0362、接受新兵 作者:未知 一個李奚骨就沒有辦法對付,緊接着過來一個同樣無人能敵的卜轍,而且身後近百騎驅趕着一百多匹戰馬橫衝過來,相當於突然出現了兩百多騎兵。 北路敵人猝不及防,頓時被攔腰斬成兩截,首尾不能相顧。一百多匹戰馬隨後猛撞進來,敵人的陣型剎那間被衝得四分五裂,潰不成軍。 李奚骨剛纔是和敵人糾纏拖延時間,所以不敢放手施爲,心裏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援軍來到,他的一對金釘鐵骨朵指東打西,頓時有二十多人當場斃命。 卜轍單挑一直打不贏李奚骨,所以心裏也憋足了勁。現在痛打落水狗不需要什麼招式,六十八斤的斷魂錛直接當成鐵棍直劈橫掃,所過之處血霧四起,斷肢橫飛。 這一場追亡逐北的單方面屠殺,一直持續到太陽冒頭才結束,北路四百多敵人最後僅僅逃出去不到兩百人。 李憲並沒有參與最後的追殲戰,因爲聽說薛沁兒受傷,他頓時忘記了一切。 經過一番檢查,薛沁兒的右臂並沒有摔斷,雖然痛徹心骨,不過脫臼而已。 當然,這個年代有經驗的郎中很少,能夠有效矯正脫臼的人並不多。如果不及時矯正,這條右臂今後就會變形,從而落下殘疾。 這種小傷對李憲並不是什麼問題,當初唐浩然雙腿骨折、郭小乙踝關節脫臼,都是他矯正治好的。 李憲把薛沁兒的右臂端上隼矯正,然後又推拿一番,更主要的是安慰一番,所有戰鬥全部結束。 “爹爹,我們七人陣亡,十九人受傷。殲敵兩百七十三人,繳獲戰馬三百六十八匹,斬馬刀四百多把,一石弓六十三張,兩石弓五張,完整皮甲三百九十一副。” 李奚骨說完,和卜轍低着腦袋等待處分。 李憲沒有看見戰鬥經過,所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傷亡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李奚骨低着腦袋說道:“我們在馬車四周挖了陷馬坑,卜轍他們增援進來不知底細,結果造成四死九傷。其他的人是在追擊敵人的時候,不小心落入敵人包圍造成的傷亡。” 點點頭,李憲有些自責:“這是我們的責任,沒有協調好才造成嚴重後果,和你們現場指揮無關。此地不可久留,把戰死的兄弟掩埋起來,整理戰利品準備出發。卜轍,讓向成、向吉過來見我。” 原來,李憲急於增援蕭芸娘這邊,對向成和向吉倆兄弟並沒有把話交代清楚。 這哥倆好像一根筋,因爲指揮程兆銘和監軍吳幵被斬首,他倆認爲回去之後肯定要被斬首,所以讓李先想辦法。 剛纔本來準備和這哥倆好好說說,結果牟長霞跑過來說薛沁兒右臂摔斷了,李憲再次把向成和向吉這哥倆扔到一邊。 此刻聽說一次短促的戰鬥就導致七個兄弟陣亡,李憲的心情變得極爲糟糕:“老子已經把你們都放了,現在天亮了趕緊滾蛋,還他孃的跟着老子幹啥?” 向成面無表情的說道:“有家有口的早就走了,這一百八十七人本來就是我們原來的嘍囉,都沒有拖家帶口。” 李憲不耐煩的說道:“那更好了,老子宰了程兆銘和吳幵,你們就沒有管束。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即便打家劫舍都行,就是別來煩老子!” 不能怪李憲越來越急躁,從昨天離開汴梁城到現在,所有的事情越來越詭異。不僅出動了程兆銘的鄉兵,甚至出動了朝廷正規軍。 由此可見,朝廷之中必定有一個厲害人物操控一切,不把自己等人置於死地不會罷休。 如何應付未來的局面,李憲需要找一個便於固守的地方,好好推演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個過程需要絕對保密,所以他希望向成倆兄弟趕緊滾蛋,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 向成依然面無表情:“如果想繼續打家劫舍,我們就不會加入陽武縣的鄉軍。你不是追魂槍嗎?我們只能跟着你了。” “放屁!”李憲頓時大發雷霆:“老子又不打家劫舍,你們跟着老子幹球啊,趕緊滾犢子!” “你肯定需要我們的,不然就會後悔!”後面的向吉突然接口說道:“追魂槍名震幽雲十六州,騎射功夫你是厲害。但我們都是在大河邊上長大的,你的水性肯定趕不上我們。而且你肯定要渡河北上,如果沒有我們,哼哼,這些古怪馬車就過不去,因爲鄉間沒有這麼大的船!” “你他孃的膽子不小,竟敢威脅老子!”李憲怒罵一句,突然想到一個嚴重問題,頓時像變色龍一樣換了一副笑臉:“你的意思是說,這一百多人都會水?” 向成點點頭:“二郎說得沒錯,雖然談不上很厲害,但是在大河裏面遊一個來回是沒問題的。有時候需要渡河弄點東西回來,如果不能游水當然不行。” 我操!李憲心中怒罵道:能夠揹着東西在黃河裏面遊一個來回,還叫不厲害?你們他孃的知不知道啥叫很厲害? 原來,黃河的水流和其他大江大河完全不同,水下的暗流、漩渦極爲複雜,基本屬於人類無法泅渡的河流。 這幫混蛋經常渡河打家劫舍,肯定會搶不少東西,而且還能夠揹着遊過黃河,這他孃的還叫不厲害? 軍隊之中的確需要水性過人的精兵,李憲當然也需要這樣的兵,但他絕對不會亂招兵。 李憲臉色一垮:“要跟我走也行,需要記住三條:第一,誰敢騷擾百姓,禍害女人,老子就把他剁了喂狗。第二,老子手下只有戰死的鬼,沒有投降的人。誰敢臨陣退縮,老子就把他大卸八塊。第三,老子手下都是自家兄弟,誰他孃的出賣兄弟,哪怕逃到天邊也要斬首示衆。現在離開還能保命,一旦留下就在閻王殿標名掛號了,到時候別怪老子沒說清楚。” 還別說,李憲殺氣騰騰的一番話真有效果,一下子離開了三十四人,最後留下了一百五十三人,加上向成和向吉一百五十五人。 現在沒時間耽擱,李憲右手一揮:“年齡最小的十三人留下,剩下的一百四十二人編成一個特種連。一排長向成,二排長向吉。每個排下轄四個班,每個班十七人。你們自己分別選出一個副排長和各班班長告訴我,兵器和戰馬你們自己去選。” 挑選出來的十三個小土匪,李憲早有考慮:“鳳兒過來,原來的十二名小女兵編成一個女兵班,這十三個小傢伙編成一個男兵班,組成一個少年排,你擔任排長兼女兵班長。帶他們去挑選戰馬和兵器。” 李憲最後說道:“現在情況特殊,我們多了十九名傷員,直接減員二十六人。卜轍的鐵衛隊只剩下七十六人,抽出六個人交給李奚骨組成二十七人的策應小組。接下來,特種連熟悉地形擔任前哨,鐵衛隊七十人擔任後衛,李奚骨居中策應。” 向成找到了自己的戰馬和鐵棍,這纔過來問道:“追魂槍,他們都稱你公子,我們應該和他們一樣吧?” “叫我公子,那就表明大家是一家人,是親兄弟。”李憲盯着向成說道:“如果你們也叫我公子,無論是喫苦還是戰鬥,今後就要做表率,不能給老子丟人現眼,能做到嗎?” 大宋朝雖然很少稱呼公子,但大家都明白“公子”就是主人。一旦認了公子,自己就是公子的家將親兵,這是基本常識。 向成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即單膝跪地,身後的一百多人動作很整齊:“小的參見公子。” 李憲雙手虛擡:“大家起來吧!從今天開始,我們都是親兄弟。俗話說得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臨陣殺敵多照應,打斷骨頭連着筋。我別的做不到,但如果有一個兄弟餓肚子,我絕對不會喫下一粒米。” 剛來這個時空,李憲的觀念停留在二十一世紀,所以是真心用兄弟對待身邊的人。隨着時間的推移,李憲發現這根本行不通。 自己無名無份,沒有能力給手下人高官厚祿和榮華富貴。沒有強大的號召力,也就沒有廣泛的凝聚力,別人憑什麼爲你出生入死? 唯一的辦法就是樹立自己的絕對權威,把“公子”這兩個字變成一種象徵,把飛狐軍變成了一個大家庭,成爲名副其實的李家軍。 正因爲如此,李憲很坦然的接受了向成、向吉等一百多人宣誓效忠,蕭芸娘、牟長霞互相對視一眼,臉上終於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處理完緊急大事之後,李憲環首四顧,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芸娘,耶律敏那個丫頭哪裏去了,爲何到現在也沒有看見她?” 蕭芸娘聞言一驚:“對呀,敵人第二次發起圍攻之後,我忙於迎敵沒注意。長霞,你看見她沒有?” 牟長霞搖搖頭:“我們北面那麼緊張,沁兒也受傷了,哪有時間觀察其他地方,沒見着!” 李憲臉色一變:“卜轍的鐵衛隊立即出去尋找,以方圓十里爲限,快去快回!” 薛沁兒吊着膀子過來說道:“不會是看見我們局面被動,那丫頭提前逃跑了吧?” “絕對不會!”李憲信心十足:“耶律延禧第三次崩潰,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關頭。耶律餘里衍命令耶律敏過來求援,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無奈之舉,算得上最後的救命稻草,絕對不會輕易離開。” 寶貝女兒李飛鳳突然尖叫一聲:“爹、娘,耶律鉅他們三人也不見了,但是鳥籠還在!” 四個契丹人同時不見了,問題就不是一般的嚴重。 李憲當機立斷:“向成的特種一排立即開路,向吉的特種二排帶領無人的戰馬跟進,中午趕到狼城崗紮營。那裏是唯一的制高點,我們就在那裏準備應變!” 沒想到向成飛身上馬之後,卻問了一個問題:“公子,我可不可以招兵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