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線變動
而在闊別多年的故鄉,她遇見了一位舊友……不,對她來說,應該是親人才對。
“艾斯……哥哥?”二階堂微微一怔道,而她的面前,赫然站着一個高大的惡魔。
然後,魔法師與惡魔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我並不是真的想要責怪她,只是……開曼的眼神,變得和她那時露出的眼神一模一樣,讓我不禁有些懷疑,他們存在某種我所不知道的關聯……”二階堂絮絮叨叨地說着,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開曼會一直這樣下去……溫莉她好歹還有正常的時候,而開曼……”
名爲艾斯的惡魔靜靜地聽完二階堂的牢騷後,只是說了一句,“爲什麼不用你的魔法呢?”
二階堂愣住了,良久纔開口道:“我一生中只用過一次魔法,然後就害得我失去了所有最重要的家人……其中也包括你,艾斯哥哥。”
艾斯沉默了一會,又道:“抱歉,我還是對你之前說的那些沒有實感。但二階堂,就算你不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朋友,所以聽我一句勸——不要害怕你的魔法。
“害怕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你的魔法獨一無二,能夠按照你的意願重塑現實,只有真正掌握了自己的魔法,才能改正自己犯下的過錯,才能……找回自己失去的事物。”
二階堂聽完這番話,沉默良久,終於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艾斯哥哥。我會試着重新修煉我的魔法的。”
艾斯也欣慰地點了點頭,“很好,我也會幫忙的。”
…………
“靈魂”或者說“最終變量”的活躍程度越高,就越有可能接受到來自另一條世界線的自我的信息。
當世界線因爲某人的魔法而發生而變動時,身爲二階變量的溫莉敏銳地捕捉到了些許不對勁,只是她也無法清楚地認知到這一切。
時間回到開曼等人動身前往魔法師世界的那一天。
“好慢啊,二階堂,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開曼有些擔心道,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二階堂卻依舊沒有出現。
就在開曼打算直接去空腹蟲找她的時候,二階堂姍姍來遲。
“抱歉,我來晚了。”二階堂一臉歉意道。
二階堂小姐的狀態有些欠佳啊……一向擅長察言觀色的格羅夫發現有些不對勁,但卻沒有說出口。
“好,那就出發吧!”開曼振臂一呼,但二階堂卻突然叫住了他,“開曼……你真的非找回自己的記憶不可嗎?”
“哈?你在說什麼胡話啊?這不是一開始就說好的嗎?”開曼感到有些奇怪,把手貼到二階堂的額頭上,“你是不是發燒了啊?”
“不,沒什麼……我們走吧。”
四人“再次”穿過佈滿扭曲人臉的大門,來到了魔法師的世界,並且“再次”坐在了飛行魔毯上。
可是當司機問起他們打算去哪時,溫莉還沒開口,二階堂就搶先一步說道:“溫莉,我們還是先不要去煙那裏比較好。”
溫莉微微一愣,“爲什麼?”
二階堂笑了笑,“煙是最終BOSS嘛,在去挑戰他之前,還是先刷些小怪練級比較好……”
這什麼跟什麼啊?二階堂小姐也被溫莉的“勇者病”傳染了嗎?格羅夫一臉懵逼地想道。
“可是,刷高等級再挑戰什麼的……”溫莉看上去有些猶豫。
“就聽我這一回,好嗎?”二階堂一臉認真道。
溫莉沉默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那就聽二階堂姐你的吧。”
“喂,你們到底打算去哪……”司機再次詢問起來。
“吵死了!”還沒等司機把話說完,開曼便一口把他的腦袋吞到了嘴裏,吐出來之後,又問出了那句經典的死亡提問:“裏面的男人說了什麼?”
司機一臉呆滯道:“他說……不是你……”
“哼!那你可以去死了!”說罷便一刀解決了司機。
“等一下,開曼,沒有司機的話,誰來駕駛這個飛毯啊?”二階堂突然叫了起來。
“啊?不好意思,我下意識地就……”
飛毯墜毀了。
好在飛毯的飛行高度才幾十米,身體異於常人的他們也不至於被摔死,但代步工具算是沒了。
開曼有些懊惱道:“可惡,這下怎麼辦?”
而搜刮司機屍體的溫莉卻一臉興奮道:“我找到了一些魔法師世界的貨幣,還有他家的鑰匙!”
“乾的好,溫莉!那我們去就去他家暫住一會好了!”
他們將司機的屍體扔進路邊的垃圾箱後(這玩意直接和地獄焚化場連通),便開始按照春日部博士提供的地圖尋找司機的家,然而兜兜轉轉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地方,讓人不禁有些氣餒。
“肚子餓了……”溫莉可憐巴巴地看着路邊的餐廳說道。
“那我們還是先去喫頓飯吧。”開曼果斷說道。
剛進餐廳,門口戴着雙角面具的服務員便熱情地上前招呼道:“歡迎光臨,你們是來上廁所的嗎?”
“哈?纔不是,我們是來喫飯的。”開曼一把推開服務員,找了張桌子坐下。
然而服務員依舊不依不饒道:“本店的廁所是炎洗式的,跟地獄連通的哦!”
“都說了我們是來喫飯的!”
“使用廁所前請務必先看一下使用說明書哦!”
“看你媽呢!快點把菜單拿過來啊!”開曼有些氣急敗壞地敲着桌子道,服務員這才帶着遺憾的表情離去了。
雖然這家餐廳的服務員對於廁所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執念,但上的東西還是比較正常的。
“這幾杯原創的‘地獄之火’雞尾酒是免費的,請攪拌均勻再飲用。”
“這酒看上去就很古怪……嘛,還是先點些下酒菜吧。”於是開曼點了四份餃子,而二階堂則去櫃檯那邊問路。
“您要的‘花椒味木魚餃子’。”服務員端上來四盤餃子。
“嗯,雖然比不上二階堂做的餃子,但味道還是不錯的。”開曼對木魚形狀的奇怪餃子給出了很高的評價,又打算嚐嚐酒的味道如何,不過看到溫莉和格羅夫都擺出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不禁有些奇怪道:“你們不喝嗎?”
“未成年人不得飲酒。”——正論。
“酒精是會殺死章魚的。”——無奈。
“這樣啊。”開曼自顧自地端起酒杯,卻聽到溫莉突然叫了起來。
“開曼叔,快看那邊!”
“什麼?”開曼依言轉過頭去,剛好看到一個眼睛上有十字圖案的青年正朝店外走去。
“咦?眼睛上的圖案跟我一樣……”
“沒錯!名偵探的直覺告訴我,那人身上肯定有你原來身份的線索!”溫莉一臉興奮道。
你咋又成名偵探了?格羅夫一臉無語。
三人餃子也顧不上吃了,急匆匆地追了上去,而剛從櫃檯回來的二階堂叫了一聲:“等等,你們要去哪裏?”也只好追了上去。
幾個轉角過後——
“糟糕,跟丟了!”開曼大喫一驚,卻聽到一旁的格羅夫不慌不忙道:“不用慌,開曼先生,我的‘章魚感應’已經鎖定那傢伙了——在那邊!”他臉上的觸手赫然指向了一旁牆上佈滿藤蔓的破舊大樓——所謂“章魚感應”其實就是章魚靈敏的嗅覺,看來他也有些被中二少女帶歪了。
“好!我們這就殺進去吧!”開曼又躍躍欲試了。
“等一下!”追過來的二階堂攔住了開曼,示意他看向遠處疾馳而來的一輛黑色高級車。
車子在大樓前停下,從上面下來四個人,而其中有兩個人赫然是曾經在洞穴和他們交手的魔法師二人組——心和能井。
看着他們走進大樓,開曼有些疑惑道:“咦?原來他們跟那個眼睛上有十字標誌的傢伙是一夥的嗎?”
“我覺得應該不是呢。”二階堂說着視線便移到了三樓,很快那裏就響起了槍聲,咒罵聲,慘叫聲還有窗戶因爲煙在狹窄空間裏急劇擴散而破碎的聲音。
“這麼快就打起來了?”開曼也許是認爲那個眼睛上跟自己有相同標誌的人可能跟以前自己有什麼關係,急吼吼地就衝了進去。
然而在狹窄的樓道里,雙方就遭遇了。
無論是心還是能井身上都有不少血跡,顯然是已經將大樓裏的那幫人給解決了。
開曼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忍不住大叫起來:“可惡,你這個心臟面具的混蛋!”
心愣了一下,“這個聲音……你是那個洞穴的蜥蜴男?”
“沒錯,就是本大爺,這一次一定要宰了你!”
“是……是那個蜥蜴男!”藤田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搭檔鬆村爲了救自己而慘死在對方的刀下的事情,內心就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話雖如此,他還是沒有那個勇氣跟對方拼命,只好寄希望於心和能井兩位前輩能收拾掉這個這個該死的蜥蜴男。
而一旁的惠比壽想起之前面皮被蜥蜴男的一口尖牙剝下的慘痛經歷,身子立刻如同篩糠般抖了起來。
“不用怕,惠比壽,心前輩和能井前輩一定會解決掉那傢伙的。”藤田的手搭上惠比壽的肩膀,安慰道。
另一邊,二階堂神情凝重地看着戴着骷髏面具的少女,心中默唸道:那傢伙就是把開曼變成蜥蜴頭的魔法師,如果她死了,開曼身上的魔法就會解除,然後開曼就會……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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