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章 射虱箭法 作者:江南一梦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头.......” 回营的路上,胡忧高兴得不行。這次对鲁游所使的战法,可谓效果出奇的好。每想到鲁游被他說得痛哭流涕,最后跪在自己的面前,大叫师父指点迷经,胡忧就忍不住对天吼两句变调的歌曲,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激动。 按胡忧最开始的想法,不過是想用计让鲁游与他对赌,然后用鲁游的赌注,逼着鲁游为他做事。 可是沒想到在最后收官阶段,胡忧的临场发挥非常出色,只靠着上嘴唇碰下嘴唇,居然硬生生的把鲁游的心裡防线全面攻破。当已经接近崩溃的鲁游,跪在他面前再次痛哭的时候,胡忧就知道,别說十年,就算是死,鲁游這辈子也不会想着离开了。 当然,最后收服鲁游的,還是胡忧当着鲁游的面,做出的那個简易的潜望镜。连胡忧自己都沒有想到,当年为了偷看女人洗澡,苦学而来的這么点光学知识,居然能为他成功的收获一個大师级的人物。 当时鲁游被胡忧一连串的语言攻势,击碎了整條心理防线,而跪在胡忧的面前....... “大师的话,句句在理,乃至理名言。小人愚钝,請大师指点迷经,以求在制造一道上,能有所突破。” 看到鲁游的如此反应,胡忧才知道,自己的话得有点過了。别人不知道,胡忧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在制造设计方面,人家鲁游才是大师,他胡忧算是哪根鸟毛呀。 现在鲁游跪在胡忧的面前,求指点。胡忧心說,我指点你個屁呀。老子连把刀都打不出来,你要老子教你什么?打手枪? 胡忧刚想着用话把這事给圆回去,猛然看到桌上的一面铜镜,他心念电闪,来了主意。 “鲁游,我来问你,你觉得设计制造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创新,不断的创新就是设计制造的生命。”鲁游回答道。這是设计制造千年来的定理,只要是這一行裡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错。”胡忧重重的說道。 “啊!”鲁游一下张大了嘴。這也就是现在,如果换了几個小时前,胡忧敢对于這個定理說個‘不’字,鲁游肯定上前大嘴巴抽他。 “设计创造最重要的不是创新,而是改造。把一样或几样东西,经過加工改造,使之变得更合理。它的功能不一定要是全新的,但是一定要比原来的功能要好。” 鲁游有些茫然的說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胡忧心說,不明白就对了,我自己也不明白的。 “嗯?這么简单都不明白嗎?就比如說,你的霹雳车。霹雳车原来只能一次投一块石头,如果你经過重新的设计改造,让它一次能投三块或更多更重的石头,那就算是成功了。 霹雳车還是原来的霹雳车,功能并沒有改变,但是攻击力,却变了。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胡忧不知道鲁游是不是已经明白,他自己却好像悟到了什么东西。 对了,霹雳车为什么一定要用来投石头呢,如果把石头换成火油或是毒药,那不是更可怕。胡忧猛的想到這点,马上出言打断鲁游的思路。他决不能让這样的改造在不为自己所用之前,出现在战场上。 “好了,好了,先放下你的霹雳车吧。今天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师,我便教你一招终极的改选之术。” 鲁游眼睛一亮道:“什么终极改造术?” 鲁游這人从小痴迷于设计制造,对老婆的兴趣不大,最喜歡的就是這种技巧技术。你要是能在這方面争服他,别說叫大师,叫爷爷他都不在呼。 “嗯,這是我的不传之密,沒有我的许可,你不能对任何人說起,更不能让人知道我会改造之术。” “是,是。” “看到那面铜镜了嗎?”胡忧指指墙边道。 “看到了。” “去把它拿過来。”胡忧說道。 “是。”鲁游非常听话的一路小跑過去。 胡忧趁鲁游走开的时候,又仔细的把潜望镜的制作方法回忆了一遍。好在這种简易的潜望镜,胡忧当年曾经做過好几個,映象要点都记得很清楚。 鲁游很快就抱着铜镜走了過来。這铜镜制作非常精美,反光度非常不错。 心有定计之后,胡忧就不那么急了。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喝了口小酒道:“以你的手艺,用它切了出两块比金币稍大的些的方型,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鲁游连连点头。 “那還不快去,注意不能让镜面花了。”杜啸天低喝点。 “是,是。”鲁游抱着镜子,一溜烟跑了。 胡忧心中暗笑,别怪我欺负你。人說学无止尽,达者为师。小爷我正好在這方面,知道得比你多一些,吃定你,那也是沒有办法的事。 鲁游不愧为制造大师,沒多少,他就拿着两块方形的铜镜回来了。胡忧接過来仔细的看了看,也不知道鲁游是怎么切开的,這两块小铜镜边角圆滑,而且大小完全相同。 “嗯,還算過得去了。”胡忧把玩着手中的铜镜道:“你再去,按着這個铜镜的大小,做一個长方形的中空盒子。” “大师,你看這样行不行。”沒過多久,鲁游就把一個按胡忧要求做的盒子,交到胡忧的手上。 行,有什么不行的。事实上,小爷不過是需要两面平面镜和一個牙膏盒而已。胡忧在心裡暗笑,表情却非常的严肃。 胡忧拿着盒子和小铜镜,来到鲁游的面前道:“你看好了,這两样东西,都是你亲手做的。你觉得它们能有什么功能。” 鲁游摇摇头道:“刚才在加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過了,但是想不出来。” “以你的资质,想不出来也沒什么奇怪的。我就不为难你了。你看好了。” 胡忧双手连动,把小铜镜和盒子组装起来。因为鲁游的尺寸大小做得非常准确,胡忧沒费什么功夫,就组装出了一個简易的潜望镜。 “喏,看明白了嗎?”胡忧把潜望镜放到鲁游的手裡, “這.......”鲁游拿着潜望镜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拿到窗台边去,蹲下,头不要高于窗台。嗯,对,盒子竖着,一头对着眼睛,一头向着外边。你的眼睛有答案了嗎?” “啊!”鲁游不敢相信的搓搓眼睛,又对准潜望镜,四处观看。 “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這就是终极改装术的奥妙之处......” 有了這個潜望镜,之后的一切,都可以用水到渠成来形容。想想吧,当一個全大陆知名的制造大师跪在地上,求着要当徒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想到這裡,胡忧不由又哼起歌来。 “队长,队长,你捡到金币了?這么高兴。”朱大能那可恶的声音,把胡忧拉回到现实中。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军营之中。 “怎么,你们都在,沒有出去玩?”胡忧问道。 候三淫笑道:“什么去玩呀,我們正打算去找你呢。队长,你一连三天沒有回来,是不是看上哪個头牌了。嘿嘿......” 胡忧沒好气的一脚飞在候三的屁股上:“去去去,一边玩去。” “哎哟,力道不错,按這身体,再睡两天都沒問題。哈哈哈.......”候三躲在奥托的身后,拍着屁股,哈哈大笑起来。 “一会再收拾你。”杜啸天笑骂道。 “朱大能,我不在的這几天,沒有出什么事吧。上头有沒有說什么?” “哪能有什么事,這几天,除了上岗的小队人比较齐外,营裡能回来一半人就不错了。上面的人,哪有上面的人啊。营裡连夫长都沒几個。” “不会吧。”胡忧素来知道军中纪律涣散,不過他沒想到,居然到這样的地步。之前他還为沒有回营的事而忐忑呢。 “什么不会吧,队长级回营的,你是第一個。不信你地营裡走走,看是不是你官最大。” “呵呵,那一会我可要去威风威风了。”胡忧笑着从口袋裡抓出一百多個金币,塞到朱大能的手裡。 “還有几天,我們就要回去了。這好不容易来趟帝都,不好好玩玩怎么行。你替我领兄弟们去好好玩玩。吃点好的,喝点好的。 你们呀,别只光着自己享乐。這不過年了嗎,大伙也留心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衣服鞋帽,首饰玩艺什么的,都买上他一些,让驿站给往家带。让家裡也過個热热闹闹的年。” “队长,我們有钱。”裡尔多忍不住說道。他虽然是新兵,但是带兵的人,他可沒少见。他還从来沒见過像胡忧這样的官,不但分赏钱的时候给兄弟多分,每次上青楼酒店的,都是他請客,连大家的家人,他都张罗着准备年礼。 “我知道你们有钱,我這话還沒說完呢。你们身上的钱,也给家人寄回去几個,别全花在神女身上了。神女也不過是偶尔拿来发泄的,家裡的老婆孩儿,老爹老娘才是我們的亲人。” “队长,這太多了。”朱大能素来自认自己就够大方的了,只是沒想到,胡忧一下就拿出一百多個金币。這一路上吃吃喝喝全是他的,這又拿出一百多金币,恐怕他身上也沒几個了吧。 “多就多给家裡带些好东西,你也是,别以为家裡什么都有,那是不同的。 行了,都去玩吧,互相照顾着点。别惹事,但是也不能怕事。有什么事,并肩子上,都是一队的人,谁他妈自家人吃亏他偷笑的,回来我抽他。” 打发走了朱大能他们之后,胡忧来到营后的一块大空地上,在一個大树下面,竖起了一個箭把。 在藏金楼的這几天,胡忧让鲁游按着换日箭的样子,亲了100支箭。其中有三只,是用藏金楼收藏的精铁打的。 平心静气,双脚不丁不八,胡忧平站在箭把五十步之外。按射虱箭法的要决,前脚小指傍对,后脚依前而立,再少退半步,与肩同宽,两眼平视,头如蹲鹰。 這些要决,胡忧早就已经背熟在心裡,平时也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但是他依然按着要决,一字一句来做,决沒有半点怠慢。 站定约一有刻钟之后,胡忧才把换日弓拿出来。因为胡忧打算把换日弓当成自己以后的主力武器之一,所以他并沒有把换日弓放在戒指裡。這個能藏东西的戒指,不到万不得已,胡忧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它的秘密的。 胡忧左手持弓,虎口冲急,顶腕窝正直,大指压在中指上,稳稳的架住换日弓,這才用右手从箭壶裡捏出一支新打的换日箭,架箭于弓的右边,用左手姆指微微顶住,深吸一口气,收矬腋胯,双手齐分,右肘微微高提,前肩缓转,自足而膝,而腹,而腰,而肋,而胸,而肩,而臂,而肘,而腕,而虎口,依次缓缓用力,全身连动,坚定而稳固的把换日弓拉开。 瞬间,远处的箭靶在胡忧的眼中变大,就连箭靶后面大树上趴着的一個知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嘣!”换日箭闪电而去,胡忧的视线,也恢复了正常。 “刷!”换日箭偏過箭靶,连后面的大树都沒有碰着,直接扎在了草地上。 “可恶。”杜啸天暗骂了一声。重摆姿势,捏箭再射。 一连三箭,沒有一箭是射中箭靶的。 弓是宝弓,箭是出自鲁游的手,自然也沒得說,但是這胡忧的技术,却是奇烂无比。虽然胡忧早就知道,手裡拿着最先进阻击枪的人,不一定就能打中目标,他在心裡也早有准备,自己就算有宝弓,就算能很清楚的看见目标,也不见得就能箭箭命中靶子。可是三箭過去,连根毛都沒碰着,他還是忍不住在中裡暗骂猪头。 又是一连五箭,除了一箭碰巧射在箭靶后的大树上外,余下几支,還是沒有任何的建树。手握换日弓,相对于其它人,已经是算开金手指了,可是這样都還射不中,胡忧不勉有些心浮气燥。 又发了十八次空炮,胡忧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脑袋上,骂道:“马拉戈壁的,胡忧你真是猪。” 正在胡忧懊恼的时候,一個清丽的女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射不命中,必有所以。学不专心,诸病自起。节傍扫翎,指骨弗平,窝对打袖,转臂失候........” 胡忧听出了這话中的门到,不由问道“红叶,這是?” “這是先夫祖传下来的射虱箭法反求篇。”红叶說道。 胡忧激动道:“這似乎是专门說射不命中的,你快给我說說。” 红叶点点头,伸出双手,按于胡忧的胸前,缓缓开口道:“弓开不定,乃心不静。箭出匆忙,乃心彷徨。曲腰凸臀,膝力不匀。仰面垂骸,关颈不直。关颈不直,胸膛不出......” 红叶边念,边巧手如花上下翻飞,指正杜啸天的姿势站位,平顺胡忧心裡的激动和恼火,让他平心气静下来。 “......得心应手,久而成矣。射虱贯杨,不出乎此。胡忧,你再试试。” “嗽。”弓弦轻震,又是一箭飞出。虽然依然沒中,但是却比之前好得太多了。 “身势,手足,心眼,气力,精神归于一箭,心手相忘。手中无弓,心中无箭,射虱箭法,随心所欲!” “嗽!”還是偏了一点点。 “嗽!”只偏一点点,擦边而去。 “唰!啧!”正中红心。 “中了。”胡忧反身一把把红叶抱了起来,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谢谢你红叶,你真是我的福星呀,哈哈哈......”胡忧大笑道。 “還不放人家下来,那边有人看呢。”红叶小声的說道。 “看就看,管它呢。来,看本王再射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