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徐子言當了這麼多年的刑警，自然也不會漏掉這塊牌子。所以當他和嶽闕一起進去，然後看到屋裏的食材爐竈後，沒有驚訝，只是皺了皺眉：“不是說這裏有現成的飯嗎？”
“現成的能有男朋友的愛心餐好喫嗎？”嶽闕反駁。
然後在徐子言冷漠的注視下，他改口道：“前男友的愛心餐，也是愛心餐該有的味道。”
徐子言撇嘴不語。
不過說真的，嶽闕這傢伙在做飯方面確實是有一手的。所以和現成的快速比較過後，徐子言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對自己的胃好一點兒。
所以他站起身，從一旁成堆的蔬菜中選了自己喜歡的，去水池裏挑摘了起來。
之後嶽闕炒菜，他就在一旁看着。
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徐子言以爲，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的夏天。
那時候也是這樣。
他在一旁打下手，嶽闕炒菜。等不需要他幫忙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站着等着。
然後嶽闕炒完了菜，裝盤往外端。
路過他的時候，就會低頭，在他嘴角……
徐子言後撤一步，及時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臉上方纔的迷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說：“你不會是想讓我再給你一拳吧？”
“只是習慣了而已。”
嶽闕說着，巧妙的後撤一步，離開了徐子言的攻擊範圍。將手中的兩盤菜放在桌上，又去盛了兩碗米飯，把其中一碗用勺頂實了一點兒，然後又加了半勺，才一起端了過來。
徐子言一直看着他的行動，直到那碗多加了半勺的米飯放在自己眼前，他才撇撇嘴，忍住了鼻子裏竄流而上的酸澀，喃喃了一句：“我都畢業好久了，上班之後沒有那麼大的運動量，早就不喫這麼多了。”
他沒想到兩年了，嶽闕居然還記得。
那時候他在警校上學，週一到週五訓練強度大，到了週末可以離校，他就跑去嶽闕家裏，讓他給自己做飯喫。
那時候嶽闕還笑他喫的多。可現在……
徐子言拿起筷子，發現自己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有些顫抖。
嶽闕卻像是沒有看到，低頭往嘴裏扒飯，一邊含糊道：“喫不完給我，我飯量比以前大了。”
徐子言愣了愣。
手上的顫抖停了一下，他低頭笑了：“前男友，你有點距離感。”
嶽闕笑笑，也不再吭聲。
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喫完了這頓飯，嶽闕又去給徐子言榨了杯果汁。在桌上放下，他說：“這兩年我沒來找你，你也不去找找我啊？”
“我一開始生氣，把你手機號刪了，我一直都沒把它背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到這個徐子言莫名就有點兒心虛了起來。低頭喝了口果汁，他說：“然後那陣兒在準備入職考覈。本來想給你個機會讓你在我考覈結束之前聯繫我，我哪兒能想到我都入職了，你還沒理我。”
嶽闕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抱歉的笑容：“然後？”
徐子言搖頭：“就沒然後了。”
他不會告訴嶽闕，在當天下午他躺牀上烙了一個多小時後，就終於忍不住的自己拿着單位發下來的工作證跑去了嶽闕租的那間小屋，想要給對方一個驚喜。
結果他在那等到晚上，又等到深夜。直到迷迷瞪瞪的睡着又醒來，樓下的房東大媽看着了他，才告訴他原本在這兒住的那個小哥前幾天就已經不住了。
徐子言記得當時，自己只是哈哈笑了兩聲，就道謝離開了那裏。
可是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家，也不記得自己在家裏哭了多久。只是覺得好像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幹在了那一天，也就是那一天，他知道自己和這個愛了五年的男人，基本可以算是徹底的完了。
思緒在這裏戛然而止。
徐子言定了定神，擡頭看向嶽闕：“你是怎麼死的？”
“這個啊，”嶽闕撓撓頭，“有點兒說來話長。那天你說要跟我分手之後，沒給我解釋的機會就一個人走了。我想讓你冷靜兩天，正好工作上有點兒事兒也得出差一下。就想去隔壁市給你買點小禮物，等拿着禮物回來了，你應該就不會再生我的氣了。”
徐子言看他：“那禮物呢？”
嶽闕嘆了口氣：“你看我現在，禮物去哪兒了還不一目瞭然了嗎？”
是說他還沒來得及出差回來，就先出了意外。
徐子言讀的懂嶽闕的意思，但是作爲一個刑警，還是一個專門學習過面部表情的刑警。徐子言知道，嶽闕的這番話裏並不是每一句都是真的。
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徐子言低頭，又繼續喝起了他的果汁。
就像是他至今不知嶽闕在生而爲人的時候的職業到底是什麼一樣，他向來習慣了對方願意告訴他他就聽，不願意說的他也懶得打探。況且他們之間現在已經成了“過去式”，那麼真真假假，也沒什麼好探尋的了。
之後的時間裏，徐子言像是聽故事一樣的聽嶽闕給他講了這兩年他參與過的那些值得說道的遊戲。只是那些遊戲對徐子言而言都有些遠，有的甚至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直到又一個故事結束，徐子言才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上次參與的那個還是所-->>有遊戲裏最仁慈的一個。其他的遊戲甚至有可能出現純靠運氣的情況？”
“對啊，”嶽闕點頭，“比方說俄羅斯□□，這種也是存在的。”
徐子言皺眉：“那這樣的遊戲該怎麼獲勝？”
“運氣取勝，或者就是等你擁有足夠的積分之後，用積分兌換道具取勝。”嶽闕微笑。隨之又跟了一句，“不過我相信你的運氣一向很好，這種遊戲對你而言應該不是問題的。”
徐子言沒有說話，只是再次陷入沉默。
今天在嶽闕做飯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系統給的遊戲結束提示。整場遊戲除了他之外還有四個倖存者存活，只不過那些人到底是自己找到了出路、還是因爲運氣好，最後沒被鬼發現，他就不知道了。
就這樣，兩人在這個小屋裏待到了晚上，嶽闕又做了一頓飯，再一次喫完，他就帶着徐子言離開了這裏。
他說住宿區在街道的另一頭，徐子言也就當時認認地形，乖乖的跟他走了過去。
和喫飯的地方一樣，住宿區那一棟棟整齊劃一的小平房也是隨便能進的。嶽闕說只要不是有某種特殊癖好的話，在選定自己的住所之後都會鎖上房門。所以看中了哪間只要過去推推房門，如果沒鎖，基本就是可以進去住了。
他們的運氣不錯，實驗過去的第三間屋子門就是開着的。
徐子言下意識跟着嶽闕一起進門。
等看清了裏面一室一廳後，他就立刻反應過來，擺擺手道：“那我再去找一個空房間，咱們……”
“就睡在這兒，”嶽闕打斷，“兩個人在一起，還是比較安全。”
徐子言覺得自己這時候就像是一個矯情的娘們兒。他說：“可是……”
“我打地鋪，”嶽闕說，“你放心，在你點頭同意之前，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再拒絕的話，就實在是顯得有些矯情了。
徐子言進門之後，去那間大臥室裏看了一下。其中擺了一張橫寬都是兩米多長的大牀，雖然旁邊也確實還有能夠地鋪的地方，但徐子言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道：“晚上睡牀吧，別躺地上。”
嶽闕立刻就笑成了一朵花：“好。”
客廳裏有電視，現在也暫時沒到睡覺的時間。徐子言和嶽闕一起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節目，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這裏播放的節目居然和他在外面的世界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區別在於，電視臺的位置只有數字序號罷了。
不過不管是徐子言還是嶽闕，心思本來就不在這裏，對這個電視臺也就沒什麼所謂。
無聊的把所有頻道都播了一遍，最後停在一個電視劇上。徐子言終於下定決心似得深吸了一口氣，他說：“我明天早上還想再參加一次遊戲。”
嶽闕早就料到如此，點頭笑道：“我陪你一起。”
徐子言沒有拒絕他的這個提議。
於是在第二天的早上。
兩人一起說了“報名”。
期間不管是等待的時候還是什麼，嶽闕沒有向徐子言提出一次關於號碼的問題。反而是主動給他說了一聲：“我是1號，目標8號。”
徐子言沒有說自己的。
只是安靜的等着，直到他們一起視線模糊，穿越到了另一個空間。這次果然少了上一次的胸悶，所以在視線恢復之後，他左右看看，就發現身邊已經有十來個人在站着了。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女人舉手：“我知道八號是誰，一點積分，誰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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