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女孩兒握着劍的手顫抖的幾乎快要抓不穩了,可徐子言卻相反,動作規範,手擡得也格外平穩。
嶽闕在一旁看着兩人,倒是突然笑了起來,挑眉朝女孩兒問道:“你覺得,你有本事殺了我們兩個人?”
女孩兒眼淚頓時流的更加洶涌了起來。
“我知道我不行……”她哭的抽噎,渾身顫抖卻始終不願意鬆開那隻握住短劍的手,“所、所以你們誰願意幫幫我,和、和我一起,不管是誰都好,只要能救救我,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陪你們上船,可、可以……”
“可我是個gay哎,”嶽闕冷漠打斷。
然後像是還嫌不夠一樣,他拍了拍徐子言的屁股,微笑道:“這是我老婆,不管是你在我面前勾引他、還是在他面前勾引我,是不是都不太好啊?”
徐子言瞪他一眼,但是沒去反駁。
畢竟這話不管真假,在敵人面前反駁,終究是自掉氣場,像個傻子。
嶽闕劈手將他的短刀奪了過來。
在手中漂亮的轉了個刀花,他微笑道:“我得給你表演一下我身爲*屏蔽的關鍵字*的職業素養。
徐子言冷聲道:“用不着。”
“可我不想看你髒了手,”嶽闕繼續笑眯眯的,然後湊到徐子言耳邊,他又:“況且,你是不是又忘了這個遊戲的本質是什麼了?”
這個遊戲的本質?
徐子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那女孩兒卻像是斷了最後的一絲理智,舉着劍就朝他們飛撲了過來。
徐子言以爲嶽闕要動手了。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後者只是抓着他往後一撤,然後直接帶他回去了他們的房間裏面,關門落鎖。
屋外是女孩兒瘋狂的尖叫聲。
徐子言詫異:“你……你不動手?”
“我動什麼手?”嶽闕聳肩,“如果我當着你的面把一個哭的那麼慘烈、還表現的那麼可憐的小女生給虐殺了,你指不定還覺得我是個畜生呢。但是讓你出手的話,我又捨不得。所以咱們還不如遵守一下游戲規則,這樣就算她*屏蔽的關鍵字*,也不怪我們啊。”
徐子言皺眉:“你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嶽闕說,“這個別墅裏是有鬼啊,而且提示從來沒有告訴過你,說沒有鬼了吧?況且規則從來不包括玩家之間的自相殘殺,就剛剛說的那句只活兩個人,意思也是在厲鬼的攻擊下,需要再死最後一個人吧。”
徐子言聽他這麼說着,突然覺得好像是沒問題。
屋外那女孩兒憤怒的叫喊聲還在繼續,徐子言卻跟着嶽闕一起淡定的坐回了牀上,然後他說:“既然是這樣的話,就算咱們躲回了屋裏,幽靈也不會放過咱們的吧。”
“那當然啦,”嶽闕笑,“所以就比咱們和她,誰撐得久了。”
話音剛落。
就像是爲了印證他的想法沒錯一樣,屋外女孩兒的怒罵聲突然就變成了慘叫。
與此同時,房間裏再一次出現了那隻燃燒着冰藍色火焰的烏鴉。
它出現的非常突然,但是根本沒有給兩人反應的機會,就直直對着徐子言俯衝過來。
嶽闕立刻揮舞着手中的短刀將它趕開。
然而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刀卻又被徐子言搶了過去。
那個牀單被同時扔進了嶽闕手裏。
徐子言冷冷的看着半空中盤旋的烏鴉,卻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駭人的微笑,他說:“你已經從這兒跑了一次了,你以爲還能再跑第二次嗎?”
這東西傷了嶽闕。
哪怕現在嶽闕不是他男朋友,他這人護短的性子也仍然沒有變化。
烏鴉扯着它沙啞的嗓子不停的嘶鳴。
嶽闕有點兒緊張。
徐子言直接安排道:“你用牀單趕它,它怕那玩意兒。你看着,我一定會把它給打下來的。”
嶽闕想說還是不要這樣了吧。
但是徐子言卻滿滿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烏鴉似乎也感受到了恐懼,嘶鳴聲越發淒厲。
徐子言催促:“快點兒,一會兒它跑了!”
嶽闕掙扎一秒。
終究在徐子言的等待中,用力的揮舞起了手中的牀單。
烏鴉身上藍色的火苗頓時又高了一層。
就像徐子言說的,它不停躲避着嶽闕的攻擊,而徐子言則是在心裏默默計算着角度。
就在烏鴉終於忍不住,在躲避之後飛快地朝他撲過來時,徐子言也突然擡手,直接將短刀飛扔了出去。
就聽一聲淒厲刺耳的鳥鳴響起,烏鴉被一刀砍斷了一個翅膀,整個身子隨着短刀一起向後飛了出去,然後跌落在了地上。
徐子言滿意的哼了一聲。
想過去再補一刀,烏鴉的身體卻漸漸變淡,然後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徐子言皺眉。
嶽闕趕忙岔開話題:“你聽,外面的那個女孩兒,她不叫了。”
徐子言聽他這麼一說,也果然將注意力轉了過去。
那女孩兒確實是不叫了。
“出去看看。”
徐子言說着,和嶽闕一起走出了房間。
也不知該說是預料之中,還是沒能想到。那女孩兒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胸口反而插着那把她剛剛自己揮舞的短劍。
而在她的前方,最開始被她拋棄的那個女孩兒站在那裏,雙手抱着被砍斷的頭顱,頭顱上的一雙眼睛,閃爍的全是冷漠的光澤。
“恭喜二位,遊戲通關。每人增加7點積分,祝你遊戲愉快。”
熟悉的機械音再一次響起。
徐子言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眼前一黑,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嶽闕沒有。
他只是蹲下身,用手將女孩兒胸口的短劍拔了出來。甩掉了上面的鮮血,然後自言自語似得笑道:“先是在我面前勾引我老婆,然後又攻擊我老婆。你就一直留在這兒,陪你的同伴當個無頭鬼吧。”
話音落下,刀光閃過。
女孩兒身首分離。
嶽闕再擡頭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了那隻閃爍着冰藍色火焰的烏鴉。
烏鴉說:“大人,您還真是爲了美色,什麼都能拋啊?”
嶽闕無所謂的笑笑:“反正就算是打中了你,你不也死不了嗎?”
烏鴉糾正:“但是疼。”
嶽闕哈哈笑了兩聲:“下次假期給你稍微延長一點兒,行了吧?”
烏鴉說:“一週。”
嶽闕保持微笑:“三天。”
“五天。”
“成交。”
……
徐子言視線重新恢復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上一次遊戲結束後去的那個小鎮裏面。
然後他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到嶽闕回來。
難不成就算是一起結束遊戲,出來的地方也不一樣?
他這樣想着,擡眼就看到嶽闕從街道的另一頭跑了過來。
徐子言心情其實有些複雜。
或者說從嶽闕跟他說了他活着的時候的實際工作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十分複雜。
因爲他以前,最討厭的就是強盜和*屏蔽的關鍵字*之類的職業。
可是現在大家都*屏蔽的關鍵字*。
而想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遲早有一天,他也會變成他所討厭的“*屏蔽的關鍵字*”。
所以因爲以前的職業問題而遠離嶽闕還有意義嗎?
或者說……
他真的想遠離這個人嗎?
徐子言想不明白。
他想了一夜都沒有想明白。
所以,此時此刻。他也只能傻呆呆的看着嶽闕的方向,等待着對方由遠跑到他面前停下。
“我還以爲你會自己走呢,”嶽闕還是那個笑嘻嘻的樣子,“還好你等我了,也省的我找了。”
徐子言低頭:“我確實有想過不等你了。”
“爲什麼?”嶽闕挑眉,“就因爲我以前是個*屏蔽的關鍵字*?”
徐子言點頭:“還因爲咱倆分手了,而且我還沒打算跟你複合。”
“但是我打算啊,”嶽闕直接過去,伸手將徐子言的手抓了過來。臉上還是那種燦爛至極的笑容,他說,“你就當我是個瘋狂的追求者嘛。當然如果你討厭我的話,跟我說一聲,我會自己走的。”
徐子言甩掉他的手,已經懶得問真假了:“你就不能說句實話?”
“是實話,我真走。”嶽闕說,“然後我躲到一個你發現不了的地方,天天偷窺你,不就行了嗎?”
徐子言:“……”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家貨是這麼一個登峯造極的變態!
但是相比起來心知肚明,一直有一個人在近處偷窺自己,還不如直接讓那個人明打明的跟着算了。徐子言嘆了口氣,終究還是直接選擇了放棄。
兩人之間實在是太熟悉了,所以不需要他再說什麼,嶽闕就明白了他心裏所想。
這次倒是不拉手了。
他往前一步摟住了徐子言的肩膀,然後愉快的笑道:“走吧,先找個地方去洗個澡,然後我給你做飯。”
徐子言低頭“嗯”了一聲。
想了想,他說:“我想喫……”
“東坡肉,水煮魚,清蒸排骨,熗蓮白。主食是米飯。”
嶽闕剛趕在他說話之前,就把他心裏想好的菜單緩緩說了出來,“你看,我都記得。是不是突然覺得,有一個我這樣的追求者跟着,其實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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