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世界偏移與龍王之顎（二）
終於要得到了，只要得到了它，就可以完整的引導出自己體內‘神聖之右’那純粹而又龐大的能量，就能夠利用這樣的力量來拯救世界，就算被稱之爲‘神明’或是‘惡魔’都無所謂，只要能夠集結所有的力量，使得這個世界能夠正確延續下去，那就足夠了。
嗷~
某種彷彿來自傳說中巨大生物的嘶吼逐漸填充着衆人的耳膜，祂彷彿來自天堂，亦或者來自深淵，那種來自基因深處最深沉的恐懼侵蝕着每個還能夠呼吸生物的內心，祂沒有形體，就只是單純的‘存在’在那裏，透過右方之火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濃稠到可以直視的魔力能夠隱約看得出來，那是一條類似‘蛇’一樣的物體。
修長的身體從斷掉的手腕開始延伸盤旋，紅霧覆蓋，能夠判斷出大概的鱗片位置，沒有足爪，一顆擁有巨大鸚鵡‘喙’的頭顱，兩側串聯着類似魚鰓一樣的八條小孔，頭頂還裝着螺旋狀的兩根直立角，與其說是‘蛇’，更不如說像是東方神話裏經常存在的‘龍’。
從上條的右手手腕裏，竄出來了一條‘龍’！
切不論是‘龍’還是‘蛇’，這兩個玩意兒在十字教的魔法概念中都是‘強大’和‘邪惡’的象徵，蛇是引誘人類墮落的惡魔，而龍直接就是撒旦的化身，至於更加久遠的凱爾特人傳說中，龍甚至直接被稱之爲熾天使。
艾莉莎莉娜自身所擁有的的力量正是原由自艾莉莎莉娜同盟國，所以她清楚象徵和意義所具備的魔法意義究竟多強，立足於同盟國腳下的土地，艾莉莎莉娜就能以普通魔法師的身份發揮出近似超凡的力量。
那麼，在全世界都曾留下過傳說，具備這樣多重魔法意義的龍類，若是出現在魔法儀式以及降臨儀式中的話，那麼幾乎可以判定是常人難以抵擋的存在……
上條當麻攥住還在血流如注的手腕，咬緊了牙齒，他能夠看到手腕處那眼神出來的巨龍頭顱，雖然不清楚能否有用，但他還是用自己的意識向龍首發出指令，不管怎樣，他都不能對人們放任不管不是嗎？
果然是溫柔的笨蛋啊！
在自身性命攸關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去關注別人，實在是蠢透了。
但是，看起來龍首似乎很喜歡，那巨大的龍類睜開眼睛，難以想象的龐大魔力流自那張血盆大口中源源不斷的涌出，就像是無盡的極北風暴一般，立身於右方之火身側的純白天使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的擋在猩紅少年面前，用血肉之軀來抵擋龍首的吐息。
龍息如刀，就只是一瞬間，克拉蒂兒那純淨的身體上便縱橫着數千萬道劃痕，如果放着去驚悚片當屍體，連化妝都不需要的那種，不過好在有‘地獄篇’的幫助，那書本中散發出的黑色氣息幫着擋住不少龍息，否則灰燼應該是她的結局吧。
或許是見到自己的攻擊被擋住了，巨大的龍王之顎停下徒勞的噴吐，咻咻氣息傳來，右方之火面色一變，他捏住被拿到手中的‘幻想殺手’想要搶先接觸到它的力量，但是還不等右方捨棄克拉蒂兒的手，龍首便張開大嘴，徑直朝右方咬去，大有一口氣把他吞掉的意思。
這樣的力量！這絕對不是‘幻想殺手’所能持有的東西，是‘神淨’本質所吸引來的吧，那麼，祂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爲表層的‘幻想殺手’消失的緣故……
右方之火捏緊自己的右手，就在上條以爲他要發動什麼大威力的新魔法的時候，這個紅色的少年，居然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幻想殺手，重新丟給了龍首。
然後，完全伸展開自己所能使用的最大限度的‘神聖之右’，延伸出超巨型紅色龍爪，正面朝前方之風所在的方向掃了過去。
無法抵擋！
前方之風攥住舌尖所串聯的十字架，即使擁有了鮮血作爲祭品，但‘天罰術式’依舊無法影響在‘神聖之右’的力量下脫離了‘神之右席’本質的右方之火，同樣身爲‘神之右席’的成員，前方之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雞蛋，正在不自量力的想要碰一碰右方這顆石頭，完全就是找死的行爲。
“果然，在得到‘幻想殺手’之後，那條龍會消失。”
克拉蒂兒的聲音很清脆很動聽，但若是用右方之火的語氣說起來的話，就有些煩躁了。
“看樣子還得需要更一步的解放‘神聖之右’的力量以後，本大爺才能得到‘幻想殺手’啊，罷了罷了，反正路要一步步走，就先留着你吧。”
右方之火的目標有兩個，一個是‘幻想殺手’，另一個則是……莎夏·克洛伊潔芙的軀殼。
紅色的怪異手掌纏繞着穿着拘束服的修女小姐，莎夏掙扎着，只可惜，在失去了那寄宿在上條當麻右手上的‘龍’以後，右方之火依舊是那個強到非人類的存在，他站在空氣中，就像是提着某種物品一般抓着莎夏的身體，然後向前走出一步……
消失了。
“那就讓你繼續保存‘我的右手’到莫斯科吧。”
只留下這樣的一句話。
“講出這樣的反派發言，你也沒幾天好蹦躂了。”
刺蝟頭少年對着右方之火消失的地方大聲喊道。
……
“根據我從俄羅斯成教圖書館所記載的相關線索，支柱偏轉，世界走向混沌應該是從十九世紀中期開始出現的，當然，我也不是很確定，因爲相關記載只有隻言片語。”
瓦希莉莎修女很自然的坐到夜鬥身邊，開始給方宏這個肚子裏沒多少墨水的自學成才魔法師講述那些還算是‘隱祕’的知識。
等等，從十九世紀開始的？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方宏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從瓦希莉莎修女口中得到的知識不由得使方宏精神一振，這世界偏轉要真是跟自己有干係的話，那自己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去跟右方之火戰鬥，毀滅世界的兇手去找維持世界的救世主？不管是名義還是道義上都不是那回事兒，方宏自詡雖然不是什麼爛好人，但起碼的良知還是有的，知曉這些以後，十成的力量恐怕連八成都施展不出來，那就是純送人頭。
“魔法師取得天使之力會不會對‘支柱’造成影響？”
出於保險，方宏還是像個小學生一樣舉手乖乖提問道。
“在魔法師們中，取得‘支柱’力量的並不在少數，如果他們所擁有的力量會對世界造成影響的話，恐怕會被魔法師協會全方面抵制。”
“事實上只要支柱的力量依舊存在於現實世界，那麼它的總量就不會變，被消耗也不過是迴歸‘源頭’，等待再次使用罷了。”瓦希莉莎很坦率的解釋了方宏的擔憂。
“言歸正傳，最先發現世界偏移的魔法師名爲麥奎恩·馬瑟斯，他也是當時赫密斯學派最聰明的學者，爲了研究世界偏移的本質，麥奎恩·馬瑟斯與兩位友人一同創立了名爲‘黃金黎明’的祕密學派，即使在‘黃金黎明’因爲某些原因分崩離析以後，對於世界偏移的觀察，依舊還在繼續……”
“聽起來就像是小孩子的觀察日記一樣。”
方宏忍不住開始吐槽，絲毫不知道這位馬瑟斯先生跟自己有什麼樣的聯繫。
“確實很像，不過重要的不是這個。”或許是因爲方宏的冷笑話確實蠻符合的，瓦希莉莎嘴角也是微微勾起。“隨着偏移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古代魔法開始失去效用，現代魔法師所使用的，基本上都是以‘黃金黎明’的研究爲基礎，由大魔法師亞雷斯塔·克勞利所創造出來的現代魔法。”
好嘛，又跟理事長大人扯上關係了。
就在這時，方宏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嗡嗡響了起來，方宏露出個抱歉的神色，在得到請隨意的手勢後，便轉過身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美琴？”
“方宏……你回來看一下，最後之作她一直在抽搐，百合子小姐也昏過去了。”
方宏推開椅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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