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篇
壯漢聽着聶珵歡快的語氣,發出幾聲表示興奮的詭異顫聲,真的學着聶珵之前的動作,在空中摸索起來。
而就在壯漢咧開那滿是利齒的嘴巴,神態激動地一把抓住聶珵的同時,聶珵已撿起腳邊被老闆娘遺落的髮簪,嘴角還帶着笑,卻目光一狠,對着壯漢的神庭,gān脆利落地捅了下去。
既是“活”青子,死xué自然也與活人無異。
隨着一聲怨氣消散的尖銳空鳴,眼前的壯漢頂着那根深入頭頂的髮簪,晃了兩晃,終是轟然倒地。
原本暈倒的書生恰在此時迷糊糊地坐起身,清醒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聶珵被濺一臉黑血的瞬間,以及聶珵還未收回的狠戾神色,“嗚嗷”一聲,又暈了過去。
聶珵自然沒心思管他,就盯着一動不動的壯漢看了半晌,壓住心裏一股說不出的滋味,然後彎下腰,表情淡然地扯下壯漢雙眼的髮帶。
“還給你。”
聶珵轉身看着旁邊一直沒了動靜的秦匪風,伸手道。
卻見秦匪風目光發直,也不知在想什麼,遲遲不肯接。
聶珵內心嘆氣,心想左右是自己利用這傻子在先,就爲了緩和僵硬的氣氛,又擠出老母親式的親和笑容:“你剛纔是不是被打疼了?過來,我也給你——”
“chuī一chuī”幾個字還沒說出口,聶珵卻愣住了。
因爲,秦匪風一扭臉,一瘸一拐地,走掉了。
聶珵瞠目結舌地看着秦匪風的背影,挺委屈地想,這屆傻子都如此難帶的嗎!?
第9章鍋從天上來
聶珵一路跟在秦匪風的身後,心說自己可沒別的意思,就想看看這傻子到底要gān什麼去,萬一他想不開尋短見,自己豈不是平白背了一條人命。
於是,秦匪風漫無目的地晃dàng,聶珵就興致勃勃地偷窺,甚至連秦匪風站在路邊小解,聶珵也要目不轉睛地感慨一下這傻子姿勢竟然挺標準,該扶的地方扶了不說,完事還知道抖一抖,美中不足就是,褻褲系歪了,都特麼露出來了,看得聶珵好想上前給他掖一掖。
而快一個時辰之後,秦匪風終於停下來,卻是停在了一座小山一樣的垃圾堆面前。
這應該是整個不壽山腳下居民堆放穢物的地方,聶珵隔了老遠就聞到陣陣惡味,不由得皺眉,尤其,他眼看着秦匪風怔怔地站了一會兒,就貓腰往裏頭鑽。
聶珵終於忍不住了。
跳過去一把給秦匪風拎起來,聶珵眯着眼,劈頭蓋臉道:“你就喜歡和這些穢物爲伍是不是?我昨兒白給你擦得人模狗樣了?你要是就樂意作踐自己,好歹把我給你的衣物脫下來!穿回你的那一堆破爛!”
而秦匪風先是有些驚訝地看着突然現身的聶珵,隨即目光呆滯,似是在努力理解聶珵所說的話。
然後,秦匪風微微抿脣,竟沉默着,開始脫起衣服。
聶珵見狀氣得咬牙切齒,心裏更不舒服了。那可是老子抖着半殘的右手一針一線給你改的,你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聶珵說不上來自己怎麼了,按理說他和秦匪風素不相識,他不過是出於同情纔對其幾番照顧,等他離開客棧,他們之間就是再無瓜葛的陌生人。可偏偏,他現在看着秦匪風不帶任何留戀的模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於是聶珵用力按住秦匪風脫衣服的手,深吸一口氣道:“你究竟怎麼了?你給我說出來。”
秦匪風垂眼,半晌,道:“我……回家。”
聶珵一愣,緊接着明白過來,氣得眼皮直跳:“你管這臭烘烘的鬼地方叫家?”
秦匪風擡頭,竟認真想了想,答道:“這裏很暖和。”
聶珵一下子卡殼,片刻後又反問:“客棧就不暖和了?我方纔和你講話,你爲什麼轉身走了?”
秦匪風低下頭,卻不回答了。
聶珵思來想去,摸出那一條髮帶晃了晃:“就因爲我把你這玩意給那邪物戴了?”
秦匪風聞言突然看向他,獨眼裏滿是倔qiáng,憋了半天,語氣僵硬道:“髒了。”
聶珵一聽,頓時氣得又有些哭笑不得:“嫌髒的話洗gān淨不就行了……”
秦匪風搖頭,失落道:“洗不gān淨。”
“那你就因爲這個跟我置氣?”
秦匪風沉默稍許,面上一陣猶豫過後,卻接着說:“還有……聶珵抱他,我不能抱聶珵。”
啥玩意?
聶珵懵了一下,不等問話,就聽秦匪風繼續一字一頓地開口。
“聶珵和他玩。”
“聶珵對他笑。”
“聶珵……不喜歡我……”
“你等會兒!”聶珵越聽越覺得腦瓜殼疼,就直接捂住秦匪風的嘴,“先別說話,我問你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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