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篇
秦匪風直勾勾看着聶珵,聽話地點頭。
聶珵就迅速把對方的話重新捋了一遍,沉住氣,壓下心底一股和傻子較勁兒的羞恥感,問道:“什麼叫……我抱他,你不能抱我?”
秦匪風的目光帶了幾分幽怨,磕磕巴巴道:“我抱聶珵,會被趕出去,可是,聶珵剛纔……卻抱他。”
聶珵皺眉思索半天,總算想起來,這熊玩意兒竟然是指昨晚自己一絲不掛砸他身上,被他鹹豬手之後給他踢出房間的事。
這特麼也能相提並論?
怪不得打從自己攔腰抱住那壯漢開始他就一臉喫屎的表情!
他難道看不見老子纔是喫屎的那個人嗎?
而且,老子最後把那壯漢捅死了纔是重點好嗎!?
所以說,他壓根就沒看出自己利用他的事,更不是因此鬧彆扭,他作一堆幺蛾子,都不過爲了……和一個活青子爭寵?而他是覺得爭寵失敗了,纔可憐巴巴地縮回這暖和的垃圾堆?
聶珵深吸一口氣,終於想明白了來龍去脈。
只是,他正愁怎麼跟一個傻子講清楚他對着壯漢笑是爲了要對方的命,卻忽然間,頭腦一陣清醒。
就算現在解釋清楚,又能怎樣?
等自己離開了,秦匪風不是還要失落一次?
他這兩日的確心血來cháo對秦匪風幾番照顧,但他偷溜下山,是爲了把自己空了十年的心找回來,不可能跟一個傻子一直掰扯不清。且雖說秦匪風與斬月坡一役有關,可他如今模樣,已然說明不了什麼,自己不如去找當年參與圍剿的其他人瞭解經過。
秦匪風早晚還會一個人回到這裏,不是嗎?
於是,聶珵沉默着站在原地,心思轉了轉,就朝秦匪風嘴角一咧,笑得輕浮道:“你那麼想抱我gān什麼?”
秦匪風忽閃了一下眼睛,老實回答:“喜歡。”
聶珵:“喜歡我啊?”
秦匪風用力點了點頭。
聶珵就收起笑容:“你一個傻子,懂什麼叫喜歡?”
然後不等秦匪風說什麼,聶珵又道:“我們不過相識一日,我對你也只是比其他人好那麼一點點,你就喜歡我了?那你的喜歡,倒也便宜。”
說着聶珵揚了揚手中的髮帶,一撒手,任由髮帶掉在地上,道:“這個本來就送你了,我說了只是借用一下,你既然嫌髒,就扔掉唄。”
說完,聶珵並不打算再過多逗留,就臨離開之前,稍一猶豫,又補充了一句:“以後被欺負的時候,記得躲一躲,如果你不想我送你的這身衣服也弄髒的話。”
“傻子。”
聶珵最後哼笑一聲,兩手往後一背,轉身離開。
秦匪風愣愣地杵在垃圾堆前,直到一身粉紅色的袍子被風chuī起,高大的身影動了動,一腳踩住地上險些飛走的髮帶,隱約中,一句輕飄飄的話傳入聶珵耳中。
“我不是傻子。”
聶珵卻一邊擡頭看一眼並不算毒辣的太陽,一邊按了下自己微微發悶的胸口,心說自己可別是中暑了,得趕緊回客棧問老闆娘討顆西瓜,喫完拾掇行李上路。
然後,他一腳踏入客棧,看着被洗刷gān淨的地面還沒來得及張口感慨一番,從天而降一張巨大的獵網,給他蓋了個嚴實。
聶珵一屁股坐在地上,擡起頭,便從縫隙間看到之前曾怨氣入體的書生此刻一臉憤然地指着自己,對身後衆人道:“就是他,那活青子就是他所煉,在下親眼看到他控制那活青子行兇!”
第10章像一頭脫繮的野豬
經過短暫的詫異之後,聶珵顯然已看清了形勢。
他不過出門兩個時辰,這書生便聯合客棧其他倖存者還有附近的居民,給自己生生貼上了歪門邪道的標籤,弄出這麼一個陷阱等着自己跳進來。
想他在無心臺整日面對一羣仙人般的問擎弟子,一度絕望地以爲人生還真是寂寞如雪啊,結果這一下山,意外的一點都不無聊。
賊喊捉賊,都捉到他聶珵頭上來了,實在jīng彩。
聶珵就盤腿坐在地上,一邊摳着腳一邊看那書生斬釘截鐵地指認自己就是操縱邪物殺人的罪魁禍首,並極力扇動一直面色惶恐的客棧老闆娘,將他之前的行爲添油加醋又形容了一番,比如他當時爲了控制那活青子,多麼變態地和它親親抱抱舉高高,而後爲了銷燬證據,又如何兇狠地親手將其一下捅死,此種行徑簡直卑鄙無恥,bào戾恣睢。
聶珵聽得快給他拍巴掌喝彩了,心說比我胡編亂造的能力都溜,你還要臉嗎?然後撐了一下腦袋上的網繩,把頭頂被壓歪的髮髻掰正,終於開口。
卻道:“bào戾什麼?你最後那倆字兒啥意思?我咋沒聽懂呢。”
那書生一愣,隨即氣得直鼓眼睛:“bào戾恣睢!我是說你殘bào兇狠,恣意妄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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