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漢奸張嘯林
當即對身後人使了一個眼色,下屬立即會意。
招呼了幾個不知哪招的地痞流氓,湊到臺邊就開始大聲喊起來。
“誒呀,就這啊?扭個屁股給爺們瞧瞧!”
“嘿,那個大嘿,這個衣服太多了,出來跳的穿這麼多給誰看啊!”
一時間募捐會好像變成某些風月舞會一般。
前排一些實業大佬頓時皺起眉頭,後排又有些人離場了。
杜月笙面如寒霜,對旁邊下屬說道:“將這幾個人給我抓出去!”
很快,幾個身手矯健的清幫成員就撲了上去,將起鬨之人全部架出去。
他們顯然是受了指使,並不反抗,就任憑着被架出去,時不時還嗷兩嗓子。
“放開爺們兒!你們就是這麼對賓客的?”
被打得滿嘴血後,才終於是老實了。
見到這一幕,臺下諸人又紛紛皺起眉頭。
許多人是礙於杜月笙的面子,才坐在位置上,但已是如坐鍼氈。
“混蛋!”
杜月笙已暴怒,可自己人馬到場需要時間,起衝突不僅喫虧,募捐會還會徹底玩完了。
他恨的牙癢癢,對方用這種招數,是從來沒有預料到的。
往日他們之間的鬥爭,端的都是“武”戰,何曾對付過這般“文”戰?
他轉頭看向章太炎,想着他或許會有些主意。
“太炎兄,如今該如何是好?”
章太炎臉上也有些苦澀說道:“我平日裏寫文章居多,這種事情倒很少處理,容我想想。”
過了一會兒,他眼前一亮說道:“有一個倒是天天與他人‘文戰!”
“誰?”
章太炎捋着鬍鬚說道:“包秉文是也!”
包國維來到二老面前的時候,有那麼一點無語。
什麼叫做我慣會與人糾纏,以口舌或是奇特手段取勝?
在先生的眼裏,我包國維竟然是如此麼?
見到包國維幽怨的眼神,章太炎笑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秉文啊!莫要如此,爲師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想到募捐會不能夠出問題,包國維倒是不計較這些,他嘴角一歪,先前在心裏早有了盤算。
“兩位先生莫要擔心,此乃市井無賴之計也!”
“哦?”杜月笙眼睛亮了一下,在對方身上自己已看到了無數的驚喜。
包國維則是淡淡說道:“莫要着急,將這後臺音樂放大些,派些人在守在舞臺邊,嚴防有人在舞臺邊搗亂,先將這募捐會辦好,這是基礎。”
他隨後又繼續分析一番。
“眼下募捐會不能夠拖沓,保不齊張嘯林又搞出什麼幺蛾子,咱們將中間幾個表演砍了,下一場讓胡蝶直接上,快點結束,進入募捐環節。”
“屆時到了募捐儀式,就會少了許多亂子,杜先生的人馬也會盡快趕到吧?”
“好啊!這番思路清晰的很!我倒是急糊塗了。”
近來腌臢事辦的少了,杜月笙倒有些腦袋混沌了,包國維這麼一說,豁然開朗。
他拍了拍包國維的手說道:“秉文吶!若不是你師父不同意,我一定要讓你幫我作事啊!”
這話剛出口,杜月笙就感覺背後一涼,回頭就看見章太炎警惕的目光,他訕訕一笑。
果不其然,一場表演之後,臺下的人羣裏面就傳來了騷動聲。
“這都是什麼殘敗柳?我們要胡蝶!我們要胡蝶!”
人都有從衆心理,有人起頭,臺下就有不少人心裏起了嘀咕。
怎麼都是些無聊的表演?
如今滬市最火的不就是胡蝶麼?
大家都是來看胡蝶的,人人時間都寶貴,能在這裏耗着嗎?
他杜月笙怎麼辦的募捐會,看起來一團糟啊!
這種事情最怕細想,一想就越覺得不對了。
“師父,辦妥了,能夠噁心那個杜月笙,可比打架爽多了!”
一名面容瘦削枯黃的青年樂呵呵地說道。
“阿黃,你莫要太過聒噪。”
張嘯林看了一眼旁邊的張之平,後者面上古今不波,誰能想到這個損招是對方想出來的呢?
“這個杜月笙,只可惜不能夠讓他身敗名裂!今天就給他一個小教訓,我給他這募捐會攪砸咯,看他還如何洗白!如何揚名!”
話音剛落,大幕又重新拉開了。
只見一名女子倚靠在漁船之上,一身漁家女的裝束清新脫俗,一雙靈動的眸子似是會說話一般,對着臺下的諸人盈盈一禮。
“諸位先生好,女兒家是胡蝶,爲各位演唱一首《我住長江頭》。”
此話一出,臺下頓時一片沸騰。
這個時期,胡蝶憑藉一部《火燒紅蓮寺》,已經是滬市當之無愧的第一女明星,多少實業家的商人,都是想來一窺胡蝶的風采。
“師師父!”阿黃面容有些呆滯,對張嘯林說道。“他們好像猜到了咱們的想法?”
張嘯林也有一些驚訝,因爲公開的臺本胡蝶起碼得三四個節目才上,剛纔他也是故意在節目結束後,才讓人搗亂的。
但他沒有慌亂,既然敢來,不可能只是這點招數。
他臉上露出得意地神情,努努嘴說道。
“你且看着吧。”
這個時候,人羣裏面突然有人發出了疑問。
“怎.怎麼不見伴舞啊?”
“許是晚點上來?”
“不不不,這調子都起了,按理來說不應該不上伴舞的。”
“節目單上可寫着《我住長江頭》歌劇,一個人表演的歌劇麼?”
臺下頓時開始議論紛紛。
臺後杜月笙也有些急了,一腳踢在椅子上說道。
“伴舞呢?怎麼不見伴舞啊!”
後臺終於有個劇團的跑過來,是個小青年,他怯生生地解釋說道:“伴舞的姐姐們早上趕了一個場子,中午說是要趕過來的,可是一直不來,剛剛得到消息說是被人截住了,來不了了!”
“定是張嘯林那個卑鄙的匹夫!”杜月笙怒然說道。
小青年也有些委屈。
“胡蝶姐姐見實在來不及,只能自己上場了,若是臺下先生們不滿意,可太影響姐姐的名聲了!”
如今胡蝶纔剛剛火起來,要是在舞臺上翻車,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秉文,有什麼主意麼?”
杜月笙存着一線希望說道。
包國維一陣無語,你真當我是神啊!什麼場都能救?
但他轉念一想,拍了拍杜月笙說道:“杜先生莫要擔心,如今表演已開,我們沒有妙策,胡蝶小姐可能會給我們驚喜吧!”
他想起自己先前教授胡蝶的兩首歌,若是能夠唱出來,沒有伴舞,但算是一個噱頭。
拿出來或許可以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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