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爭吵不休，出院
葉清婉靠在牀頭，她端着藍邊碗扒着碗裏的菜飯問自個的姐姐葉清秋。
葉清秋坐在牀尾處端着半碗的菜飯扒着喫聽到自己妹妹葉清婉的話會心一笑，她吞下口裏的菜飯說：
“呵呵～阿妹你是不是腦子糊塗啦這菜飯我們不都是從小喫到大的麼你還問你是不是傻啊莫名其妙的！”
葉清秋又低下頭開始喫飯，李玉琴端着藍邊碗蹲在門外臺階上正喫着飯。
葉清婉被說的臉紅耳赤，手裏緊握手裏的筷子不停地攪拌着碗裏的菜飯。
她在心裏嘀咕道：“哎！怪我嘍？我都好久沒有喫過這樣的菜飯了好不好嘛被姐說我傻真傷心。”
葉清婉只吃了半碗菜飯就沒在吃了本來她睡了個午覺休息休息沒曾想自己一睡就睡到晚上了。
等她姐姐傍晚一早來醫院還做好晚飯送來給她跟媽媽喫的時候她自己還在睡覺呢！
葉清婉看了看自己的姐姐一眼後把剩下的半碗菜倒進了葉清秋的碗裏，然後她把碗筷放在牀頭櫃上後笑着說：
“姐，我剛睡醒不覺得餓，你在家忙的要命，我剩下的菜飯你喫吧別浪費了姐你可不要閒我髒啊？”
“怎麼你就喫這麼點怎麼能行呀，阿妹你啊就是不喜歡喫菜飯唄？你不喫飯後面你要是餓了咋辦呀？”
“姐，我真的喫飽了！”葉清婉說，葉清秋把嘴裏的飯嚥下去後說：
“要不，我給你拿一瓶桔子糖水罐頭吧，你餓了就喫那個填填肚子還大補！”
“姐，我不餓，我不喫你喫罐頭吧，姐，我覺得好像是我睡的太久了的原因吧我的頭還有點兒暈暈沉沉的，姐，我還是下牀來活動活動筋骨吧！”
葉清婉掀開被子下了牀套上棉拖鞋急忙忙走出去了。
葉清秋瞥了一眼沒開口說話她拿着筷子繼續喫自己的飯。
葉清婉出了門，她看到外面的天已經很變黑了。
葉清婉走了幾步她就看到媽媽李玉琴坐在臺階上喫飯。
李玉琴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她回過頭看到是女兒葉清婉站在門口她放下筷子問：
“你不好好在牀上躺着跑出來幹啥啊？”
葉清婉聽了心裏一陣心虛她怕被自個媽誤會忙解釋說：
“媽，我喫剛過飯就出來想消消食。”
李玉琴用手心擦了擦自己的嘴後說道：
“哦！在外面別待太久。”
“哦，媽我知道了！”
葉清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在不遠走動起來了。
李玉琴喫完碗裏的飯後她起身站了起來衝着葉清婉說道：
“你別走遠就行，記得按時吃藥別忘了不然身體又不好還又要多花錢嘍！”
“嗯嗯嗯～媽，我走走一會兒回去吃藥。”
葉清婉說話的聲音小了些道。
李玉琴朝病房裏走去了，葉清婉就在走廊上慢慢地走着。
病房裏葉清秋利落的收拾起牀頭櫃上面的空碗一個個壘起。
李玉琴走到牀頭櫃前就把手裏的碗筷放在了大女兒葉清秋手裏的碗上說道：
“小秋啊我想讓你妹明天結賬回家，看她沒啥大礙了。”
葉清秋捧着碗筷看着媽媽李玉琴就說：
“媽，我妹剛還說她有些頭暈呢，要不明天我們找醫生再問問看看再決定吧！”
李玉琴皺眉不悅道：“這多待一天就多花一天錢，人家張家賠的錢都不夠這麼花的呀！不留點錢防着後面有啥情況就沒什麼錢了？”
葉清秋生氣的說道：
“媽，我妹她是替我受的罪好吧，要不是我妹替我擋災，
現在恐怕躺牀上的就是我了媽，媽你是知道我身體的好壞要是換成是我的話說不定掉下去就被早早淹死嘍，
媽你要是覺得錢不夠用那我們就讓她張麗萍家再拿錢出來給我妹冶病不然我上公安局告他們去哼～”
李玉琴着急說道：“你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你媽我啊咋就這麼軸呢？
我是你親媽親媽懂嘛我還不是想利用那死丫頭這件事我手裏頭多留點錢嘛！
你生什麼氣啊你死丫頭！活膩了是不是？
你傻不傻啊你？
那死丫頭片子不是我……”
這時，突然隔壁病房裏亂糟糟的吵架聲，門外走廊上震耳欲聾的小孩子們的呼喊聲打斷了李玉琴往下說的話。
李玉琴把沒說完的話吐進肚裏後就湊到石灰牆旁，
“咦～這隔壁咋這麼吵呀？”
“我哪知道啊？媽不然你去隔壁間去看看吧？”
葉清秋見剛剛自個兒的親媽還罵她特使勁來着，現在倒好自己的親媽正好奇心正聽牆角呢！
“去去去……還不去洗你碗去？”
隔壁的病房還在爭吵不休。
葉清婉聽到吵鬧聲眉頭一皺慢慢地走回去，
她走到自個病房門口就倚靠在右邊的門框上朝左邊看去。
李玉琴也從病房裏走出來跟葉清婉打了一個照面。
李玉琴故意生氣道：“別人家吵架你看什麼看還不回屋吃藥去啊！”
葉清婉被罵的沒做聲轉身走進房間裏去了。
“阿妹啊你別生氣媽就愛看熱鬧。”
葉清秋捧着碗筷出門對葉清婉道。
從隔壁的病房裏走出來一個年輕女的還牽着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
“媽媽，爲什麼不讓我說話呀你還答應給他們錢，給了他們錢萬一不給我爺爺冶病那咋辦呀我家錢不是白給了嗎？”
“別這麼說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胡說，躺牀上的是你親爺爺，
親爺爺懂麼那是你爸爸的親爸爸，我們拿錢給你爺爺冶病是應該的。”
“媽媽，我爸是我爺奶不要的兒子丟我家姥姥家養大的。”
年輕女的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無奈的搖頭說：
“好了，乖寶寶聽話，你爺爺得了重病急需要很多錢冶病，
你爸是他兒子要懂得孝順跟贍養自個的父母這時候我們家不拿錢出來會被人說不孝懂了嗎？”
“媽媽，我懂了。”
男孩伸出手拽着自己媽媽的衣角說年輕女的摟着自己的兒子誇懂事。
李玉琴站在不遠處沒說話她上下打量着這對母子。
隔壁的病房裏還在爭吵不休裏頭小孩的哭聲突然停止了就聽道一段對話：
“爸，我家剛生的小孩，禮金我都沒收多少錢我家湊的都帶你花光了現在我們家也湊不夠那麼多錢吖？”
“沒錢？哼～你家條件好老頭子的這住院費還是我家出的你自己曉得我家啥情況。”
“大哥，二哥，小妹我也只能拿這麼多了這些錢還是我平時買菜省下來的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我還沒一份工作養家不容易我孩子也還小呢？”
葉清婉豎着耳朵聽着心裏大概猜出啥事了這家老父親恐怕得了什麼重病需要錢做手術而這老父親的幾個兒女都不願拿錢出來給他冶病。
葉清婉心裏埋怨：這家的子女做人真差勁不知道孝爲大嗎？
葉清婉剛心裏嘀咕完隔壁病房裏的議論聲是越來越大了。
“大姐你說什麼話呢我結婚那會兒你們給我多少錢了嗎？
我家國棟每月工資才二三十塊錢我都拿三十塊錢出來給爸冶病了那我家不喫不喝啦！”
“我們說話能不大聲嗎？總不能讓老父親不做手術吧？”
“那老小家都給了一百塊錢，我就不說什麼了，我們心裏都有數不能讓別人笑話我們家，再想想辦法解決吧！”
李玉琴走到年輕女人的面前問：
“大妹子啊這怎麼回事呀？”
李玉琴一臉茫然的指了指隔壁的病房。
“哎！我家公公得了肺病要做手術需要花五六百塊錢的手術費家裏湊不齊就吵了起來。”
“這樣啊你們一家人在一起商量商量別吵架噻吵架也解決不了問題怎麼不向親戚朋友家藉藉呀？”
“嬸子我家男人是入贅我家的跟公婆家結婚那天就劃清界限了老死不相往來可沒辦法我揹着我男人來送一百塊錢來，
我還被罵的狗血噴頭的我也只能幫到這兒了以後遇到啥事跟我家也沒關係了老頭有五個子女大家出一百塊錢事都解決了他們幾個不肯。”
年輕女的說完話她的手不停地摸着自己兒子的頭頂。
李玉琴點點頭說道：
“哎！湊不齊錢那也不能等人死咯能冶就趁早冶療還能多活幾年的。”
“我說了沒用，我那兩個大叔子和姑子不聽我說的剛纔還罵我哦我們這一房在家沒地位。”
“媽媽，我們快回家吧，我不喜歡待在這裏我怕怕。”
小男孩可憐兮兮的擡起小臉跟自己的媽媽哭訴道。
葉清秋捧着洗好碗筷走回來經過自家妹妹葉清婉的身邊時問道：
“阿妹，隔壁怎麼那麼吵哇啥事呀？”
“姐，瞧着好想沒錢給老人冶病幾個子女互相推脫責任罷了！”
葉清秋愣愣的站在門口看着遠處病房跟前自個兒媽媽。
年輕女的牽着男孩的小手就朝醫院大門口走去。
等人離開了後李玉琴走回病房裏頭隨後葉清婉葉清秋也跟着走了進去。
葉清婉坐在牀邊右手端着搪瓷的杯把子晃了晃，左手的掌心裏躺着幾粒白色的藥丸仰頭吞進嘴裏，
右手送水，咕嚕咕嚕幾口水下肚藥喫下去了。
“媽，明天我還要上工，我先回家了。”
葉清秋背上包包站在旁邊急忙忙的說道。
李玉琴彎腰打開櫃子伸手從櫃子裏搬出一個大布包對葉清秋說道：
“小秋啊你先帶着這大包袱回去，這樣你明天一大早就不要過來了，明天早上我自己帶着你妹結賬回家。”
“嗯，好的，媽。那我先去推自行車過來。”
葉清秋笑眯眯的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
葉清婉放下手裏的搪瓷杯子後又重新把杯子倒滿熱水，等她放放開水瓶後說道：
“媽，你跟姐今天你們兩人一起回家吧我一個人出院回家沒事的，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媽你就放心吧！”
隔壁還在爭吵隔着厚厚的磚牆聽的一清二楚。
李玉琴雙手拎着大布包快速的朝門外走去。
葉清秋便推着自行車回來了她把車停穩當後說道：
“媽，你趕快把包袱放在車後座上面吧！”
李玉琴拎着大包袱走下一截一截臺階來到自行車旁邊，葉清秋扳開後座位上的後衣架，
李玉琴才放下手裏的大包袱，葉清秋夾好後衣架還拽了拽布包上的絆袋子給固定牢後說：
“媽，還有什麼要帶回去的嗎？有趕緊拿來吧！”
“沒有了小秋啊你先回去吧！”
李玉琴從口袋裏掏了一打現金票子沾着口水數了一遍趕緊抽了一張十塊錢的大團結紙票子遞給大女兒葉清秋，
“你回家有空去供銷社扯幾尺花布誰問你就說帶你妹扯的。”
“嘻嘻我知道了。”
葉清秋接過錢揣進褲兜裏後騎上車走了，李玉琴也回到了病房。
葉清婉說：“媽，你不用陪我過夜明天我一個人就行了。”
李玉琴卻瞪着她生氣的說：
“你怎麼不聽話，出院後回家躺着養養身體，學校那邊我都給你請好假了你什麼時候病好了什麼時候才上學去，明個你出院手續我來辦看看剩多少錢。”
“媽，你學校是代課要是扣你工資咋辦呀？這一個月就白教了！”
葉清婉尿急去了廁所把門關上了。
李玉琴站在廁所門邊上說：
“我的事你別管。”
“媽，記得回家我們就去張麗萍家要賠的母雞你可別忘記了。”
葉清婉解手完後站起來擄好褲子，她走到水池旁裏擰開水龍頭放冷水洗了手洗了臉還在心裏想：
明天自己就可以回家了。
“你先把自己身體養好再說吧！”
李玉琴就去自己睡的牀那邊鋪牀去了。
葉清婉心裏一想到她明個一早就可以回家了她其實真想早點回去看看上輩子老家的樣子怕自己給忘記了。
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出來了，李玉琴坐在另一邊牀上鋪牀就問：
“媽，我爸說什麼時候回來啊？”
“啊？哦～不清楚，我跟隊長打聲招呼了他們遇到你爸把你的事跟你爸說還帶個話給你爸你沒事了讓你爸放心。”
“哦～我知道了媽我洗好了媽你也快去洗洗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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