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鍘美案,秦香蓮

作者:賣火藥的小男孩
第186章鍘美案,秦香蓮

  奉天府省城,葉阿牛行走在寬闊的街道上。

  這裏盡顯繁華,車水馬龍,各類店鋪林立,遠非邊陲小鎮可比。

  他左顧右盼,目不暇接,驚歎於眼前的熱鬧景象。

  “婉君!你家住在何處?”葉阿牛低聲詢問揹簍裏的林婉君。

  “先生,我家就在這條街道不遠處的仲家村。”林婉君的聲音從揹簍中輕柔傳來。

  葉阿牛依照她的指示,左拐右繞,終於來到一座規模不算大的府邸前。

  府邸的門頭端正地掛着一塊牌匾,上面鐫刻着“仲府”兩個大字。

  門看上去很新,顯然有人精心刷過桐油。

  透過門縫往裏看去,庭院乾淨整潔,佈置雖不奢華,卻處處透着溫馨。

  “站住……”就在葉阿牛想湊近看個究竟時,一聲呵斥打斷了他。

  來者是個老人,身着頗爲華貴的服飾,滿臉怒容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仲大人的府邸?看你穿着像是個學生,賊眉鼠眼的,難道是想行賄?”

  仲大人?婉君不是說這是她家嗎?葉阿牛愣了一下,拱手說道:“在下葉阿牛,不知老先生如何稱呼?”

  “好說,在下仲達康,是這仲家村的村長。”仲達康面露傲然,拱手迴應。

  葉阿牛並未因他的傲慢而生氣,繼續拱手問道:“適才仲老先生說這裏是仲大人府邸?這位仲大人可是仲康?”

  “大膽……”仲達康厲聲道:“仲大人乃我仲家村的希望,當朝宰相女婿,官拜三品大員,更是此次鄉試主考,豈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這不對吧?葉阿牛低聲自語道:“婉君?你沒說你家相公當這麼大官了啊!”

  “我也不知道。”婉君低沉的聲音傳來,道:“許是我死的這幾年,仲康他考上了吧!麻煩先生能不能問一下仲叔。”

  “好吧。”葉阿牛與林婉君交流完畢,拱手問道:“在下想打聽一下,這位仲大人是否有一位妻子叫林婉君?”

  “婉君?”仲達康聽完臉色大變,隨即不願再提,甚至矢口否認:“我不認識什麼婉君,你還是去別處尋找吧!”

  言罷,仲達康像見了鬼似的,匆匆逃離。

  不對!這傢伙肯定知道些什麼,葉阿牛捏了捏下巴。這屋子雖看起來嶄新,但大門緊閉,確實無人居住。

  算了,先去找地方歇息,他剛剛說此次主考是仲康,那麼肯定有機會見面,屆時讓林婉君出來一認便可。

  “這裏怕是查不到什麼,久無人住。我聽剛剛那個仲達康所言,此次考試的主考官就是仲康,屆時或許你二人能相見。”葉阿牛低聲扭頭對着揹簍說道,邊說邊走。

  林婉君在揹簍之中低聲迴應,兩人一路交流,引得不少人以爲葉阿牛是個傻子,在自言自語。

  很快,阿牛來到一座頗爲氣派的客棧門前,客棧名叫解元樓,看樣子是文人墨客常居之處。

  走進去一看,內部裝修豪華,四周掛滿昂貴的壁畫,還有很多當朝大員曾經題的詩詞,想來是他們學生時期留下的墨寶,珍貴無比。

  “掌櫃,來一間房。”葉阿牛來到櫃檯說道。

  “五兩銀子一日。”掌櫃頭也沒擡,正撥着算盤算賬。

  五兩!太貴了吧!住不起,省城的房子這麼貴?葉阿牛摸了摸癟癟的口袋,準備默默離開。

  老闆見許久沒聲,便擡頭一看,只見一少年雖穿着樸素,容貌卻極其俊美,頓時生出惜才之心。

  思及此,老闆決心給他一次機會,算是結個善緣,於是拱手道:“這位學子,我觀你氣宇軒昂。”

  “本店有個規矩,若是能吟詩一首,則住宿費減半,若是詩作十分滿意,甚至全免。”

  “哦?還有此等規矩?”葉阿牛疑惑道。

  “哈哈!”掌櫃淡然一笑,“那是自然。來此趕考之人,皆爲國之棟樑。”

  接着,他手指緩緩劃過壁畫,指着滿牆的詩詞道:“這裏的詩詞,皆爲當朝大員當年趕考之時親筆題寫。”

  “有這些墨寶,自然能吸引諸多文人墨客前來,我的生意自然也就興旺。”

  不錯啊!這掌櫃有些頭腦,葉阿牛點了點頭。

  當朝大員的墨寶極其難求,可若是在他們高中之前求取,倒也是一種潛力投資,看來這老闆把我當潛力股了。

  只可惜,詩詞方面,自己腦子有點混亂,要不翻那本書試試?葉阿牛思索片刻,又道:“老闆,詩詞我就不獻醜了,畢竟有這麼多佳作在前。”

  接着他話鋒一轉道:“要不,我爲這解元樓說個故事,若老闆滿意,就用說故事來抵消房租,如何?”

  說故事?掌櫃一愣,這還是頭一回遇到,於是迴應道:“也可以,但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說得不好,可別怪我不講情面。正好,馬上到飯點了,那邊有個臺子,你去試試吧!”

  “多謝……”葉阿牛拱手道謝,嘿嘿!免房租有望了。

  他微微閉眼,神書閃着霞光,臨空而立,自動翻頁,裏面有無數故事,可葉阿牛根本看不清。

  忽然,書頁停下,葉阿牛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個故事,就它了。

  午時,解元樓內,莘莘學子越來越多。

  原本寬敞的大廳,此刻漸漸被熙熙攘攘的人羣填滿。

  學子們身着長衫,或三五成羣圍坐在一起,討論着詩詞歌賦;或獨自坐在角落,安靜地看着手中的書。

  葉阿牛站在角落的臺子上,深吸一口氣,奇怪的是,自己沒有絲毫怯場,彷彿經常如此。

  只見他手中握着剛剛找來的一塊方木,重重一拍。

  “啪!”清脆的聲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停下手中的事,不明所以地看向這邊。

  與此同時。

  葉阿牛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用書本捲成的捲筒。

  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娓娓道來:“諸位,在下葉阿牛與諸位一樣,因囊中羞澀,特爲大家說個故事,名叫《秦香蓮狀告陳世美》。”(出自傳統戲曲《鍘美案》又名《秦香蓮》

  臺下的學子們聽聞,頓時來了興致。

  “土包子能有什麼故事?”

  “不會又是什麼青樓拋棄的俗套故事吧!無聊。”

  見衆人反應不一,葉阿牛也不理會,而是開始朗聲道:“話說,有個名叫秦香蓮的女子,她有一個愛她的丈夫,名叫陳世美,兩人育有一對兒女……”

  葉阿牛繪聲繪色地講述着,將手中的書卷當作道具不停比劃,語調在低沉婉轉和高昂之間切換,充分調動起衆人的情緒。

  當講到陳世美爲了攀附權貴,竟然拋妻棄子,將一雙兒女和妻子趕走時,“啪!”桌子被重重拍響,一位學子怒目圓睜,滿臉怒容地大罵道:“這陳世美,我陳少榮恥與他同爲讀書人!也恥於同他姓陳!”

  旁邊一位身材魁梧、性格直爽的學子,也直言道:“如此忘恩負義之人,簡直辱沒了聖賢教誨!”

  一位戴着儒冠、面容和善的學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名利矇蔽了雙眼,只是可惜了秦香蓮。”

  還有一些坐在角落裏的學子,互相提醒道:“這世間竟有如此之人,我等日後若是高中,切莫忘記初心,不可忘了家中糟糠之妻。”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皆是對陳世美的憤慨,以及對自己和他人的提醒。

  隨着葉阿牛的講述,他語氣忽然一沉:“秦香蓮千里迢迢尋夫,陳世美不認兒女也就罷了,可他竟然……”

  臺下的學子們見葉阿牛忽然停頓,身子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心都提到嗓子眼,眼神中滿是催促:“你快說啊!”

  葉阿牛看着臺下學子們的模樣,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這下住宿應該沒問題了。

  “啪!”葉阿牛又一次重重拍了一下方木,語氣激昂道:“那陳世美爲了防止自己已婚的消息被發現,竟然派人追殺,要殺死自己的妻兒……”

  “好一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

  “好一個薄情寡義之徒。”

  “當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葉阿牛目光犀利地看着在場學子,忽然出聲道。

  有些人怒目圓睜,憋着一口氣說不出話;有些人好似有些羞愧,像是做了虧心事,但無一例外都無人反駁。

  葉阿牛見狀,繼續語氣悲涼道:“幸好,那陳世美的家將韓琪心地善良,在明白秦香蓮的遭遇後,不忍下手,又唯恐難以覆命,只好揮刀自刎。”

  “此人乃真漢子也……”

  “此人死不足惜,明知自己的主人是個忘恩負義之輩,竟然愚忠……”

  就在這時,葉阿牛忽然向天拱手道:“那秦香蓮素聞開封府包拯乃鐵面無私的青天大老爺……帶着韓琪的鋼刀,便前往開封府狀告陳世美。”

  衆學子又開始紛紛竊竊私語。

  “這陳世美乃當朝駙馬,這包拯敢接案子嗎?”

  “就是,若是我大周長公主的駙馬如此,何人敢觸黴頭?”

  “別廢話,繼續聽。”

  “啪!”葉阿牛再度拍下方木,這才讓討論聲小了下去。

  接着,他便開始敘述包拯得知此案,知曉這涉及皇親國戚,非同小可,但他不畏強權,依然決定將陳世美捉拿歸案。

  “那陳世美公堂之上百般抵賴,包拯決定查明真相。”葉阿牛此時有些口乾舌燥,喝了一口水,稍作停頓。

  臺下觀衆各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扔錢催促。

  見差不多了,阿牛繼續朗聲道:“包拯連夜派南俠展昭徹查,前往陳世美老家詢問,果然真相正如秦香蓮所說,那陳世美的的確確就是她的丈夫。”

  “包拯頓時怒氣沖天,欲要將陳世美繩之以法……可就在這時……”

  葉阿牛一停頓,一張一兩銀票飛了過來。“別磨磨蹭蹭了……”那人有些急躁,“你快點說,我有的是票子。”

  “就是,說這麼慢,夠誰聽的?讓外面那羣粗人看見,還以爲我們聽不起。”

  葉阿牛開心地收起銀票,拱手道:“多謝這位兄臺。”

  接着,他還是高聲道:“哪知就在這時,太后駕到……”

  接着,他便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述公主爲了防止自己丈夫被包拯鍘了,特地求太后前來求情。

  “哎……只可惜,最終公理鬥不過強權,我等以後若是高中,定要不畏強權。”

  “對!我等要學那包拯,爲民伸冤。”

  葉阿牛聞言,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那包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即便太后求情他依然無動於衷。”

  “只見他怒目圓睜,摘下頂戴翎,語氣頗爲犀利地說道,關門。”

  接着,葉阿牛眼神變得堅定決絕,充滿正義的光輝,對着在場的學子們突然喊道:“開……鍘……”

  接着將方木一扔,學着包拯大聲怒喝:“鍘……”

  “好……”

  “鍘得好……”

  “此等薄情寡義之輩該死。”

  葉阿牛說完故事,走到櫃檯。

  “掌櫃的,怎麼樣?可否讓我住下?”葉阿牛訕訕一笑。

  掌櫃面露欣喜,道:“先生大才……適才我讓人記下了先生所說故事,能否請先生題上名字?”

  見葉阿牛有些爲難,他繼續道:“先生您也知道,這是規矩,這裏不乏朝廷大員的墨寶,不會辱沒先生。”

  不就是寫個名字,還有如此好地方住宿,反正也不虧,葉阿牛稍作考慮,決定簽名,反正不住白不住。

  簽完名後,掌櫃開心道:“小二,帶這位先生去上好的書房。”

  “是。”小二連忙答應,接着面帶恭敬地伸手示意:“先生,裏邊請。”

  傍晚,貢院之中,一位相貌堂堂的官員正在書寫辦公,下人這時端來一杯熱茶。

  他隨手接過,喝了一口茶後,語氣淡然道:“最近沒發生什麼事吧?”

  下人立刻恭敬地回道:“回仲大人,託您的福,一切安好,不過倒是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外面學子們都在口口相傳。”

  原來此人便是仲康。

  “哦?”仲康饒有興致,“發生什麼有趣的事?說來讓本官聽聽。”

  下人接着便將從學子們那聽到的葉阿牛說《鍘美案》的事給仲康復述了一遍。

  仲康點了點頭,看來此人是一位嫉惡如仇之輩,否則怎會創作出如此好的故事,倒是一位清官的好苗子。

  “那位學子叫什麼名字?”他隨口問道。

  “回大人,那位學子好像叫葉……葉什麼來着,哦!叫葉阿牛。”

  “葉阿牛?倒是個怪異的名字,你給我留意一下。”仲康微笑道。

  “是,大人。”

  “咚咚咚!”就在這時,又有人敲門。

  “何人?”仲康問道。

  “稟報大人,國舅張福祿馬上就到了。”

  “快隨我去迎接。”

  另一邊。

  一輛豪華的馬車裏,坐着一位絕美的女子,旁邊是一位神色威嚴、眼中透着精光的中年男子,正是長公主和國舅張福祿。

  “舅舅,我不明白,您爲什麼推薦仲康?他可是丞相女婿。”

  張福祿語氣淡然道:“一來,只有這樣,丞相纔會沒有異議;二來,這仲康爲人正直,也不結黨營私,在朝中一直屬於中間派。”

  頓了頓,張福祿語氣有些詫異道:“殿下似乎對此次的鄉試頗爲在意,這是爲何?”

  然後他又露出沉思的表情,道:“讓我想想,能讓殿下在意鄉試的,怕是裏面有某位學子受到殿下的關注,嗯……莫不是殿下看上某位學子了?”

  “舅舅……”國舅爺話未說完,長公主立即打斷,小聲道:“沒有……”

  可看她的模樣,似乎是越解釋越尷尬,讓國舅爺都有些好奇此人究竟是誰,竟然能讓自己這位心高氣傲的外甥女如此欣賞,甚至春心萌動。

  忽然,馬車一頓,只聽見外面馬伕恭敬地說道:“稟報公主,國舅,貢院到了。”

  “走吧!隨我去看看。”國舅張福祿對長公主道:“見識一下這些所謂的學子們,你也好知道以後如何駕馭這幫文人。”

  長公主一陣無語,舅舅這似乎也在說他自己,畢竟他也是文人出身。

  兩人相繼下了馬車,只見門口站着一位氣宇軒昂的官員,正是仲康。

  “臣仲康參見公主殿下,國舅爺。”仲康帶領其他官員紛紛跪拜、拱手作揖行禮。

  “免禮……”長公主伸手示意他們平身。

  “謝公主殿下。”仲康得到迴應,立即上前說道:“此次貢院一切正常,還請公主殿下和國舅爺前往視察。”

  說着,伸手示意帶路,長公主和國舅爺便徑直往裏走去,仲康等人緊隨其後。

  衆人步入貢院,長公主放眼望去,道路筆直,兩側的號舍雖然狹小無比,卻也能勉強滿足學子們幾日的生活所需。

  院中的明遠樓高聳,監考官可俯瞰全場,防止作弊。

  “不錯。”張福祿點了點頭,語氣頗爲讚賞,“仲康啊!你做得不錯,等我回去定然稟報聖上嘉獎。”

  仲康立即拱手,語氣謙遜道:“下官不敢,這都是下官分內之事,何談嘉獎。”

  就在這時,長公主忽然提醒道:“不知仲大人近日可有收到推薦信?”

  “推薦信?”仲康一臉疑惑,“下官不知,下官不曾收到任何推薦信。”

  沒有?長公主頓時有些鬱悶,這傢伙,恐怕在他眼裏,那價值萬金的推薦信,還不如那一百兩銀票吧!

  張福祿立刻明白長公主的意思,這丫頭怕是在拐彎抹角地打聽那小子。

  於是他語氣淡淡地試探道:“近日,可有什麼入你法眼的學子?”

  仲康反應過來,這是國舅爺在考驗自己對這些學子的瞭解程度呢!於是他立即開始一一彙報,張福祿聞言,一直在旁邊點頭。

  根據仲康彙報的學子年齡及一些特徵,一個個排除後,發現都不是,這就奇怪了。

  難道這丫頭喜歡的男子不在仲康的關注範圍內?只是個毫無背景的小秀才?

  長公主沒有聽到葉阿牛的名字,頓時也有些失望。

  “其實……還有一人,下官不知當講不當講。”仲康彙報完,忽然想起下人說的葉阿牛,頓時遲疑起來,不知該不該彙報。

  “哦?”張福祿又燃起希望,饒有興致道:“還有一人?爲何會讓你遲疑,說來聽聽。”

  於是仲康便將葉阿牛在解元樓說書《鍘美案》的事蹟講了出來。

  果然,這丫頭竟然看上了這個叫葉阿牛的學子,等我單獨去會會他,爲她把把關。

  國舅爺看似在認真聽仲康彙報,實則餘光一直留意着長公主,發現她眼眸中忽然閃過不一樣的光芒。

  長公主忽然聽到《鍘美案》,心中頓時一沉,他應該不會做陳世美那樣的人吧!

  她的心情矛盾極了,一方面渴望他能陪伴在自己身旁,另一方面又生怕他會做出如陳世美那般的事,這可如何是好?

  衆人視察完畢,仲康拱手行禮道:“公主殿下、國舅爺想必已疲憊,下官早已備好休息之處,還請移步。”

  長公主和國舅爺表面上只是平靜地點點頭,暗地裏卻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盤。

  另一邊。

  躺在牀上的葉阿牛正思索着如何擺脫女鬼,同時設法接近主考官。

  於是他問道:“你確定你丈夫叫仲康?我今日打聽得知,仲康身爲朝廷三品大員,還是丞相女婿,難道只是同名同姓?”

  婉君溫婉的聲音從盒子裏傳來:“若是同名同姓,那屋子又作何解釋?而且仲達康叔父也確認了呀。”

  那就奇怪了!葉阿牛陷入沉思,難道真又是個陳世美?仔細想想又不對,這傢伙妻子已逝,再娶也不能算陳世美。

  不管怎樣,女鬼的目的是尋夫,自己只要帶她找到人就算完成任務。

  至於她的家務事……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這就不歸自己管了。

  “咚咚咚!”就在葉阿牛思索之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誰啊?”

  “葉公子,我是小二,我們掌櫃想問葉公子是否還沒用餐,特地命我來請公子去喫飯,免費的。”小二的聲音在門板縫裏傳來。

  免費的?又有便宜可佔?不佔這便宜,那不是王八蛋!反正也有些餓,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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