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血魔另外一半的消息
“哎……”葉阿牛長嘆一聲,悠悠說道:
“這世上之人,實在難以評判,畢竟面對的是一羣人而非個體,其中有善良之輩,亦有邪惡之徒,確實不能一概而論。”
阿牛繼續娓娓講述,謝七並未與那些村民去計較得失,而是始終堅守着自己的信念,堅定不移地履行着誅殺惡人的職責。
“在這亂世之中,能如此堅守本心的人,實在不多了。”長公主感慨地嘆息一聲,她又何嘗不希望大周的臣民皆能如此,只可惜,朝堂之上盡是些爭權奪利之徒。
寒梅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暗自思忖,這謝七若能爲公主所用,大業何愁不成?
阿牛表示贊同,接着說道:“聽聞謝七打算前往七陰教總部,解救那些被騙被拐的女孩,一幫俠義之士聽聞後,都自告奮勇,要與謝七一同去斬妖除魔。”
隨後,阿牛開始講述謝七查到記載,知曉七陰飛仙陣實則是一個獻祭陣法,衆人便一同來到七陰教總部。
很快,他們便在暗處看到,那些被幻藥和蠱蟲控制的少女,一個接一個地跳下祭臺赴死。
衆人見狀,心急如焚,立刻衝上前去營救。
然而,那妖女武功高強,謝七與她過了幾招,竟未能佔到絲毫便宜。
妖女趁機解開祭臺其他七陰女的鎖鏈,那些女子瞬間如着魔一般,紛紛攻向謝七。
打鬥間,謝七無意間踢翻了香爐,少女們瞬間失去控制。
他頓時明白其中緣由,趕忙大聲告知衆人,打破香爐就能解除幻境。
妖女見自己的控制手段被識破,飛身迎戰,與謝七大戰在一起。
幾個回合下來,謝七竟隱隱不敵,被一掌擊飛。
說到此處,寒梅緊張得手心攥得死死的,生怕謝七落敗。
緊接着,葉阿牛模仿着謝七正義凜然的模樣,說道:“妖女,你爲了虛無縹緲的修仙之夢,不擇手段,殘害無辜少女,實在罪大惡極!”
話鋒一轉,他又學着妖女那囂張且不可一世的語氣說道:“她們能爲我的大業而死,應感到無上榮耀,我自會永遠銘記她們。”
長公主微微一愣,他這是在告誡我,莫要像這妖女一般,爲了成就大業而不擇手段嗎?
這傢伙膽子可真不小,竟敢這般訓誡公主。寒梅皺着鼻子,面露不悅之色。
“哼!你不過是靠着蠱蟲和妖物裝神弄鬼、自欺欺人罷了!”阿牛模仿着謝七怒喝一聲,將長公主和寒梅的思緒拉回。
阿牛接着繼續講述,女魔頭被激怒,怒氣沖天地指責謝七殺了她妹妹,還壞了她的陣法,誓言定要殺了謝七才肯罷休。
原來,姐妹倆自幼雙目異瞳,被村民視爲災星,村民們衝進她們家中,打砸驅趕。
曾經,她們也是世人惡行的受害者,也曾是可憐之人,同樣有着情感的寄託。
回想起過往被世人傷害的種種,妖女怒不可遏,飛身撲上,再度與謝七展開大戰。
只是此時她章法已亂,很快便被謝七打倒在地。
“就在謝七要斬殺她之時,妖女雙瞳一閃……”阿牛說到此處,故意停頓了一下。
寒梅和長公主皆是一愣,小侍女更是氣得夠嗆,作勢欲打,嗔怒道:“你再這樣……我就……我就……”
她本想說,以後你和公主吵架沒地方睡,我可就不收留你了。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公主還未表態。
只是在她潛意識裏,認定公主想得到的男人,不可能得不到。
“就什麼?”阿牛微微一笑,見她窘迫的模樣,便不再逗她,繼續說道:“那妖女雙瞳一閃,謝七眼前的畫面瞬間改變,變成了一片血海,血海之中,伸出無數雙血手。”
“一定是被拉入幻境了吧!”寒梅忍不住低聲嘀咕道。
阿牛點點頭,見兩人已然明白,便繼續講述。最終,謝七憑藉着堅定的內心,破除幻境,再次與妖女交戰。
趁着衆人打得難解難分之際,謝七的大徒弟將化屍粉全部倒在了妖女妹妹的身上。妖女見狀,頓時慌了神,趕忙去解救妹妹的屍體。
原來,她之所以執着於修仙,只是爲了復活並保護自己的妹妹。姐妹倆的回憶,一幕一幕地在妖女腦海中浮現。
“只可惜,化屍粉毒性太過猛烈,妖女的妹妹最終在她懷中逐漸化爲飛灰。她情緒徹底崩潰,見此情形,謝七抓住機會,一刀斬下妖女頭顱,大獲全勝。”葉阿牛語氣忽然變得低沉,緩緩說道:“經此一戰,謝七決定金盆洗手,將鬼頭刀傳給了他的徒弟,而這把刀將永遠代表正義,斬殺邪惡之人。”
葉阿牛深呼出一口氣,說道:“好了,故事到此結束。”
“哎……”寒梅輕嘆一聲,感慨道:“這姐妹倆原本或許也是善良之人,只可惜遭遇如此變故,也不能全怪她們。”
葉阿牛雖同情她們的遭遇,也痛恨那些村民,但卻不太認同寒梅的說法。
長公主也嘆息一聲,說道:“其實世上本無妖女,是世人的惡行造就了她們。”
“世人可以不善良,但絕不能爲惡,若不是這些世人愚昧無知的惡念,又怎會有妖女的出現。”
果然不愧是公主,理解的層次就是不一樣。
葉阿牛點點頭,說道:“惡就是惡,即便她們曾經是受害者,可當她們將屠刀指向無辜之人時,便不再是單純的受害者。”
“若她們只是報復那些傷害過她們的人,而不傷及無辜,倒還情有可原。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假設。”
兩人聽聞阿牛的話,皆是一愣,隨後氣氛陷入沉默。或許大家都在回味故事中蘊含的道理。
另一邊。
在青石鎮的黑暗角落裏,一名眼睛血紅、手持長劍的男子佇立着。
他的長劍上沾滿了嫣紅的血液,腳邊橫七豎八地躺着無數屍體。
屍體的胸口繡着一個標誌,正是公主府的標誌,這些死者皆爲長公主衛隊的成員,而殺害他們的正是崔明遠。
此時,腳底血色絲線正源源不斷地朝着他匯聚而來,這些絲線皆是這些屍體的血液。
而崔明遠手中長劍上的血液,非但沒有滴落,反而呈現出恐怖的倒流景象。
他竟然在吸收這些血液。
“快了,快了,再多給我一點血,我已經感受到另一半在呼喚我。”崔明遠臉色陰森,聲音猶如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
“殺了青石鎮長公主的衛隊,讓他們以爲是丞相所爲,兩邊都會爲我們送上‘大禮’,屆時等你我強大了,再將他們逐一擊破。”崔明遠忽然臉色又恢復淡然模樣。
血魔語氣陰森地繼續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它發現自己雖能誘發人的魔性,卻遠遠比不上人心的奸詐。
“怎麼做?”崔明遠輕蔑一笑,說道:“自然是守株待兔,等着丞相的人來送‘大禮’。你不是渴望更多血食嗎?馬上就會有了。”
血魔聽聞,陰森地笑道:“哈哈哈哈哈,快,給我血食,我能感覺到,我的另一半就在這附近,只是我力量尚未完全恢復,還無法準確感知。”
“好吧!”崔明遠說完,便朝着黑山山腳走去。
與此同時。
葉阿牛等人剛抵達黑山山腳,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領頭的侍衛瞬間警覺起來。
他伸出手掌示意衆人停下,自己則緩步上前探查。
而長公主和葉阿牛等人正在打盹,忽然馬車猛地一頓,幾人瞬間驚醒,神情也變得警覺起來。
“怎麼回事?”長公主率先發問。
寒梅語氣疑惑道:“殿下,我這就出去看看。”
說罷,她便掀開馬車簾子,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侍衛回道:“回大人,張統領似乎發現異常,正在前方探查。”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驚呼,侍衛們趕忙前去查看。長公主察覺情況不妙,立刻下了馬車。
衆人趕到一看,只見滿地都是屍體,有暗影閣的人,還有崔明遠的手下。不遠處,崔明遠正精疲力盡地坐在屍體堆中。
只是奇怪的是,現場雖然屍橫遍野,卻沒有多少血跡。
幾人瞬間明白,這恐怕是崔明遠的苦肉計。阿牛和長公主眼神交匯後,決定將計就計。
“崔公子?”葉阿牛語氣佯裝“關切”地走上前喊道。
崔明遠“艱難”地用劍撐起身子,語氣淡然道:“公主殿下,葉公子,別來無恙。”
“這是怎麼回事?”長公主語氣平淡地問道。
“適才在下與公主還有葉公子在山洞中失散後,料想你們定會來青石鎮,我便趕來此處與你們匯合。哪知……”說到這,崔明遠停頓了一下,餘光微微瞥向他們的表情,見並無異常,便繼續說道:“哪知碰見暗影閣的人襲擊公主殿下的衛隊,我一路追殺至此,與他們交手,將他們斬殺在此,但我的人也因此全軍覆沒。”
我擦!這傢伙夠狠的,爲了演戲,連自己人都殺得一乾二淨。葉阿牛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傢伙果然是個狠角色。
“你是說,本宮的衛隊全軍覆沒了?”長公主眉頭緊皺,怒不可遏。這些都是跟隨她多年、忠心耿耿的手下,怎能不讓她心痛。
她明知崔明遠在演戲,也猜到這些人很可能就是他殺的,但此刻還不能揭穿他,於是順着他的話說道:“丞相派人暗中追殺我們,正好我也抓到了他的人。”
接着,她厲聲道:“帶上來。”
很快,被五大綁的六扇門神捕——陳天仇便被帶了上來。只見他一臉傲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橫眉冷對衆人。
“本宮遭到六扇門的襲擊,看來這六扇門早已被丞相掌控了。”長公主語氣憤怒地說道:“崔公子可曾見到六扇門的人?”
崔明遠見到陳天仇被抓,頓時放下心來。
陳天仇雖是丞相的人,但並非心腹,自己應該並未暴露。等解決了此處的事情,便可高枕無憂。而且父親已幾乎掌控京城防禦衛隊,屆時整垮丞相,崔家便能一家獨大。
“稟報殿下,未曾發現六扇門的人。”崔明遠拱手答道。
“殿下,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緊去青石鎮一探究竟吧!”葉阿牛見長公主此刻氣得有些失去理智,趕忙出言提醒。
“出發。”長公主語氣嚴厲地喊道。
另一邊。
丞相正坐在高臺之上,聽着下人的彙報。隨着彙報內容的展開,他扶着茶杯的手逐漸顫抖起來。
暗影閣全軍覆沒,被長公主的衛隊殺光,接連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丞相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碎。
“崔勇,我與你勢不兩立!”接着,他語氣顫抖,手指顫抖地指着下人說道:“你……去請萬毒門毒君,就說我答應他的請求,讓他務必殺了崔明遠,將他們斬盡殺絕。”
“是……”
青石鎮,雖地處大周邊陲,可近來卻頗不太平。小鎮之中時常傳出鬼哭狼嚎之聲,鬧得人心惶惶。
長公主望着死去的衛隊成員,下令厚葬,並吩咐雙倍發放撫卹金。
“殿下,葉阿牛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如此大恩。”葉阿牛鄭重其事地拜謝道。
若不是長公主,任悠藍和岳父岳母恐怕早已遭遇不測。
“不必如此。”長公主趕忙扶起葉阿牛,語氣略帶憂傷地說道:“你先回家吧!我帶着衛隊暫且在鎮中隱藏,丞相必定還會派人前來。”
葉阿牛點點頭,說道:“不過暫時咱們無需擔憂,他們肯定會先自相殘殺。雖然我們尚不明確崔明遠的目的和計劃,但只要暗中留意,他遲早會露出馬腳。”
“嗯……”長公主應了一聲,便扭頭帶着寒梅等人離去。
解元郎衣錦還鄉,本就是大喜之日。
這幾日,任老爺家中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大家都知道豆腐佬家的女婿高中解元,紛紛想來巴結一番。
什麼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親戚頻繁登門,紛紛祝賀任老爺生了個好女兒,說了門好親事。
葉阿牛趁着衆人不注意,一個閃身,偷偷來到自己的婚房。
只見任悠藍正在一針一線地縫補着一件青衫,旁邊還放着一件大紅喜服,顯然是爲阿牛準備的。
忽然,一雙帶着體溫的雙手環上了任悠藍的細腰。
她先是一愣,隨即準備反抗,卻突然察覺到那熟悉的呼吸氣息,心中頓時一喜,手中的針不自覺地扎到了自己的手指。
“哎呀!”手中的青衫滑落,指尖冒出一滴嫣紅的血液。
阿牛見狀,心疼地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說道:“都怪我,嚇到娘子了。”
說完,便將她的手指放在口中輕輕吸吮。
“好癢……”任悠藍嗔怪道:“一回來就沒個正經,說吧!這次有沒有哪個大官的女兒看上你呀?”
“哪有什麼大官女兒看上我呀!”葉阿牛急忙否認,心中卻有些發慌,畢竟還真有可能被某個大人物的女兒看中了。
“我心中只有娘子一人,再也容不下他人。”葉阿牛見她雙目之中滿是思念,頓時將她擁入懷中,說道:“就算真有大官的女兒,我也絕不會拋棄娘子,你放心便是。”
任悠藍感受着葉阿牛熟悉的體溫和懷抱,心中甜蜜如蜜,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
“哦!對了。”任悠藍像是想起什麼,輕輕推開阿牛,拿起那件大紅喜服,說道:“這是我親手做的,快來試試合不合身。”
阿牛見狀,接過喜服穿上,竟然絲毫不差。看來最瞭解自己的,還得是自家娘子,畢竟二人親密無間不知多少次,知道尺碼也不足爲奇。
“隨我出去招呼客人吧!最近家中天天來客,爹說了,等你回來,咱們就辦慶功宴。”任悠藍一邊爲他整理衣衫,一邊說道。
葉阿牛握住她的雙手,語氣柔和地說道:“何必浪費那錢呢,不過是中瞭解元,又還沒當官,咱家本就不算富裕。”
“那可不行。”任悠藍反駁道:“你中解元,這可是祖墳冒青煙的大喜事,咱家現在也算是書香門第了,怎能不好好祭奠一下祖宗。走,跟我出去見爹孃,等明日辦完慶功宴,便去祭祖。”
說着,她便拉着阿牛往外走。而正在外面與人嘮嗑的任嬸子和任老爺,看到自家女婿和女兒出來,頓時激動地站起身來。
阿牛暗自嘆息,這便是權勢的魅力吧!自己不過是中瞭解元,這些普通百姓,甚至一些富商豪紳爲了拉攏關係,都開始送錢送物。
不過也罷,只要自家安好,管別人如何呢,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爹,娘。”阿牛恭敬地施禮喊道,若沒有他們,自己哪能高中,恐怕早就流落街頭成了乞丐。
“好女婿,來來來。”任老爺親熱地走上前,激動地拉住他的手,扭頭對任嬸子說道:“孩子他娘,快去準備酒菜,我要和女婿痛飲幾大杯。”
“哎,我這就去。”任嬸子滿臉笑容,開心地喊着任悠藍一同去廚房準備。
傍晚時分。
一家人其樂融融,兩個女人在一旁收拾,而桌子上的翁婿二人可就不一樣了。
任老爺喝得醉醺醺的,甚至已經和阿牛稱兄道弟起來。
最後,還是葉阿牛將他揹回了房間。
夜幕漸漸降臨,葉阿牛洗漱完畢,卸去連日來的疲憊,安心地躺在自己的小窩裏。
這是他連日來最安心的一刻,無論外面的牀鋪多麼昂貴,都比不上這裏。
收拾完的任悠藍,關上房門,語氣調侃道:“怎麼樣?任大哥喊得還舒服吧?”
“嗨!娘子,這不是岳父大人非逼着我喊嘛!他一直葉老弟、葉老弟地叫,我尋思着若不喊他任老哥,那不是不給岳父面子嘛。”葉阿牛趕忙解釋道。
任悠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就你嘴貧……”
“我還有更貧的呢!要不要試試?”葉阿牛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順勢一拉,任悠藍便自然地落入他的懷中。他在她耳邊輕輕吹氣,說道:“娘子,爲夫可真想你……”
說着,便要將她壓在身下。
任悠藍被他這一口氣吹得有些意亂情迷,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感覺一陣涼意,身上的衣衫已被他解開大半。
“吹燈……吹燈……吹……嗚嗚嗚……”
也不知是阿牛在這種狀態下天賦異稟,還是純屬運氣,他隨手拿起牀邊的物件,砸向紅燭,紅燭應聲熄滅,倒下。
翌日。
滿地凌亂的衣衫交織在一起,散發着淡淡的桃香,與窗前擺放的一朵合歡相互映襯。
今日前來拜訪的客人絡繹不絕,比起大婚那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陽光透過院子裏細密的柵欄,灑落在院中。整個院子張燈結綵,洋溢着喜氣洋洋。
任老爺滿面春風,見人便熱情地拱手施禮,笑容裏滿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就在這時,鎮上頗具名望的大戶人家劉員外前來賀喜。
任老爺趕忙快步迎上前去,恭敬地拱手說道:“劉員外,您能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多謝您前來賀喜啊!”
劉員外笑着將手中禮盒遞上,同樣拱手還禮道:“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任老爺趕忙接過禮盒,再次拱手迴應:“快請進,快請進!”
正說着,只見一道身姿挺拔如蒼松的身影與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映入眼簾,二人手中皆捧着禮盒。
任老爺對他們還有印象,自家女婿婚禮的時候,這一男一女就曾前來賀喜。
單從他們的氣質與裝扮來看,便知絕非尋常人物。
任老爺見狀,趕忙又上前幾步,滿臉堆笑地拱手相迎:“二位貴客再次駕臨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快請進,快請進!”
長公主微微點頭示意,輕聲說道:“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還請收下。”崔明遠的聲音充滿磁性。
任老爺小心翼翼地接過禮盒,心裏明白,這禮物想必價值不菲,忙不迭地說道:“多謝二位,快,裏邊請!”
恰在此時,葉阿牛身着任悠藍爲他親手縫製的新衣,滿臉喜氣地從屋內走出。
他向着衆人拱手作揖,言辭懇切地說道:“多謝各位不辭辛勞,前來參加在下的慶功宴。”
衆人紛紛點頭回應,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既有羨慕,又夾雜着些許嫉妒。
在這個年頭,家中若能出個舉人,那可着實了不起,倘若日後再高中進士,甚至狀元,那必定是高官厚祿,前途無量。
賓客依舊源源不斷地趕來,不大一會兒,整個屋子便被擠得滿滿當當。
長公主帶着寒梅和崔明遠,依舊坐在角落裏。
長公主望着身着喜氣喜服的葉阿牛,心中竟突然閃過一個大膽且有些羞澀的念頭:會不會有那麼一天,自己能與他一同身着喜服,並肩而立?
而崔明遠表面上神色淡定,可內心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血魔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我能感覺到,我的另一半離我很近了。
崔明遠在心中默默迴應:等慶功宴結束,我立刻着手幫你查找。
你如今實力尚未恢復,等新的血食送上門來,我們便可潛伏在暗處,屆時再給予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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