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什麼也不知道的木天欣慰的笑了笑給老戰友倒酒,陳乾看見兄妹兩相親相愛的樣子也甚是羨慕,再一次向木天表達了羨慕之情,感嘆自己那個不孝子。
“你真是好福氣啊,要是我家那小子有木驍一半懂事,我這輩子就知足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你家蘇絕只是志不在此而已,你也別勉強,我覺得當醫生就挺好的,國家不是正在推進醫療體制改革嘛,正需要他們這樣的有志青年獻計獻策......”
不愧是在政界摸爬滾打過幾十年的人,一開頭都是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不動聲色的就把對方恭維了去。
黃媽炒了兩個小菜端出來,火上還熬着一個湯,木生舉起右手自告奮勇的去幫忙,然後挑釁着看着木驍,可是木驍壓根兒沒反應,依舊慢條斯理的喫飯。
木生動了動,發現終於能夠自由了,逃也似的只差哼着小曲往廚房跑了。
等木生在廚房呆的差不多了,看着火上噗噗作響的湯,才恍然記起自己進廚房是看着湯的,連忙找了毛巾捂着砂鍋把手端了出去。
桌上的三人喝的正好,木驍已經上樓了,黃媽在客廳折收進來的衣服。
木生幫黃媽折了衣服抱上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聽見三人的聲音從飯廳傳來,什麼“多活動活動”“三月份召開會議”的,聲音很小,應該是故意壓低了聲音,木生不想偷聽這些機密,畢竟知道太多也是一種負擔,急忙抱着衣服跑上樓了。
晚上的時候陳乾並沒有留宿,喫過飯就被司機接走了,木生看着木天把他一直送上了車,兩人站在紛紛揚揚的雪地裏又交談了許久,木生一邊點頭一邊承諾會考慮考慮才把人送走了。
晚上木生洗了澡早早就躺下了,可是想到毒品的問題沒有解決又翻來覆去睡不着,還有木驍的行爲,越來越怪異大膽令人難以捉摸了。
可能是洗澡的時候水太燙了,睡了一會兒不僅頭暈還咳得不行,第二天一早又還有課,木生只得爬起來拿了水杯去樓下倒水。
從房門地下看見木驍的房間裏還有燈光,木生猶豫了一下擡腳繼續往前走,經過書房門口正要下樓時,聽見肖笑的聲音倏然停住了腳步。
書房裏房門緊閉,但是因爲是夜深人靜,即使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站在門口還是能夠清晰的聽清兩人的對話。
☆、第19章祕密
“蛇鼠一窩。”木生聽到肖笑諷刺的聲音傳來,這麼簡潔直接的諷刺,木生甚至能夠想象到肖笑此時的表情。
“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放下?你也知道莫洪武選擇的是一條不歸路,那樣喪盡天良的事情給多少家庭帶來了災難......”
木生不知道莫洪武是誰,只是忍不住往門邊更靠近了一點,因爲她想知道肖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兒。
只聽木天輕嘆了一口氣,淡淡的開口解釋,可是肖笑並不想聽他講那些大道理,冷然出聲打斷了他,“呵,別和我扯這些大道理,我不是木生不會受你表象蠱惑,你欺騙我們害死了他是事實,我只後悔當初怎麼沒讓人一槍殺了你,結果變成了今天這樣可笑的局面,還好久不見?真真是諷刺之極。”
“陳乾他並不知道事情真相,他也只見過我妻子一次,十多年了難免誤會,你何必這麼得理不饒人呢。”
看來陳乾是真的把肖笑誤認爲是木驍的媽媽了,肖笑當時沒發難真是給足了木天面子。
“難道陳乾殺了他是我冤枉他了?難道你背信棄義是我杜撰的?說到得理不饒人,木天,世界上有誰敢和你比?別頂着那套仁義道德惺惺作態,我看着噁心。”
“好,過去的事兒我們不提了,今晚的話你也當我沒說過,陳乾剛剛的無心之過,我代他向你道歉,木生和木驍還在家裏,上一輩的恩怨別影響了孩子。”
說到木生,肖笑頓了良久,才嘆息般的開口,聲音已經不向一開始那麼激動了。“或許我當初就不應該把木生帶過來,我每次看到她就會想到阿武,如果當初不是我勸他,他也不會答應幫你們做內應,最後也不會這麼慘死,木生也不會一出生就失去父親......”
“別哭了,你也不想想那是什麼地方,別說莫洪武背叛者的身份,單單一個未婚先孕,你和木生就能被唾沫腥子淹死,我知道看着木生你難受,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十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我放不下,我到死都放不下,那些人在你們眼裏也許十惡不赦罪該萬死,可是在我心裏,那是我的親人和愛人,和我血脈相連,我不在乎那些仁義道德,如果早知道結果是這樣,我當初絕對不會救你。”
“我知道這樣笑你自己能好過點,可是肖笑,別貶低自己,你本性就是一個善良的人呢,要不然你當初也不會救我,也不會答應幫我勸說莫洪武。”
“善良?可是我的善良得到的結果是什麼呢?家破人亡,流落異鄉,還得每天愧疚的面對自己的親身女兒?什麼幫助大家禁毒轉變生活方式撥發境外毒品替代種植專項經費,說的還真是動聽,我當初就是太過無知纔會被你們所騙,你們聽見毒品兩個字都紅了眼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直升機武裝掃蕩纔是你們當初的計劃吧。”
“肖笑,我承認莫洪武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可是毒品帶來的危害你自己也明白,毒品替代種植專項經費和援建工作也一直都在進行,如果當時他們沒有激烈反抗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雖然對不起你,但是你不能因爲小家置大家而不顧啊。”
“好了,我不想聽你狡辯,十多年來我很感謝你對我們的收留,讓木生不至於在大家異樣的眼光中長大,她現在成年了,應該學會面對生活了,我答應幫你,明年三月份的會議一過,我們就搬出去,大家以後不要再見面了,我也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
“肖笑,我不想勉強你,我也很高興木生能夠成爲我的女兒,當官也要看緣分,今晚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吧,至於搬出去,等木生畢業再說吧。”
“不用,房子我已經買好了,我會按照你們的要求去做,至於能不能幫到你我也無能爲力,如果需要我做什麼,你叫李祕書聯繫我就好了,至於今晚類似陳乾的狀況,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
木生平靜的做了一回偷聽者,不想驚動房間裏的兩人,聽見肖笑轉身向門口走過來的腳步聲,嚇得立馬轉身往房間跑。
可是就在轉身之際,腦袋結實的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裏,還未來得及尖叫出聲就被人攬住腰肢捂住了口鼻,手裏的杯子也因爲驚嚇從手中滑落下去。
木生似乎已經聽到了肖笑走到門邊的腳步聲,絕望的閉着雙眼等待玻璃接觸地面在黑暗中發出的震耳欲聾的清脆聲響。
可是想象和事實往往存在一定的差距,木生在黑暗中被人拉着被迫彎下了腰,水杯在接觸地面之前被人穩穩接住。
這一切好似經過了漫長的時間,可實際上卻僅僅發生在一兩秒之間。
沒有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驚動房內的兩人,木生大大的鬆了口氣。可是吸進肺腑的氣息還未來得及吞吐,身體就被大力拉近了書房隔壁的房間,房門輕輕在身後合上,同時身體也被一個大力壓制在牆壁上,一隻大手橫制在胸前,一隻大手緊緊的捂住她口鼻,防止了她溢出喉嚨口的驚叫。
同一時間,隔壁的書房房門被啪嗒打開,那輕微的聲響牽動了木生那根敏感的神經,全身的肌肉都處於緊繃狀態,雙手抓着身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身體更不敢移動分毫。
再一次傳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隨着下樓腳步聲的慢慢變小,木生高度緊張的心情才隨之放鬆下來,高度緊張之後陡然放鬆的身體如一灘爛泥一樣當場軟了下去,身體止不住的沿着牆壁往下滑去,被人一把摟住。
木驍看着她失神的樣子,想到了白天她看見那個男人時複雜難辨的眼神,比現在更甚,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兩人的身子契合的緊貼在一起,胸前的柔軟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摩擦出一片火熱。
木生感受到了腰間的力道,幾乎讓她立馬產生了窒息感,瑟縮着低哼要他放手。
“呵,出息。”
木驍並沒有聽話的放手,熟悉的諷刺聲傳來,木生此時卻覺得這聲音分外親切,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
整個背部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忍不住的微微喘息,冰涼的觸感沿着厚厚的睡衣依舊清晰的傳來,通過神經末梢傳至四肢百骸,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都聽見了是吧?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可以擺脫我們了。”
木生微小沙啞的聲音傳來,還帶着微微的喘息,氣息不足而使一句簡單的話語變得斷斷續續。想到木驍厭惡了她們母子十多年,如今聽到她們要離開了,應該會很開心吧。
可是一擡頭,悲慼的眼神不期然的撞進了身影籠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眼裏,裏面的害怕和震怒交雜着讓他雙眼通紅一片,就這麼兇惡狠厲的靜靜的盯着木生胸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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