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309高要添的一把柴,讓火再旺一

作者:成事非天
第309章309高要添的一把柴,讓火再旺一點。

  現在的港島就是一個油鍋,隨便丟個小火星下去,這油鍋都能沸騰。

  蓋因長久以來西人歧視華人,再加上警民關係緊張造成了港島社會巨大的壓力氛圍,民衆情緒若久乾枯柴,一遇火星即刻引燃。

  全東方主要城市都在遊行,在此鼓舞下,港島這邊的罷工羣體開始擴大,除了鮮肉、糧油等行業在要求下開張外,其它的一律罷工。

  兩國就強拆事件的善後問題、沙面事件的賠償問題、九龍城寨本身的未來安排問題、對九龍城寨以至整個新界地區的權限問題遲遲無法達成統一的意見。

  就是高要料定的那句話,刮民黨無心解決,而港府看出刮民黨本性便要重施故技拖延,最終結果自然不了了之。

  “賢婿,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啊?”

  說話的當然是白飯魚,自從聽說狗黨背叛了廣大國人要跟鬼佬把九龍城寨變爲公園之後,他便每日都會上門。

  主打的就是一個黏皮糖。

  “可看報紙?”

  白飯魚哎呀一聲:“居心險惡,居心險惡啊。”

  他說的是刮民黨跟港府就九龍城寨權益一事的談判。

  每日談判內容都會由刮民黨旗下的報社國民日報刊登出來。

  雙方圍繞着治理權糾纏不休。

  從目前來看,雙方似乎已達成意向,要將九龍城寨改爲公園,爲此港府表示願意承擔相關費用,併爲原來居民提供住所。

  這簡直就是廢話,本來就是它要拆,當然得它來承擔。

  但是,根據大英帝國外交部的指示,其提出,雙方在換文中應當寫明,若將來公園中發生犯罪事件,審判應適用於九龍租借地之法律與法院。

  這怎麼可能?

  鬼佬的提議實質上是與“國民政府近二十年來收回法權之基本方針相違反”,如果同意,等於承認了大英對城寨擁有司法權,那不是白談了?

  誰答應誰就是數典忘宗、賣國賊,中方自然不會答應,他們中方勉強接受與英方共享公園行政權。

  並強調,若有司法案件發生,其管轄權必屬於國民政府法院。

  這一點,港府又無法接受了。

  每天看起來都有新突破,但是每天都會有新問題發生,其實講來講去,還是主權問題。

  高要心想狗黨現在要是敢退讓半步,舉國上下能將之噴成狗屎,到時候民心盡失,狗黨基本也就可以拜拜了。

  “哎呀。”

  白飯魚是真急死了,他紅急白臉的說道:“你在我面前還裝個屁啊。”

  “就發句話。”

  白飯魚能影響到的只有九龍城寨人馬,外面的話,大家看在高要的面子上,小事肯定無所謂,但是大事比如要高某人發話。

  “大家轟轟烈烈的搞一場。”

  白飯魚放出殺手鐗:“你不是要搞中華電力?”

  “我讓人去炸了它的發電機組。”

  高要側目,王尼瑪,岳父不愧是搏風浪出來的江湖大豪,這想法真是太合高某人的心意了。

  高端的商戰本來就是這樣,得不到就毀了它。

  什麼搶公章、開水澆發財樹…

  這纔是正兒八經的商戰啊,而非電影裏的那種派什麼商業間諜、設合同陷阱…

  看似陰謀詭計盡顯智商,實際上全踏馬的扯淡。

  最起碼近年來,高要發現什麼計謀都比不上乾脆直接的暴力…

  “靠,你這什麼眼神?”

  白飯魚兩手叉腰:“就說想不想吧?”

  邊上白月嫦趕緊扭白飯魚腰肢:“老豆,伱在幹什麼?老公不是這樣的人。”

  “他都讓我收中華電力的股票啦。”

  “幾個賬戶合一合,都能進董事局啦。”

  高要幽幽冒出一句話:“想是自然想的。”

  誰不想?

  炸了中華電力的發電機組,它股票必然狂瀉,雖然交易市場目前還沒有開門…

  其次,九龍電廠就能趁着中華電力沒法發電的時候趕緊鋪設電纜搶佔市場。

  高要確實是趕上了個好時候,因爲戰爭,很多都在改變。

  比如說這輸電設施的改變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在戰前,港島供應電力的設施是在街道上空的,在電燈柱上設有電線架,而後將電線引到用戶屋外,再接線與戶內的電錶相連。

  因此全港各街道,均有很多電線支架。

  電線在街道上空縱橫交錯,密佈如網。

  戰爭改變了這一點。

  到了戰後,架設於街道上空的電線在經過三年零八個月的破壞後,很多已經不能再用,因此電燈公司必須全面更換。

  既然要重新更換架空電線,那當前當然不如使用地底輸電方法,把全港的輸電系統改爲全部使用地底輸送。

  由於地底輸電既省錢又不會有斷電之虞,而且還能配合街道擴闊,所以得到港府的大力支持。

  直接令工務局配合。

  港燈公司第一時間響應,在重光後2年間,已經用地下電纜替換了絕大部分的架空電線。

  但是九龍這邊要慢一點,他們率先鋪設好的是尖沙咀這一帶。

  現在正在往深水埗、油麻地等地方鋪設,也就是由南向北。

  當前因爲罷工的原因,鋪設九燈電纜的行動已經中止,如果在這時炸了中華電力的發電機廠…

  有點美妙!

  高要冷不丁的這句話差點閃了白月嫦的小蠻腰,她看下這兩個豺狼虎豹,不由氣的跺腳:“老豆,你看你把老公帶成什麼樣了?”

  在她心裏,要哥可是紳士。

  “不理你們了。”

  “喂,講話講清楚?什麼叫我把他帶成什麼樣了?”

  白飯魚險些吐血,黑心棉到底在說什麼?

  要論心狠手辣,這混蛋超過自己啊。

  最起碼在濠江的時候,白飯魚認爲自己有極大可能不會將濠江站一鍋端,結果賢婿就堂而皇之的做了。

  “你到底怎麼管你老婆的?”

  白飯魚惡狠狠瞪一眼高要:“女人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我拜託你好好管一下。”

  高要不由摸摸鼻子,夾在這不成熟的父女之間真是個夾心餅乾,他高某人也難啊。

  便只能賠笑:“泰山,月嫦無心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頭髮長見識短。”

  眼見白月嫦不在,白飯魚便好好訓斥了幾句,這才又神氣活現。

  “吶,你到底想不想?”

  高要說道:“岳父,這事情做了,未免太…”

  “怕個屁啊。”

  白飯魚在這方面就很有經驗了,他說道:“到時候又不是隻搞紅磡發電廠?”

  “其它的洋行定然也要找幾個地方搞一搞。”

  “等搞定後,所有人集體消失。”

  “鬼佬能查個屁啊。”

  高要琢磨一下,這一套很眼熟啊,狗黨的特務似乎就是這麼做的,他又想起劉美仁說沙面焚燒大英帝國總領事館的時候,暴徒好像也衝擊了其它洋行。

  這不是如出一轍麼?

  不過上面的報紙講,狗黨說這事情是紅匪做的。

  但是紅色方面卻逐條駁斥,而後爆料是常凱申門下CC系的特務做的。他們認爲,廣東開府,張去宋來,把羅卓英一系踢走,這裏邊自然不會沒有下文。

  等於說是狗黨內部的政治鬥爭,紅色方面堅決不肯背這黑鍋。

  老實說,高要比較傾向於是狗黨內部的政治鬥爭…

  他斜看一眼白飯魚:“岳父,你不會是刮民黨的特務吧?”

  “神經。”

  白飯魚胸膛挺的老高,他大聲道:“我這輩子從來不做官府的爪牙。”

  “怎麼樣?”

  高要既不反對也不表態。

  白飯魚看的讚不絕口:“踏馬的,你這小狐狸,我艹。”

  他罵罵咧咧:“大家都要被你給玩死。”

  “不過誰讓大家膠幾人?我不撐你誰撐你?這事情我來安排,你只當不知。”

  高要微微一笑,他這才說道:“泰山無憂。”

  “九龍城寨在幾十年內都不會出現變故。”

  “我保證。”

  高要認真道:“九龍城寨必然會維持原狀。”

  “雷老母啊。”

  白飯魚心想兔崽子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月嫦是真被他喫的死死的。

  哎!

  想到這裏,白飯魚就有幾分心酸,自己怎麼就沒有兒子?

  哦,不對,他轉念一想,幸好沒有兒子,否則就姑爺這心性手腕,將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那就未免不美。

  有時候想想,白飯魚竟然有點慶幸自己只有一個女兒…

  “你自己說的啊。”

  白飯魚揹着兩隻手便走:“反正現在九龍城寨歸你了,出了什麼差錯,你自己向街坊們交代。”

  高要對林景打個眼色:“不要用炸藥,想辦法讓它自己走水就行了。”

  他畢竟是個紳士,在有心的時候丟燃燒瓶跟丟炸藥的性質還是兩樣的…

  雖然說這兩個玩意都能置人於死地,但是對於政權來講,用炸藥炸等於是在搞革命。

  怎麼能授人以柄?

  林景很快追出,就聽的白飯魚一個大聲的靠字。

  高要聳聳肩,看來泰山已經充分領悟核心思想。

  ……

  緊繃的民衆情緒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其實大家都不想在新年前搞這麼一出。

  奈何鬼佬不過新年,人家根本無所謂,而且因爲看出刮民黨無心解決,港府更是大打太極。

  如此帶來的結果就是…

  阿才案第二次開庭,法院堅持原判。

  這下子別說市面一片大譁,連高要都看不下去了。

  踏馬的,這還叫法治?法治個JB。

  “拿上元寶蠟燭,準備一下祭祀的人、物,通知他們去中環碼頭,備車。”

  再這般拖延下去,隨着那邊戰事的加劇,刮民黨很有可能會退出談判桌,那港府的目的就達成了。

  這怎麼行?

  高要準備親自下場了。

  他這邊剛準備上車,那邊周溪年就跟打卡似的又進了高公館。

  自從高公館的門開了一條縫隙後,周溪年時不時的就會過來坐一坐,主打的就是一個黏皮糖。

  好像只有這樣纔會心安似的。

  “呦?”

  周溪年眼睛一亮,這麼久了,第一次見高要準備出門?

  這是要平事?

  他毫不猶豫的便擠上了後座:“高會長,去哪?”

  高要慢悠悠道:“去祭拜一下王水祥先生。”

  “哦,王水祥。”

  周溪年順口接一句:“你朋友?”

  他忽的愕然:“王水祥?”

  周溪年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便祕:“高會長,要不要玩這麼大?”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港人不會無緣無故搞什麼遊行罷工,也不會因爲高要組織人施粥便去參加遊行罷工,之所以會各界踊躍主動參加,實在是因爲九龍城寨強拆以及阿才之死,讓大家想起了前年的王、張慘案。

  王水祥,羅定人,因生活困難於1946年來港投奔其姐姐與姐夫,在旺角一帶擺攤販賣花生維生,時年26歲。

  1946年10月26日,王水祥在旺角上海街正常擺攤,當日中午12時左右,油麻地警署派出大隊警察驅趕攤販,王水祥隨即奔逃。

  當他跑至砵侖街97號門前時,被編號202的印度裔警察林星瑟追上毆打。

  附近棺材店老闆見王傷勢嚴重,打電話給廣華醫院要求派救護車。等救護車來到現場時距事發已過去50分鐘左右,王水祥已生命垂危,未及施救便即死亡。

  王永祥真的不應該來港島,不來,他或許就不會被人活生生打死。

  當時,事發地點即聚集了百餘民衆,將王水祥遺體與肇事警察林星瑟團團圍住。

  民衆情緒激動,爲死者鳴不平,不讓救護車拉走王水祥遺體,還有民衆欲毆打林星瑟進行報復,但被勸阻。

  其後,油麻地警署接報後派出警車及大隊警察趕到事發地點,一面維持秩序,一面勸說圍觀民衆散開。

  九龍警司威路臣亦來到事發地點,表示會將林星瑟帶回警察局究辦,讓民衆情緒稍稍緩和。

  一個小販的死亡很快演變成戰後港島首次大規模民衆騷動,在王水祥遺體被送往醫院時,即下午4時左右,事發地和沿途羣衆麇集,滿坑滿谷,羣情洶涌。

  當時主要參與的其實是小販羣體,亦有兒童參與其中,因爲他們感受猶深。

  這些民衆聚集在彌敦道等處,向汽車投擲石塊,尤其是攻擊洋人的汽車,並向前來鎮壓的警察投擲石塊。

  警方見勢態嚴重,一面增派警力,一面向軍方求援。

  大英駐港空軍和憲兵部隊奉命參與鎮壓騷動,甚至還動用了“金冕多部隊”(海軍陸戰隊突擊隊)配合警方維持秩序。

  此外,警方還調集消防車用高壓水槍向人羣噴射,並用木棍毆擊民衆,使用軍用車輛衝擊人羣。

  此爲王水祥慘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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