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提前適應夫妻生活
秦蓁挑眉,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也許吧,只是沒有想到有人會如此做。”
“本就會如此。”端木衢直言道,“你莫要以爲這世上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兒。”
秦蓁冷哼了一聲,“我何時如此認爲了?”
“沒有嗎?”端木衢突然湊近,衝着她眨了眨眼,“若說真的有掉餡餅的事兒,那也是有的。”
“嗯?”秦蓁挑眉,盯着他,只覺得他這次過來,瞧着心情倒是不錯。
“我便是那掉在你跟前的餡餅啊。”端木衢笑吟吟道。
秦蓁忍不住地噴茶了,整張臉皺成一團,嫌棄地看着他。
端木衢反倒不以爲然,徑自坐在一旁,手指悠然自得地扣着印着花紋的几案上,“那密函看過之後,你便收起來吧。”
“收起來?”秦蓁搖頭,“這種東西,留下只會是禍害。”
她說着,便轉身直接丟到了一旁的火盆裏頭。
端木衢盯着她,“這個天氣,你怎的還生火盆呢?”
“自然是有用。”秦蓁淡淡道。
端木衢輕咳了幾聲,似乎明白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秦蓁倒也沒覺得什麼,轉身繼續忙了。
端木衢瞧着她,想着她到底與尋常女子不同,其他的閨閣小姐,若是遇到這樣的情形,如今怕是早躺下養着了,她反倒還在忙活着。
秦蓁並不理會端木衢,而是徑自在忙。
不知過了多久,知茉才走了進來。
“大小姐。”
“嗯?”秦蓁擡眸看她。
知茉隨即將手中的密函遞給她,“您說這是什麼事兒?”
秦蓁打開看過之後,笑了笑,“這有什麼的?”
“二皇子,您也給評評理。”知茉難得這般不穩重。
端木衢正拿過一本書隨意地看着,瞧見她如此,便說道,“怎麼了?”
“外頭的人編排大小姐,乃是天煞孤星,註定要孤苦一世。”知茉皺眉道。
“到底是何人?”端木衢沉聲道。
秦蓁倒也無所謂,淡淡道,“嘴長在人家身上,由着他們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會因他們的話而掉一塊肉。”
“你倒是想得開。”端木衢無奈道。
“可那流言蜚語中,還有您之前的。”知茉皺眉道。
“之前?”秦蓁仔細地看過去,而後道,“我在大召的?”
“是。”知茉繼續道,“大小姐,您在大召的身份瞞不住了。”
“此事兒本就不是祕密,只不過當初沒有放在心上,以爲大召與雲國本就相隔甚遠,如今既然挑開了,便如此吧。”秦蓁坦然道,“知曉此事兒的人,必定是與大召暗中有勾連之人。”
“大小姐,難道齊妃能放出來,與您的身份有關?”知茉連忙道。
秦蓁笑了笑,而後說道,“若是真的如此,那齊妃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皇上自然不會像往日那般寵愛,即便寵愛,也不會真的對她放心。”
“這倒也是。”秦蓁看着她道。
端木衢笑了笑,而後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反倒一點都不擔心。”
“有何擔心的?”秦蓁挑眉道,“大召那處的秦蓁已經被處置了,我如今突然出現在雲國,大召那邊,皇帝會如何?”
她繼續道,“一個死了的人,突然又活着,而且還在雲國,大召的皇帝難道不該有個交代?”
端木衢沉吟片刻道,“當初你前來雲國,怕是便已經想到會有今日了吧。”
“嗯。”秦蓁輕聲應道,過了許久之後纔開口,“此事兒由着他們就是了。”
“不過,外頭說,大召秦家之所以被滅,乃是因您。”知茉繼續道,“說您到哪裏災難便到哪裏,連帶着現在,您跟前的人也會因您而死於非命。”
“死於非命?”秦蓁挑眉,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誰敢?”
端木衢瞧着她起初不介意,可提起身邊的人因她而出事,她便在意起來,他臉色一沉,“此事兒交給我就是了。”
“你能做什麼?”秦蓁直言道,“在這京城內,你雖貴爲二皇子,可終究不是未來的儲君,你所依附的不也是太子嗎?”
端木衢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你這是嫌棄我了?”
秦蓁皺眉,“我嫌棄你做什麼?”
“哎。”端木衢幽幽地嘆氣,起身便走了。
秦蓁覺得他莫名其妙的,無奈地搖頭。
知茉接着說道,“大小姐,您適才所言,的確有些……”
“有什麼?”秦蓁嘴角一撇,“他本就奇奇怪怪的,真真假假的,我能說什麼?”
知茉知曉她在氣頭上,便也不敢多言,只是退了下去。
秦贄趕過來的時候,便感覺到了書房內充斥着一股怒火,他猶豫了半晌,才掩脣輕咳了幾聲。
秦蓁擡眸看着他,“兄長。”
“外頭的流言蜚語你可聽說了?”秦贄問道。
“嗯。”秦蓁有些煩悶。
“那些都是胡言亂語的,咱們不是都好好的?”秦贄低聲道。
秦蓁擡眸看着他,整張臉皺成了一團,那句話最爲致命。
畢竟,大召秦家的確滅門了,而她卻好好地活着,如今到了雲國,太祖母、祖母也都相繼離開。
秦蓁忍不住地感傷起來,擡眸看向秦贄時,頭一次紅了眼眶。
秦贄走了過來,坐在她的跟前,“你何必這般介意呢?”
“不過是覺得許多事情總歸不是我能控制的。”秦蓁嘀咕道。
“你既然知道你無法控制,你就應該放開。”秦贄淡淡道,“一切往前看不是更好?”
“兄長,我……”秦蓁忍不住地抽泣道,“母親到底是誰?爲何偏偏是我呢?”
秦贄也在想,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可歸根結底,他們知道的,也不過是些皮毛罷了,至於這背後所隱藏的,只能她們自個去探索了。
秦蓁從未像現在這般無力過。
說不在乎,那是因並未傷到她,可就因爲如此,纔會讓她更爲難過。
秦贄陪着她坐了一會,寬慰了幾句,便被秦蓁勸說回去了。
端木衢不知何時折回,盯着她說道,“哭夠了嗎?”
“嗯。”秦蓁輕聲應道。
“這件事兒,你想如何?”端木衢首先還是想要問問她。
秦蓁沉吟了片刻,“看後頭如何吧。”
“嗯。”端木衢點頭,便坐在她的面前,不言不語。
秦蓁深吸了口氣,收斂心神,“女子的月事兒,終究還是會影響心情。”
端木衢輕笑道,“看出來了。”
“那你還待着?”秦蓁白了他一眼。
“我陪你。”端木衢溫聲道。
秦蓁一愣,這句話,不曾有過人對她說過。
在她最難受的時候,在她最爲無助的時候,其實她還是希望有個人能陪着她的吧。
秦蓁如此想着,不過面上卻終究還是沒有顯露出來。
端木衢接着說道,“我這幾日都陪着你如何?”
秦蓁盯着他,“爲何要陪着我?”
端木衢無奈地嘆氣,而後便起身往外走了。
秦蓁愣了愣,便低頭繼續忙着了。
端木衢出去之後,看向知茉,猶豫再三之後,纔開口,“你家小姐月信可準?”
“啊?”知茉一愣,而後面色一紅,“這幾年總是會有所延遲。”
“這是爲何嗯?”端木衢皺眉道。
“這……”知茉斂眸道,“回二皇子,自從上次大小姐給老夫人治病之後,便落下了這個毛病。”
“那該如何調養呢?”端木衢連忙問道。
“二皇子,此事兒倒也不能與您說啊。”知茉爲難道。
“爲何不能?”端木衢笑眯眯道,“反正,日後也是要關懷的。”
“這?”知茉覺得端木衢說話古怪。
這等事兒,本就是女子私密之事,一般都是跟前總之貼身的婢女去辦,這二皇子是怎麼了?
端木衢也覺得自個如今說的有些早,不過還是覺得應當說出來,畢竟,這也是要提前做準備的。
他輕咳了一聲,而後道,“她的身子,你應當最清楚了。”
“是。”知茉垂眸應道。
端木衢繼續道,“那她該如何調養,你也是知道的?”
“是。”知茉垂眸道,“只是有時候,大小姐太忙了,即便奴婢好心提醒,也終究是不管用的。”
“所以啊,未免這種事情發生,你與我說了,到時候我來催促啊。”端木衢理所當然道。
知茉接着說道,“這等事兒,奴婢不能對男子說的。”
“哦。”端木衢繼續道,“若日後我會是你家姑爺呢?”
“咳咳……”一旁的知棋驚掉了下巴,忍不住地吞嚥了口水,劇烈地咳嗽了一聲。
端木衢接着說道,“是了,你家大小姐也答應我了,反正也是遲早的事兒。”
知茉一聽,再一次地低着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大小姐到底怎麼跟二皇子說的?
她左右爲難起來,這種事兒,如何與二皇子說起呢。
秦蓁看着她道,“知茉,你給我進來。”
“是。”知茉如釋重負,連忙進去了。
端木衢則轉身看向知棋。
知棋衝着他搖頭,自去忙了。
秦蓁看向知茉,“你與二皇子說什麼?”
“沒什麼。”知茉如實道,“奴婢不敢說。”
“嗯。”秦蓁也自然也聽到了,無奈地搖頭。
“大小姐,二皇子所言可是真的?”知茉小心地問道。
“什麼?”秦蓁倒也忘記了。
“就是……”知茉小心地看着她,“二皇子說,她會成奴婢的姑爺。”
“噗……”秦蓁正喝着蔘湯,差點沒有噴出來。
知茉瞧着,連忙福身,“奴婢告退。”
“嗯。”秦蓁只覺得憋屈的慌。
這端木衢到底怎麼搞的?
秦蓁冷哼了一聲,便不去理會了。
端木衢覺得問知茉怕是不成了,那不如自個就近觀察好了。
往後的幾日,秦蓁都在忙着,偶爾有些不適,便去小憩一會子。
端木衢則在不遠處瞧着,連間隔的時辰都算好了,生怕自個記錯了。
知茉瞧着,也不敢多言,不過也是一陣陣地頭疼。
這二皇子怎得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這一日,沛駱過來。
因沛瑛的事兒,沛駱這幾日在府上也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抓不住那人。
好在,昨兒個終於逮住了,故而特意前來與秦蓁說。
秦蓁見他興奮不已,便說道,“如何了?”
“抓住了。”沛駱接着說道,“當真是狡猾的很呢。”
秦蓁笑了笑,“本就狡猾。”
“我帶過來了。”沛駱知曉,此事兒還是讓秦蓁親自問過之後再說。
秦蓁點頭,而後便讓沛駱將人帶了過來。
沛瑛也在一旁,瞧見是何人之後,臉色一沉,“怎會是你?”
“奴婢……”那丫頭低着頭,到底是有些害怕的。
秦蓁接着說道,“是何人指使你的?”
“是陸小姐。”那丫頭如實道,“奴婢家中弟弟生了場大病,奴婢家請不起大夫,多虧了陸小姐,弟弟才得以痊癒,奴婢知曉愧對大小姐,這次也是抱着必死的準備。”
那丫頭說罷,當即便一頭撞死在了沛瑛的面前。
沛瑛閉着雙眼,不敢去瞧。
秦蓁淡淡道,“帶下去吧。”
“是。”知茉垂眸應道。
不知過了多久,秦蓁纔開口道,“是陸霜霜,沒想到她竟然也會這些玄門之術。”
“那她之前體弱之事?”沛駱皺眉道。
“先前,你也瞧見她會用毒,想來這五行八卦之術,她也是涉獵過的。”秦蓁直言道,“既然如此,那便等着她再次出手吧。”
“那你府上呢?”沛駱倒是聽說過四房的姨娘們發瘋之事。
四老爺因此事兒,一直不敢回來。
秦蓁接着說道,“還要等等再說。”
“嗯。”沛駱點頭。
秦蓁繼續道,“不過這幾日,我反倒想清楚了一件事兒。”
“說來聽聽。”沛駱連忙道。
“齊家與陸家暗中勾結,姜家自然也少不了摻和。”秦蓁繼續道,“這件事情,怕是一早便設計好的。”
“你是認爲,齊瑜之死,本就不簡單?”沛駱連忙問道。
“嗯。”秦蓁點頭,“她那日的死狀,你不覺得是刻意爲之嗎?”
“我記得你之前去過齊家,看過她,她可是說過什麼?”沛駱問道。
“瞧着她神色,有些木然,與沛妹妹如出一轍嗎。”秦蓁繼續道,“看來齊家那處也是如此。”
“秦家的四小姐,不,如今應當是陸家少夫人,也到了。”沛駱繼續道,“如今的陸家是大不相同了。”
“她本就是有備而來。”秦蓁冷笑道。
“她要做什麼?”沛駱連忙問道。
“奪回她以爲屬於她的東西。”秦蓁繼續道,“而她背後的人,想要的怕是比這個還要多。”
“那你想怎麼辦?”沛駱在想,此事兒到了時至今日,總算也該有個眉目了。
秦蓁反倒有些迷茫起來,不知爲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反倒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出手了。
若是真的出手了呢?
她想着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語,若是真的按照她們所爲出手了,到時候會不會又中了另一個圈套呢?
秦蓁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
沛駱瞧着她如此,正要開口,卻瞧見端木衢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該喫補藥了。”端木衢殷勤地說道。
秦蓁看着他,頭疼地揉着眉心。
沛駱眨了眨眼,“你何時跟他?”
“你誤會了。”秦蓁連忙否認。
“快些。”端木衢連忙道。
秦蓁笑了笑,而後說道,“你先放在一旁吧。”
“不成。”端木衢正色道,“這補藥乃是溫補的,若是涼了便失去藥性了。”
“知道了。”秦蓁無奈道,而後便拿過,慢悠悠地皺着眉頭喝着。
沛駱瞧着端木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無奈地搖頭,“這到底是怎麼了?”
直等到秦蓁都喝完之後,他才滿意地讓知茉將碗收了下去。
沛駱看着她,接着說道,“我如今反倒覺得自個是多餘的了。”
秦蓁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難道連沛大哥也想數落我不成?”
“怎麼敢?”沛駱笑了笑道。
秦蓁繼續道,“陸霜霜在沛家待了有些日子了,想要安插自個的眼線是易如反掌的,所以沛大哥還是留心一些,我擔心的是她接下來會對三妹妹出手。”
“我知道了。”沛駱臉上的笑意收起,點頭道。
秦蓁便不說什麼了,只是目送着沛駱離開。
端木衢則起身與沛駱一同出去了。
“二皇子在這處做什麼?”沛駱看向他道。
“我?”端木衢挑眉道,“自然是提前相互適應夫妻生活。”
“噗嗤!”
沛駱險些栽倒。
“你確定?”沛駱挑眉,覺得端木衢過於奇怪了。
“當然。”端木衢鄭重其事道,“你放心就是了,我會辦到的。”
“那我是不是要跟你說一聲恭喜呢?”沛駱打趣道。
“不必。”端木衢擺手,“到時候來喫我們的喜酒就是了。”
“但願有那一日。”沛駱覺得這是不可思議之事。
不過瞧着端木衢信心滿滿的,他反倒很期待,端木衢是如何能說服皇室,還有端木闕,娶秦蓁的呢?
端木衢送沛駱離開之後,便又回去了。
不過直接被秦蓁拒之門外,顯然,她現在看到他真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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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二皇子素不素越來越逗比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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