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她一個人進去了?
秦蓁斜睨了一眼孟錦芫,微微轉過身,正巧能讓孟錦芫瞧見。
她看過之後,當即向後退了一步。
知茉匆忙跟了過來,“大小姐,太后不在內殿。”
“嗯?”秦蓁疾步上前,皺眉道,“再找找。”
“是。”知茉垂眸應道。
孟錦芫壓下心底的噁心,越過那血紅的一灘血肉走了過來。
“外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孟錦芫皺眉道。
“我也不知。”秦蓁直言道,“不過,你當真要待在這?”
“太后出事,你我能脫得了干係?”孟錦芫不傻,不過看着秦蓁這般鎮定,她皺眉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秦蓁來回打量着,過了好一會道,“不過,眼下擔心也沒用,還是儘快找到太后纔是最緊要的。”
“有人膽敢擄走太后,簡直是罪該萬死。”孟錦芫沉聲道。
秦蓁斜睨了她一眼,便知曉此事兒與孟錦芫無關,可是,爲何偏偏太后會臨時起意,讓她也過來呢?
難道太后知曉她前來天隆寺會遇險?
秦蓁沉默了良久,接着說道,“長公主,你可有法子?”
“我?”孟錦芫一愣,搖頭道,“我正打算歇息,突然聽到外頭傳來的驚叫聲,才趕過來,到底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秦蓁勾脣冷笑,看來孟錦芫是指望不上的。
她等知茉前來,也只是搖頭。
秦蓁沉默了好一會道,“將寺廟中的住持與一干人等都帶去大雄寶殿吧。”
“是。”知茉恭敬地應道。
秦蓁看向孟錦芫,“長公主是要回去歇息,還是要與我一同去瞧瞧?”
“太后出事,我焉能安寢?”孟錦芫理所應當道,“如今儘快地尋到太后是最緊要的。”
“嗯。”秦蓁聽着她這冠冕堂皇之言,也只是淺淺一笑。
待到了大雄寶殿之後,住持與一衆僧侶都等着。
秦蓁看向住持,也只是微微頷首道,“太后適才被擄走了。”
“什麼?”住持一愣,到底沒有想到。
秦蓁接着說道,“我知曉出家人自當時四大皆空,也不理會這些俗世,不過,如今一國太后在天隆寺被擄走,天隆寺也是難辭其咎。”
“哎。”主使重重地嘆氣,“不知秦大小姐有何要問的。”
“住持既然認得我,我也不拐彎抹角,天隆寺的密道在何處?”她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住持猶疑起來,畢竟這寺內的密道乃是爲了日後保全天隆寺所用,也是天隆寺的最後屏障,怎能輕易地告訴旁人呢?
秦蓁繼續道,“天隆寺內外守備森嚴,能將太后輕易地帶走,想必是對天隆寺極其熟悉的,我適才派人都搜尋過了,想來,那人是從密道走的。”
“哎。”住持聽着,便說道,“秦大小姐隨我來。”
“好。”秦蓁欣然應道。
孟錦芫想要跟過去。
秦蓁扭頭看她,“長公主,此事兒非同小可,關乎到天隆寺的命脈,長公主還是請留步。”
“這住持爲何偏偏要與你說呢?”孟錦芫冷笑道。
秦蓁繼續道,“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而後遞給知茉一個神色,便隨着住持走了。
住持將她帶去了藏經閣,而後看着她道,“這裏便是密道的入口。”
“多謝。”秦蓁繼續道,“住持放心,我不會與旁人提起的。”
“阿彌陀佛。”住持也只是雙手合十道。
秦蓁回禮,便徑自入了密道。
這密道內透着一股陰森的冷風,裏頭放了不少的箱子,還有一些糧食跟乾菜,想來是爲了日後躲避戰禍所用。
她沿着密道繼續往前,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盡頭。
等出了密道,便瞧見眼前掉落了一顆佛珠。
這佛珠乃是南海菩提,她低頭看了一眼,而後便拿了起來,顯然,這是太后留下的。
秦蓁沿着蹤跡繼續往前。
沒一會,知茉便跟了過來。
“大小姐。”知茉連忙上前。
“嗯。”秦蓁點頭,“往前搜。”
“是。”知茉垂眸應道。
秦蓁繼續往前,只不過,再繼續往前的時候,她突然猶豫了。
這地方,與磨山甚是相似,難道這處與磨山是相通的?
她愣了愣,低頭將袖中的小紫放了出來,“去瞧瞧。”
小紫不情願地飛了出去,沒一會,便飛了回來,在她的手腕處蹭了蹭,格外的委屈。
秦蓁瞧着小紫如此,便知曉這裏頭不同尋常。
知茉看着她,“大小姐,裏頭瘴氣密佈,不知深淺,奴婢派人進去了,不過都沒有回信。”
秦蓁斂眸,低頭瞧着地上散落的最後一顆佛珠,她知曉,太后一定被帶進了這裏。
可是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她不敢輕易地進去,而是靠在一旁的樹上,耐心地等待着。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也漸漸地亮了,可進去的人也沒有一個出來。
她低頭看着小紫,蔫蔫的,她愣了愣,“要不要再進去試試?”
小紫扭着小身子,直接鑽進了她的袖子裏頭,壓根不出來。
秦蓁無奈地嘆氣,知曉這裏頭,連小紫都不敢再嘗試。
她斂眸,過了好一會,深吸了口氣,而後便服了藥,轉眸看向知茉,“進去吧。”
“是。”知茉應道,毫不猶豫地便跟着秦蓁一同去了。
秦蓁進去之後,完全看不清方向,只能憑着感覺走。
好在她隨身帶着八卦鏡,當即便將八卦鏡拿了出來,只瞧見那八卦鏡突然轉動起來,不過沒一會,便不動了。
她低頭看去,連忙將自個的手指咬破,將血滴落上去,便瞧見那八卦鏡突然發出一道紅光,緊接着便快速地轉動起來。
秦蓁仔細地看去,上乾下坤,如今所指的卻是震,她皺眉道,“難道這處的方向與外頭的不一樣?”
“大小姐,奴婢有些喘不過氣來。”知茉捂着胸口,臉色發白。
秦蓁伸手,用力一掌,便將知茉直接推了出去。
知茉連連後退,還來不及反應,便直接被丟出了林子。
“大小姐?”知茉想再次地爬起來衝進去,可是她只覺得兩眼一黑,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秦蓁只是靜靜地跟着八卦鏡繼續往前走着。
知茉焦急不已,想要跟進去,可試圖起身,怎麼也用不上力氣。
一道身影突然落在了她的跟前。
她仰頭看去,連忙道,“二皇子。”
“人呢?”端木衢問道。
“大小姐進了這密林。”知茉說道,“可是這裏頭瘴氣密佈,奴婢進去之後都受不住,大小姐便將奴婢丟出來了。”
“她一個人進去了?”端木衢沉聲道。
“是。”知茉垂眸應道。
“你在這處等着,若是沛駱追過來,你給我攔着。”端木衢連忙道。
“是。”知茉低聲應道。
端木衢便也不再多想,直接衝了進去。
知茉瞧着端木衢便這樣毫不猶豫地進去,突然想到了,端木衢有哮喘,是不能進去的。
不過如今想要阻止,已經是爲時已晚了。
沒一會,便瞧見沛駱氣喘吁吁地過來。
“人呢?”
“都進去了。”知茉無奈道。
沛駱想要跟進去,卻被知茉攔住了。
“沛世子,裏頭真的很危險。”知茉便將自個的感受說了一遍。
“嗯?”沛駱盯着前頭道,“看來我也要在這處等着了。”
“正是如此。”知茉連忙道,“沛世子,奴婢是擔心,待會奴婢沉不住,不還有您呢?”
沛駱便也只能在這處等着了。
秦蓁一步步地往前,不知走了多久,這八卦鏡因承受不住,沒一會便又不動了。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將血滴落在八卦鏡上,直等到走出去之後,她也已經虛弱不已。
她仰頭看着刺目的陽光,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孩子。”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秦蓁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眸,便瞧見了眼前的城門。
這地方,不是她之前在周家村後山裏頭瞧見的那個地方嗎?
這不是秦家祖宅嗎?
可是叫她的人又是誰呢?
是太祖母?
她猛地睜開雙眸,對上那雙慈愛的雙眸,她愣了愣,連忙道,“太祖母?”
“孩子。”太夫人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如今依舊坐在秦家西院的正堂內,正慈祥地看着秦蓁。
秦蓁慢悠悠地上前,以爲自個看錯了,故而連忙揉了揉眼睛,便走了過去。
“孩子。”太夫人輕聲道。
秦蓁雙眸泛紅,“太祖母。”
“到底還是見到你了。”太夫人嘆氣道。
秦蓁怔愣了半晌,“蓁兒是在夢中嗎?”
“嗯。”太夫人點頭,“我不過是將自個的一縷癡念留在了這裏,等着你過來。”
“太祖母。”秦蓁當即便撲了過去。
太夫人繼續道,“秦家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是。”秦蓁垂眸應道。
“這秦家的未來,便交給你了。”太夫人繼續道,“這天隆寺內的住持,你可要當心啊。”
“這?”秦蓁一愣。
“日後你便知道了。”太夫人隨即便說道,“那個拿着另一闕玉佩的人可出現了?”
“沒有。”秦蓁搖頭。
太夫人皺眉道,“可你瞧着,像是已經春心萌動了。”
“太祖母。”秦蓁一愣,“您此言何意?”
“哎。”太夫人無奈地嘆氣,“孽緣啊,你趕緊回去吧。”
“是。”秦蓁也不知怎麼回事,眼前突然變成了一團白煙,待她睜開雙眸時,眼前什麼都沒有。
她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怔愣了半晌,便繼續往前。
沿着眼前的路繼續往前,她看見了一個茅草屋。
她低頭看着袖中的小紫道,“進去瞧瞧。”
小紫有了力氣,故而直接飛了過去。
沒一會,她便衝了出來,趴在了她的手腕上。
秦蓁走了過去,在茅草屋看見了昏迷不醒的太后。
她連忙衝了過去,輕喚着。
不過太后並無任何的反應,像是沉睡了過去。
秦蓁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打算帶着太后離開這裏。
可是,她一個人出去都艱難,若是帶着太后,也不知會不會中途便倒下了。
秦蓁想了想,而後說道,“小紫,你能一個人衝出去嗎?”
小紫直接趴在她的手腕上裝死,顯然是不能了。
秦蓁嘴角一撇,想到了一個法子,隨即便轉身出了茅草屋,看了一眼四周,而後又將八卦鏡拿了出來。
仔細地看過之後,她發現了,這處還有另一個出口。
她轉身,便扶着太后離開了茅草屋。
不過,她是從相反地方向走。
太祖母在夢中與她說,當心住持,看來太后被擄走,與這住持有關。
若是現在,她將太后帶回去,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她沉默了好一會,低頭看着昏迷不醒的太后,最後將太后藏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她隨即又返回,只不過卻發現了陌生的氣息。
一道黑影突然閃過,緊接着便朝着她一掌劈了過來。
秦蓁足尖輕點,向後落下,避開了此人的殺招。
她對上那人陰森的雙眸,她眸底閃過一抹冷意,緊接着便直接迎了過去。
轉瞬間,二人便打了起來。
秦蓁能感覺得到此人的招式很快,而且,招招致命。
她眯着眸子,不敢分心,不知過了多久,二人依舊僵持着。
顯然,此人也沒有想到秦蓁的武功會如此厲害,畢竟,之前,他與秦蓁也是交過手的。
秦蓁也感覺得到,此人與自個交過手,而且是在大召。
她的臉色越發地陰沉,今兒個,她倒要瞧瞧此人究竟是誰?
秦蓁緊接着便開始變幻招式,打算攻其不備。
不過,此人反應極快,在她每每要掣肘時,那人便能輕易地躲開。
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個時辰。
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從那人身後出來,腰間拔出的長劍,直接朝着那黑影的後背刺去。
秦蓁雙眸閃過一抹明光,而後便與他一同對付這黑影。
黑影難以招架,在尋了個空檔,連忙逃走了。
端木衢落下,疾步上前,看着秦蓁,“你沒事兒吧?”
“你怎麼進來的?”秦蓁瞧着他滿頭大汗,臉色發白,低聲問道。
“我……”端木衢正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只覺得胸口憋悶的很,直接吐了血。
秦蓁暗叫不妙,連忙扶着他往茅草屋走去。
待到了茅草屋,端木衢靠在木板上,半眯着眸子,“我不礙事。”
秦蓁皺眉道,“閉嘴。”
端木衢也不敢出聲,只能睜着眼看她。
秦蓁黑沉着一張臉,過了許久之後,才從腰間的瓷瓶內拿出一粒藥丸塞到他的嘴裏,讓他嚥了下去。
端木衢梗着脖子,費勁地吞下去之後,委屈地看着她。
秦蓁盯着他道,“你這樣進來,沒有事兒?”
“有啊。”端木衢連忙拿過腰間的玉佩跟荷包,“幸好有你送我的這兩樣法寶。”
秦蓁皺眉,“我何時給你了?”
“你上次都說給我了。”端木衢生怕秦蓁會收回去,連忙小心地收好。
秦蓁無奈地搖頭,便不理會他。
端木衢稍作歇息之後,便看着她,“太后呢?”
“昏迷不醒。”秦蓁直言道,“吸了瘴氣,纔會如此。”
“那先將太后帶出去吧。”端木衢說道。
“嗯。”秦蓁點頭,不過看着他時,“你這樣怎麼出去?”
“適才那個黑影,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還是儘快地出去,免得到時候他再生出什麼陰險的算計,咱們防不勝防。”端木衢沉聲道。
秦蓁點頭,便與他一同先去了藏太后的地方,將太后扶了出來。
端木衢二話不說,便直接揹着太后。
秦蓁瞧着他如此,沉默了一會道,“你的身子好多了。”
“啊?”端木衢不解地看她。
秦蓁笑了笑,便沒有多言。
二人便這樣按照八卦鏡的指引,出了密林。
知茉與沛駱瞧着二人出來,連忙迎了過去。
“沒事兒吧?”沛駱問道。
“無礙。”秦蓁搖頭。
端木衢大喘氣,“趕緊回去吧。”
“嗯。”端木衢點頭。
太后安然無恙地回來,住持也過來瞧了瞧。
秦蓁將太后安置妥當之後,便出去了。
端木衢在回來之後便直接暈了過去,如今被擡回去歇息了。
沛駱看着她道,“太后何時能醒?”
“明日便能醒了。”秦蓁低聲道。
“大小姐,您呢?”知茉擔心秦蓁。
秦蓁低聲道,“我無礙,長公主呢?”
“長公主?”知茉接着說道,“一直便待在自個的廂房內,並未出來。”
“我知道了。”秦蓁點頭道,而後看向沛駱,“待太后醒來之後,咱們在說罷。”
“嗯。”沛駱點頭,“他終究還是放心不下,便這樣匆忙地趕過來了。”
“是啊。”秦蓁低聲道,“不過他竟然能夠衝出密林的瘴氣,比起之前的確好了不少。”
沛駱皺眉道,“是他自個衝出去的?”
“是啊。”秦蓁點頭。
“這就怪了。”沛駱繼續道,“他怎麼可能呢?”
秦蓁繼續道,“他身上戴着從我那處舀過去的玉佩跟荷包。”
“哦。”即便秦蓁如此說,可沛駱還是覺得奇怪。
秦蓁繼續道,“時候不早了,沛大哥也折騰了一整日,去歇息吧。”
“嗯。”沛駱點頭,便轉身走了。
秦蓁目送着他離開,轉身便去了端木衢那處。
端木衢還在昏迷,而太后那處,知茉親自看着,到底也不用過多地擔心。
秦蓁坐在一旁,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不知不覺,她便昏昏欲睡了。
直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對上一雙明亮的眸子,她連忙被驚醒。
“醒了?”端木衢笑吟吟地看着她。
秦蓁悶悶道,“你何時醒的?”
“剛醒。”端木衢半蹲在她的跟前。
秦蓁這才發現,自個坐在一旁的圈椅上便這樣睡過去了,端木衢便這樣半蹲着看着她。
她隨即道,“你無礙了吧?”
“嗯。”端木衢點頭,而後起身道,“走吧。”
“去哪?”秦蓁一愣。
“太后啊。”端木衢二話不說,便順勢拽着秦蓁的衣袖往前。
秦蓁低頭一瞧,而後便甩開了。
端木衢無奈,便也繼續往前。
等入內之後,知茉正小心地守着,不敢鬆懈。
秦蓁看着她,接着說道,“可有人來過?”
“適才住持來過。”知茉說道。
“可說什麼了?”秦蓁挑眉,低聲問道。
“並未說什麼,只是問太后可醒了?”知茉如實道。
“嗯。”秦蓁點頭,便不多言了。
行至牀榻旁,緩緩地坐下,轉身看向知茉,拿過銀針,給太后行鍼之後,過了一刻鐘,太后便醒了。
“哀家?”太后一愣,便對上了端木衢看過來的眼神。
“太后。”端木衢連忙上前道。
太后輕輕點頭,而後說道,“現在何時了?”
“天快要亮了。”秦蓁繼續道。
“嗯。”太后沉默了一會,“你先出去,哀家跟蓁丫頭說幾句話。”
“是。”端木衢垂眸應道,便離開了。
秦蓁看向太后,“這臭小子何時過來的?”
“若非是二皇子,臣女也無法將太后救出來。”秦蓁如實道。
“哎。”太后重重嘆氣,看向秦蓁道,“這天隆寺內,本就暗藏殺機,只不過,這些年來,哀家每回過來,都不曾出事,這次前來,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不知他爲何會對太后動手呢?”秦蓁不解道。
“因爲你。”太后看着她道。
“我?”秦蓁一愣。
“嗯。”太后點頭,“若非是你,他也不必如此着急。”
“這與臣女有何干系?”秦蓁不解。
“當年,秦家在天隆寺留下了重要的東西。”太后看着秦蓁,“哀家出自沛家,而沛家與秦家的關係,你也是知曉的。”
“是。”秦蓁低聲應道。
“既然如此,你便應該清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太后繼續道,“皇室不曾放棄拿回威脅他們的東西,秦家的祕密,終究是皇室的心頭刺。”
秦蓁知道,故而說道,“那此事兒與大召有何干系?”
“雲國與大召,本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太后繼續道,“不過這其中的緣由,只有秦家的家主才能知道,哀家瞧着你似乎並不知道。”
秦蓁斂眸,“是。”
“哎。”太后無奈道,“想來秦太夫人也是不知道的。”
“難道太祖母也不知曉?”秦蓁一愣,到底也沒有想到。
“這個祕密,關乎到你母親。”太后看着她,“你不是一直好奇你母親到底是誰嗎?”
“是。”秦蓁應道。
太后繼續道,“事到如今,哀家也不想瞞着你,你母親知道了秦家的祕密,當年之所以離開,也是爲了守住秦家的祕密。”
“爲何是母親呢?”秦蓁不解。
“這哀家也不知。”太后看着她,“如今知道這個祕密的已經很少了,也只能靠你自個去找了。”
“是。”秦蓁點頭,而後道,“那這住持?”
“天隆寺的祕密,也只能靠你。”太后盯着她,“哀家之所以常年來這處,也不過是答應你太祖母,守住這裏的祕密罷了。”
太后說罷之後,便緩緩地合起了雙眸,顯然累極了。
秦蓁仔細地想着,難道天隆寺的祕密便是那後頭他適才去過的密林嗎?
畢竟,也是住持引着她前去的。
可太祖母讓她當心住持啊。
秦蓁仔細地想着,轉身離開了太后寢宮。
她出去之後,便瞧見端木衢正在等她。
“怎麼了?”端木衢看着她問道。
“嗯?”秦蓁一愣,看着他。
端木衢繼續道,“若是有何不解的,可以問我啊。”
“你?”秦蓁笑了笑,“秦家的祕密你知道多少?”
端木衢盯着她,“我答應過你,不會摻和秦家的事兒。”
“那你到底知道多少?”秦蓁問道。
“我只知道,父皇一直想要得到秦家的祕密。”端木衢直言道,“否則,也不可能任由着秦家在雲國肆意妄爲。”
“秦家在雲國肆意妄爲嗎?”秦蓁反問道。
“在父皇看來就是。”端木衢直截了當道,“皇權至上,身爲帝王,怎麼可能允許旁人凌駕之上呢?”
秦蓁笑了笑,低聲道,“可你偏偏忤逆了他。”
“我本就是個異類。”端木衢自嘲道,“在父皇的心中,他重視的本就是太子皇兄,否則,當年也不可能將他從大召帶回來。”
秦蓁明白,若非如此,端木闕怎麼可能甘心地回來。
可,這便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吧。
她與端木闕,永遠有着一個跨不了的鴻溝。
秦蓁勾脣淺笑,繼續道,“走吧。”
“去哪兒?”端木衢問道。
“走走。”秦蓁低聲道。
“哦。”端木衢便往前走着。
天微微亮,那風鈴聲與鐘聲響起,寺內迴盪着僧人的早課聲。
她與端木衢去了後山。
走了沒一會,便折回了。
看來那個密林她還是要再去一趟,否則,如何能解開天隆寺之謎呢?
她看向端木衢道,“待會我要去一趟密林,不過你不用陪着我了。”
“不成。”端木衢冷聲道,“我必須跟着你,否則,我不放心。”
秦蓁眨了眨眼,“你的身子,不能再進去了。”
“誰說的?”端木衢揚起腰間的玉佩跟荷包,“我有這個。”
秦蓁低頭要看,卻被他給擋住了,“走吧。”
還不等她迴應,便已經被端木衢拽着去了密林。
秦蓁無奈,與他一同進去了。
不過她還是事先讓他服下了避毒丸。
沿着之前的方向往前,不過二人走了許久,也沒有走出去。
“這怎麼回事?”端木衢皺眉道。
“你當時是怎麼進來的?”秦蓁看向端木衢問道。
她可是用了不少的心血,才讓八卦鏡指引着出去的,可他呢?
端木衢撓頭,“我也不知,就這麼衝出去了。”
秦蓁直視着他,不知該如何反駁。
不知過了多久,秦蓁無奈地搖頭,而後便繼續往前。
半個時辰之後。
端木衢有些氣喘吁吁的,顯然是承受不住了。
可如今已經走了這麼久,再讓他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也不知當時他是怎麼衝進來的。
端木衢捂着胸口,盯着秦蓁道,“不成了,你往前走,我在這處歇好會。”
“不能。”秦蓁斷然拒絕,“現在這個時候,你只能繼續往前,若是真的停下了,那你當真出不去了。”
端木衢盯着她,“你放心就是了,我歇息一會,便跟過去。”
秦蓁到底是不放心將他放在這處,故而便又將血滴在了八卦鏡上,比之前的要多一些。
端木衢瞧着,想要制止,不過如今卻明白,她是不會聽進去的。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二人終於走出去了。
不過眼前並沒有茅草屋,而是一個雲山霧罩中的城鎮。
秦蓁愣了愣,而後看向端木衢道,“難道是幻象?”
“什麼幻象?”端木衢看着她問道。
“你等等。”秦蓁也只是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發現眼前的濃霧漸漸地散去,那城鎮是真的。
秦蓁便往前走去。
端木衢也跟着,二人等走近城鎮,便瞧見守城的士兵瞧見她的時候,似是沒有看見一般。
端木衢也覺得奇怪,直接站在那士兵的面前,而他依舊是視而不見。
秦蓁便與端木衢進了城門。
待入內之後,裏頭卻是熱鬧不已。
秦蓁看着端木衢,“他們好像看不見我們。”
“嗯。”端木衢點頭,只覺得奇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秦蓁繼續道,“你可覺得這處很是熟悉?”
“熟悉?”端木衢仔細地看着,“沒有啊。”
“你再仔細地瞧瞧。”秦蓁繼續道。
畢竟這個地方,她最熟悉不過了。
端木衢再看去,恍然道,“這有些像大召的南城。”
“嗯。”秦蓁點頭,“只是爲何會如此呢?”
“你之前說過,不論是周家村的後山,還是南城的密林,祖宅的磨山,都會有讓人產生幻象的瘴氣,難道這處也是?”端木衢看着秦蓁問道。
“難道這便是天隆寺的祕密。”秦蓁問道。
端木衢站在原地,“只不過,原先的幻象,都是在你暈倒之後才能看見,而幻象中這些人也都是能瞧見你的,只是現在,咱們並沒有暈倒,而這些人也看不見咱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