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秦蓁要謀反?
等她回了秦家,南宮青墨得了消息,便匆忙地過來。
“妹妹。”
這幾日,她茶不思飯不想的,卻也不知該如何,如今見秦蓁回來,到底也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秦蓁看向南宮青墨消瘦了不少,連帶着她懷中的秦彎也跟着紅着眼眶,似是也感受到了自個父親出事了。
“嫂嫂莫要擔心。”秦蓁寬慰了南宮青墨幾句之後,便換了衣裳,並未入宮,而是先去了天牢。
好在,秦蓁如今的身份,加之皇上並未下旨讓秦蓁前來見秦贄,而秦蓁才能入天牢見秦贄。
秦贄看到她,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秦蓁眉頭緊蹙,“看來皇上是在這處等着我呢。”
“難道皇上想要用我的性命想要挾,讓你交出秦家的祕密?”秦贄恍然大悟問道。
“嗯。”秦蓁點頭。
“他偏偏挑中你離開京城之後,如今證據已經坐實了。”秦贄皺眉道,“那接下來該如何?”
“如今這個時候,我也不能輕易地入宮,兄長只能先委屈一下了。”秦蓁說罷,便轉身走了。
等出了天牢之後,她便直奔安王府。
端木衢見她前來,低聲道,“到底是快馬加鞭地回來了。”
“你有法子了?”秦蓁直截了當地問道。
“如今皇上揪着你兄長的身世不放,而並非是你的。”端木衢看着她道。
“嗯。”秦蓁點頭。
“若是皇上想要的是秦家的祕密呢?”端木衢再次地問道。
“秦家的祕密,我也不知。”秦蓁挑眉,如實道。
端木衢搖頭,“你如今得了秦家的家主印鑑,此事兒也是衆人皆知的,而一旦擁有了秦家全部的家主印鑑,那便是擁有了整個秦家,包括秦家的祕密。”
秦蓁當然清楚,這便是當初,她爲何詐死,最後又只是獨獨處置了秦歡,畢竟,這背後所隱藏的,的並非是她能夠全部探究的。
而她如今知道的,怕是還不比皇帝多呢。
只可惜,皇帝如今難免有些操之過急了。
難道,他一定要做到路人皆知嗎?
她嗤笑道,“若是真的交出了,秦家怕是也會沒了。”
端木衢盯着她道,“那該如何?”
秦蓁見端木衢反問她,她愣了愣,這才說道,“又能如何?我前去鬼城,那人也不在,所有的事情看似已經串聯了起來,可最終還是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你母親的事兒,你知道多少?”端木衢盯着她。
秦蓁搖頭,“若是我知道了,又何必在這處被掣肘呢?”
端木衢搖頭,沉思了片刻,幽幽道,“看來,咱們也只能硬碰硬了。”
“這是何意?”秦蓁繼續問道。
“若非如此,該如何?”端木衢冷笑道,“咱們既然能選擇詐死,又何必在意一個抗旨不尊呢?”
秦蓁皺眉,“你這不是想要用自個換兄長一命嗎?”
端木衢堅定地看着她,“這有何不成的?”
“你簡直是在胡鬧。”秦蓁當即喝道。
端木衢愣了愣,隨即說道,“我也不過是逗你一樂罷了。”
“逗我?”秦蓁直視着他,“罷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端木衢好不容易等着她回來,怎麼可能放過與她獨處的機會。
秦蓁見他如此,無奈地搖頭。
不知爲何,她反倒覺得端木衢有事隱瞞、
她出了安王府,等翻身上馬,便見端木衢仰頭看她,“你早些回去吧。”
“嗯。”秦蓁點頭,便策馬離去。
端木衢這才轉身,嘴角笑容盡收,隨即回了安王府。
“大小姐,安王殿下這是何意?”知茉看着她問道。
“除非我母親死而復生。”秦蓁沉聲道。
“這……”知茉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秦蓁自嘲地看着遠處,“走吧。”
“是。”知茉連忙應道。
等秦蓁回了秦家,南宮珩也已經到了。
“聽說你去了安王府?”南宮珩看着她道。
“嗯。”秦蓁點頭,“不過,盡聽他說了一堆的混話。”
“這是何意?”南宮珩不解。
“他說……”秦蓁當即便說了。
“噗……”南宮珩也忍不住地咋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說他是不是糊塗了?”秦蓁反問道。
糊塗似乎與安王佔不到邊吧。
不過,這安王如此說,反倒讓他也覺得奇怪。
畢竟,端木衢並非那等衝動行事之人。
秦蓁冷笑了一聲,接着輕呷了一口茶,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明日我還是先入宮吧。”
“你現在入宮,會不會過於着急了?”南宮珩接着問道。
秦蓁早先也覺得現在入宮,是有些不妥當,不過從端木衢那處出來,她反倒覺得早些入宮爲好。
也不知爲何,她突然有些擔心起來。
只不過,擔心什麼,她也說不好。
待她入宮之後,便徑自去了皇帝那處。
按照常理,不得召見,是不能入宮面聖的,可秦蓁偏偏這個時候來了,這讓皇帝對她多少有了幾分地猜忌。
不過看着秦蓁淡然的神色,皇帝沉吟了片刻道,“到底與往日不同了。”
秦蓁斂眸,而後說道,“皇上過譽了,臣此次前來,乃是因家兄之事。”
“秦贄欺君罔上,看在秦家的份兒上,朕會從輕發落。”皇帝冷聲道。
“回皇上,家兄並不知曉自個的身世,加之臣與他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若是皇上只降罪與他,到底也是於理不合的,不如,皇上連臣一併發落了。”
秦蓁說罷,便當即將自個秦家的朝服奉上,而後恭敬地跪在了大殿上。
皇帝眯着眸子,那陰沉的雙眸閃過一抹碎裂的冰光,到底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如今是越發地長本事了。
連他都敢頂撞了,看來,她是當真得了秦家的祕密,否則,也不敢在自個面前如此猖狂。
他冷笑了一聲,隨即怒喝道,“你當真以爲朕不敢?”
“臣甘願受罰。”秦蓁直言道。
皇帝看着她,揚手便將手中的奏摺直接揮了出去,險些砸中秦蓁。
秦蓁面不改色,待大殿內壓抑的氣氛漸漸地消散,皇帝再次開口,她也只是靜靜地跪着。
皇帝見她如此,臉色越發地陰沉了。
不過,她既然要一同治罪,那他是該好好想想這其中必定另有算計。
皇帝生性多疑,倘若秦蓁真的按照他原先算計的去走,他不放心,如今秦蓁反其道而行之,他反倒對秦蓁多了幾分地看重。
不曾想,這個小丫頭如今到底有了這份能耐,膽敢與他對抗了。
秦蓁也不過是在賭,賭皇帝有多看重秦家的祕密。、
不過如今瞧着皇帝的神色,秦蓁也總算明白了,秦家的祕密對於皇室來說,是何其的重要。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過也只是轉瞬間的,隨即便變成了慷慨赴死的神情。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稟報聲。
端木衢聞訊趕來,待入大殿之後,連忙跪了下來。
皇帝見他如此,怒不可揭,“當真是反了天了。”
此言一出,當真是嚇得太監總管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反天無疑是謀反啊。
難不成,皇上是想定秦大小姐一個謀反的罪名?
可是她雖然秦家家主,卻也不過是個女子罷了,若真的謀反,那豈不是安王謀反?
如此一來,這秦家豈不是就此倒臺了?
陳閒暗自思忖着,只覺得這大殿內威壓甚重,嚇得他連大氣也不敢喘。
端木衢也不曾想到皇帝會突然龍顏大怒,說出這番話來,這若是被旁人聽到了,豈不是以爲他要篡位了不成?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連累了秦蓁啊。
他當即拱手道,“還請父皇息怒。”
“滾,都給朕滾!”皇帝瞧着端木衢處處護着秦蓁,當即便怒喝道。
秦蓁腹語端木衢則乖覺地退了下去。
陳閒這才起身,瞧見皇帝那臉色依舊陰沉的厲害。
他小心地候在一旁,噤聲不語。
沒一會,皇帝這才冷哼了一聲,而後道,“傳朕旨意,秦贄欺君罔上,念在身爲秦家長子,秦家這些年對社稷有功的份兒上,命他即刻返回祖籍,終生不得錄用。”
“是。”陳閒垂眸應道。
這道聖旨,無疑是將秦家未來的仕途都斷了。
畢竟,秦贄纔是名正言順的秦家嫡出的長子,而他不得在朝堂任用,哪怕是秦家其他的人在朝爲官,也是枉然啊。
更何況,秦贄如今也只生了一個女兒,即便日後會有嫡子出生,皇上也不會讓秦家嫡出這一脈再入朝爲官。
如此一來,秦家豈不是活生生地被排擠出去了?
秦蓁得知聖旨之後,也不過是冷笑了一聲。
她當然清楚,皇帝突然發難,意在給她警告。
天色漸漸地暗了,端木衢見她一言不發,而他便坐在她的身旁耐心地等着。
半晌之後,秦贄從天牢被放了出來。
他當即入了秦家,不過卻有禁衛軍在外守着。
顯然,是想讓他今夜便離開京城。
秦贄看向秦蓁,笑了笑,“如此不是更好?”
秦蓁明白,皇帝本就想借題發揮,畢竟,詐死之事,他看似不計較,實則這心裏頭終究是扎着一根刺。
他看向眼前的秦蓁,“妹妹,我在祖宅守着,如此,沛世子便能回京了。”
“三妹妹也會跟着回來。”秦蓁直截了當地說道。
“回來便好。”秦贄點頭道。
二人對視了一眼,算是心照不宣了。
秦贄命南宮青墨收拾妥當,秦蓁親自送他們出了城。
京城的夜寂靜無聲,可是,秦家大公子被驅逐出京的消息,卻早已傳遍了整座京城,無人不知。
這下子,衆人也開始各自謀出路了,畢竟,稍有不慎,到時候,便會牽連自個。
秦蓁當然清楚,皇帝這是在表明自個的態度,秦家,即便對皇室有功,可是,卻也不過是端木家的一顆棋子罷了,終究,君君臣臣,是不可逾越的。
端木衢看着她站在城樓上,目送着那馬車漸行漸遠,他低聲道,“若非如此,怕是你兄長待在京城,終有一日,也會被算計個徹底。”
“嗯。”秦蓁點頭,“這也算是保全了他們。”
“你放心就是了。”端木衢握着她的手,“這幾日,我會入宮將此事兒解決了。”
“解決?”秦蓁接着說道,“皇上怕是一直以爲我手中已經掌握了秦家的祕密,對於皇室來說,這無意是如鯁在喉不是嗎?”
端木衢知曉她口中所言的是什麼,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嗯,此事兒終究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
“我知道。”秦蓁直言道,“若是我說,秦家的祕密,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什麼?”
“父皇對你的生母多有芥蒂。”端木衢直言道,“至於爲何,我也不知,我之前問過祖母,可祖母那處也是緘默其口,想來,此事兒關乎到皇家與秦家,故而,纔不願意提起。”
“也許吧。”秦蓁看向端木衢道,“你我成親在即,我知曉你如今在意的是什麼,你好好去忙這個就是了。”
“好。”端木衢點頭,也知曉她心中的擔憂,故而便陪着她回了秦家。
次日。
南宮珩特意前來,秦洛算是長住在秦家了。
她抱着一雙兒女,特意前來逗秦蓁開心。
秦蓁知曉她的好心,便也附和着。
南宮珩前來,看着她,“秦家如今在你的手中,皇帝也不敢真的對你如何,只不過,卻也會特意地針對你。”
“嗯。”秦蓁點頭。
“陸家這處,也算是徹底地安分了。”南宮珩繼續道,“畢竟,因秦歡之事,陸家也牽連進去了,而齊家也因此事兒,被皇帝忌憚,可皇帝最忌憚的還是你。”
秦蓁明白。
南宮珩好心提醒道,“你可要早做打算了。”
“好。”秦蓁點頭。
秦家在雲國盤根錯節,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啊。
這數百年來,秦家能夠置身於朝堂紛爭的是非中,可知曉,這其中隱藏了多少算計?
可,她知道的的確太少。
太祖母臨終之前,留給她的,還有之前在密林內的幻象中,看到的太祖母所言的,都讓她滿腹疑惑。
如今,她手中雖然得到了秦家家主的完整印鑑,可到底秦家的祕密是什麼呢?
爲何讓雲國與大召都這般覬覦呢?
難道,是能逆天改命的東西嗎?
秦蓁暗自思忖着,可她手中的東西,也僅限於這些罷了。
不過,秦蓁覺得,此事兒最後還是要從自個的母親那處查起。
那麼,她是不是又要重回大召呢?
只不過,如今她已經要與端木衢成親了,怕是很難回去大召。
她要想一個法子,既要讓雲國皇帝對秦家放心,又能堂而皇之地回大召去。
那麼到底是什麼法子呢?
秦蓁暗自思忖着。
這廂,孟錦芫與齊邕不知爲何,突然被傳召入宮了。
太后看着二人,接着說道,“哀家身子有些不適,聽聞長公主跟前有個極通醫理之人。”
“到底比不得秦大小姐。”孟錦芫一愣,沒有想到太后會突然提起這個人來。
太后繼續道,“是嗎?哀家怎麼聽說,那人的本事兒比秦大小姐還大呢?”
“太后明鑑。”孟錦芫連忙道。
太后也只是看向齊邕,沉默了好一會道,“齊妃歿了之後,齊家便也少了能在宮中走動的人,如今,哀家也想着,跟前沒個貼心的人。”
齊邕一聽,便知曉,太后有意想要拉攏齊家,可是,齊家當真沒有一個極通醫理之人啊,太后此言何意呢?
難道是想借着獻計而討好太后?
孟錦芫與齊邕對視了一眼,便退了下去。
“太后難道是瞧着齊家沒指望了?”齊邕看着她道。
“太后出自沛家。”孟錦芫提醒道。
“是啊。”孟錦芫皺眉道,“那這其中有何關聯?”
“我也不知,待回去之後,詢問父親吧。”齊邕也拿不定主意。
等回了齊家,齊老夫人得知之後,看向正在沉思的七老爺。
齊老爺皺眉,“難不成,太后想要給自個謀後路?”
“如今莫不是皇上礙於齊家能夠對抗秦家,必定會對齊家處置後快。”齊老夫人道。
“老夫人說的極是。”齊老爺垂眸道。
“不知長公主那處可有太后所言之人?”齊老夫人看向孟錦芫問道。
“這?”孟錦芫搖頭,“沒有。”
“那便再等等吧。”齊老夫人到底也不敢下決斷,畢竟,此事兒關乎到整個齊家的興衰。
齊老爺沉思了片刻道,“陸家如今的態度模棱兩可,加之姜家也因着陸家,有些退縮了。”
“齊家與陸家,連帶着姜家如今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如今想要全身而退,那是萬萬不能的。”齊老夫人眯着眸子道,“放心吧,給他們點苦頭,他們便不敢了。”
“是。”齊邕垂眸應道。
孟錦芫反倒覺得這其中還有旁的緣故,太后一向不理會朝堂之事,爲何突然會示好與他們呢?
想起上次前去寺廟之事,孟錦芫越發覺得古怪了。
她從正堂出來,獨自回了院子。
“長公主,大召送來的密函。”一旁的宮婢恭敬地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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