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是朕的孩子!
但是齊景延你這麼說是怎麼回事喂!
搞得好像她把他搞大了肚子一般!
不過她還是先拉起齊景延紅彤彤的手心輕輕吹了吹,這可是她的身體,要保護好。
高大英俊的上位者爲美人躬身,涼風絲絲吹拂在手心裏,讓灼燒的痛感輕了不少。
齊景延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彷彿這風吹進了他心裏,癢得不行,也彆扭得不行不行。
等手的疼痛消減,他才“哼”了一聲,把手收回。
喂,狗東西,你嫌棄就別吹啊你。
上輩子賴皮的性子果然是出生就有了!
葉皎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決定還是不與他計較,自己把握主動權。
“皇上,尋找到換回去的法子之前,我會好好扮演您的。”
所以您可以冷靜一點嗎?
齊景延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這麼平靜,還沒說話就聽到葉皎繼續開口:
“孩子皇上想怎麼辦?”
兩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換回來,假如一直換不回來,他一個皇帝難道真的要生子嗎?
剛剛的齊景延雖然確定他要這個孩子,但此刻他還是沉默了,他一個男子,做好了生育的準備了嗎?
甚至做好了當一輩子女人的準備了嗎?
但是除了這些之外,齊景延還感到有一絲絲憤怒,這個小姑娘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嗎?
話說得好像好像孩子就是一件可以隨意處置的物件。
齊景延竟然荒誕地覺得自己是一個卑微妾室而她的丈夫根本不在意孩子。
再次對上控訴幽怨的目光,葉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真的是大越皇帝齊景延?不是哪位怨婦?
看到葉皎眼中的不理解,齊景延更覺得心酸了。
“這是朕……我的孩子!”
齊景延強調道,這是龍子,可能是以後大越的繼承人!
他希望這個小姑娘能夠重視一點。
可是他只看到葉皎敷衍地點點頭,“沒錯,是皇上的。”
不僅是你的,現在還在你肚子裏。
葉皎有些暗爽。
這不端正的態度讓齊景延像一拳打在了棉花噎得不行不行。
剛剛那點隱祕的害羞立刻被怒火衝開,齊景延大聲宣佈道:
“這孩子朕一定要留着!”
“好。”
葉皎老神在地點頭,嘴角卻壓抑不住地上揚。
果然年輕氣盛,要是中年那會子她這招可騙不到他。
齊景延其實瞥到了葉皎脣角的微笑,但不知怎麼地,他不但不生氣反而也跟着笑了起來。
當然在她擡頭的那一瞬間齊景延已經壓下了脣角,她快得多的多。
兩人的氣氛似乎從那句話一出就變得和諧了許多。
一切都能平穩地談下去,小半個時辰後,兩人停了下來。
簡單商量好了對外說辭和沒換回來之前的注意事項,葉皎習慣性倒了一杯茶遞給了齊景延,然後又爲自己倒了一杯。
“你今日還是先回皇宮吧,明日再來接我。”
齊景延接過那杯茶,心中有些熨帖。
葉皎把她現在的身份愛好等都與齊景延說了,兩人充分交換了意見。
然後最終決定是她要把他接進皇宮。
這是必然的,就算兩人現在沒有找到換回來的法子,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換回來,兩是住得近些近些穩妥。
二來,齊景延還有國事需要處理,葉皎的身體又懷着孩子,莊莊件件都指向一個必然。
至於皇帝把一個懷孕的寡婦接進宮名聲什麼的……
總比“不能讓母雞下蛋的公雞”好吧?
淮陽候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只看到皇帝馬車離開的背影。
皇帝走了,淮陽候不能追上去問發生了什麼,便只能先進府。
剛走進前廳就見弟媳焦急地站在那裏,見他一回來,二夫人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大哥……皇上他去了大侄女的院子了啊!”
這是什麼小浪蹄子,竟然能勾得皇帝到家裏來了。
葉廷威一聽,慌了,臉色一變便徑直向葉皎的院子跑去,絲毫顧不上風度。
二夫人的本意是想給葉廷威上眼藥,但沒想到他是真的着急,真是把她氣死了。
這剛找回來的寡婦女兒就那麼好?
“皎皎,你怎麼樣了?皇上有沒有欺負你?”
淮陽侯風風火火地衝進門,一把拉住了自己女兒的手,上下打量,彷彿葉皎剛剛從刀山火海里出來一般。
齊景延沉默了一瞬,在心中反思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才能讓淮陽侯這般看待他。
“沒有……皇上沒有對我做什麼。”
皇帝有些不適應被人這樣握着雙手,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臣子,但是那拳拳愛女之心他深切感受到了。
“那就好,不過,皎皎,你何時與皇上有了牽扯?”
看到女兒安好,淮陽侯剛鬆了一口氣又提了起來,女兒可沒說她之前認識皇上。
“嗯……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齊景延遲疑了一會兒,不知怎麼地,他覺得有些慚愧?
畢竟懷孕的是眼前這位的女兒。而他是罪魁禍首沒。
淮陽侯聽到這句話簡直炸了,瞪大了眼睛道:“皇上竟然還去青樓?!”
???
葉愛卿,你關注的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你不是先驚訝自己的女兒懷了皇子嗎?
葉廷威的眼神不差,看到自己女兒那驚詫的眼神猛地回過神,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痛心疾首道:
“爲父只是沒想到皇上竟然是這種人……皎皎你腹中的孩子還好吧?”
葉廷威你說明白,朕是什麼樣的人?
齊景延感到震驚,這還是那一向得他信重的淮陽侯嗎?
他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以後還可能有更多這樣的事發生……
淮陽侯沒有仔細問女兒與皇上相識的過程,畢竟是在那種地方,他不希望再讓女兒想起不好的回憶。
視線慢慢落到女兒的腹部,眸光柔和了起來,這可是他第一個孫輩啊。
齊景延只覺得自己英明神武的明君形象已經在淮陽侯的心中不保,但是看到淮陽侯眼中的慈祥溫柔,他心中驀然有些柔軟。
“嗯……父親放心,皇上他一定會負責的。”
這是他齊景延的保證,他一定會好好對待葉皎的。
“不負責也沒關係……爲父還是養得起孫兒的。”
葉廷威下意識道,然後就瞧見自家女兒一臉難以言喻。
朕到底做錯了什麼才讓淮陽侯你這麼想朕?朕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齊景延暗惱。
“……怎麼了,皎皎?”
淮陽侯後知後覺地覺得女兒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沒什麼。”
齊景延沉默了一會兒,有苦難言。
“是不是……皇上不喜歡你?”
女兒這個樣子是不是剛情竇初開就發現流水無情了?
“喜歡!他喜歡得很!”
在女兒害羞(羞憤)的神色中,葉廷威終於停下了擔憂,笑眯眯地點頭,“皎皎這麼可愛,皇上怎麼會不喜歡?”
送走了關心女兒的老父親,寒露和霜降兩個小丫頭纔回到房中。
霜降拍拍自己的胸口,像是鬆了一大口氣,“乖乖,剛剛嚇死我了。”
寒露一進門只看向“葉皎”,瞪大了眼睛震驚道:“姑娘,咱們捏造的‘先姑爺’竟然是皇上!”
剛剛皇帝來的時候,她們都看到了。
齊景延的臉黑了。
“這年頭皇帝還逛青樓啊……”霜降呆萌地接了一句,又給了皇帝陛下會心一擊。
這真的是巧合……他也是第一次去煙花之地……
“那宮裏的娘娘肯定長得不如咱家小姐,要不然……”
齊景延下意識地看了對面的西洋鏡中的葉皎,說一句色若春曉之花也不爲過。
或許是美貌有些晃眼,齊景延回過神阻止了霜降繼續編排他。
“……我也沒想到是皇上。”
皇帝陛下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遮掩自己的神色不自然。
“那咱們小姐懷的豈不是龍子?”
這回天馬行空的霜降終於領悟到了重點,驚呼。
皇帝陛下的脣角微微揚起,已經做好了被奉承的準備,沒想到霜降又接了一句,“聽說宮裏那地方就是龍潭虎穴……小姐去那種地方豈不是很危險?”
龍潭是真的……虎穴大可不必。
皇帝陛下勾起的脣角平了。
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回事?
……
扮演一個兢兢業業的皇帝對於葉皎而言,第一步就是臨摹齊景延的字跡。
其實她看過千百遍他的字,但從來沒有想過去臨摹。
從高高摞起來的奏摺中,抽出一份,緩緩打開。
清雋的字體,含的文人清志,藏的是帝王溝壑,一勾一折見,風骨盡顯。
掛在筆架上的一排筆,葉皎一眼就看到了那枝玉竹小楷,脣角不禁漾開淡淡的笑意。
沒想到,二十年後的他最喜愛的筆,二十年前就在了。
葉皎提起那枝小楷,沾了沾墨,在潔白的宣紙上落下了第一個字“朕”。
久坐在龍椅上依舊挺直的脊背,那微微彎曲的脖頸,一旦開始批閱奏摺就冷淡疏離的氣質,彷彿在某個時間,兩道身影完美重合了。
明崇德鬆了一口氣,皇上終於正常了,怪異了半天的明公公放下心來。
半個時辰過後,葉皎揉了揉手腕,瞧了一眼擱在書桌上精緻的西洋鍾,指針垂直指向最下方,已經傍晚六點了。
端起宮女剛剛上的溫熱茶水,葉皎淺淺地抿了一口,滿意地欣賞自己剛剛臨摹的字,已經有**分相似了,應付一般人絕對夠了。
明崇德見皇帝停下了筆湊到書桌旁道:“皇上,月才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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