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說到做到
結果剛到門口便聽見裏面的爭執聲音，然後便見那秀女跑了出來。
明崇德想要攔着，但被踏出門的葉皎攔了下來，“別追了，隨她吧。”
就她這個性子，她不治，自然也有人教她做人。
既然她不願意追究，齊景延也不願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便摟着她道：“安胎藥剛送來，皎皎趁熱喝吧。”
葉皎點頭，往前走去，卻沒注意齊景延悄悄地給後面的明崇德使了一個眼色。
明崇德點點頭，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這樣不知禮的秀女，要不是看在她是曦嬪娘娘的堂妹份上早就攆出去了。
御前有曦嬪娘娘身邊的人伺候着，他放心的很，便帶着自己的徒弟直奔儲秀宮。
午間這個時侯幾位女官也已回屋歇着了，聽聞明公公來都是一愣，匆匆迎出屋，明崇德在院中站定腳：“連個秀女都管不好，您幾位可真是辦了個好差事。”
幾人尚不知出了何事，面面相覷。
明崇德輕笑：“淮陽侯府的二小姐葉皖你們以後便不必仔細訓導她規矩了，讓她好好在儲秀宮住着，好喫好喝地伺候着，直到殿選，但千萬不能叫她出去。今日這事，若依皇上的意思就該直接打發她回去，是曦嬪娘娘看在是妹妹的份上才留下她。倘使她再惹出什麼事，你們這教習女官也不必當了！”
明崇德說罷，拂塵一揮，轉身就走。
幾位女官打了個寒噤，忙差人去怡和宮打聽究竟出了何事，千叮嚀萬囑咐地讓那小宮女嘴巴甜些，千萬別惹怡和宮的人不高興。
明公公雖然叫她們不必爲難她，但這語氣顯然並不是什麼好事。
儲秀宮西側的院子裏，葉皖氣喘吁吁地回來，剛坐下喝了一杯茶，便見一教習姑姑來了她的屋子。
“姑姑是要我現在去練習站姿嗎”
“不用。”氣質優雅穩重的女官進了屋來，和氣地叫了一聲。
“原本你昨日站姿不夠好要補站的，但如今不用了。”
葉皖有些疑惑道：“怎麼就不用了……”還有這樣的好事？
“姑娘的長姐是曦嬪娘娘，自然不用練習這些。”其中一位淡淡道，“即便不練這些，也是穩穩地要進殿選的。”
葉皖搖頭，內心有些不安，剛剛她還與葉皎吵了嘴，她怎會叫人特意照顧她？
“規矩總要學的，我做不好，補練是應該的。”
“不必學了。”那女官依舊溫柔和氣，“往後的日子，您想學便學，不想學便不學。”
這聲音太溫柔，但她也聽得出裏面的冷漠。即使是上頭有人託着照顧，教習姑姑也萬般沒有把話說的這麼明白的。
葉皖倒茶的手一頓，怔怔擡眸：“姑姑什麼意思？”
“姑娘好生歇着就是了。”教習姑姑立直身子，收起了一貫的溫柔，毫無感情地稟着話，“雖說依皇上的意思就該即把您送出宮去，但既然曦嬪娘娘開口求了情、皇上也應允了，咱們便也會依旨好生照顧您。”
“可姑娘您也要知道您既然在皇上那裏失了臉面，就別輕易地往這院門外去，免得又惹出什麼事情。”
這話落入那葉皖耳中，猶如五雷轟頂。
“什麼……”葉皖驚聲尖叫道，“她明明說不會爲難我的！她怎麼能言而無信？”
“奴婢不知道您與誰達成了什麼約定，但您這話可不要隨便說，上邊可沒什麼娘娘爲難你，儲秀宮的秀女本就是沒有命令不能出去的，今個兒秀女活動的地兒是御花園，您可是去了曦嬪娘娘的宮中！”
“奴婢只是說奴婢不會再嚴格要求您了，不代表您不能參加日常訓練……有些話不要亂講，奴讓奴婢爲難……”
教習宮女此刻也深深地感覺眼前這個秀女實在無藥可救，這嘴巴沒門的東西怎麼在宮中活下去，若是沒有皇上曦嬪娘娘的命令，在她這裏，她也過不了第二關。
教習宮女走後，葉皖癱倒在桌面上，淚水汩汩流出，爲什麼……爲什麼……不是說好不爲難他的嗎？
這樣對她無疑是一種捧殺，失去了教習姑姑的糾正，她怎麼練好規矩？
但是她又想到那一定可以殿選的許諾，她心中火苗又燃了起來，只要能殿選……她一定會……
與此同時，葉皖這番舉動已經在宮中傳遍了。
“聽說是失儀失到皇上跟前呢，眼巴巴地去瞧自己的姐姐，卻正巧碰見皇上，還在皇上面前跌倒？哪裏是什麼意外，是故意的吧？這可是親堂妹啊，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不是看上了姐夫嗎？”
晌午小歇的時候，幾個宮女一同聚在屋裏說着話。“是啊，是啊，這宮裏頭也不是沒有姐妹共事一夫的，但那都是姐姐去了，妹妹才進來的，沒聽說姐姐盛寵，妹妹就眼巴巴地進來的……”
“要是我回頭出宮嫁了人，我那妹妹覬覦我的夫君，我可是要罵死她，不要臉的！”
“對啊，這回她失敗了，下回卻成了事怎麼辦？曦嬪娘娘竟然還給她給她留情面，我可辦不到。”
晚間，齊景延在紫宸宮處理政務，主僕三人圍在一起做針線。
“要麼皇上那麼喜歡咱們娘娘呢，這般大度善良。”坐在矮凳子上爲將來小主子做小衣的霜降驕傲道，“那個葉皖怎麼敢在娘娘面前勾引皇上的？”
“是是是，咱們娘娘花容月貌，她哪裏比得上哦。”
一向穩重的寒露竟然也附和了起來，着實叫葉皎側目，這倆怎麼還一起拍起馬屁來了？
“是啊，咱們皎皎就是最美的！”
齊景延還在外間，這話就穿了進來，掀開簾子進來，正見葉皎在燭火下笑的燦爛。
“這大晚上的，你們怎麼也不勸勸，傷眼睛。”
當他看到她手上拿着的東西時，嘴角便抿了下來。
寒露和霜降便放下自己手中的針線，跪下來要請罪，被葉皎攔住了，“是我叫她們弄得，眼看着些小衣要縫製好了，便不想留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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