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那我呢，你喜歡我嗎？
葉皎突然很想問問他，問問他到底喜歡的是誰？
這一股衝動在心中騰起，她便一刻也等不及了，葉皎喚寒露和霜降爲她更衣。
寒露一邊替她穿衣一邊勸說道：“娘娘您現在還沒出月子，還是不要外出爲好。”
“我要去找皇上。”
葉皎斬釘截鐵地說，她再沒有像這一刻那麼想見到齊景延了，一定要馬上見到他問清楚！
齊景延正在批閱奏摺，一擡頭便見葉皎裹着披風站在了幾步之外，他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怎麼沒人通報？
擱下了筆，原本想斥責兩句，但看到那似乎有些顫抖的身子，他的態度又暖了一些：“皇貴妃還在月子其間，怎麼來這裏了？”
“臣妾拜見皇上。”
她似乎是剛剛回過神，立馬行禮，隨即又定定地看着他。
昏黃的燈光似乎給帝王添了幾分溫柔，叫葉皎不禁想起了以前他們坐在一起批閱奏摺的日子，眼睛便有些熱。
齊景延看着面前癡癡看着自己的女人，那眸光裏的感情叫他有些……像是在透過他看着別人，或者說看得是他，也不是他。
他偏過頭，不再與她對視。
她大抵是喜歡以前的他，想念的也是以前的他。
不知怎麼地，他忽然覺得有些不爽，也不知怎地就喫起了自己的醋。
“皇貴妃還未回答朕的問題。”
他有些冷淡地敲了敲桌案。
葉皎也被這聲音敲得回過了神，她想起了自己到紫宸宮的目的，卻又被這態度傷到了一些。
“聽說皇上今日新收了兩個御前宮女……”
齊景延挑眸看了葉皎一眼，“你倒是消息靈通。”
葉皎愣了片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也會如此嘲諷她嗎？
其實他剛說完便後悔了，覺得自己這話裏諷刺的感覺未免太重，但話已出口，他又哪裏拉得下面子呢？
“皇上又不曾遮遮掩掩，臣妾也不是聾子，怎會不知道？”
葉皎壓不下心中的委屈，話語裏也不禁帶了幾分譏諷。
“臣妾就是想知道，皇上爲什麼執意要找叫‘明兮’的人？”
齊景延原本有些愧疚的心思在葉皎這句嘲諷的話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抿脣，聲音裏帶了一絲冷意，“這恐怕不是皇貴妃能管的事。”
在葉皎的眼裏，這就是說她多管閒事了。
“臣妾之前連皇上的政務都可以處理，如今不過隨意問個問題，皇上便說臣妾管不得了？”
這差距太大了，僅僅半個月，他就從與她無話不談，傾心相交，到事事相避。
她的話裏的委屈幾乎要溢出來，可齊景延卻覺得她有些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或者說已經不知道界限在哪裏了。
“朕是皇帝……之前是無可奈何，現在咱們不會再交換了……”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脾氣勸說道，她只要好好當個皇貴妃，然後撫養好孩子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她最好不要插手。
他到底還是有些懷疑她的，她也是從以後來的，那她會不會做些對他後宮不利的事情呢？
或許她就知道“明兮”是誰？
齊景延忽然明悟了什麼，她一定是知道明兮是誰的，更甚者，他猜測她不想要他找到明兮，夢裏的他是那樣的喜歡明兮，明兮的存在勢必會影響她的地位。
“是，不會在交換了……那臣妾以後再也不會做逾越之事，但請皇上回答臣妾最後一個問題，您爲什麼要找‘明兮’？”
“因爲朕喜歡他，朕在多次夢到了她，夢裏朕也非常喜歡她，朕覺得這也許是預示着什麼……”
齊景延小心打量着葉皎，試探地說出一部分實情。
“僅僅是一個夢……您就確定自己以後會喜歡她？”
簡直荒謬！葉皎掐緊了自己的手掌才勉強逼迫自己不暴露楚自己的情緒。
他盯着葉皎的眼睛，又偏了過去，沉聲道：“是。”
是……
哈哈哈哈哈，葉皎幾乎想要笑出聲。僅僅因爲一個夢就放棄了自己目前喜歡的人……她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淚水一滴一滴地從葉皎的臉上滑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這些日子的一幕幕在她眼前劃過，她聽見自己問：“那我呢？皇上喜歡我嗎？”
御書房桌案上的夕陽鍾滴答滴答地響着，葉皎數着數，一直數了有六十下，她沒有聽到答案。
在袖子裏握緊的拳頭陡然鬆了開來，她轉身向殿外走去，卻聽見背後的呼喚聲：
“皇貴妃知道‘明兮’是誰嗎？”她駐足，側過臉道：
“是我。”
齊景延看着那在燈火中被掩蓋了一般的美麗側臉，莫名地心一痛，總覺得有什麼在飛快地逝去。
是她……怎麼會是她呢？
明兮只是一個女官，曾經應當也只是一個宮女。
她那麼說，是在故意騙他吧……
他有些惱，不再去看她的背影。
葉皎也回過頭，繼續向門外走去。
感情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兩人的船槳劃得是兩個方向，又怎會如願呢？
……
走出殿外，葉皎擡頭看天，天空月朗星稀，看着便讓人心情開闊，葉皎卻覺得有些窒息更多地卻是麻木。
夠了夠了。
且讓他去找什麼“明兮”吧，任他把哪個宮女當做她也再不關她的事了。
喜歡她又如何……僅僅是一個夢而已啊，不過是個只在乎“心上人”而不在乎“眼前人”的渾人罷了！
自那晚起，齊景延就再也沒去見葉皎，來怡和宮也只是看看孩子，後來闔宮都知道皇帝與皇貴妃鬧了矛盾，齊景延不解釋，葉皎也不解釋。
直到殿選的那日來臨，原本不打算去參加的葉皎突然決定也要去湊個熱鬧，或許是爲了讓她再死心些，嗯，至少看着徐賢怎麼進宮也不錯。
她第一次穿上了獨屬於皇貴妃的宮裝，帶上最華貴的頭面，畫了最明豔的妝容，通身的威勢叫人不敢直視。
不僅如此，她浩浩蕩蕩地抵達了殿選的場地，在太后等人驚詫的目光下，坐到了齊景延左手邊的位置上。
“你來做什麼？”
齊景延皺眉道。
“幫皇上相看相看，比如，那個第二排的第一位，徐大人的家的女兒，臣妾就覺得端莊大方，適合……”
在齊景延驚疑不定的目光下，葉皎輕輕道：“適合指給淳王做王妃。”
【作者題外話】：嘿嘿嘿，刀子：這才哪裏到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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