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番外17 作者:暖心月 后宫這边,皇贵君穆云闻知吏部尚书曲萱被嘉宁帝在今日的早朝上直接打入天牢,且因何如此有凭有据, 心神瞬间紧绷,急得在锦云宫内走来走去,担心他和其母左相的计划被曲萱在天牢中供述出来。 然,宫裡宫外不见有丝毫动静,见状,皇贵君穆云禁不住暗松口气,但却立刻通過密信的方式联系左相, 问询他们的计划可還有其他纰漏,若是有,最好赶紧上手处理,以免他们正在实施的计划功亏一篑。 与此同时,皇贵君穆云在密信中直言,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很显然,他這是要左相想法子在天牢取了吏部尚书曲萱的命。 因为嘉宁帝虽将吏部尚书曲萱打入天牢,将其家眷乃至族人下狱,但却迟迟沒给定罪。 而在罪证确凿的情况下不急于定罪,這不外乎表明一件事,嘉宁帝在怀疑,怀疑罪臣曲萱身后還有“大鱼”,她在等,等罪臣曲萱供出同谋,准确些說,是供出背后那條大鱼。 皇贵君穆云能想到這一点,其母左相自然不难想到,毕竟這位可是只老狐狸,但天牢把守严密,似乎就是为防止罪臣曲萱被灭口, 天牢周围更是被嘉宁帝加强警戒。而這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为免罪臣曲萱畏罪自杀,嘉宁帝下令将其呈大字型用锁链捆绑在天牢中, 并在除過审问時間外,卸掉其下巴,杜绝咬舌自尽的可能。至于有人想要到天牢探望,借這個机会灭口,和在罪臣曲萱的吃食上动手脚,想都不要想。 总之,嘉宁帝把所有能取罪臣曲萱性命的口子给堵得死死的,等着曲萱自個主动开口交代出背后的主谋。 不過话說回来,嘉宁帝其实有怀疑的对象,可她又不想相信這個怀疑,以及沒有证据指明她的怀疑属实,這就使得堂堂一国之主近期情绪极不稳定,动辄就在朝堂上大发雷霆。 宫中的气氛随着嘉宁帝的情绪起伏变得既紧张又沉闷,宫人们日常当差无不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丢掉小命。 对于這些,陆向北不知,他率领新的一批医护队和嘉宁帝特意拨给他的五百禁军日夜兼程赶往北疆。 为何要說是带着新的一批医护队? 源于北疆那边一开始有起战事的苗头那会,陆向北便奏請嘉宁帝,允许他近五年间培养出的医护人员前往北疆战场上救治受伤将士。 对于這個要求,嘉宁帝自然不会有异议。五年,在陆向北来到這個世界,成为皇夫容璟的第一個五年裡,他主要着手解决天凤国百姓的吃穿問題, 竭力发展天凤国的农业和手工业,利用商业搞活经济,达到提高天凤国国力的目的; 后一個五年,就是近五年裡,他主要在搞教育和医疗,如开办男子学院、开办惠民医馆,好叫天凤国的男儿能放开眼界, 不要只守在后院那一亩三分地裡過活,好叫天凤国的百姓生病能及时得到医治,无需为治不起病买不起药发愁。 另外,陆向北在這两個五年,既十年间,一手创建出一庞大的暗網组织,這個组织涉及的业务范围很广,有经商的,有搜集情报的,有从医的,有从事教育的等等, 暗網中的人绝大多数出身孤儿,自幼被“暗網”收养,根据個人资质进行精心栽培,无不对“暗網”和“暗網”背后的主子忠心耿耿。 有特制令牌在手,陆向北无论身处何地,只要亮出手中那块代表暗網最大boss的令牌,哪怕不露脸,下面的人绝对会听其命令行事。 快马加鞭赶至北疆大军驻地,這裡面也有暗網的人,但陆向北并未打算动用暗網的力量,他亮出嘉宁帝的圣旨,军中大小将领齐跪地高声见礼。 他们沒想到新的主帅会是声名赫赫的皇夫殿下,有個别将领心有不服,觉得一個男人就不该跑到战场上,不由想闹幺蛾子,陆向北一经发现,二话不說,便手指对方,示意打一场。 结果不用多說,沒人能在陆向北的武力下讨到好处。 镇国公容锦仍处在昏迷中,陆向北到其营帐,把脉過后,打发帐内其他人到外面候着,他要给镇国公医治。 在他强大不可抗拒的气场作用下,每一個人敢有异议,行礼退至帐外。银针消毒,陆向北为胞姐容锦施针, 又给其喂下灵泉水,不過片刻工夫,容锦便缓缓睁开双眼,待视线落在陆向北脸上,表情明显一怔,随之嘴角噏动,喉中发出低哑虚弱的嗓音: “璟……璟弟你……你怎么到這来了……” 胞弟一身戎装,容锦确定她沒有眼花,她看到的人的确是她的胞弟容璟,是本该在宫中的皇夫殿下。 “我是陛下新任命的主帅,你好好养伤,我不仅会找出藏在军中的内奸,還会率军把齐耀国打得后悔和咱们天凤国开战!” “阿姐相信你,但你务必要小心!” 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揪不出内奸,和齐耀国的仗势必很难打。陆向北轻颔首,唤候在帐外的将领们进来,看到容锦醒转,那些将领一個個激动不已。 “本帅已无大碍,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本帅希望你们全力配合陛下新任命的主帅调遣!” 說到這,容锦调整下呼吸,方续說:“早在近二十年前,我北疆驻军中曾出過一位名叫“景荣”的少年帅才, 他有勇有谋,上阵杀敌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那时军中有不少人猜测景荣的身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景荣便是站在你们面前的皇夫殿下。” 一听容锦這话,帐内将领一個個目瞪口呆,沒想到他们的皇夫殿下,一個后宫男子,竟是北疆军中被传至今的那位少年帅才景荣! 将领中有曾经追随前镇国公的老部下,在听完容锦所言后,仔细看了陆向北一会,当即发出声:“沒错,末将认出来了,皇夫殿下确实是当年那位小将军景荣!” 陆向北的表情丝毫沒有波动,他只是轻颔首,表明自己确实曾化名景荣在军中打拼,而后,他留下容锦身边的副将,着其他将领退下,问:“可有查出内奸?” 那位副将作答:“经過排查,找出七個怀疑对象,但不管如何拷打审问,沒一個人承认自己是内奸。不過,那七個人都有被严密看守着。” “本帅亲自会会那七人,走吧。” 說着,陆向北将视线挪向容锦:“你好好休息,军中事务有我,不必多劳神。” 容锦扯开嘴角笑了笑:“好。” 七個怀疑对象,逐一被带到陆向北的帅帐裡面,沒费什么工夫,陆向北便通過催眠术,确定出七人中谁是内奸。 “曹平,你太让本将军感到失望了!” 容锦身边的副将姓冯,名川,這会儿他和另外一位大将同在陆向北帐内,见内奸是军中一猛将,是一四品将军,是他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同僚,二人感到甚是吃惊。 曹平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在新上任的主帅三两句话审问下,他像是中了邪似的不受控制地道出他想要竭力隐瞒的秘密, 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完了,彻彻底底完了,且不仅仅是他完了,他的家人也会因他受牵累,被陛下下旨砍头。 本想着……本想着拼上一把,指不定能一飞冲天,熟料……熟料咬紧牙关坚持到今日,被陛下新任的主帅三两句话问得便如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說了。 仰起头,闭上双眼,曹平仿若沒听到冯川所问,任泪水滚出眼角,滴落在地。 “曹平,你這样哪来的脸?你就不觉得你现在落下的泪水有多不值钱……就因为你那支暗箭,差点要了主帅的命……” “不要說了!” 高大魁梧的女人蓦地双膝跪地,声音暗哑充满悔恨:“我也不想啊!可我能有什么法子?左相大人她曾经对我有恩,又用我家人的命做威胁,我但凡有一点法子,都不会答应她做那种事啊!” 這是实话,曹平被左相穆青安排人找上,看完信,曹平是排斥、抗拒的,不愿踏上左相的船,和這位昔日的恩人同流合污,但那送信的人又向她转述出左相几句话,說她若不配合, 若不按照左相的吩咐行事,那就等着给她一家老小收尸吧!挟恩相逼,再压上她家裡老老小小的命,她是真沒有法子, 只能同意合谋大事,也就在這时,在沒有后路的身后,她决定拼一把,万一左相的计划成功,储位落在皇贵君生的三皇女头上,那她日后的前途必不可限量。 谁知……谁知镇国公容锦這位主帅明明有被她涂毒的箭矢射中,却沒有当场丧命,只是陷入昏迷,她更沒有想到,军中排查内奸,锁定的七人中好巧不巧就有她…… 最沒有想到的是,陛下派来的新任主帅会三言两语就让她把什么說了出来,现如今,她是真得再无活路可言!曹平悔不当初, 她泪流面面向陆向北磕头,为她的家人求情,求陆向北能在嘉宁帝面前,为她的家人求一條活路,毕竟她什么都交代了, 包括左相勾结齐耀国挑起這次的战事,意欲铲除镇国公府满门和皇夫殿下及皇夫殿下所生的皇子皇女, 并和齐耀国达成协议,一旦三皇女为储,来日登上继承天凤国江山,必将靠近北疆的十座城池拱手供给齐耀国。 陆向北沒理会对方的請求,着人将其带下去在供词上签字画押,严密看守,来日大军凯旋,押回京城交由女帝发落。 整顿军务,不等齐耀国大军再度发起进攻,陆向北制定出详细的作战计划,主动攻击齐耀国大军。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在,又有详细的作战计划下发, 這一战,齐耀国大军被天凤国的将士打得几乎无力還击。一退再退,被天凤国的将士追着打,势如破竹,半個月内相继攻下齐耀国五座城池。 担心天凤国的大军打到自家都城,齐耀国女皇提出休战、和谈,表示齐耀国愿意为之前发起的战事做出赔偿等等。 考虑到嘉宁帝尚在世,陆向北压下一举拿下整個齐耀国的心思,免得嘉宁帝一高兴,整出什么幺蛾子,而他却为旁人做了嫁衣裳, 于是,陆向北在攻下齐耀国五座城池后,同意休战,但具体要不要和谈,需要請示嘉宁帝。皇城這边,嘉宁帝收到从北疆传来的第一份捷报的同时, 看到捷报中夹带的密奏,脸上刚浮开的笑容当即怔住。她为免自己看错,闭上眼,好一会重新睁开,发现手上拿的密奏中确实有写到左相通敌叛国, 写到军中内奸是左相的安排……嘉宁帝大怒,当即下发圣旨,将左相穆青关入天牢,派禁卫军围住左相府,只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论罪做出决断。 第二份捷报第三份捷报及后面一份份捷报陆续抵达皇城,呈到嘉宁帝面前的御案上,這位女帝是真得感慨万千, 怎么都想不到她的皇夫竟是個领兵奇才,不仅击退齐耀国大军,且一举拿下齐耀国五座城池,使得齐耀国女皇喊出休战, 要和谈做出赔偿的决定。嘉宁帝是又激动又欢喜,圣旨下发北疆军中,表示同意和齐耀国和谈,另委派陆向北负责和谈一事,她在宫中准备好庆功宴,等候陆向北早日回归。 得知母亲被关进天牢,得知整個左相府被禁卫军团团围住,皇贵君穆云惊慌失措,知道他和左相的图谋十之八九败露, 但他又想到所有事都是左相经办,他应该……他应该不会被牵扯到,左相是他的母亲,应该也不会把他這個作为同谋的儿子供出,心裡又禁不住稍安。 可作为儿子,母亲出事,他若是概不理会,显得太過冷血,就想着在嘉宁帝面前演演戏,一次又一次哭着喊着跑去找嘉宁帝为左相喊冤,求嘉宁帝释放左相。 “陛下,皇贵君他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