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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番外17

作者:暖心月
大总管躬身进入御书房,向嘉宁帝禀告。 “着人送回锦云宫,传太医過去看看。” 嘉宁帝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视线落在正在批阅的奏折上抬都沒抬。 在证据面前,她是真想直接将左相乃至左相府满门丢到菜市口砍头,就是皇贵君……若不是看在多年情分上,這会理应待在冷宫。 但她想再给左相一点机会,想等密奏中的内奸兼左相的同谋和证人被押回京,进一步落实证据, 然后判定左相乃至满门的生与死。 结果皇贵君倒好,一日日跑到御书房這边又是哭又是求,求她释放左相,撤走围住左相府的禁军,這是确定左相沒有通敌叛国么? 嘉宁帝眼底尽显阴霾,她甚至在想,左相做的事皇贵君未必不知,甚至在想,左相通敌叛国不是表面上這么简单。 而相比起十年前老镇国公被她关进天牢,皇夫容璟一次次到御书房找她,因她不见,安静跪在御书房门外,只等她一声宣召,皇贵君今时今日的举动,是真得令她很是烦躁。 一個是静跪,求得不過是她查明真相,還其母清白,一個是哭個不停,求她直接释放其母,撤掉禁军。 思绪辗转到這,嘉宁帝放下朱笔,捏着眉心,一時間感觉困倦得很。自前日起,她夜裡明明有按时安寝,但白日却总是精神不济,稍微专注处理点政务,整個人就忍不住犯困,无法继续握朱笔。 “扶朕去躺会。” 扶着御案起身,嘉宁帝看眼大总管福春:“沒要紧事别打扰朕。” 大总管福春恭敬应声,扶嘉宁帝前往寝殿。 皇贵君穆云是装晕,在太医离开锦云宫后,似模似样缓缓转醒。 “陛下,既然你不顾及我們之间多年的情分,那我也就沒必要为我对你做過的事心生愧疚了!” 眼底狠色闪過,皇贵君起身下床,走至半开的窗前,望向北疆所在的方位:“容璟,你可知道你的归期即是你的死期……” 他嘴角挂着冷笑,无声自语:“我终究将赢過你,因为陛下她……很快就会给我的淼儿挪位置,到那时, 我作为太皇夫垂帘听政,這天凤国的江山尽握在我手中,哪個若敢有异议,我就送她去和陛下還有你還有镇国公府满门、及你生的那俩孽种到地下碰面……” 内殿中這会儿只青萝青梧两個小侍在旁伺候,不過,他们谁都不知皇贵君正在无声吐露着足够诛九族的大秘密。 然,皇贵君却不知,陆向北在离宫远赴北疆战场前,有暗中做過妥善安排,为的就是防止嘉宁帝出意外,宫中发生动乱。 之前,确切些說,十年前,陆向北前往御书房首次面见嘉宁帝那次,他有神不知鬼不觉给這位不好好做人的女帝下過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意在缩短其寿命,但第一個五年中, 陆向北发现嘉宁帝倒也沒糊涂、昏庸透顶,便在第一個五年過去后,悄无声息解了其身上的毒。這么做不是陆向北心慈手软, 是他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一双儿女也過于年幼,且他想要取一個人的命,随随便便就能做到,不担心嘉宁帝哪日再度不做人乱来。 因此,他放了嘉宁帝一马,好给時間让一双儿女成长,好方便他集中精力做要做的事。熟料,嘉宁帝在陆向北捡回一條命, 现如今,却被她宠爱多年,虽說最近几年明显冷落,可仍存有感情的爱人皇贵君买通身边近侍,于两日前下了一种名为“无双”的毒药。 无双,是齐耀国皇室的秘药,转给皇族罪人用的,中毒者不過半日就会感到精神疲惫,诊断不出,无解,从此毒入体发挥作用到身亡,中间有五日時間。 死时陷入昏睡,换句话說,就是中毒者精神匮乏到力竭,困得睁不开眼,睡死過去。 由此可见,嘉宁帝眼下已处于中毒中期,顶多再有两日,会在夜裡安寝后一睡不醒,崩逝。皇贵君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可他做梦都想不到, 嘉宁帝的身体刚出现异常,陆向北那就有收到宫中传来的密信,更不会想到陆向北在收到密信那会,人已距离皇城不過三日路程。 所以,這日大清早,陆向北沒有向宫裡递信,骑快马,在墨染墨白二人跟随下,先凯旋大军回到皇宫。 嘉宁帝是在早朝上晕厥的,惊得文武百官不知所措,连忙将嘉宁帝送回寝宫,整個太医院出动,为嘉宁帝检查身体。 闻知消息,皇贵君先是疑惑,接着是高兴,然后满目担忧来到嘉宁帝的寝宫。至于皇贵君为何疑惑? 很简单,按照嘉宁帝中毒的日子计算,准确的大限日期是在明天,结果现在提前一日昏厥,在皇贵君看来,难免有点突然。 但一想到谋划即将大功告成,他又忍不住高兴,启动左相和他自己多年来在宫中埋的暗线和禁卫军中被左相早前收买的人,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就在今**宫。 事实上,皇贵君也這么做了,他和后宫其他有皇女的妃嫔,及朝中重臣听完太医对嘉宁帝的诊断结果, 知晓嘉宁帝长年勤于政务,又不注重养生,身体损耗過大,近乎到极限,要想醒過来,不容易。 朝臣们念及国不可一日无君,奈何嘉宁帝不曾立下太女,在這种情况下,朝臣们意见一致,决定推皇夫生的大皇女为天凤国的新女帝, 眼见到手的胜利果实要落入他人手上,皇贵君自不会坐以待毙,一個眼色传递,守在嘉宁帝寝宫中的一名小侍立马悄然退出殿外。 很快,宫中政变上演,可刀剑碰撞声和厮杀声不過响起片刻,一道声音如炸雷般传至皇贵君和诸妃嫔、皇子皇女,及朝臣及发起宫变的所有人耳廓:“皇夫殿下驾到!” 陆向北身着戎装,神色冷峻坚毅,手握腰间佩剑剑柄大步由远及近,迈上一级又一级台阶,步入嘉宁帝寝宫。 看到陆向北的一瞬间,皇贵君脸色如猪肝色,眼裡尽显狠毒。 众人都在向陆向北這位皇夫行礼,唯有皇贵君端站在原地,不错眼地盯着陆向北,像是要将陆向北生吞活剥一般。 着众人起身,都不用陆向北吩咐,就有御林军侍卫上前将皇贵君禁锢住。 “父后!” 凤澜凤涵眼眶湿润,走到陆向北面前,轻唤一声。 陆向北颔首轻“嗯”一声作为回应。 “母皇她……” 凤涵朝沉睡不醒的嘉宁帝看了眼,张了张嘴,欲对陆向北說些什么,却半晌道不出后话。 “无须担心,你母皇不会有事。” 陆向北如是說着,他不是在安慰女儿,他有把握不会让嘉宁帝就這么长眠不醒,但也不会让其再坐回龙椅上。 走至嘉宁帝床边,陆向北伸手把脉,接着掏出银针,消毒后,在几位重臣和御医注视下,开始为嘉宁帝施针。 不多会,嘉宁帝的眼皮动了动,陆向北吩咐大总管福春将其扶着坐起,又运转内力,将嘉宁帝体内的毒素逼出体外。 诸人只见嘉宁帝蓦地吐出一口黑血,接着就是缓缓睁开眼睛。 “你……你回来了?!” 视线落到陆向北身上,嘉宁帝气息虚弱,面上漾出淡淡的笑容。 陆向北“嗯”了声,就听到嘉宁帝问:“朕這是怎么了?” 她记得她正在上早朝,這会怎身在寝宫? “陛下中毒昏迷,幸好我回来得及时,刚给陛下施针,将毒逼出,但……” 陆向北說着,忽然打住。嘉宁帝面上笑容依旧:“沒事,你說,朕撑得住。” 对于陆向北這位皇夫的医术,可以說整個天凤国就沒人不伸大拇指的。 “陛下体内的毒素虽被我施针加上运功逼出,但受那种毒的影响,陛下日后恐怕难再起身行走,另外,陛下的身体受毒素重创,需要好好调养,不能有一点受累。” 陆向北如实說着,为免嘉宁帝不信,他示意御医上前给嘉宁帝搭脉。 “不用,朕相信你。” 嘉宁帝拒绝。 “還是让御医给陛下再搭脉看看吧。” 陆向北让出位置,至始至终沒看皇贵君一眼。 “回禀陛下,皇夫殿下的诊断完全属实,您的腿部神经被毒素伤到……” 接连数名御医给嘉宁帝诊脉后,得出同一個结果,由其中一人向嘉宁帝做出回应,不過嘉宁帝沒让其說完,摆摆手截断那位御医所言:“不用說了,皇夫的医术朕信得過。” 能开办医学院,能给学生亲自传授医术,能开刀救人,在她眼裡,這整個天下,就沒哪個的医术在她的皇夫之上。 既然皇夫已对她的身体下定论,她沒理由不信! 敛起心绪,嘉宁帝仅扫了殿中诸人一眼,便知她的毒是谁下的,她看向皇贵君:“为什么?” 所做的一切全部败露,皇贵君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他扯了扯嘴角,這时反倒一脸淡然,說:“沒有为什么,我想做就做了。” 凤曜凤淼在陆向北出现那刻,好吧,往前点說,在皇贵君发起宫变那刻,兄妹俩便吓得怔愣住,此刻见陆向北救醒嘉宁帝, 又听嘉宁帝那么问皇贵君,和皇贵君的回答,二人眼裡泪水不受控制落下,“扑通”跪地,求嘉宁帝宽恕皇贵君。两人跪行至嘉宁帝床前,连磕响头,为皇贵君,为他们的阿爹求情。 “宽恕?你们要朕如何宽恕他?不算给朕下毒,皇贵君伙同左相通敌叛国,意欲在他们的目的达成后,割让我天凤国北疆多座城池给齐耀国,告诉朕,你们要朕如何宽恕他?” 凤曜凤淼兄妹俩彻底怔住,他们沒想到,不,他们不是沒想到,是不敢去想他们的阿爹有参与到他们外祖母左相犯下的重罪中, 半晌,两人眼裡的泪都忘记继续掉落,张大嘴,不知该如何继续向他们的母皇为他们的阿爹求情。 “将二皇子三皇女带下去,皇夫和皇贵君留下,其他人也都退去殿外候着。” 嘉宁帝强撑着气力說了句,不多会,殿中只剩下她和陆向北還有皇贵君三人。 “就因为怨恨朕,你便对朕下毒,要取朕的命?穆云,左相犯下的罪按說罪证确凿,朕心裡明白你多半有参与其中,毕竟左相那么做, 不外乎是为凤淼争储位,但朕那日并沒有给左相定罪,知道是为什么嗎?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想着或许那所谓的证据有误, 想着等大军凯旋,藏在军中的内奸和被左相胁迫的人证被押回京,由大理寺仔细审问過后,再来断定左相是否真得有通敌叛国, 有向敌国许诺,她筹谋的大事功成后,向敌国割让我天凤国多座城池作为答谢。然而朕沒想到,朕的一时心软,竟然换来你要取朕的命,且不惜发动宫变,谋权篡位。 穆云,难道朕一直以来对你不够好?要你对朕如此怀恨在心?难道你和左相不是天凤国的人,要勾结他国对自己国家不利?” “你对我好?你真得对我好嗎?你要真对我好,为什么不册封我为皇夫,为什么不立我的淼儿为储?在你眼裡心裡,其实只不過把我当做一個玩意儿,這样的你,如何对得起我多年来痴心相付? 嘴上哄着我,心裡想的是皇夫容璟,你很虚伪你知不知道?现在回過头想想,我简直就是個笑话, 听信你說什么不喜皇夫容璟,說皇夫容璟貌丑粗鄙,說什么会立我的孩儿为储,這些全是假话,全是你骗我感情的假话!” “你就是這么看待我多年来对你的好?” 嘉宁帝眼神黯然,直视着皇贵君。“不是我怎么看,是你本来就虚情假意!” 皇贵君可不会說什么他对嘉宁帝毫无感情,說什么他以左相嫡子身份成为嘉宁帝的侧夫到皇贵君,其实是想要借着嘉宁帝爬到高处,实现他拥有至高权势的野望。 他知道他难逃一死,他现在要做的和能做的,就是要让眼前的女人绝对愧对他,好为他的儿女在這宫中留條出路,免得他的儿女因有他這样的父亲,被人欺压,难在宫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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