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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155章

作者:未知
一百五十一、你们藏,我来捉(下) “啊──”在男人们正准备抱头鼠窜的时候,娼又惊呼出声“我忘记告诉你们了呀,别想着要逃走哟,你们是出不了這栋房子的哩!”她难得好心的告诫,待会儿若是出了什么問題可不要怪到她头上来。 這個游戏就只能在這儿玩,不准出圈儿,不准赖皮,只要在聂斐然到来之前不被她找到,就可以活命。 整個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死一样的寂静缓缓笼罩了四周,连呼吸声都轻得仿佛听不见,只剩下浅浅的风拂過娼的发梢,撩起一缕青丝随风摆荡,妖气浓郁,久久不散。 “你们可以逃跑,只要能活着出去,我绝不阻拦。”她歪歪头表示出自己的诚意,唇畔一抹甜笑动人心弦“不過倒是要小心了,别說我沒给你们提過醒啊。”水眸懒洋洋地张望過去“你们只剩下不到二十五分钟了,确定還要在這儿耗着么?”在她“好心”的提示下,男人们终于一哄而散。有的向楼上跑去,有的向地下室、走廊、扶梯背后藏,還有的瞅了娼闭目养神的空子,转了身就朝大门的方向逃去,速度之快令人不敢置信。 男人经過娼面前时,掠起一阵疾风,他连看都不敢看娼一眼,满心满眼裡只有一個念头:离开這裡,离开這裡! 娼依然漫不经心地闭着勾魂美目,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见她這副样子,其他沒有上楼也沒有下地下室的男人也就都动了心思,一個個眼巴巴的瞅着门口,恨不得能够化身为风就這样冲出去。 同伴出去之后也并沒有受到什么攻击不是嗎?說不定、說不定這個妖女只是在诓他们也說不定! 就在他们的逃跑心思越来越澎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异样的惨叫。說是惨叫也不是很精确,因为那個声音十分的沈闷,就像是被人捂在被子裡活活闷死的感觉一样。可說是闷哼也不大确定,因为裡面蕴含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叫,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最后的挣扎。 纤细精致的手指慢慢划上自己的下巴,娼笑意盈盈地看着几個面色不定的男人,柔柔的问道:“你们怎么啦,难道想玩皇帝的新装嗎?”一個個木桩子似的站在這儿不动是怎么個事儿呀。 在這水灵灵的妖异眸子的注视下,男人们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颤,想移动脚步却发现突然间动弹不得。内心的恐惧已经将他们完全攫住,令他们彻底丧失了行走能力。 但是人毕竟都是求生欲的,在生死关头的时候,人类潜意识裡的欲望就会被唤醒,那就是要活下去,为了活命,他们甚至什么都可以牺牲。 可是下一秒就像是变戏法似的,他们根本就沒看清是怎么回事一道支离破碎的物体就被抛了进来,正是先前逃出大门的那個男人。 此时,他已经不能称作为人了,有点儿像是刚刚放进绞肉机裡面的大块肥肉,尽管勉强還能看得清他的脸,身体却已是百孔千疮,一道道血痕从肩头滑向脚趾,每一道都像是行云流水的书法,汇集在十根脚趾头上。 赤裸的身子已经皮开肉绽,仅仅挂着几片還能看出是衣服的布料碎片。 男人的眼睛還是睁着的,眼底還残留着刚刚逃出去的兴奋与喜悦,就好像是一個在沙漠裡走了七天七夜的人终于发现水的那样兴奋,可是他再怎么兴奋,也想象不到還沒有开心個够,自己已然碎成了這么多片。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只知道如果再不逃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娼无聊地弹了弹手指的关节,懒洋洋地看過去,看着他们突然惊蛰似的回神然后四处穿梭,于是十分厚道的开始闭目养神,右手慢吞吞地抚摸着不知道从哪裡出现的一只小白猫。白猫也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瞪着大厅裡流窜的人“喵喵”的叫了几声,换来娼若有似无的安抚。 半小时的時間已然過去,娼微微打了個呵欠,因为即将开始的游戏慢慢兴奋起来。這一次她不用任何手段,纯粹就是玩躲猫猫,看看這些男人究竟会怎么個藏法儿。 拎起小黑的后颈皮,她点点它湿漉漉的黑鼻头:“虽然你沒有什么用处,但是勉强也是可以陪我玩儿的,你說是不是?”小黑乖巧地叫了一声,她盈盈一笑。 安静的吓人的大厅中只有娼清脆的脚步声。她一向喜歡走路时会发出“嗒嗒”這样清脆响声的鞋子,于是聂斐然应着她的喜好定做回来的不管是高跟還是低跟平跟,都有一個共同点,就是走路的时候声音非常清脆,好听的就像是一首温柔的童谣。 可现在這好听的童谣,却像是催命符一般令人毛骨悚然。房子越安静,娼走路的声音就越明显,每一下都似乎是用筷子敲着水晶一般的动人,她一步一步不急不躁,甚至還有心情仔细欣赏一下這座房子的格局。 嗯和十年前貌似也差不到哪裡去,就是沒什么人迹,路家人似乎很少来這裡小住。 如果她沒有记错的话,当年這栋别墅可是路家人的大爱呢,每到冬夏都是习惯性的要来這儿小住几日,山间气温恒定,温暖异常,冬暖夏凉,和避暑山庄一般,更别提這房子還刚刚好是建在了山腰上,正是景色最漂亮的地带。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栋宅子底下埋葬了多少肮脏事呢?世人都羡慕路家有這样的财产,却沒人想過他们是否欠下无数笔昧着良心的债。 蛾眉微微一蹙,娼歪歪头,這话怎么那么怪呢啊──明白了,什么叫昧着良心哪,說的好像自己很有良心似的。 雪白的小手摸摸自己的左胸,粉唇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经過主卧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房门口几秒钟,门自动开启,娼轻移莲步踏进去,转了好几圈都沒发现人,不由地扁了扁小嘴儿。 可她从来都是不骄不躁的,耐心好的可怕。于是抱了一直走在自己脚边的小黑坐在了床畔,好奇地大眼直溜溜地四处打转,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蓦地,黛眉一挑,唇角的一丝浅笑越发的深了起来。 一百五十二、躲猫猫其实很简单 “你是自己出来呢,還是我揪你出来呢?”娼歪歪小脑袋,问的异常温柔,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 半晌,无人回答。 啊——和不了解自己性子的人在一起玩就是有這個困扰啊,她很少诈人的好不好,难得一次好声好气的說话却被人无视了,她也是会生气的。 松手让怀裡的小黑跳下床,娼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正对着大床站定,看着那团雪白舞着四只小爪子走进床底,然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几乎令人察觉不到的痛哼。 她又等了几秒钟,還是沒人出来,只有小黑大摇大摆的从床底蹭到她脚边“咪咪”叫唤着撒娇。 水悠悠的眸子望着小黑,娼支着下巴思考起来,都說猫的记忆只有7秒,所以才不记得7秒前的记忆,這只猫特别爱黏她,是忘了在“黑猫”差点被自己掐死的事情了么?呵呵,倒也是個好玩的小东西,再加上它的身份嗯,留着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要亲自去請你了哟——”娼笑吟吟的道,也不等等看人家是不是准备出来了,說完话就直接掀起了床单,然后俯下身子,精致的小脸上挂满大大的微笑:“哈,找到你了!”她开心地握着小黑的爪子对趴在床底下的一個男人挥挥“抓到了就要接受惩罚哟——”男人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他四肢并用的从床底爬出来,忙不迭的对着娼死命地磕着头,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很快额头就见了血,触目惊心的顺着额际流下去,染红了鼻梁和嘴唇。 娼状似惋惜的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要是不想绑架我再玩儿死我的话,我還可以考虑考虑,而且刚刚我可是也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愿意出来的。你输了游戏,那就得认罚,对不对?”低下头问小黑,换来一声赞同的咪咪叫。 她的记忆力可是很好呢,从声音就能听出来這家伙不就是车上那個用眼神意淫她的男人么? “嗯从哪裡开始呢?”娼笑逐颜开的点着手指,男人如同最卑微的奴隶一般跪在她面前,神色已经褪去了恐惧与慌张,只剩下对面前绝色佳人显而易见的痴迷。或许,美丽比死亡還要令人害怕。“啊──就眼睛好不好,我记得在车上你可是从我的头发看到我的脚趾呢。怎么样,還满意嗎?”被那绝美动人的笑容给恍了心神,男人如痴如醉的盯着娼的容颜,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痛。伸出自己的手,他一下一下将指尖抠进自己的眼眶,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可他心底却充满了异样的满足。似乎为了搏她一笑而亲手挖出自己的眼珠并不是一件很难很痛苦的事情。 圆滚滚的眼珠被男人捧在手心,以一种极为虔诚的态度奉到娼面前,只余空荡荡的眼眶的双眼犹然盯着娼的方向看,似乎那张美得令人无法呼吸的容颜仍在自己眼底一般。 娼巧笑倩兮的看了一眼那两颗眼珠,点了点男人的额头,声音是难得的温柔:“疼不疼?”被她的声音蛊惑了的男人呆滞的摇了摇头,艳红色的血不停地从他空旷的眼眶中流出来,滴在光洁的地板上,缓缓晕染开来,成为一個小小的潭。 那场面,竟是诡异的美丽。 四周安静的令人恐惧,只余浅浅的风在娼颊畔吹拂,绕起一束青丝,可那风也似是长了眼睛,带着娼的发在空中飞扬,却一点儿也不接近男人身前的血泊。 娼笑着抿了抿粉色的樱唇,像是摸小黑似的摸了摸男人的头,平日裡威风八面杀人如麻的男人此刻竟像個小孩子一般仰着吓人的脸庞,乖顺的不可思议。 “你倒是不错,死了也是可惜了,不如跟了我吧,怎么样?”娼缓缓地将粉颊贴近他,吐气如兰的芬芳令男人丝毫不觉身体上的疼痛。 他颠倒痴迷的点了点头,喃喃地道:“跟你跟你”“那从這一刻起,你就连灵魂都卖给我了,以后就是我的东西了,是不是?”娼的声音更加轻柔婉转,她自然是知道沒有人能在她的媚惑下逃脱,可即便如此,她更喜歡慢慢地将人心底最坚固的信仰一丁点一丁点的摧毁殆尽。 那会让她有一种毁灭的快感,也能暂时抑制住她心底日益澎湃磅礴的嗜血欲望。 娼向来厌恶失控,尽管出现這样的几率极少,但她的厌恶仍然是十分强烈的,一個人最难控制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尤其是欲望。 男人听了她的话,痴痴的点头,還献宝似的捧着掌心的眼珠往娼面前送,就像是古代的臣民在向最尊贵的王者献供最稀有的珍宝一般。 桃花眼微微瞄了一下那两颗眼珠,娼撇了撇粉唇,不是很有兴趣,她只是一时心情莫名大好才突然动了将這個男人收下的心思而已,要這两颗眼珠有什么用。 站起身,看也不看男人一眼,粉唇冷冷一撇:“出来吧。”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主人。” “把這人带回去好好教导一下,有用的话就留着,沒用就扔掉。”她說這话的时候,神色散漫,就像是在随口說今天的天气非常好一样。 可那黑色的影子却沒有任何质疑,仍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一只手就提起犹自痴迷着的男人,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小黑“喵喵”的叫了两声,伸出可爱的小爪子扒了扒娼的裙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无比可爱的盯着她看。 懒洋洋地拎着小黑的后颈皮将其抱入怀中,娼笑意盈盈的道:“来,咱们继续玩下去。”小黑又是一声轻叫,似乎是在附和她的话。 对于娼来說,找這么几個人真的是轻而易举,這地方她熟的不得了,哪裡能藏人她会不知道么?可她却又偏偏是存了坏心思去的,每一次找到人之前都非要将人给吓個半死不成,直到最后,所有人都被她找了出来,只剩下最后一個。 一百五十三、肮脏的地方不适合他的娼儿 聂斐然冲进来的时候,眼前的這一幕足以让他肝胆俱裂。 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后悔,可是在這一刻,他无比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碎裂开来的声音,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步履踉跄的朝着房间的角落走去,他心爱的小人儿正蜷缩在那裡,白裙沾满污垢灰尘,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淤青红肿的痕迹。她就那样静静地窝在那個小小的角落裡,颤着柔弱的身子,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她的肩膀上,折射出一种异样的绝望。 “娼儿?”聂斐然沙哑的开口唤出声,举步维艰的走向躲在墙角簌簌发抖的可怜人儿,他的声音透出一种苍白的恐惧,在這静谧的空间裡显得又轻又柔,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娼依然躲在角落裡颤着身子发抖,从聂斐然的角度看過去,他甚至可以将她脸颊上晶莹剔透的泪痕尽收眼底。 听到了他的声音,娼的身子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可是下一秒,她却缩得更紧了,娇小的身子紧紧地往角落裡靠,一双大眼却怯生生地露了出来,波光潋滟的眸底满是水雾,湿漉漉的瞧着他,眼神迷离,却是不敢认他的模样。 他的心越发的疼痛,那种疼,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硬生生的在剜你的心头肉一般,每一下都是深入骨髓的力道,带出丝丝血肉,偏又叫你无法死掉。 大掌剧烈的颤抖着,温柔的抚上娼柔软的发,然后猛地将她抱到怀裡,黑眸紧紧地闭了起来,似乎有眼泪在他低头的瞬间划過,无人看见,只有娼清楚。 那滴泪顺着她的颈项滑进了她的胸口,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一行接着一行,就像是沒有個尽头。 娼沒有反抗他的拥抱,只是静静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习惯性地蜷缩起来。 “娼儿我的娼儿”聂斐然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再也沒有人敢欺负你了,再也沒有人敢了娼儿我的宝贝”他不停地呼唤着娼的名字,温柔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绷直颤抖的脊背,心疼的无复以加。 他不该放她一個人的,他应该将她分分秒秒都带在身边的,他不该听信她的话以为她真的会乖乖地让司机送她到公司,他更不该明明知道路滕秀心怀不轨却沒有多加防范! 娼像只温顺的猫咪一般趴在聂斐然的怀裡,神情有些迷惘,脏兮兮的小脸上充满了恐惧,但是却从头至尾都一声不吭,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過,一切都只是自己凭空幻想出来的一样,她甚至不愿意伸手去反抱住聂斐然,只是径直地在他怀裡发着抖。 整個房间裡散发着浓烈的男性体味,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干男人被聂斐然带来的手下背着双手摁跪倒在地上,沒有一個抬头,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即将面临他们的是什么一样,竟连丝毫反抗都沒有,看见他们进来后便提了裤子披了衣服,仅有几個吼了几声却被迅速的打晕,其他的都是一声不吭就默默地束手就擒。 聂斐然满是怜惜的扶起娼的下巴,轻柔的为她抹去粉颊上沾染着的乳白色污垢,大手颤抖的厉害,黑眸透出狂乱的愤怒,可他的动作却始终是那般温柔。 温柔的脱下西装外套包住娼娇弱的身子,温柔的抱起娼,温柔的在她耳畔低语,温柔的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她布满淤青的颈项,然后以无比温柔的速度慢慢地走出了房间,一路上静默无语,只有不时地温柔诱哄。 娼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搂住了聂斐然的脖子,小脸埋进他温暖的颈窝,缓缓地睡去。 薄唇缓缓地勾起残佞的微笑,聂斐然笑得令人毛骨悚然,透過娼,他似乎還看见了另外一個女孩子,她和娼一样,都是這样安安静静的蜷缩在墙角,衣衫不整全身脏的不像话,男人的精液晕染了她的身体,纤细的身子满是被人凌虐過后所留下的伤痕。 她们甚至是同样的不言不语,似乎失去了观感能力,不說话,不哭泣,不绝望,只是那样静静地蜷缩起来,像是最初在母亲子宫裡那样的蜷缩,似乎只有那样才能给她们带来安全感。 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伤害她们,只有她们自己不会。 当年他心疼如绞,却始终沒有将那個笨丫头带走。如今,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都要失去了嗎?! 聂斐然抱着娼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经過大厅的时候却微微顿住了脚步。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下属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然后立马将那個正在闪光的东西捡了起来,呈到聂斐然面前,恭恭敬敬地道:“总裁。” 瞟了一眼那枚戒指,聂斐然陡地笑起来,吓坏了一干手下。 只因他笑着,眼裡却带着泪。那泪水顺着因为低笑而不停颤动的肩膀不断地滑落,就像是无法收拾一般。 “把它留着,我還有用。”聂斐然低低地道,声音充满了隐忍的压抑,听起来似乎他的情绪并沒有什么波动,可是任谁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心底的绝望与疯狂。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可聂斐然却置若罔闻的擦也不擦,就那样一步一步抱着娼往外面走。 他的娼儿不适合待在這样肮脏下贱的地方,她是他娇养起来的宝贝,合该被人捧在掌心受万众瞩目,让世人羡慕仰望。 這裡這么脏,只有某個女人才适合。 跨出客厅的时候,阎性尧刚好与他擦肩而過。见娼无比狼狈可怜的栖息在他怀中,也沒說什么,只是淡淡的道:“后面的交给我吧。我已经让医生去了聂家,快些带她走。”說完,深深地看了娼一眼后,便走了进去。 聂斐然似乎沒有听见他的话,仍然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這一生,除了怀裡的宝贝,他什么都不要了。 如果一切都能回到昨天早上,那么,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取她的安全,只要她能好好的。 一天一夜,他娇弱怕疼的娼儿怎么受得住?! 黑眸温柔的凝视着怀裡的紧闭着眼睛的小东西,聂斐然浅浅地扬起唇角,睡吧,我的宝贝,伤害過你的人,哥哥是不会让他们好過的黑色加长的林肯呼啸而去,只剩下一辆辆黑得发亮的轿车排在别墅门口,也因此,那辆越野的吉普看起来也就分外的伶仃,如同裡面的人的命运。 阎性尧万分兴味地看着可客厅内跪着的一串粽子,笑得开怀不已──只要能够忽略掉他眼底浓得吓人的阴霾的话。 那個女人真的是疯了嗎?!为了报仇,连她自己的身体都不爱了?! 想起刚刚一瞥时娼的模样,再加上男人们身上浓烈的体液味道,阎性尧不由地笑了,也是时候让這些人享受享受了,那种事,不是必须跟女人做的,更不是必须将女人压在身下的。 “把他们带走。” 呵呵,小东西,你既然不爱惜你自己的话,那就我来帮你爱惜好了。但是這些先我一步碰過你的男人,我就不客气了一百五十四、她居然就是她 初踏进房间的那一刻,阎清墨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否则又怎么会把床上那個苍白脆弱,仿佛轻轻一個用力就会碎裂的女孩子看成是很久很久以前遇见的美丽女子呢? 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又甩了甩头,试图抹去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妄想。 可是甩了一遍又一遍,眼睛也眨得快要抽筋了,床榻上的女孩子依然躺在那裡,精致的五官灵气逼人,美得教人忘记了呼吸。 “不過来就滚出去,换個医生!”抱着女孩的男人冷冷的咆哮,深邃的黑眸冷得像冰一样,隐隐约约似乎還闪着泪光。 阎清墨连忙应了一声,年轻俊秀的脸庞陡地因为尴尬而涨红,抓了医药箱就冲了過去,眼睛却傻呆呆地凝望着聂斐然怀中那张带着异样苍白的小脸。 這眉眼着实是像极了那個美丽的女人 “娼儿”聂斐然喃喃地唤着娼的名字,大手握住她冰冷的柔荑不停地揉搓着,冷毅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将她整個人安安稳稳的护在怀中“快点醒来吧,不要再睡了”你可知道你這样睡下去,斐然哥哥的心有多疼?! 阎清墨拿着听诊器的手猛烈一震! 他還记得,那個笑语嫣然的女子对她回眸莞尔,漫不经心地告诉他:我叫娼。 娼,是哪個娼呢? 他所想到的每一個娼字,都觉得太過硬气,不适合她。可是這世界上长得一样又拥有同样名字的人又能有几個呢?這绝对不是巧合! 虽然他忘记了那天晚上之后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但是她的容貌却像是上了颜色一般,在他心底始终挥之不去。阎清墨甚至還可以清清楚楚的想起来那一夜她趴在吧台前,端着一杯血红色的液体,纤细的手指头在吧台上浅浅的、充满引诱意味的画着圈儿還有那些人惊艳痴迷的眼神她清雅柔媚的声音似乎還在自己耳畔回响,阎清墨不止一次幻想過和娼再遇时的场景,也在内心无数次演练過,再遇见這样一個妖孽般的女子的时候,究竟是要怎样的态度才能引起她的兴趣呢? 可是他从来都沒有想過再次相逢会是這样的场景! 即使她被人抱着,阎清墨也可以清清楚楚地顺着自己的视线,看到她颈畔以及锁骨周围密密麻麻的痕迹,她身上甚至還是脏兮兮的,一股浓烈的男性麝香味弥漫在她周身,再加上她苍白脆弱的模样,不用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种浓烈的杀人欲望涌上阎清墨的脑海,他双手攥拳,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用以阻止那种怒到极点的愤慨。 阎清墨的好脾气以及老好人性格一向都是出了名的,属于那种你就算是上前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他一耳括子也会先笑脸迎人的类型。不是软弱怕事,毕竟以阎家的财势,又有那些人能招惹得起?他就是那样烂好人的性格,认为世界上沒有坏人,也不知道一向利益至上的阎家究竟是怎样教育出的這样一朵奇葩。 也不是沒因這样的性子吃過亏,可吃完亏之后不用几秒钟他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曾经有個女扒手扒了他的皮夹,他追上去后将人教训一顿,之后居然就将皮夹裡的钱全部给了她,甚至還从此无條件每個月为其提供生活费,就因为她說自己是贫困大学生!、所以,像阎清墨這样的人,他即使是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也不会当面和你摊牌,总要给别人留一点面子,若是问他的话他肯定会這样回答。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他想开口问,却又有些犹豫。 黑眸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聂斐然,又看了看一直紧闭着眼睛的娼,嘴唇抿了抿,却還是沒有开口。 “你做什么?!”聂斐然眼疾手快地钳住他的手腕,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住阎清墨。 “我、我只是想看一下她的伤势而已,沒、沒别的意思!”他吓了一大跳,刚刚被自己看了那么久都沒有什么反应,如今自己只是伸手去碰一下娼的衣服,居然就被這样抓住了! 聂斐然這才微微敛起了眸子,无言地任由他动手,可一双精光熠熠的黑眸還是极为冷酷的盯着他。 在聂斐然吃人似的的视线下,阎清墨颤抖着解开了娼身上包裹着的被单,裡面的娇躯光滑如玉一丝不挂,柔嫩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淤青与红痕,看起来无比的怵目惊心。 一种异常愤怒的情绪将他整個人攫住,令他的脸上浮现出愠色。 就在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敲响了,聂斐然說了声进来,就有一個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迅速走到他面前俯首說了两句。 阎清墨悄悄看過去,发现聂斐然的脸色倏然变了几分,整個人瞬间变得无比冷漠。他的眉头拧了起来,然后轻轻将娼放在了薄被下,俯下身子爱恋的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低低地道:“娼儿乖,在這儿乖乖等斐然哥哥回来,不准乱跑,嗯?”說罢,黑眸掠向一旁的阎清墨,微微眯起“我很快就会回来,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逾矩的事。”他是心疼的快要死掉,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沒有注意到這個医生投在娼儿身上的眼神! 阎性尧叫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闻言,阎清墨温雅如玉的俊脸登时一愣,還沒来得及开口,聂斐然便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去,徒留他一個人在原地苦笑。哦不,那人很明显是极不放心他的,为此還留了個女佣站在他身侧严加看守,似乎是笃定了他会对一個病人做出什么事一样。 摇摇头,他取出一卷雪白的绷带,又拿出药膏,却发现了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娼的身上還是脏兮兮的,聂斐然只急着想知道她有沒有受伤,所以第一時間就将他叫了過来,可是却并沒有为她擦干净身子。 沒擦干净的话要怎么上药?! 俊朗人脸庞陡地胀红,阎清墨微窘的看向身侧站着的女佣,柔声问道:“請问你可以帮忙端些水来给娼儿擦身子嗎?”不知不觉地,他随着聂斐然叫娼的模样改了口。 可是女佣却仿佛什么都沒有听到一样,仍然自顾自的站在那儿僵硬的像块磐石,连脸上都沒有個表情,冰冰冷冷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眼睛還直勾勾的往前看。 人家不回应,阎清墨十分尴尬,现在的佣人都已经大牌到這种地步了嗎?!可总不能让他来替娼儿擦身子吧?再說了,到现在都還沒有弄清她伤得到底有多重,自己早已急得不得了,等到端完水给她擦干净,那得到什么时候?! 一百五十五、你不会拆我台的,对吧? “你急什么,我又不会跑掉。” 就在阎清墨急得团团转,准备起身端水来为她擦身的时候,一双藕臂从背后伸了過来,纤细柔美的交缠在他胸前,娇软柔嫩的脸蛋依附在他颊畔缓缓地厮磨着,吴侬软语的声音如同穿透了层层迷雾沁入他的心脾。 阎清墨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修长的身子登时变得无比僵硬,原本拿在手上的绷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感官,脑子裡只剩下盈在他周围的诱人香气和那双纤细藕臂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薄唇张了又张,喃喃地问道:“你你你醒了?!”身后传来银铃般娇嫩的笑声,娼恶意的凑近,坏心眼的对着阎清墨的颈项轻轻一吹:“是呀,我醒了,那你還准备要给我擦身子嗎?”娼的态度让阎清墨被唬得不轻,他心裡怜惜她脏了身子,脑子裡却满是异样的欲望。那种欲望是他从来都不曾尝到的,危险、残缺却也无比的诱人。 “我──我──”他“我”了半天却丝毫沒能說出话来,反倒是空空如也的双手反射性的握住了娼的玉腕,握了松,松了握,想放开又舍不得。 “你什么你,你叫阎清墨是吧?” 娼伸出小指轻轻撩拨着男人敏感的耳垂,娇艳欲滴的粉唇慢悠悠地含住一片方厚的耳朵,雪白尖利的贝齿充满诱惑的磨呀磨,磨得阎清墨心痒痒的,想推开她又舍不得,充满了浓重的矛盾。 他、他有告诉過她自己的名字嗎?! 在娼的调戏下,阎清墨几乎忘记了一切,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理智在呼吁着他不要深陷进去,她身上還有伤,不能就這样被她牵着鼻子走等等,她身上還有伤! 狠狠地打了一個激灵,阎清墨的理智迅速回笼,医者悬壶济世的本能让他飞速的抓下娼灵蛇般缠绕着他的双臂,放在手心裡细细地检查起来,却愕然发现那些痕迹依然在,看起来却不再那么严重了。 黑眸明显露出了错愕的情绪,看得娼开怀不已。 “你的伤──” 娼笑眯眯的看着他,耸耸肩“我的伤怎么了?” “不疼嗎?”他小心翼翼地抚上她柔嫩如雪的手臂,修长的指尖如春风般拂過每一寸吹弹可破的肌肤。“明明很重的” “那有什么关系,又不会怎么样。”娼在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抽回自己的手臂,改而环住阎清墨的颈项,温雅香艳的气息喷洒在他唇边,玫瑰般的唇瓣含苞欲放:“很好奇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嗎?”阎清墨傻傻的点点头,换来娼娇媚的笑声。 她娇嗔的望了他一眼,桃花眼流转飘离间灵动如水,波光潋滟的似乎会說话一样,黑水晶般的眼珠灵活的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光彩,美得教人叹为观止。“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等以后的。以后我慢慢给你說? ?”她最后一句话說的又糯又软,娇娇甜甜的几乎能让人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献给她。 阎清墨不過是個凡人,又怎么能够例外。他痴痴地点了点头,娼看见不禁笑得愈发甜美,纤细柔软的身子几乎整個都依在了他怀裡,香味弥漫在整個房间,原本一直徘徊着的男性体味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好。” “那你不会拆我的台的,对吧?”娇软柔美的声音再度温温糯糯的在他耳畔响起。 阎清墨不由自主的点头。 粉唇扬起更大的笑意:“那你還是会帮我的,是吧?”他又点点头,整個人已经丧失了思想,只知道要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娼抿着粉唇乐不可支,纤嫩的指尖点点阎清墨的脑袋:“你是傻瓜呀,问你什么都只会点头,你是傻瓜不?”哪知這厮居然還是点头! 這下子娼更乐了,水眸漫不经心地瞟向床侧一直侍立的女佣,然后视线又转回到阎清墨身上,用指节刮了刮他的鼻梁:“真是個傻孩子待会儿什么该說,什么不该說,你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是不是,清墨?”她唤他名字的时候声音无比的娇软,甜丝丝的侵入阎清墨的五脏六腑,让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钉在娼的身上不舍的移开,更别說是拒绝她的要求了。 娼露出满意的笑容,唇角扬起优雅无比的弧度,美不胜收,教人心旷神怡。然后,两扇羽睫轻微的扇了扇,慢慢地合起,不再睁开。 阎清墨猛地一個激灵,黑眸迅速看向娼的容颜,那安详绝美的模样几乎让他有种刚刚是自己在做梦的错觉,其实她并沒有醒,更沒有跟他說那些话! 而且他怎么也无法理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晚上的她美得魔魅,美得妖娆;可刚刚在聂斐然怀裡的她,美得柔弱,美得娇气;而趴在他怀裡的她却是美得深不可测,似乎又变成了那個晚上的模样,可是說是像,又有些不像,這三种面貌的她,似乎都是她,又似乎都不是她。 大手缓慢的爬上自己的耳朵,那裡似乎還残存着她柔嫩芳香的碰触,俊脸上不由地露出些许痴迷沈醉的态度来。 阎清墨本来就不是個爱刨根究底的人,很多时候他宁愿事情模糊一点,那样的话,受伤的人自然也就会少一点。這一次,他依旧不想问下去。 唯一不同的是,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是为了不伤害到娼。 黑眸看了看一直站在床侧神情木然的女佣,又看了看怀裡紧闭着眼睑安详美丽的娼,大手微微颤了下──即使是闭着眼睛的,她依旧是美得教人不敢置信。 但是她用的又是那次在酒吧裡說過的狐媚之术嗎?否则佣人又怎么会這样僵硬的站在那儿什么反应都沒有呢? 温柔的将她放回床上,拉過薄被将她裹起来,意外的发现原本充斥了整個娇躯的淤青红痕竟浅了很多,就像是伤口已经被处理過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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