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禍害遺千年 作者:未知 龍頭島這一帶江面寬闊,水流就是無風浪也十分湍急,不是這裏行慣了船人,一般人就是手中有船,也沒有辦法上到島上。軍師提議把人一起聚到龍頭島,馬上就得到了衆多支持者。 諸大卻還是猶豫,把雞蛋放進一個籃子裏,這可真是要死大家一起死了。 “大當家,”軍師問諸大道:“你意下如何?” 諸大猶豫了再三,說道:“先跟上官勇水上打一回再說吧。” 大當家發話了,鑑於這位水匪裏,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人物,所以諸大說要打一仗,那下面這些頭領們,心裏有反對意見,也不敢說出來。 雙方兩日之後,靠近淮州城淺魚灘打了一場。 上官勇衛**這一次沒有參戰,他只是站江灘上,着江面上,江南水師與水匪們開戰。雖然這輩子還沒有打過水仗,但上官勇很就出,江南水師大船,這片江面上對上水匪們扁舟小船,很有些施展不開手腳意思。水匪們駕船很容易就把水師大船團團圍住,着像是一羣螞蟻圍着大象咬,滑稽可笑,可是這種口口致命咬法,身形再龐大大象也受不了。 “首尾無法相顧,”上官勇跟喬林皺眉道:“這樣打法,他們如何能打贏?” 喬林道:“華將軍他們也力了。” 上官勇搖了搖頭,這一仗他本就是想江南水師打水仗本事,沒想到就讓他到了這樣一個場面。 “大哥,”有將官跟上官勇道:“要不我們也上吧?” 上官勇說:“你要帶着人游泳過去幫忙?” 這將軍撓着腦袋,他們陸上打這些水匪寨子時,也沒覺得這幫水匪是個人物,誰能想到這幫賊人到了水裏,就王八變虎了呢? “再等一下,”上官勇着江面上雙方人馬說道:“讓人去打旗語,讓他們把水匪往我們這裏趕近一些。” 馬上就有幾個兵丁跑進了江水裏站着,衝江上水師船隻打起了旗語。 大船划動,把水匪們小船往上官勇這邊逼,不是什麼難事。 眼着水匪小船離自己這裏近了,上官勇命左右道:“把攻城弩架起來,給我往船上射箭。” 有人提議道:“要不要射火箭?” 上官勇對自己這幫兄弟們打水仗天賦已經絕望了,頭疼道:“他們要是拿着了火小船,去撞水師大船怎麼辦?” “笨蛋!” “二傻子!” …… 提議用火這位,馬上招到了衆人集體嘲笑。 喬林沒心情聽這幫沒心沒肺人起鬨鬥嘴,跟上官勇小聲道:“照這樣下去,我們想打龍頭島,來還得另想辦法了。” 上官勇沒吱聲,只是點了點頭。 衛**配備這種攻城弩,聽名字就知道是攻城利器,需要三人操作,射程遠,但準頭差了一些。不過水匪們見這些密密麻麻向自己射過來弩箭時,着實是慌了神,他們這會兒離江灘至少六七百米,這種明顯比一般箭長出很多鐵箭,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衛**這裏,也有人咂嘴道:“我們打興城都沒用上這玩意兒,這回便宜這幫水匪了。” 水匪們這一亂,給了水師機會,大船馬上就默契地開始把小船往中間趕。 “把船往官狗們船那裏劃!”水匪中,這時有頭領高聲喊道:“他們不敢射自己人!” “讓水師船上人放箭,”上官勇聽到了這個水匪頭領喊聲後,下令道。 “已經放了,”喬林指着江面上水師大船,跟上官勇道。這些人是他請來,第一仗就打得這麼費力,讓喬林面上也無光。 水匪們扛不住兩面夾擊箭雨,開始紛紛棄船跳水。 “收,”上官勇着跳入江水中水匪們人數有大半了,才又下令道。 衆人一起目不轉睛着江中。 開仗之前,他們跟水師人商量了半天,找了當地漁民,說是幫忙也好,強徵也好,總之是讓這些漁民這段江水裏下了好幾個用鐵絲勾成漁,就專等着這幫水匪跳江呢。 水匪們發現自己落入中後,就用手中刀劍去砍這鐵。 “點!”弓箭營將官催着自己手下弓箭手們。 半截身子都泡了江水裏弓箭手們不敢耽擱,動作飛地張弓搭箭,往中水匪們身上射去。弓箭射程多兩百米,所以弓箭手們,就算箭射得再準,也只能把離他們兩百米之內水匪給射殺了。 攻城弩水師大船靠近這邊江灘之後,就不敢再放弩了,怕把自己人這些船給射出個好歹來。 上官勇江灘上搖頭道:“沒辦法全殲了。” 衆將官也都到了,他們都這樣打了,還是有水匪架着小船,或者游水逃走了。 “他們倒是不像地上那些不怕死,”有將官跟上官勇道:“知道要逃跑了。” 喬林道:“陸上,他們就是想逃也無處可逃,不過水上,他們有處可逃,那他們又爲何不逃呢?” “下一個水寨離這裏多遠?”上官勇問喬林道。 這一回上官睿答話了,說:“近聚賢寨離這裏大約五里路。” “他們別處一定還藏着船,”喬林道:“這些游水,不可能遊五里水路。” 到這天半夜,這場魚淺灘水仗纔算打完,雖然有水匪逃脫,但江面上水還是被血染紅了,死屍順流而下,淮州城外十里那一處突然變窄江道里,幾乎把江道都堵塞了。不久之後,有官兵專門到了這裏,將死屍中身着軍服給挑了出來,讓這些同僚們不至於跟水匪們死一起,可以入土爲安。 魚淺灘一役之後,江南老百姓覺得自己有了些盼頭,這一回官兵們動了真格,也許讓他們苦不堪言水匪,這一回真是命到了頭了。 由於安元志之事沒有被上官勇公開,所以江南官場對於上官勇私自江南剿匪,妄顧朝廷律法,以及兵圍符鄉林家大宅之事申斥摺子,雪片一般飛向了京城世宗御案。 上官勇沒空理會這些,袁威一行人遲遲找不到安元志,這事像一塊大石壓上官勇心頭,讓上官勇甚至不敢再去想安元志這個人。魚淺灘戰事了了兩日之後,衛**和江南水師幾部人馬,隨即轉戰離魚淺灘五里之外聚賢寨。 這一戰雙方江上足足拼殺了兩天兩夜,雙方都是死傷慘重,但水匪對這於這種死傷承受能力顯然比不上官兵們。第二天夜裏,聚賢寨當家拋妻棄女,只帶了自己兩個兒子和親信手下,棄寨而逃。 官兵們衝入聚賢寨中,見人就殺,完全就是雞犬不留,足足殺了一夜,纔將偌大一個聚賢水寨,裏裏外外活物都殺了一個乾淨。 “這個時候不能留活口,”上官勇跟上官睿站江岸上,不少老幼婦孺屍體,殘缺不全從他們面前漂過,上官勇跟上官睿說道:“不這樣,水匪們就不會因爲害怕,而聚到一起去。” 上官睿着從他眼前過去屍體,眼見着幾個浪一打,這些江面上噶沉屍體就消失不見了,“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上官睿問上官勇道。 “這跟你讀那些中,那些禮義廉恥不一樣,”上官勇道:“我們打仗不講究這個。” “那這些人若是降了呢?”上官睿問道。 “斬草要除根,”上官勇道:“不把這些人殺怕了,我們一走,還是有人要當水匪。” 上官睿道:“只要有利,我想我們走後,江南還是會有水匪吧?” “人傷了元氣還需要時間將養,”上官勇道:“就算再有水匪,他們也不會再像現這樣,盤據江南百年,無人敢動了。再說,這幫人害了元志,我不報這個仇,如何回去見你大嫂?” “元志會沒事,”上官睿聽上官勇說到了安元志,神情反而堅定地跟上官勇道:“袁威他們不是還沒找到他屍體嗎?” “他若是已經入海了呢?” 上官睿往江裏踢了一塊石頭,道:“禍害遺千年,元志那樣人,沒那麼容易死,老天爺不樂意收他。” 江風冷冽,吹得上官勇身上披風風中颯颯作響。 上官睿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被凍得有些僵身子就是一暖,回過神後,發現他大哥把披風披了他身上。 “你回去吧,”上官勇還是着江面跟上官睿道:“這裏除了死人也沒什麼可了,回去平寧睡了沒有。” “我不冷,”上官睿跟上官勇說道。 “不冷你打什麼噴嚏?”上官勇把上官睿要往下拿披風手按住了,“回吧。” 上官睿還想說什麼,見他大哥身邊一箇中軍官往他們這邊跑來,便住了嘴,轉身往軍營那邊走去。 “將軍,”這名中軍官跑到了上官勇跟前後,躬身稟報道:“柴將軍派人來報,聚賢寨里人都清乾淨了。” “燒了吧,”上官勇說了一句。 中軍官得了上官勇這句話,忙又回身往後跑。 上官睿走到了軍營轅門前時,就聽見轅門前軍士們道:“燒起來了!” 上官睿忙回身往江面上去,就見聚賢寨那裏火光沖天,將江面跟天空都映紅了,他站這裏,似乎都能感覺到烈焰灼浪撲面而來。 聚賢寨當家這個時候,也能到江面上這處大火,身高八尺大漢,哭倒了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