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崛起(五十二)

作者:冬歌
小林村的情況非常不妙,有大約超過數百人出現了中毒的跡象,一時間場面有點混亂,抱着孩子哭喊的,匆匆忙忙尋找郎中的,當然了,在外界看來,這是一場災難的降臨,但實際上卻是秦飛自導自演的戲劇,不過這齣戲實在太逼真了,以至於恢復了體力之後的秦劍飛和於甫在巡察過程中都信以爲真。

  以假亂真最有效的手段便是以真作假,這是一場賭局,秦飛壓了一注較大的籌碼,其中的風險自然不用說,以數百人的性命爲賭注實在太危險,他也是猶豫了很久之後才下的決定,儘管小林村的百姓心甘情願爲他做事,但秦飛還是給了他們很大的補償。

  秦劍飛本來以爲這是秦飛演的戲,但實地查看一圈之後頓時心懸了起來,這是大規模的中毒事件,更是有人惡意投毒,是要立案偵查的。

  爲了防止事態的惡化,秦劍飛飛鴿傳書令秦州府及秦城府徵集郎中,前來小林村爲百姓救治,這算是他一位知府能做的最大努力。

  於甫則是滿心疑慮,觀察着,詢問着,試圖在這起大規模中毒事件當中尋找到一些端倪,不過村民們什麼都不知道,每問一個人都是表現出極度的恐慌。

  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情況,於甫找到秦飛,因爲他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於巧合,便想從秦飛的口中瞭解些東西,於是試探性的向他問道:“秦駙馬,這起事件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因爲太巧合了,偏偏在兩位大人來此之時發生這種事情。”秦飛神色凝重,眉頭緊鎖,道:“於大人,您難道不覺的這是專門針對我而來的嗎?一旦兩位大人在我的地方出事,我會如何?死罪啊。”

  本來於甫想套問些什麼,但是卻被秦飛套了進去,不由得按照他的思維思考起來,結果卻是如此,如果自己和秦劍飛在這裏被毒死,那麼首先遭殃的肯定是秦飛,也許沒有死罪,但他必定玩完,而且如此一來,秦州必亂,這個目的是朝中很多勢力願意看到的,即使自己的恩師鏡玄王也有這種意願……

  想到此於甫身軀一震,猜測難道這也是自己恩師的意思?要犧牲自己的性命?

  不過很快他便想明白了,對自己恩師他太過於瞭解,成大事者,怎會拘於小節,自己的一條命,又算什麼呢?

  人如果太聰明就會想的太多,簡單的事情也會想的複雜,往往會犯一些無中生有的錯誤,於甫聯想的太多,以至於有點傷懷和感傷。

  也就在此時,派出去搜查的人回來了,有秦州府的官兵,也有小林村的村民,其實是朱燁手下的護衛隊,還有兩名於甫的心腹,這三波人不僅回來了,更是帶來搜查的結果。

  彙報的是於甫的心腹,此人在御史臺也有官職,但是屬於地下工作者,所以對外隱瞞着身份,不過秦飛卻是一眼看穿,要論地下工作,秦飛可以說是祖師爺了。

  只聽此人彙報說:“大人,我們在小林村西南十里外的荒山野嶺之中發現了投毒之人,並且當場繳獲大劑量的砒霜,連同嫌疑犯一併抓獲,說來也是非常震驚,此種投毒方式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

  於甫也是頭一次聽說利用地下水上游打井的方式投毒,要說這種方式匪夷所思還真是如此,這得需要一名風水方面非常專業的人才,能夠準確的判斷出地下水流的方向和路徑,不過此人也被當場抓了回來。

  這當然也是秦飛的運作,朱燁早就探明瞭這處祕密地點,之所以沒有行動是等待着這個機會,當連同秦州府官兵及於甫心腹一同搜查時,朱燁便有意無意的將他們引到了這裏。

  這次行動抓獲了連同苦力在內的三十多人,負責之人是秦川馬宜忠的人,包括那名風水大師也是從秦川請來的。

  於甫這名心腹在現場做了簡單的審訊,自然知道與馬家的聯繫,但在彙報中沒有提到馬家,是因爲他足夠的謹慎,並且此人還提議,將抓獲的這些人帶到秦州府去由御史臺的人來審訊,因爲他們的行爲已經傷害到了於甫。

  秦飛當然聽出來了其中的意思,對朱燁擠了個眼睛,後者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出去,從門外將抓獲的秦川馬家人帶了進來。

  此人名叫王旭,乃是秦川馬宜忠的得力門客,在這一次馬家的計劃當中,專門負責投毒地點投毒井的挖掘,被抓之後幾乎沒怎麼用刑便招出了一切。

  於甫的心腹原本以爲朱燁只是小林村的人,所以當他表現出親於秦飛舉動,將王旭從外面帶進來後,略略有點喫驚。

  這一點於甫也是看出來了,他皺皺眉頭,剛要說什麼,秦飛卻是坐着的人猛地站起,同時一劍出鞘,削掉了王旭的一條胳膊。

  這突然的拔劍動作,驚呆了衆人,王旭痛苦的倒地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於甫和秦劍飛都沒有想到秦飛會這麼激動,但是接下里秦飛便劍指王旭道:“好你個賊子,敢耍如此歹毒手段,你可知你不僅毒害了小林村上百村民,更是毒害了一衆朝廷命官,最最該死的是差一點毒害了景萱公主……”

  於甫一聽此話,內心無比震驚,猜測原來景萱公主也在這裏,那麼此事可就複雜了,馬家人這是要作死啊,同時他還產生了懷疑,懷疑這件事有點秦飛在演繹苦肉計的架勢,只不過想不明白的是,投毒之人明明是馬家人,秦飛又是如何如此巧妙的將此結合在了一起的呢?

  同樣有所懷疑的還有秦劍飛,他對秦飛比較瞭解,不過他不像於甫那樣揣摩這件事的邏輯關係,而是開始相信這就是秦飛設的一個局,專門利用馬家人的計策佈下的落網,而他和於甫只不過是這個局中的催發劑而已。

  “饒命,秦駙馬饒命,我是奉了馬宜城的令才做的這件事……”王旭很快交代了一切,因爲他怕死,秦飛雷厲風行的一劍讓他原本處於崩潰邊緣的心理防線大範圍決堤。

  儘管從自己所派去之人口中已經知道了被抓的是馬家人,但秦劍飛和於甫還是表現出非常震驚的樣子,不過他們二人都沒有做出什麼主動的行爲,而是想看看秦飛究竟想要做什麼。

  “哼,前段時間牧場便有人畜相繼中毒的事件發生,本使便懷疑有人蓄意投毒,派了人四處查探,卻沒有發現你們竟然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用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行毒,真是卑鄙無恥,馬宜城身爲國舅爺三番五次謀害公主謀害本使,從我迎娶公主之日便派人暗害,真是目無皇上,目無國法,今次若非兩位大人洪福齊天,發現了馬家人的陰謀,只怕我秦飛一家都要被毒害於此,如此惡賊,實難再忍。”秦飛話語鏗鏘有力,雙目通紅,幾乎要噴射出火焰,他手一揮手下人立刻上來,下令道:“傳令秦鷺將軍,對秦城馬府實施包圍封鎖,不許馬家人走掉一個,同時派出人手大力搜查,凡是與此事有關聯之人全部逮捕。”

  他的話語鏗鏘有力,雖然在秦劍飛這位他的上上官面前如此霸道有些不合體統,但他畢竟還有另一個身份,儘管不太被人尊重,可是駙馬爺的身份擡出來,也是非常的給力。

  也就在此時,門外有人來報說派出去搜查的隊伍有了結果,發現了一座位於西南的山谷,谷內有一處專門用來煉化砒霜的作坊,專門由馬宜城之子馬如覺在照看。

  消息是當着秦劍飛和於甫的面告訴秦飛的,秦劍飛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這的確是秦飛佈下的局,利用馬家人的報復行動而佈局,不過這一次不同於以往那種小打小鬧,乃是一出死局,讓馬家人徹底失敗的死局。

  做爲秦家子孫,站在家族利益之上,秦劍飛是樂於見到馬家消亡的,所以他很配合秦飛的演戲,反倒是於甫,出於對秦飛的一種對立心理,搖搖頭道:“凡事講究證據,馬宜城乃是國舅爺,本官奉勸秦駙馬還是做事多多謹慎。”

  他的話中意思是,雖然投毒的是馬家人,但如果馬宜城一口否認此事與自己有關,那也是很難定罪的,畢竟現場僅憑一個馬家的門客王旭,幾乎沒有多大的說服力。

  秦飛笑了笑,他知道於甫有意和自己做點對子,不論他是出於什麼心理,反正和自己不可能站到同一條戰線,自己佈下的局如果僅僅是於甫所見到的這些,那也真是太小瞧自己了。

  “於大人,我的人還沒有說完,不妨再聽聽。”

  彙報者正是餘彪,他拍了拍手,幾名特戰隊員將一名五花大綁的人押了進來。此人神色恍惚,面色蒼白無力,進到屋裏也是搖搖欲墜,嘴裏嘟囔着在說什麼。

  在於甫的疑惑之下,餘彪說道:“此人就是馬宜城之子馬如覺,我們在搜查過程中發現,他押送着三車砒霜離開山谷,前往小林村投毒,當前是人贓並獲。”

  好你個秦飛,真有手段……秦劍飛心中不禁鼓起了掌,這一招真是打的於甫再無話說了。

  果然於甫瞪大了眼睛,看着馬如覺,顯然有點懷疑,他又看了看秦劍飛,後者道:“於大人沒錯,此人就是馬宜城之子,馬如覺,也是馬家未來的繼承人。”

  “唉,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秦飛嘆着氣搖搖頭,對秦劍飛和於甫道:“懇請兩位大人正式立案調查,秦飛願同公主殿下提供一切配合。”

  秦飛呀秦飛,你的手段真是夠歹毒,先讓我們所有人中毒,將結果做實,然後再一步步引出真相,其實你早就佈置好了一切,如果沒有猜錯下一步應該就是主犯馬宜城出場了,而他已經被你的人給控制了……

  這種情況下,於甫還能說什麼,秦飛口口聲聲將景萱公主擡在前面,即使他有諸多不情願,也是不敢將公主置之不顧,於是看了眼秦劍飛輕聲問道:“秦大人,事態過於嚴重,本官建議還是將嫌疑人和物證全部帶到秦州府再說,如何?”

  於甫這是害怕在這裏秦飛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給自己惹來麻煩,馬宜城好歹還有個妹妹馬宜甜在宮裏,儘管現在被皇上冷落了,但是萬一那一夜有了機會在皇上耳邊吹起風怎麼辦?男人在得到滿足之後的這個階段,對女人可是非常溫柔的,言聽計從也說不定,別爲了秦飛給自己沾上一身騷。

  “也好,此地終究不是審案的地方。”秦劍飛順水推舟,反正他是怎麼樣都可以,做箇中間人,坐看秦飛如何演戲也不錯,於是下令,將所有嫌疑人和物證全部帶往秦州府,然後即刻開審。

  再說馬宜城,當馬府被秦鷺率領的鄉兵團團包圍之後,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他反倒是鎮定了下來,獨自一人走進馬家祠堂,來到列祖列宗的排位面前,默默點上三炷香,然後便撲通跪了下去。

  “馬家第五代家主馬宜城,愧對各位列祖列宗,馬家今逢大難,恐難以渡劫,家族百年基業,恐毀於一旦,若各位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望能臨危相助,保佑馬家找到一條活路……”

  “老爺,老爺不好了,官兵也來了,他們拿着秦州府的逮捕令,說要緝拿你歸案,您快躲到地下密室去吧,哎呦……”老管家慌慌張張的跑進了祠堂,一個不小心從門檻上摔了一跤。

  “哦,究竟還是來了,躲有何用,這是我自做的孽,誰人也替代不了……”馬宜城心中默唸着,他很鎮定,也在後悔,後悔自己爲何要與秦飛爲敵,爲何要信任梅主的教唆而成爲宮鬥勢力中的一枚棋子,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馬家超過秦家成爲秦州第一大家族,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祖先用一百多年時間所積累起來的財富和名望,就要毀於一旦,這一切都是因爲一個人,秦飛……

  馬宜城深深吸了口氣,向列祖列宗的排位磕了個頭,便慢慢從團蒲站起了身,對管家微微一笑道:“沒事,帶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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