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崛起(五十四)
不過隨後當來人步入公堂,露出廬山真面目之後,他們均是睜大了眼睛,心中也明白了,要說秦州有誰敢說這種話,也就只有他了,他便是御賜秦王:秦劍虹。
只見秦劍虹步入公堂,自帶一股氣場,威懾力之下,衆人無不勾下了頭,秦劍飛則是起身走下來,欠身道:“兄長。”
於甫也不敢坐着,起身向秦劍虹行了禮,雖然秦劍虹沒有官銜,但是卻有王位,在整個人的社會階層上,他則是低人家一等。
秦劍虹登場,在馬宜城無比囂張之時,當衆揚言敢殺了他……這纔是所有人最關心的話題,他們都很好奇,秦王究竟要如何殺國舅爺?
馬宜城瞪大了眼睛,秦劍虹對他來說既是老對手,又是老朋友,彼此的瞭解可以說熟的不能再熟了,以前馬家總是在氣勢上輸於秦家,實力就更不用說了,不是一個層次,但他仗着國舅爺的身份,還能在秦劍虹跟前找回些自信,如今卻是有點自卑的感覺。
不過馬宜城儘管有些自卑,卻也是不懼,畢竟國舅爺的身份擺在那兒。
“秦王來了,也是想要取我的性命嗎?”他感覺很搞笑。
“馬宜城,咱們也是老朋友了,你呀你,真是越老越糊塗,曾經你也是秦州高原上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怎麼淪落到使卑鄙下流手段才能成事呢?”秦劍虹帶着開玩笑的語氣,可他的玩笑字字誅心,更是帶着很強的譏諷味道。
馬宜城臉上一紅,笑了笑說道:“秦王啊,此一時彼一時,要怪就怪你家出了個好孫子,如此好的孫子,要是在我馬家,一定是衆星捧月的存在,可惜呀,你卻是視作糞土。”
秦劍虹笑而不語,望向秦飛,馬宜城這句帶着挑撥的話令秦飛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他豈能被此而影響。
秦飛走到馬宜城跟前,冷冷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也許你還不知道,你這個國舅爺的名號現在不是你的保命符,而是你的催命符,你卻還在極力的吹捧,真是可笑至極。”
“你什麼意思?”馬宜城臉上浮現出疑雲。
就連在場之人聽到此話之後也按耐不住內心的驚訝,猜疑起秦飛的話意。
人家國舅爺的身份怎麼會成了催命符?這是無稽之談呀。
秦飛呵呵一笑道:“你呀,真是愚蠢,你妹妹出事啦。”
“出事?”馬宜城有點驚訝,愣了愣,情不自禁問道:“什麼事?”
這時,秦劍虹走了上來,面色冰涼,一字一句的說道:“馬宜甜作爲皇上寵妃,不懂禮法,不知感恩皇上寵幸,卻心懷嫉妒,在妃子秦牧欣的飯菜中下毒,導致腹中胎兒流產,如今已經被皇上下令處死。”
秦劍虹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枚聖旨道:“皇上降旨本王,免除馬宜城國舅爺之名,對秦城馬家一族,全部流放域外,秦都及秦川馬家實施禁令,族人不得離開本轄區,子孫後代永不得加官進爵,永不得開辦商業,不得涉足……”
到後面的話,馬宜城已經聽不進去了,震驚,絕望,憤怒,懊悔,無解……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令他很難接收和消化,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馬宜甜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當情緒逐漸穩定之後,馬宜城想到了一些問題,那就是秦牧欣,自從這個賤人入宮之後,宜甜便逐漸被皇上冷落,從而失寵,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情,毫無疑問就是秦牧欣搞的鬼,可憐自己的妹妹成爲了後宮爭鬥的犧牲品。
馬宜城有些後悔了,想起妹妹尚未入宮時天真無邪的樣子,又想起現如今被殺的殘酷事實,他後悔當初爲了自己的利益將她獻給了皇上。
不過現在說一切都晚了,自己的家人要被流放域外,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馬家一百多年的基業就此斷送在自己手中………秦劍虹,秦飛,你們真的夠狠,夠狠……
馬宜城用惡毒的目光盯着秦劍虹和秦飛,他恨自己的眼光不能殺人,否則他要將這兩位仇人千刀萬剮,當前的憤怒已經無法平息內心的仇恨,恨似一把尖刀戳進他的心臟,來回划動割裂……
終於,噗的一聲,他噴出了一口鮮血,胸中被仇恨膨脹產生的壓力釋放了出來,接着人便似被抽取了靈魂,軟軟得倒在了地上。
狠啊,真夠狠……
於甫一直處在緊張之中的心終於緩緩平靜下來,劇情的轉折真是跌宕起伏,秦家人的演繹真是完美無瑕,尤其是秦飛,在之前那種無助的神態中所表現出的無奈,真是讓人信以爲真,原來他只是在裝,將所有的人的心態轉變到同情之時,猛地來一記殺招,這一招是排山倒海,打的對手心理崩潰,打的對手再無反擊之力。
馬宜城就這樣被氣的吐血,他是真正的輸家啊,輸了家業,輸了靠山,輸了一切……馬家從此完蛋了,可以說在秦飛和秦劍虹的聯手之下被打的體無完膚,從此之後,秦州高原再無馬家,不僅馬宜城完蛋,就連秦都、秦川的馬家也是遭受重創,雖然他們沒有被抄家流放,但是禁令等同扼殺了他們的未來,掐住了他們的咽喉,這對處於快速發展中的一個家族勢力來說,是更加沉重的打擊。
之後的事情將是由秦劍虹主持,秦州府配合對馬家完成抄家,不過秦劍虹將此事全部推給了秦劍飛,因爲抄家可是一項很肥的公事,其中的道理不說人也懂。
百年馬家如煙消雲散,只因爲得罪了秦飛招來禍端……
這是最近流傳在秦州的一句話,人們在茶餘飯後都要談論一番,輿論的導向基本上左右着人們的態度,他們都知道這是馬宜城自作自受,不過還是有一些見解獨特的人,悄悄談論着秦飛的手段,無非就是比馬宜城更高一籌,其實意思就是說更加歹毒。
歹毒不帶毒是別人的看法,但在秦飛看來,自己還是太過於仁慈,皇上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怒,而且也是給了自己或者說是秦家一個徹底剷除馬家的機會,流放域外,那不就是等於讓人光明正大的去殺人滅口嗎?
不過秦飛沒有做,他覺得沒有必要了,他內心驚歎的其實不是秦劍虹,而是秦牧欣……
前幾日在和秦劍虹交談的過程中,得知秦牧欣入宮之後便籠絡住了皇上的心,讓馬宜甜逐漸失寵,雖然秦劍虹告訴秦飛馬宜甜心懷妒忌,毒害秦牧欣失敗,但是秦飛卻不這樣認爲,後宮有多麼複雜,其中的水有多深,他是能夠想到,不過能夠在如此複雜的環境中掙扎起來,可算是能人,毫無疑問,秦牧欣是個能人。
也是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秦飛意識到馬宜城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其實自己在這個過程中不過是個誘敵深入的誘餌,真正手握大殺器執行殺招的是秦劍虹,他早就已經將馬宜城置於了死地,只是爲了讓事件變得更加完美一些才誘惑自己去對付馬家,真是薑還是老的辣呀。
在對馬家執行完抄家的第二日,秦劍虹喬裝打扮來到了柳蔭巷,至於他來的原因秦飛自然也是猜測到了一些什麼,當下西垂之地戰事喫驚,急需救援,相比起自己,秦劍虹則是最爲擔心此事,一旦秦爍失利,秦家所遭受的打擊也許還要比馬家的沉重,而自己不過是看在六叔對自己夠好的一面去關心這件事,撇開這層,戰事的成敗與自己沒有一點屁的關係。
將秦劍虹迎到客廳,秦飛也不等他說話,便首先笑道:“秦王高瞻遠矚,恭喜你除掉了宿敵,秦家又是更進了一步。”
秦劍虹淡淡一笑道:“在我跟前就不要說這種無知的話,我來是想告訴你,該到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你是在求我?”秦飛收斂笑容,“我不喜歡被人逼迫,這會讓我感覺自己有什麼把柄被人家捏着,很不舒服。”
“哈哈哈,你說話越來越不像你自己。”秦劍虹指了指秦飛,帶着長輩的那種調子,又道:“不是我在求你,是你六叔在求你,他的求援你也見到了,放眼秦州除了你還有誰能救他?他不是在求你嗎?”
秦飛愣了愣,要說攻心戰術,秦劍虹是老手,不過他對他可是沒有好感,這是種在了心裏的,冷冷的說道:“我會領兵前去,但是我不喜歡被人強迫。”
“你還是沒有搞明白。”秦劍虹又指了指他,道:“這是我在給你機會,讓你在秦州生存下去的機會,只要你成功解除西垂之地的軍事威脅,我可以答應你一個在我可以接收範圍之內的條件。”
“噢,一個條件?此話當真?”秦飛眼睛眨了眨。
“當然當真,儘管我知道沒有這個條件你也會去救你六叔,但我還是要給你這個機會,算是獎勵也算是補償。”秦劍虹非常慈祥的語氣。
秦飛皺起了眉頭,好半天才說道:“我答應你,但是這個條件我現在就要提,而且不論你答不答應我都會去救秦爍,只是從此之後我會視你爲我的對手。”
這句話含有警告的意思,秦劍虹當然知道,而且秦飛也不是無的放矢,在秦州凡是與他作對之人的下場如何,不用再講明,衆人皆知,雖然這種話對秦劍虹說出來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但是也彰顯了他的決心。
秦劍虹笑道:“好好好,我現在就可以聽聽你提的條件。”
秦飛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凌厲的氣息,他深吸口氣,冷冷的說道:“我的條件是,與你簽訂明年離開秦州的契約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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