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波瀾起伏
黃永東連忙回答道，“我這工具都是齊全的，就算你們不說，我還想請你們在我這裏解石呢！”
“還是先擦擦看吧！”宋毅卻說道，“借黃老闆的點砂輪用用！”
“好，你介不介意我的幾個朋友過來看看！當初他們看過這塊毛料，讓我通知他們一聲。”
宋毅點頭說，“這有什麼好介意的，黃老闆通知他們過來就是了，不過得快點！”
“你只管擦石就好！”黃永東笑道，“如果真的擦漲了，他們也許就當場出錢買了。”
這個宋毅自然知道，他還清楚不管是賭漲還是賭垮，都有助於黃永東店鋪的人氣。
蘇眉插不上話，只靜靜地看他們說話，黃永東去後面拿點砂輪的時候，她才小聲地問宋毅，“真的就在這裏擦？”
宋毅微微笑道，“眉姐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這可是提升我們形象的大好時機，把你最光彩耀眼的一面展現出來吧！”
“纔不要呢！小毅你就不緊張？”蘇眉此刻的心情比他還要緊張，這塊毛料的價格相當於她三年工資了。
“我只感覺很刺激！”宋毅笑着回答道，幾萬塊錢就這麼砸下去了，說不緊張那絕對是假話！可他現在絕對是興奮多於緊張，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很快就會見分曉。
黃永東很快拿來電砂輪，交給宋毅後，他去門口對外面的人交代了幾句後，馬上回來看宋毅擦石。
可宋毅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仔細觀察，再度確認心底的猜想，該怎麼擦。
過了一陣之後，他才把電砂輪接上電，非常小心地在他最認爲最有可能出綠的最大塊的松花上擦了起來。上面那條蟒帶他已經不指望了，儘管在2009年的時候，就那麼一點綠就值他所花費的這三萬多塊錢。
宋毅心底也很清楚，這塊毛料的賭性非常大，可要不這樣，也輪不到他出手，別人早買去賭了。
蘇眉和黃永東都沒說話，店鋪就只剩下點砂輪擦在毛料上發出的嗤嗤的聲音，那聲音彷彿響在幾人的心底。
宋毅全神貫注地擦石，看看差不多的時候，關掉了電砂輪，用早準備在店裏的清水清洗他剛剛擦的松花處。
松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盈盈的綠色，和先前開窗處的綠色完全一致。
一直提心吊膽的蘇眉看見他臉上的喜色，忙問道，“怎麼樣，擦漲了嗎？”
“這還不算！”宋毅卻道，“再多擦一點看看！”
黃永東在一旁靜靜觀看，心想這些年輕人就是有幹勁，擦得可真快，要換個老師傅來擦石，那不得擦個一兩天。鑑於宋毅沒有直接切石而是選擇擦石，黃永東對他的評價還算可以，如此看來他可不是什麼新手。
宋毅又埋頭擦了起來，這期間陸續有人趕過來，可大家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靜靜地看他專注地擦石。
看到綠點的宋毅已經有了底氣，明顯加快了擦石的速度，尤其是在電砂輪擦掉毛料外皮的時候，從他角度，可以看清晰地看到綠色越來越濃。
等電砂輪再度停下來的時候，衆人已經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等着看他擦石的結果。
清水洗過之後，剛剛擦出來的，大約一公分寬的綠像是要流出來一樣。
現場氣氛頓時變得熱烈起來，“擦漲了！”
“真的擦漲了！”
圍觀的玉石商人們都是見過並仔細研究過這塊毛料的，自然非常清楚宋毅擦了之後這塊毛料的價值，當即就有個瘦瘦的香港商人報價，“小夥子，別擦了，我出十萬！”
也有人在勸宋毅，“已經賺兩倍了，不差了！要是其他地方擦不出綠的話，可就虧大了！”
蘇眉聽了情緒異常激盪，她完全沒預料到，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手裏的資金就翻了兩倍。她也搞不清楚宋毅到底要不要繼續擦下去，她沒辦法，也不想幹預他的決定，在她看來，只需站在他身後默默支持他就行。
宋毅不爲所動，繼續擦石，周圍的情況完全在他預料之中，這時候保持一顆冷靜的心非常重要。
不光宋毅明白，周圍觀看的行家們也都清楚，要是他再擦出一塊綠來，那麼這塊毛料的價格又會跟着嗖嗖地往上竄。但這時候，情形卻不由他們主宰，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幸運地小子賣力地擦石，看他那起勁的樣子，似乎篤定能擦出綠來賺得盆滿鉢滿一樣。
宋毅再度停下手來，衆人的目光也再次落在他手上的毛料上，只見那塊毛料上又被他推出一條寬約兩三公分的綠來，綠得讓人看了心頭癢癢的。
“又擦漲了！”
“二十萬！”
對於諸如此類的呼聲，宋毅笑而不語，將毛料清洗之後繼續擦石。
不過這回他換了一個地方擦，結果卻出乎衆人預料之外，繼續出綠，這次周圍的呼聲更高了！
“小夥子不要再擦了，我出三十萬！”
“我出四十萬！”
蘇眉看得心肝亂顫，場上的主角宋毅卻把心一橫，換了個地方，繼續擦石，結果卻讓人心碎，他擦出來的地方卻是白花花的一片。
蘇眉感覺有些不妙，聽身邊的人在輕聲嘀咕，“擦垮了嗎？”
“難說，這塊毛料出滿綠是不可能的，但擦口沒有擦出綠來，肯定賣不了剛剛那麼多！”
“都怪這小夥子太貪心了！”
“換你是他這樣的年紀，能抵制這樣的誘惑嗎？”
“難！”
蘇眉心說他纔不是貪心，這回他可算是出了風頭，牽動多少行家的心，也讓場下的她揪心不已。對初來乍到沒有絲毫名氣的兩人來說，名氣纔是最重要的。
宋毅卻不以爲意，繼續鼓足勇氣擦石，這回他也沒有在剛剛的地方擦，而是換個面。
讓人舒了一口氣的是，他這次又擦出綠來，還是那清澈秀美的蘋果綠。
似乎永遠不知道滿足的宋毅再次動手，結果接連兩次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蘇眉緊鎖眉頭，周圍的行家們同樣被他的大膽嚇得不輕，先前喊得最厲害的兩個玉石商人也不再輕易報價了。
場上的宋毅最瞭解其中的情況，擡頭問黃永東，“黃老闆這裏有切石機吧！”
“你想切石！”黃永東環顧四周，其他人和他一眼，同樣感覺非常震撼。
宋毅點頭道，“對的！”
“你可能慎重考慮哦！”黃永東很期待看到切石的情況，但作爲過來人，他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宋毅卻說道，“我想好了！來這裏賭石嘛，不就是一個賭字！”
“這小夥子膽色不小啊！”
“是啊，可不是誰都有勇氣切石的！”
“別切了，三十萬我要了！”忽然有人高聲喊道，這時候出價的還是那個瘦瘦的香港商人。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從他身上挪到宋毅身上，料想擦垮了毛料的他有很大可能會接受他的報價。
不料臉上掛着淡淡笑容的宋毅卻對他說道，“謝謝你，可我還是決定切石。如果切漲了，我會首先考慮賣給你的。”
“那行！”那瘦瘦的香港商人高興地點了點頭，這比他買下來切風險可要小得多！宋毅切垮了與他無關；切漲了的話，他買下來也有賺頭。
宋毅自己選擇將風險承擔過去，當然這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風險越大收益就越大。
經歷過這一系列起伏之後，精神備受刺激的蘇眉也很好奇，他能切漲嗎？換了自己是他，會作何抉擇，也許在二十萬的時候就賣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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