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狗一樣的笑
江瀾微微一笑,眼神都在溫阮的肚子上,爲了防止下樓梯出點意外,她將溫阮整個身子的力氣全都壓在了自己身上,這一路溫阮沒什麼,江瀾倒是出了些許汗水。
溫阮滿臉笑意的一步一步走下樓梯,趾高氣揚的瞥了眼餘鳶在江眠一側坐下。
她斜着眼看了空蕩蕩的桌子上無一樣飯菜,掩脣笑道:“怎麼,這都晌午了各位莫不是都在等我還未喫?”
餘鳶翻了個白眼,撐着下巴窩在葉清之懷裏。
看着自己一面的桌邊放着的菜張,溫阮笑意更濃,翹着蘭花指拿在手裏看了半刻,又彷彿十分糾結指了這個又看向另處,遲遲不肯定下。
一桌子的人都在等,從早晨到了中午,都未進食水。
餘鳶忍了忍,擠出笑容:“姑娘,這菜就那麼幾樣,頭年裏能選好嗎?”
溫阮回之笑:“這懷了孩子需要忌口不少,我們這兒沒一個懂的,做事不得心,只能我自己事事細心點了。就像這兔子肉和鴨肉,懷孕的人是萬萬碰不得的,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喫點便行,可這孩子金貴着呢。”
雖說自己也餓的將近前胸貼後背,江瀾含笑點頭贊同道:“的確。當初聽我爹爹說起我娘,因身子骨不好忌口的更多,到了一定月份下牀走路都不能,腳腫到穿不上鞋。”
溫阮道:“阿姐說的極是,像兮顏姑娘這種沒懷過身孕的一看便是不懂的,這些個內事怕還是白紙一張。”
餘鳶握緊了拳頭。
溫阮挑着眉,目光在餘鳶與葉清之之間轉動,忽而笑道:“聽阿姐說兮顏與葉公子一同喫睡,還未成親便共處一室着實有失女子矜持,若是在我們家中這便是瘋婦。”
葉清之臉色陰沉了下去,溫阮仿若未覺繼續道:“撇開這些也可不談,只是……兮顏姑娘與葉公子同睡多天,兮顏姑娘肚子沒有一點反應,這點是不是很奇怪,莫不是兮顏姑娘你……”
她眼角含了十足的嘲諷,話音未落只覺一道冷風吹來,桌上一根筷子直直插在離她不過只有一掌之遠的桌邊。
木質的細長筷子尖端沒入到桌子裏,直接鑽了個窟窿。
筷子身形動作極快的晃動,溫阮愣住了盯着筷子看了會兒,反應過來便是一聲尖叫。
若是方纔她亂動一下,這帶了十足殺傷力的筷子便要插進自己胳膊或者臉上。
降火俸面若寒霜道:“再說阿鳶一句,這筷子下次落的可不是桌子上了。”
溫阮抖着身子氣焰明顯弱了不少。
她惡狠狠的看了眼降火俸,想不通爲何這人一直偏袒餘鳶,明明那女人長的也一般,憑什麼,憑什麼。
她長的也不比餘鳶差到哪裏去,爲何這些嚇了眼的優秀男子就是看不到。
溫阮死死攥住手指,低了眼將眸中的嫉妒壓下,擡眸淚眼汪汪的看着江瀾,白着臉身子晃了兩下,狀似就要暈倒。
江瀾慌了手腳扶住,溫阮依在江瀾懷裏,咬着牙虛弱道:“阿姐,阮阮肚子疼。”
江瀾撫平溫阮身子,將其坐在椅子上,緊張到就要去外面找大夫。
“阮阮,你忍忍,阿姐這就去找大夫。”
溫阮拽住她,說道:“阿姐不用了,阮阮身子低賤這點小事用不得大夫來看,休息會兒便好了。”
“那怎麼行,這孩子……”
“夠了。”江眠冷眼看到現在,一拍桌子呵道:“鬧夠了嗎,大早上能不能讓人好好喫頓飯了。”
溫阮委屈的淚眼朦朧,哆嗦着脣角:“夫君,你別生氣,阮阮,是阮阮的錯。”
江眠心有不爽,倒不是因爲溫阮的無理取鬧,而降火俸事事偏袒餘鳶,他怨。
溫阮如何,餘鳶又怎樣,與他而言都不過是過客之人不痛不癢,降火俸不行,唯獨降火俸不行。
想到此,江眠臉上的戾氣越發重了,道:“錯,你還知道是你的錯……”
“夠了小眠,你身爲阮阮夫君不陪她就算了,懷着身孕最受不得起氣。你看看你這樣子,有一點爲人夫君的模樣嗎。”江瀾護溫阮於身後,看了眼餘鳶幾人,躬了身,行了幾,目光多了幾分生疏:“兮顏,還有葉公子,以及降公子,阮阮懷着身孕若是有何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別計較如此。若是阮阮有什麼得罪大家的地方,儘管找我便是,我既是她阿姐,同樣。”
餘鳶一顆心漸漸涼了下去,她與溫阮爭執爲誰,一路忍氣吞聲又是爲誰,活了幾千年何曾受過這般窩囊氣,大度忍讓過一女子。
現在可好,到頭來兩頭不是人,出了力不討好,惹人厭煩。
她望着江瀾的眸光裏略過一絲失望。
詭異的氣氛沉靜片刻,餘鳶深吸一口氣,勉強對江瀾擠出一個笑意,說道:“我的錯,溫姑娘對不起。現在先喫飯吧,半天都未用膳,天大地大總比不過肚子填飽來的實在。”
一行人很沉默的坐在一起吃了這頓難以下嚥的早膳。
江瀾留在客棧照顧溫阮,方喫過飯溫阮便犯了睡意,江瀾扶着她躺在牀上,問身子是否安康後便在一邊陪她。
餘鳶站在客棧樓梯口望着這諾大的地方,一時竟是有些迷茫了。
這是第四快寒冰之地,取走後便只剩了最後一顆,待全都聚起後又要如何。
救了盛華,救了江騎,各自散去。
瞻前顧後,左思右想,貌似也只有這個結局了。
江瀾會留在盛華待嫁,江眠娶了溫阮守着一家人過日子,江騎陪着古啓文重振北騎,親人失而復得定會十分開心,到時便沒有她什麼事了。
這一路走來,生氣都有,離別淒涼,見不到明日太陽的也不在少數。總歸睡了一夜醒來是新的白晝,備着的酒時刻都有,唸的事,要說的話,守護的人都有,艱難可走,如今離成功近在咫尺,可都未令她如此迷茫到不想繼續下去的地步。
或許這便是人間常說的世態炎涼吧。
降火俸從房間裏出來便見到餘鳶站在樓梯口發呆,那裏人流攢動並不安,時不時便會被撞到。
他心裏擔憂便要走去。
身後江眠拉住他的胳膊,降火俸被迫回頭看他。
江眠笑着道:“喝酒去?”
降火俸淡道:“大白天喝什麼酒。”
江眠眼角微挑,不經意撇了眼前方的餘鳶,說道:“不用你去,人家有人安慰。”
降火俸順着方向看去便見到葉清之已將暖和的大氅披在了餘鳶身上,二人正對着不知在說什麼,餘鳶低落的情緒漸漸露出了笑意。
他心裏微痛,步子像是頓住了動彈不得。
江眠看在眼裏,一手撐着降火俸的胸口,舒暢的呼了口氣,擺着手道:“白天自是不可喝,晚上吧晚上我找你,到時候可不許不答應啊。”
降火俸悶了會兒,點了點頭。
江眠極爲高興的吹了個口響,退回房去。
降火俸盯着餘鳶那邊看了兩眼,站了會兒,直至餘鳶同葉清之下了樓梯自己這才離開。
關了門,看到牀上身影江眠臉上的笑意斂了個乾淨,幾乎是帶着幾分厭惡的語氣對溫阮說道:“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溫阮躺在鋪好的牀上只露了一個小小的腦袋,此刻正含羞帶怯的望着江眠,咬着牙道:“我……我無聊,就想找你。”
“無聊,阿姐呢?”
“方纔在我牀邊睡着了。”
江眠冷道:“你看你可真有能耐,將阿姐累成什麼樣子了,攪和的所有人心煩身累。”
溫阮臉上白了幾分,依舊道:“我……我這不是幫你出口氣嗎?”
“氣,什麼氣,我有什麼氣需要你出?”
“兮顏那個女人啊。”溫阮討好的笑着:“阮阮雖不是府裏喜歡勾心鬥角,心機破深的女子,可阮阮看的出相公你不喜歡那個兮顏,甚至還有幾分敵意。阮阮這才擅自做主的想着折磨點她。”
江眠眯了眼睛看她:“你哪裏來的勇氣說我討厭兮顏?”
溫阮既能看出,兮顏或許也有察覺,那降火俸呢?
他會不會也察覺。
溫阮半起了身子,輕輕抱住江眠的大腿,自信道:“因爲我是你的妻子啊。”
江眠扭曲的笑着,一把捏住溫阮的下顎,力道之大不過一瞬溫阮尖尖的下巴便紅了。
溫阮忍着痛,露出狗一樣的笑容。
江眠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空閒的一隻手冰涼,毫不猶豫伸進了溫阮半開的衣領中,胡亂摸索了一番,待看到溫阮眼裏的期許,他收回已被暖熱的手,不屑的甩了兩下,說道:“想要?”
溫阮小嘴微張,迫切的點頭。
江眠鬆開捏住她的下顎,解開腰束:“爬在牀上。”
…………
這邊夜溧已將行禮收拾好了命人送到:客棧中。半下午餘鳶便見到老闆帶着人在她對面的房子裏忙活個不停,那陣仗大有一番將其拆掉重建的意味。
下午餘鳶和葉清之詢問了周圍的奈何橋村民,近幾年可發生過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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