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我就去找你
待到餘鳶，葉清之未擡頭，問答的是葉連秋。這人長相於葉清之有三分相似，只不過葉清之是清冷的丹鳳眼，而葉連秋則是風流魅惑的桃花眼。細細的桃花眼微眨，便有說不盡的風流待過，也不似葉清之那般清冷，說話含笑，知禮知度。
他擡眸看了眼餘鳶，笑道：“葉子，好，好新奇的名字。”
葉清之握住毛筆的手指微微一顫，擡眸看去。伴了男裝的餘鳶少了幾分嬌柔，倒是多了幾分瀟灑，眉眼英氣幾分，看着葉清之投來的驚愕。她眨了眨眼睛，對葉連秋笑道：“我家老子就我一個兒子，便有了這名字。”
葉連秋輕輕一笑，開始了下面的對答。
餘鳶說的雖遊戲違心，好歹也是活了幾百年的，那些個大道理她要是將起來不比這裏那些呆頭呆腦的男子流暢有理的多。
那胡言亂語，神情一本正經，所說之話算不得多對卻絕對讓人找不出毛病來，引的其他白髮老仙仕側目而視。
餘鳶笑的帶了幾分靦腆，完全一副初入茅廬，對自己所說話不是太過自信甚至有幾分懷疑，正眼巴巴等着幾位長者前來肯定這年輕人想法的模樣。
這般謙虛又不失禮儀的態度，幾位老仙仕紛紛滿意點頭，讚不絕口。
葉連秋道：“不錯，三觀很正，很有前途，先進去吧。”
餘鳶微挑了眼角，含了幾分驚寵道：“前輩的意思是，我過去了？”
葉連秋點點頭，笑道：“南面有和你一起的，等會清尊會幫你們分置住處，講解天道坊規矩，你先過去休息一會兒。”
“謝謝前輩。”餘鳶禮貌的彎腰一鞠躬，轉頭看向葉清之時，笑意深了幾分，語氣破重道：“勞煩清尊大人了。”
葉清之抿脣，手指敲了兩下桌子，應聲。
二十幾號人分在一處院落，圍繞成一圈，約摸有十來間廂房，中間一院落，池水淡花皆好，景色宜人。這便是要分兩人一間房子了纔可完全住下。
葉清之領着一衆人在院裏侯着，點了名字兩兩進入廂房。
“葉子。”
餘鳶高聲道：“在。”
葉清之擡眸看她，淡淡道：“再議。”
“……”其餘正找着和自己同房的待定仙仕，聞言一愣。
餘鳶笑意漸深，眨巴着眼道：“清尊大人，爲何不讓我和師兄門一塊住呀？”
“對啊，對啊。清尊，葉子小師弟有……”
“天道坊不需多言。”葉連秋從院在拿着一摞子白衣走了進來，笑道：“清尊怎麼做自然有他的想法，不可多問喲。”
說着挑眉肆意笑道：“念在你們是初犯不懂的份上，這事便算過了，下次定要注意。”
聽到葉連秋說自己違反了“天道坊”規矩，方纔接話的幾人臉都白了。自己方到“天道坊”連個樣子都未看清，若是因爲這被趕出去，丟臉不說，可就不值當了。忙笑着點頭，對葉清之賠着不是，暗暗狠方纔多嘴做什麼。
葉清之握緊了手裏的名冊，低着頭道：“我身邊需一仙仕打掃。”
餘鳶忙接着道：“晚輩很榮幸擔此重任。”
葉清之抿了抿脣，未言。
“好了，天道坊瑣事多你一人忙着也辛苦，多一人幫忙也可。”葉連秋道：“這是天道坊爲大家準備的衣服，穿上厚在這便是我天道坊的仙仕了，今後說話做事定要多多注意。天尊他老人家脾氣不好，切勿違反家規，免得受到處罰。”
“多謝連尊提醒。”衆人高呼一聲，排着隊面上雖有過多喜色，眉毛微挑，卻都淡定如初，萬不敢再交頭接耳議論多言，一個挨着一個領取那乾淨白如紙的衣物。
趁着領衣空，餘鳶在一旁戳了戳葉清之的手心，道：“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葉清之側頭微看葉連秋，道：“你怎麼來了？”
餘鳶道：“怕你喫幹抹淨後賴賬，我便不請自來裏了。”
葉清之笑意全無，冷着臉道：“這裏可是天道坊，不是盛華。”
“我知道啊，可我想你了。”餘鳶笑眯眯湊近了幾分，道：“再說了，我封印了自己身上的妖氣，沒人可以察覺出來，現在只有你知道我是妖，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放心好了。”
葉清之依舊抿脣不語，看餘鳶的眸光又寒了幾分。
餘鳶也知自己這般有點冒險了，可來都來了，進也進了，見也見了，錯也錯了。說什麼都晚了，不如將錯就錯，走一步看一步。再說葉清之這樣不放心，不正是擔心她嗎，這便說明……
餘鳶陪着笑道：“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不會讓你擔心。”
“……”葉清之道：“誰擔心你了。”
餘鳶一嘿，道：“那是是誰說的天道坊不許妄言，身爲清尊的你可是第二次犯了喲。明明關心我，還不承認，賴皮到骨子裏。真是爲老不尊，日後我看跟着你我也學不到什麼好的名字來。”
葉清之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沒說話。
他素來沒有說謊的習慣。
“清之啊，等會跟我去一趟清歡殿，準備兩日後所用古卷。”發放好衣服的葉連秋徐徐道。
涼風一吹，因餘鳶而亂了幾分神智也醒了過來，葉清之拂袖而去，應道：“好。”
葉連秋溫潤一笑，道：“葉子對吧，你也跟着過來，別在這杵着了，恰好讓清之給你安排去處。”
餘鳶揚了微笑，點頭應下。
路上餘鳶不大老實，趁着葉連秋帶路間隙片刻，小手不怎麼老實的摸了摸葉清之白嫩的手心，指腹微有繭子，一看便是平日裏時常寫字留的。摸夠了。又碰了碰寬大衣袖下的手腕，五根手指輕輕點了點，來回數次。隨後又緊緊一握。葉清之身子一僵，連着步子也亂了幾分，平白多了幾分突兀聲。
葉連秋聽得異聲，回頭道：“清之，你怎麼了？”
餘鳶已收回不老實的手，裝作若無其事的雙手負後，一頭擡着臉望着藍天白雲，哼哼唧唧兩聲。
“始作俑者”如此，葉清之頓了片刻，淡然道：“兄長，沒什麼。”
葉連秋點點頭，目光有意無意在餘鳶面上停留了下。
“清歡殿”便是衆多仙仕學習修爲之地，破大，嚴肅*，和人間普通私塾有的一拼，不過比私塾更加整潔，修飾更爲樸素一點。
算不得多新，絕對是纖塵不染的那種。
白色的紗縵隨風而動，盆栽百合微微晃悠，屋裏很亮堂，一片寂靜。
葉連秋去了後面倉庫拿取東西，書架上擺滿了古卷書籍，最後拿出約摸有一摞子多厚的灰色封面古卷。
望着半手指厚度，餘鳶驚的長大了嘴巴，道：“敢問，這是，這是，我們這些新來的第子要學的？”
葉連秋道：“是。這只不過只是三分之而已，還有兩套未拿，既是新來，那邊要從最簡單學起，這本學完了再學另外兩本，一步一步來。不急。”
“還有，還有兩本？”餘鳶聲音都顫抖了。
一本便如此，兩本，三本加起來，約摸要有一尺厚了。餘鳶心裏簡直要吐血三升，她素來玩鬧慣了，最討厭這些個文墨玩意兒，除了識字外，她從未動過筆墨，更別提看書了。
這些……簡直。要了她的老命啊。
葉清之道：“這是天道坊第子必要背的，如果受不了你大可……”
“能，誰說我不能了。”咬着牙，餘鳶心裏一橫。道：“不就是有點多嗎，別人可以記得，我也可以。”
葉清之眉心一凝。
葉連秋哈哈笑了兩聲，道：“葉子兄弟好骨氣，不過身爲過來人葉某在這多說兩句，這書還是最簡單的，天道坊之所以修爲最靈之地，原因嗎，還在後面呢。”
餘鳶不解道：“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葉清之輕道：“兄長。”
葉連秋擺擺手，笑道：“不說了，先把這這些書放在桌上，後天學業開始，這二十多位仙仕便可以直接學習了。”
將書一一從倉庫裏拿出，放到桌上，來回置弄。放置應該有些日子了，面上依舊整潔的緊，連點灰塵都沒。餘鳶不禁又感嘆，這裏真不是尋常人能待的地方。
忙活了半天，亥時要中，這才結束了這場勞作。
餘鳶揉了揉痠痛的雙腿，一屁股很沒素養的坐在板凳上，不動了。
葉連秋一一對好賬務，書本數量，以及課桌樣，待確認沒有任何失誤後，長長舒了口氣，道：“完事了，回去吧。”
葉清之未動，看了眼半死不活的餘鳶，道：“走。”
餘鳶哼哼唧唧道：“容我待一會兒，累死我了，你就不能憐香惜玉好些，好歹心疼心疼我。”
葉連秋道：“這個時辰晚膳過了，明日再用膳吧。”
“什麼？？”餘鳶瞪着眼一軲轆從板凳上跳起來，完全不記得自己雙腿痠疼沒了力氣，道：“什麼，要等到明天才能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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