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終生變化
“過去看看。”
兩人舉步上前，穿過那圓月似的假山洞，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
左右兩邊各有石門數扇，隨便推開一扇門看了一眼，發現是與先前在城西廟底一樣的沙質土壤。
“底下好像有東西。”紅月道。
靜靈眼皮一跳，俯身下去撥開土壤，露出一枚白色光潔的蛋。
果然……
“去看看其他幾扇門，有沒有被拿走的跡象。”
紅月連忙照做，過了一會兒返回，“旁邊一個房間，蛋少了半數。”
靜靈深吸了口氣站起身，“看來羅珊娜來此，就是爲了拿走這些蛇蛋。”
“不過，她要這蛇蛋做什麼？”
“除了害人，我想不出來其他。”
靜靈在原地佇立一會兒，後眼皮一跳，“先將這裏毀了吧，咱們得趕緊回去一趟。”
看靜靈面色微變，紅月也不敢耽誤，連忙一把火將這些蛇蛋燒成灰燼。
兩人迅速返回江南，站在高處望着衙門方向。
果不其然見那些分發糧食的桌上多了不少蛇蛋，前來領糧的人一人一個。
“這些蛇蛋吃了……不會有什麼後果吧？”
“現在還不確定，也不能貿然行動，但是……”
靜靈心念一動，忽而有鳥雀猛地俯衝向衙門門口，將那些蛇蛋打翻，爛了一地。
那些衙役瞬間變色，連忙驅趕鳥雀，但是鳥兒早已振翅飛遠，氣憤不已，口中罵罵咧咧。
“這天殺的鳥兒，浪費糧食！改天把你們抓來吃了！”
靜靈看着地面，深吸了口氣，緩緩籲出。
旋即打了個響指，有鳥兒在高空盤旋，跟着那些拿了蛇蛋的人。
有些成功毀壞，有些被那些人保護的緊，還是帶走了。
“我叫那些鳥兒監視那些人去向，等以後，你喬裝打扮一下，去探探情況，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好。”
一連過去幾日，城中依舊井然有序。
靜靈在溫泉房給向榮研藥，聽到門響，張口便道，“都記下了？”
宮信雙手一巴門框，朝裏一躍，拍了拍手，“都記下了，抽查吧，隨便查。”
靜靈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忽而笑了。
“不必了，你可以走了。”
“啊？”宮信忽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小爺背了那麼久，你居然說不用抽查？”
說完，嘴裏還小聲咕噥了幾句，“早知道這樣，還費勁背什麼？直接過來說一句會背了不就行了？反正又不查。”
“我都聽到了，”靜靈白了他一眼，從懷中摸出一隻香囊，還有幾個瓷瓶，“拿好，用途方法都寫在上面，緊急情況翻出來用。”
宮信翻着看了一眼，小心翼翼收好，雙手抱在腦後，口中不着調的道，“搞什麼，我去見安晴，又不是跟人廝殺，怎麼還要帶這麼多東西？”
靜靈磨藥的動作一頓，看了他一眼，終究是沒有說話。
“那我……”宮信清了清嗓子，一手搓了搓鼻尖，“走了啊。”
“嗯。”
宮信邁出兩步又轉身回來，“我靠，謝靈兒你未免也太冷淡了吧？我這一走，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要走的，又不是我逼你走的。”更何況，現在離開這裏，說不定安全些。
“你……”宮信被嗆得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哼了一聲，“小爺走了！”
一腳邁出了門，才聽到身後悠悠傳來女子聲音。
“一路小心。”
他腳步驀地一剎，心下涌起一陣狂喜。
想回頭看那女人一眼，終究還是忍住了，輕功一運，朝着遠方飛掠，比以往的速度都要快。
打發走了宮信，靜靈心中石塊算是減輕了些許。
一抹額頭上沁出了細細汗珠，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
“靈兒姐，”鳴竹從門外走了進來，用衣襬兜了滿滿當當的藥材，小心翼翼的走來。
“怎麼拿這麼多，”靜靈連忙起身幫忙。
鳴竹抹了一把汗，呼出一口氣，開始分類藥材。
“閒着無事，跟靈兒姐一起磨藥。”
他如此乖巧懂事，靜靈都生不出驅趕他的意思，手把手教他如何做法。
“對了靈兒姐，我那日去看向榮，他身上的鱗片一直沒有消退，好像也並不傳染，不如讓他去前院與我們一起玩吧？老一個人待在院子裏，說不定會憋出病來。”
靜靈仔細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確實讓他一個人在院子裏也不是個辦法，那麼向榮就交給你照看了，可好？”
“沒問題。”
“靈兒！”
紅月喘着粗氣出現在門口，望着靜靈。
“什麼事？”
“現在說不清楚，路上慢慢說，你隨我來。”
不由分說，上前拉了靜靈就往外跑。
靜靈連忙扭頭叮囑鳴竹，“藥磨好等我回來！”
紅月拉着她在街頭快速飛奔，“讓一讓！讓一讓！”
“什麼事這麼着急，難道是那些人……”
紅月面色凝重，點頭道，“與你猜想的一樣，那些蛇蛋果然有問題，凡是喫下蛇蛋的人，都跟向榮一樣，生出了黑色鱗片！”
靜靈臉色跟着沉了下來。
“還有！”
“還有什麼？”
“向榮生出鱗片，卻沒有其他不適，但是那些人……”紅月臉色煞是難看，“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一戶人家門口，紅月呼出一口氣，擦了擦掌心汗，轉眼看靜靈，已經用好幻視。
她頷首一點，推門而入。
房間裏，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還有鐵鏈嘩啦啦作響。
“哎呦，大夫你可回來了，你快來看看我女兒吧，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對夫婦迎了上來，手背跟脖頸都有發紅發紫的牙印，有些地方已經出血。
靜靈眸光微黯，差不多知道發生了什麼。
“帶我去看病人。”
兩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在前面帶路。
轉角房中，一位妙齡少女被鐵鏈捆着雙手，禁錮在牀上。
衣袖滑落，可以看到她手臂上生出的蛇鱗，密密麻麻。
紅月眉心當即擰起，壓下心中那股不適感。
察覺到有人來，那女子瘋狂掙扎起來，綁在手上的鐵鏈被晃得發出刺耳叮噹聲。
靜靈舉步，朝她緩緩走去。
腳步頓住，那女子腦袋朝她偏來，靜靈再次換了方向，下一秒，那女子再次朝她看來。
就好像，看不到她，在靠別的什麼定位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