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福真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的臉色。
其實南苑那些人的原話是這樣說的,你們皇上愛來不來,不來我們正好把小少主帶回南黎。
但他總不能也說原話,只好美化了一番。
崇朔醒來之後的臉色一直都是板着,下朝的時候還引起了那些大臣的討論,不知道皇上這又是怎麼了。
“皇上,國師也來了好幾天了,咱們總不能一直晾着南苑,否則在天下人看過來,咱們就是與國師關係不和。”
他咬牙繼續說道。
國師在大玄王朝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有那麼一段時間皇位繼承人都是請國師選擇的。
大玄王朝的百姓們也信仰着國師,很多人對國師都非常的崇拜。
畢竟傳言歷代國師都能夠呼風喚雨,會施展各種神奇的術法,庇護一方百姓。
很多人都祭拜國師,爲了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歷代皇帝供奉國師,是爲了國泰民安。
國師就像是活的神話,就算是不相信,也不可以怠慢。
“不見!”崇朔沒有什麼好臉色。
就在福真即將出去的時候,他又把人給叫住了。
“那小貓還沒有找到嗎?都三天了。”
崇朔渾身散發着冷氣。
他哪裏是怕那小東西沒有喫的,就是覺得這麼小的傢伙,沒準一不留神就被別人給踩死了。
就貓崽那嬌氣的小模樣,還不知道在哪裏疼着呢。
“皇上,整個後宮都找了一遍,沒有人見過那種奶黃色巴掌大的小貓,恐怕已經跑出宮了吧。”
“皇上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把小貓的畫像送往整個京城,倘若有人看到,定然會給送過來。”
福真膽戰心驚的說道。
“朕何時說過擔心了?不過是隻貓而已,就算是不過來,朕也能睡得很好。”
福真:????
…
沒過多久,崇朔走在前往南苑的路上,他身後跟了一羣人。
“你確定那隻貓就是在南苑消失的?”
君王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心想那隻小奶貓也太過小氣,不就是給洗了一次澡嗎。
“皇上,我們查到的消息就是在這裏,而且附近的小太監也看到了南苑確實有那麼一隻小奶貓。”
福真剛剛查清楚,就立馬跟萬歲爺彙報了,一刻都沒敢耽誤。
御林軍侍衛長還有幾位大臣也跟在後面,他也是沒想到,皇上第一次在南苑登門,竟然是因爲一隻小貓兒。
這萬一被南黎那邊的人知道,只怕要鬧出矛盾來,國師難不成還不抵一隻貓兒尊貴?
所以這羣大臣知道了之後連忙就跟過來了,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讓皇上在國師面前說點好聽的話,起碼別上來就質問,這不是妥妥的打臉嗎?
一行人緊緊地跟在皇上後面,欲言又止。
南苑的大門一直都是關閉的,南黎那羣人自從來到了宮中就非常的低調,連喫食都是他們自己準備。
如果不是前些天南黎的馬車非常高調地從皇宮大門進來,恐怕現在都沒有多少人記得那些人來過。
“皇上,咱們進去之後先和國師打招呼,國師本來就與大玄王朝是一體的……”
溫誼還想說什麼,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皇上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敲門。
裏面有清脆悅耳的聲音應了下來,然後衆人聽到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傳過來,然後寬敞地木門被一雙纖細的手打開了。
“你們是……”穿着淡紫色留仙裙的侍女原本以爲是來給南苑送食材的,卻沒想到看到了最前面那個冷着臉,穿着明黃色龍袍的皇上。
南苑的侍女連忙給皇上請安,神態不卑不亢。
應該說整個南苑的人都是這個態度,她們真正的主人只有小少主。
崇朔說了聲免禮,不等身後的小太監們宣召,就徑直地走了進去。
倒是福真意外地打量了那個前來開門的侍女一眼。
心想不愧是南黎那邊來的人,隨隨便便一個看門的小侍女都如此角色,國師恐怕豔福不淺。
豔福不淺的小國師已經變成了人形的樣子,她最近的形態不太穩定,變成貓的時候就一直是貓。
這兩天變成了人類小幼崽的模樣,就沒能再變回去。
此刻的小柚可穿着月雯昨天剛剛給她做的小裙子,坐在一張鋪在草地的獸皮上面,露出了白白胖胖的小腳丫。
小腳丫是剛剛露出來的,原本月雯給她套的嚴嚴實實,但小傢伙坐着的時候也總是不安靜,沒一會兒就給扯掉了。
她正玩着手裏的竹蜻蜓,因爲手勁特別大,有時候能夠一口氣飛到院外去。
但是柚可從來都不想着去撿,都已經坐在這裏了,就別想她再站起來,能坐着絕不站着。
好在旁邊堆積的竹蜻蜓也非常多,足夠她揮霍的。
崇朔剛剛過來,差點被一隻竹蜻蜓砸在臉上,身後那羣侍衛就差抽出武器來了。
“皇上,各位大人,這是竹蜻蜓,是我們……”淡紫色留仙裙的侍女剛剛想要解釋,就聽到了前方草地上咯咯的笑聲。
她不由自主地仰起了臉,沉浸在自家小少主如此歡快的氣氛中,把那羣人忘了個徹底。
小少主太可愛了,貓形可愛,人形更可愛!好想去抱一抱,可惜月姐姐不讓她們打擾少主玩遊戲。
好在崇朔也並不想聽她在一旁解釋,他徑直地沿着鋪滿鵝卵石的小路走過去,一張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根本都不看一旁的小傢伙。
然而他不看,不代表就無事發生,一隻白白胖胖的小手精準地扯住了他的衣襬,讓他無法繼續前行。
崇朔低下頭,皺着眉看着眼前的小傢伙。
“鬆手!”他兇狠地說道。
白白胖胖的小手拿了回去,沒一會兒兩隻小手手都拽上了他的衣襬。
似曾相識的感覺在腦海中縈繞,福真彷彿回到了幾天前,那隻奶黃色的小貓作威作福的時候。
崇朔的臉色更黑了,就這麼和拽着自己衣襬的小傢伙對望。
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小娃娃的眼睛竟然是金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璀璨,像是一顆無暇的寶石。
據說歷代國師的眼睛也是金色,這是他們黃金血脈的象徵,金色的眼睛更純粹,說明力量更強大,血脈更純淨。
所以這個小東西肯定就是那個國師的後代了,怪不得這麼囂張。
柚可見他不說話,扯着明黃色的衣襬站了起來,金燦燦的眼睛就這麼瞅着他。
崇朔在心中冷笑,就這麼看着眼前的小傢伙。
“抱!”小傢伙伸出兩個肉嘟嘟的小胳膊,用力扯着他的衣襬。
崇朔懷疑自己聽錯了,虎着臉站在那裏不說話。
“你家大人呢?”好歹記得自己是來找那個國師的,他微微昂頭詢問道。
白白胖胖的小傢伙見他不主動,拉着君王的衣服就要自己爬上去。
可惜她忘記了現在的體重,也忘了自己並不是之前那個輕巧的奶貓兒了。
“鬆手,你這樣成何體統?”崇朔感覺到小傢伙竟然扯到了自己的褲子,臉色有一瞬間不自然。
柚可就這麼看着他們,理直氣壯地再次伸出了雙手。
怕這個手勁賊大的小傢伙把自己的褲子給扯掉,崇朔黑着臉把她給抱起來。
不過他沒有把這個小娃娃抱在懷裏,而是一隻手拎着後頸的衣服,把人給舉在頭上。
小傢伙突然就被懸空,下意識地蹬着兩隻小短腿,雙手也在不停的撲騰着。
“皇上,您這樣拎着柚可,她會喘不過氣來的!”紫色留仙裙侍女還有其他的侍女全都跑過來,一臉焦急地說道。
“皇上,你快放下,柚可要喘不過來氣了!她臉都紅了!”
聽着這羣侍女彷彿命令的話語,崇朔更加不會輕易鬆手了。
“下次再不聽話,把你給扔出去!”
君王的話音剛落,一隻白白胖胖的小腳腳就猛的蹬過來,氣勢頗爲兇猛。
衆人只聽到啪地那麼一聲,剛剛還在放話的皇上和那個小娃娃一起倒了下去。
後腦勺倒地的聲音在整個院子中響起,剛剛還覺得皇上爲難人家小孩的衆位大臣和侍衛就驚呆了。
因爲這個後腦勺着地的人是他們尊貴的皇上,而小傢伙不知什麼時候換了個姿勢,跨坐在君王的肚子上。
“護駕,快護駕!”
“把太醫找過來,動作快點!”
“皇上您別動,讓奴才看看傷口!”
這羣人頓時人仰馬翻,場面一時極其的混亂。
剛剛過來的月雯趁機把小少主抱走,生怕這些人一生氣把小傢伙給傷到了。
崇朔哪裏是這麼脆弱的人,這麼一摔也只是把他給摔懵了而已,沒有想到小傢伙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對自己動腳。
“你們國師呢?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嗎?”他捂着後腦勺,黑着臉質問道。
“對啊,你們南黎的人都是這麼不講理的嗎?看把皇上給摔得,萬一摔出毛病來,你們承擔的起嗎?”
福真也是忍不住抱怨着。
月雯心中冷笑,只覺得在看笑話,
“國師剛剛纔踢了您一腳呢,怎麼現在就不認識了?”她們南黎可從來就不帶慫的,不過是個皇上而已。
剛剛站起來的崇朔有些不太相信,南黎那邊帶過來的黃金血脈的國師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小傢伙。
所以說小傢伙不是國師的孩子,而是正牌國師?這麼看起來頂多只有兩三歲大小的國師?
把這麼小的孩子送過來,是想要他們大玄亡國嗎?
崇朔剛剛要走過去細看一眼,就被身後的衆位大臣,侍衛長,和貼身太監給一起拉住了。
“皇上,咱們要三思啊,那個小孩子再怎麼小也是國師,不能打的!”
溫誼一臉赴死的表情拉着眼前的皇上。
“皇上,這可是黃金血脈的國師啊,斷然不能嚇壞人家,大玄不可一日無國師啊!”
另一位大臣死死的拉住崇朔的後領,生怕皇上和國師第一次見面,就把人家給揍哭了。
“皇上,咱們歇歇氣,那不過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咱不值得動氣。”
福真也一秒變臉,完全沒有剛剛還在抱怨的樣子,也跟着一起攔着皇上,怕人家小國師直接血濺當場,那他們大玄就真的完了啊!
被十來雙手一起拉着的崇朔覺得自己好像漂浮在浪濤裏面的小船,被風吹的東倒西歪。
“行了,朕何時說過要揍她?”君王一甩袖子,其他人也不敢放肆了,連忙站了回去。
“咯咯咯。”被月雯抱着的小傢伙在那裏咯咯直笑,兩隻小胖腳丫子還在搖晃着,一雙金燦燦的眼睛像是被塗了蜜。
崇朔剛剛壓下來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再次冒了出來。
但是看着白白軟軟,兩邊的臉頰還綴着肉,大眼睛看起來無辜極了的小柚可。
他硬生生地把火氣給壓了下去,心想小孩簡直和貓崽一樣,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傢伙!
尤其像這種力大無比的小孩!
…
陽光斜斜地灑下來,越過精緻的角樓,給寬大的高牆鍍了層明亮的燦金色光芒。
不遠處的華清宮被清澈碧綠的池水環繞,像是點綴了一顆又一顆澄澈明淨的寶石。纔剛剛下朝,崇朔就坐上步攆來到了無處不精緻的華清宮,這裏是太后的宮殿。
太后前段時間隨着太皇太后在青山上禮佛,昨日纔剛剛回來,爲了不打擾母后的休息,君王昨日只是派人送去了一些珍稀的貢品。
纔剛剛跨入前殿,他就聽到了殿內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笑聲,還有自家母后歡喜的聲音。
太后身披青白色的綢雲緞,頭上只是斜斜插了一根金鳳步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端莊地坐在高位。
而是坐在了下方的黃梨木雕花椅,含笑地看着檀木圓桌上坐着的一個小娃娃。
圓桌上擺了一些新鮮的水果,最爲誘人的是那幾串飽滿的深紫色葡萄,被小娃娃白白胖胖的手揪下來一顆。
那幾根手指頭就像是雨後剛剛冒出頭的胖筍芽,不太靈活地摘着上面深紫色的葡萄皮,兩隻小胖手都沾滿了淡紫色的葡萄水。
不僅如此,小娃兒還把自己剛剛剝好的一顆葡萄高高舉起,對着太后的方向遞了過去。
哪裏來的小胖娃,母后怎麼可能喫下這麼髒的小手遞過去的東西。
崇朔還沒有看到這小娃娃的正面,就已經滿臉嫌棄。
君王並不會把這麼明顯的情緒一直顯露在網上,所以他只是表露出來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面無表情的崇朔對着自家母后看過去,然後就眼睜睜地看着對食物一向非常挑剔的太后一口喫下了遞過去的葡萄球。
“我們柚可真是聰明伶俐,最貼心不過了。”
太后站起身,親自把小傢伙給抱過來,崇朔這纔看到那雙熟悉的金色大眼睛,還有胖嘟嘟的白嫩臉蛋。
“皇兒,你來了,快來見我們的國師大人。”
太后直接把兒子給拉過來,一邊抱着小傢伙,一邊把兩個人的手放在一起。
崇朔看着小胖墩一手的淡紫色葡萄汁液,被自家母后拉着,全都糊到了自己原本乾燥的手背上。
小柚可抽了抽這張熟悉的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張開手爪爪,又接着蹭了兩下。
一旁的太后笑的更加滿意了,她今兒一醒來就聽到了後宮滿是皇帝同國師關係不和的傳聞,內心還爲皇兒擔憂不已。
後來更是主動去了南苑,沒想到那個傳說中黃金血脈的神祕國師竟然只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兩三歲的奶娃娃。
只能說南黎這些人的防護實在是嚴密,都已經來皇宮這麼久,如果太后不是主動過去拜訪,都還不清楚國師的具體情況。
雖然兩三歲的國師看起來有些離譜,但這人只要流着黃金血脈,就沒有多大問題。
而且對於太后來說,國師是一個小奶娃,比國師是一個成年人要好的多。
因爲皇兒對於國師非常的排斥,還有着很深的偏見,認爲國師貪生怕死,現在來這裏不過是沽名釣譽而已。
她現在就看看皇兒怎麼對着一個小奶娃說出這樣的話。
出於看戲的心理,她把國師小崽崽請到了自己的華清宮,專門設宴,就等着皇上過來。
崇朔的臉色黑了,他發現只要對上這個小娃娃,自己的臉色就沒有繃住過。
“皇兒,你可要和國師大人好好相處,千萬不能再鬧脾氣了。”
太后把手中胖墩墩的小娃娃放到兒子懷裏面,然後就不理會他們。
反而在一旁看着宮女們前前後後張羅着送進來各種各樣美味的佳餚。
柚可熟練的扒着君王的胸口,扯住上面的蟠龍扣,又趁機伸出一隻胖手想要往上抓過去。
然後這隻蠢蠢欲動的小爪子就被一隻沾了點葡萄汁液的大手給牢牢地拿捏住。
崇朔握着她溼乎乎,而且還帶着黏意的小手,眼眸幽深。
好在這些御膳都端上來之後,太后總算是大發善心,把小傢伙接了過去。
崇朔剛剛坐上,就看到母后把小國師放到自己的旁邊,還貼的非常近。
旁邊的月雯看着有些焦急,想要把少主抱過來,但被太后的眼神阻止了。
“月姑娘,皇上非常喜歡國師大人,讓他們倆坐一起交流感情吧。”
神他麼的交流感情,第一次見面,少主可是把眼前的這個皇上蹬翻在地,半天都起不來的那種。
月雯在心裏吐槽着。
但她對於這個太后的印象還行,便安靜地站在旁邊,不過眼眸還是緊緊地盯着自家少主。
崇朔剛剛拿起筷子,就看到母后遞過來了一塊乾淨的鳳紋手帕。
“柚可的手沾了葡萄水,你幫她擦一擦。”
君王皺着眉頭盯着這張手帕許久,就連旁邊的福真都以爲皇上要甩面子的時候,崇朔接了過去。
“把手伸出來。”他咬牙切齒。
這次柚可還算是配合,伸出了兩隻藕節一樣雪白的小爪子。
盯着這肥嘟嘟的小手看了一會兒,崇朔表情嚴肅。
“你是不是應該減肥了?”
“大龍才肥。”
在腦海中轉一圈,崇朔才反應過來這個大龍說的是自己。
眉毛一瞬間揚起,但是看着旁邊面色期待的母后,他再次咬了咬牙,低頭仔仔細細地給小傢伙的手爪裏裏外外擦了一遍。
太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似乎在說皇兒有心了。
飯菜全都端了上來,崇朔皺着眉開始喫飯。
他剛剛咬上一塊滑嫩的雞腿肉,就看到剛剛擦完爪子的小傢伙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你不會用筷子?”把肉塊放下來,崇朔盯着旁邊的小國師。
柚可伸出短短的小胳膊,給他表演一個什麼叫伸手都摸不到盤子,金燦燦的眼睛格外的無辜。
崇朔本來想把宮女給叫過來,但是看到母后似笑非笑的表情,只好用佈菜的筷子給小傢伙夾了一些。
纔剛剛喫完口中的魚片,崇朔又感覺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
低頭一看,才發現小國師面前的小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了。
崇朔的表情瞬間僵住,他可是纔剛剛吃了兩口。
無奈地給小傢伙重新盛飯,又給夾了滿滿的一碗肉食,最上面還蓋了一層綠色的菜。
他心想這次看你怎麼這麼快喫完。
又吃了幾口,袖子那裏再次傳來了拉扯的感覺,而且這次的力道更大了些。
回頭一看,剛剛還是一個小山堆的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空了。
崇朔陷入了沉默,和目光灼灼的小國師對上了眼睛。
“肉!”小國師言簡意賅。
一連吃了三大碗,就連旁邊的太后也投來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站在那裏的月雯卻習以爲常,他們小少主正常的時候能喫五大碗,這還只是普通的水平。
當初在南黎的時候,衆人都覺得小少主可能會被撐死,給專門給少主減少了食量,但是當晚柚可就被餓哭了。
南黎那羣人嚇得不行,再也不敢縮減小少主的口糧。
“你真的該少喫點,減肥了。”崇朔的表情非常嚴肅,誰家兩三歲的孩子一頓喫這麼多的?
然而金燦燦的大眼睛看着他,仍然是一副無辜的表情,彷彿崇朔不給她喫飯,是一件多麼令人譴責的事情。
崇朔總算明白這傢伙這麼大的力氣都是哪裏來得了,每天喫這麼多,她的力氣不大,誰的力氣大?
飯後的小柚可躺在梨花木雕花椅子上面消食,月雯在旁邊給小少主揉肚子。
崇朔剛想要離開,就又被母后塞過來了一個小圓球。
“聽月姑娘說柚可最喜歡玩這種球了,你跟她玩一會兒。”
太后覺得她爲兒子可謂是煞費苦心。
崇朔看着手中的小圓球,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好玩的。
旁邊被揉好肚子的柚可已經熟練地站了起來,彎腰把圓球拿過去。
“皇兒,你快準備好。”
“準備什麼?”
一隻橙黃色的小球精準地對着崇朔的腦袋砸過來,不用想都知道其中的力道有多大。
崇朔怎麼說也是學過武術的,雖然說功夫不是多麼頂尖,但也不會被一個小傢伙偷襲到。
當然,幾天前那一腳除外,他真的是沒有意料到小傢伙的蠻勁這麼大,而且攻擊的也太過突然。
就連親生的小太子都不敢這麼對自己,崇朔也是沒有想到小傢伙膽子這麼肥。
接過小球之後,他給扔了回去,小傢伙穩穩當當地接住了。
然後橙色地小圓球再次飛過來,比剛剛的力道有過之而不及。
就這麼來回幾次,崇朔皺着眉接下來,不給了。
“球球!”正玩着開心的柚可不樂意了。
“你幼不幼稚?”
後面的太后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你和一個小奶娃說幼不幼稚,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更幼稚。
當然,也就只有太后敢在心裏這麼吐槽了。
崇朔看着眼前小手一直在撲騰的傢伙,挑了挑眉,把圓球遞過去。
然而柚可即將拿到的時候,圓球突然又離開了,被君王輕輕鬆鬆地拿走。
圓球靠近了一些,再次被拿走。
小傢伙一雙金色的眼睛翻了翻,然後趁着面前人不注意的時候,一蹬腿直接跳了上去,死死的扒住他的衣服。
橙黃色的小球滾落在地上,崇朔下意識的抓住國師崽崽的兩條小腿,和那雙金色的眼睛對上了。
“鬆手。”
小傢伙繼續向上爬。
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出現,一旁的福真高度警惕着。
不一會兒,小柚可已經坐在了君王的臂彎處,看着臉色黑如鍋底的大龍,彎着眼睛開始笑了起來。
“不鬆手真的把你給扔下去!”
君無戲言,崇朔向來說到做到,但每次遇到這個小胖墩都會出現意外,包括小胖墩的另一個形態。
看着彷彿有恃無恐的小傢伙,崇朔伸手扯住她兩邊綴着肉肉的臉蛋,目光兇狠。
沒一會兒,小臉蛋就開始泛紅,旁邊的太后和月雯都開始心疼起來。
還沒等他們上前一步,兩隻胖嘟嘟的藕節一樣的小手直接扯住了君王的兩邊臉。
福真:瞳孔地震!
就連太后也有那麼一瞬間被震驚到了,所以沒能及時前去阻止。
小柚可不僅扯他的臉,還不高興地這張臉上拍來拍去,就像奶貓時候揮出的喵喵拳一樣。
不過力道要小一些,她還是知道自己力氣的。
這回月雯也顧不得多少了,連忙把小少主給抱了回來。
就連太后也拉住了兒子,在旁邊一邊笑着,一邊努力轉移話題。
福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萬歲爺的神色,總覺國師小崽崽的命途堪憂。
這麼惡劣的關係,以後可怎麼辦哦。
要不要跟幾位大臣提個醒,多注意一些小國師的情況,沒準哪天血濺當場之前,還能拯救一下。
福總管也覺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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