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差点要了命 作者:柳外花如锦 站在河边上,我有点傻眼了,這么大、這么宽的江面,在那下挂子啊,虽說记忆裡有点印象,可那是来自前世的电视纪录片啊,至于实际操作,那就是一种良好的愿望了,這冷不丁的来到了现场,别說是指导大伙啊,就是在那停下选地方比较合适,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来啊,就是绝对的菜鸟啊,别說是有水就有鱼吧,我抱头,這老大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神啊,给我智慧吧,燃烧吧,我的小宇宙啥也沒用! 這越冷越打颤、越热越出汗!怕啥来啥,大伙都停下了脚步,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那意思說,到了,老大、领导、队长、偶像级的人物,您拿個章程吧,這天儿也不早了,兄弟们好开工啊?看我干嗎?我要是能知道咋弄,還用你们看啊,镇静,绝对的镇静!“那個,這样啊,发挥一下民主,大伙說,在哪個地方下挂子好?”要不咋說呢,天才嗎,我急中生智,想出了一條绝妙的主意,权利下放,集中群众的智慧嗎,這叫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咋听咋像是借口啊! “大伙先在這歇会儿,我去江面上看看,”天无绝人之路,這时,秋生哥說话了,真是我的亲哥哎,可解围了,“那好,就秋生哥去吧,大家沒意见吧?”重新掌握了主动权,這领导就是领导,善于把握机会,“沒意见,秋生哥不去,谁去啊,咱這裡面,秋生哥是老把式了,每年大人们冬捕,秋生哥那场都沒落下”大伙纷纷嚷着,一致赞同我的意见,乖乖,危机化解,“秋生哥,咱俩一起去,有個啥事,好互相照应着点儿,”這时候,领导应该起带头作用了,关键时刻,的会表现嗎,实际上,我是想偷艺,跟着秋生哥学学咋选下挂子的方法,不過,這可不能說啊,号称屯子裡的孩子王,偶像级的人物,打小在這林子裡,江边上长大,连這活计都不会,說出去,丢人啊,也折了威名啊,“那好,小秋我俩一起去,”走吧 “大伙在原地休息,不许乱走动,别掉到冰窟窿裡去”,我又叮嘱一下大家,“去吧、去吧,”沒你的命令,咱哪也不去,总算心落地了,我偷偷的看了玲姐一眼,想观察一下她的反应,這丫头可不简单,心裡有数着哪,就是個秀外慧中的典型啊,别人看不出来咋回事儿,可不敢保证她不琢磨啊,再說了,她不是還对我有点那個意思嗎,那不更得细心观察了?唉,被人关注,尤其是被女人关注,還是個漂亮的大姑娘,是幸运呢,還是苦恼呢?太复杂了! 正巧,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我,在她的眼睛裡,有询问,有疑惑還有一点点的不解,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头還稍微有点偏着,這模样,那证明她在急剧的思考着呢,估摸是啊,“有点不对劲儿啊,這小子平时那件事不是争個上风头,事事不让人,争强好胜,是個不甘寂寞的主儿,今儿這是咋了,不一样,打他受伤醒過来,就和以前有那不一样,”我对玲姐露出一個迷死人的微笑,左眼還冲她眨了眨,得打断她的思考,扰乱她的思维,要不,越琢磨疑点越多,那哪成啊,那意思說,别想了,哥,啊不对,是弟弟,這不是成熟了嗎,考虑問題全面了呗,知道征求大家伙的意见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毛头小伙子了,好事! 做完這個动作,我潇洒的一转身,对秋生哥一挥手:出发!施施然的飘然而去,留下身后的玲姐,估计那表情,不知道有多丰富,小脸通红,那是肯定的了,因为我以前,从来沒有对她那样過,绝对是头一回,记忆裡的第一回,够她心跳一阵儿了。 我和秋生哥走上了江面,不走不知道,别以为那江面像一块镜子似的那么平整,就像家门口的溜冰场似的,胡扯江面封冻,可不像死水泡子,一晚上,就能封上,這江面上冻啊,是一层一层的,头天晚上冻上的冰,第二天沒化净,這新的流水又上来了,在這层冰面上留下一层薄冰,這样一层一层的,往江心冻去,最后,明溜子水看不到了,這才叫封江了,不過,這阵儿還不能上人,冰面太薄,一踩,准漏进去,啥时候冻到一尺多厚了,走人那是沒問題了,再冻上两尺厚以上,就能在江面上跑大车了。 一路走着,不时看到冰裂子,像一张张黑洞洞的大嘴,這么厚的雪都盖不住,越往江心走,冰裂子越多,我看着多少有点心惊,這要是掉下去,還得了!秋生哥提醒着我,躲开脚下的裂缝,听秋生哥說:“這大冰裂子,不可怕,人一眼就能看到,难提防的是小冰裂子,被雪一盖,就像平常的江面似的,看不出来啥,可当人一脚踩上去,身子失去平衡,往前一栽倒,能把脚脖子别折了,冬天跑大车的车老板子,最怕這样的冰裂子,一不小心,就把马腿给别折了,所以,冬天在江面上走生道,不能着急,脚要蹚着走,就象我這样,看到沒?”果然,在秋生哥的带领下,有惊无险的路過了好几处陷阱,真是处处皆学问啊! 眼看着快過了江心了,我装作不精心的打听:“秋生哥,這可以下挂子了吧,”秋生哥笑了笑,摇摇头,“這不是好地方,再走走”,一边走,秋生哥一边告诉我冬捕下挂子的基本要领,什么流水挂子稳水網啊,什么斜過江面横過岔啊,等等一套一套的,佩服,真有实战经验,我听得着迷,又学到了一门技术,有收获,要不咋說呢,处处留心皆学问啊。 眼瞅着就要到对岸了,秋生哥還沒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有点着急了,再說,在江面上走道,我這心裡還真有点不踏实,快到岸上去,那心才能托底,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超過了秋生哥,难怪說,大地是母亲呢,站在岸上,就是比在龙王爷的地盘上,心裡踏实。 离岸边有個三、五米远吧,我脚下传来轻微的“咔嚓、咔嚓”声儿,沒在意,這时,就听见秋生哥不是好声儿的大喊:“小秋,快趴下,趴下!!”趴下?干嗎?空袭啊,也沒看见小日本的飞机啊,再說了,我沒挖了他家祖坟,也沒勾引他妹子,能這看得起我,为我一人儿,整個飞机来扔炸弹?這秋生哥也学会开玩笑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咱不上当!正想着呢,觉得脚下一沉,往下掉的感觉,咋回事? 正在這时,秋生哥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把我仰面拽倒了,我的帽子当时就甩到一边去了,他也顺势倒在冰上,我還沒明白咋回事,“小秋,别乱动,别站起来,翻過身,顺着来时的道儿,爬回来,爬啊!”秋生哥的语调都有些颤抖,带着焦急和惶恐,還有平时根本沒有的哭腔,說的话,又不容置疑。咋回事?我扭头往刚才走過的地方一看:妈呀!咋還有水呢?黑洞洞的一個大冰窟窿,好像還微微冒点热气!這大冷的天,哪来的水啊,我有点发懵,不過,听人劝,吃饱饭,爬吧,我顺着来时踩的雪印,往回爬了過去。 爬了有两米来远,也就是两大步的距离,身后传来秋生哥的說话儿声:“行了,慢慢站起来吧,”声音裡虽然還带着沒過去的颤抖,可也明显的轻松下来,我沒站起来,翻身就势坐在雪地上,原来秋生哥就在我身后边爬着呢,再一看,我的鞋上,已经挂上冰碴了,還好,鞋裡沒进水,要不,這丢人都到明面上了。 秋生哥爬的我旁边,翻身也挨着我做到雪地上,摘下帽子,伸手用力的擦着头上的汗珠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脸儿有点白,眼睛裡有着惊魂未定的神色,那明显是吓的,沒等我开口,“小秋,你可吓死我了,知道不,刚才你差点儿丢了小命!”看着我茫然的眼神,无辜的表情,婴儿般的纯真,秋生哥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嘴,抓了抓头,看那架势,不是要暴走,就是要抓狂! “咋回事?你不知道,刚才那是暖溜子,一脚下去,人立马就沉底,急流一卷,当时就钻冰窟窿裡去,還有個活命?”秋生哥快喊起来了,暖溜子?那是啥东东?看着我懵懂的表情,“小秋,不对劲啊,你应该知道這是暖溜子啊,打小就在林子裡、江边上打连连,不可能连這都不知道吧?”看我這样,秋生哥的语气缓和下来,可却用更加疑惑的语气问我道。老大,好哥哥哎,我可是真不知道啊,要不,咋能表现的這样啊,“小秋,打从你這回受伤后,醒過来就像变了個人儿似的?知道的事,比俺们多多了,說话也都净在点子上,可有些眼不前儿的事,還沒俺们知道的多,這可跟你以前不咋一样?” 能一样嗎,人儿還是這個人儿,可CPU换了,性能能一样嗎?咋整呢?說实话?不行,且不說有沒有人信,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信啊,哦,你!穿越過来的,离這几万裡地,好几十年,還快三十岁了,還、還特种兵?“嗖”的一下,就来到俺们屯了,還附在小秋身上了,你疯了吧,你高烧80°了吧,你被黄皮子迷住了吧你?不能說,可眼下秋生哥這关得過去啊? 得,剽窃一下版权,虽說是非常讨厌那狗血泡沫剧的创意,可這是眼下唯一合理的說法儿,就当是昨晚吃错药了,“咳咳,那個,秋生哥啊,是這样的,我啊,這回不是掉下山去了嗎,不知咋的,好像、大概、可能、差不多這脑袋吧磕了一下,醒過来吧,觉着受了点影响,以前不知道的事儿,明白了好多,可有时候眼不前的事吧,又有些记不太清,我也不知道這是咋的了?觉着沒啥影响,也就沒放在心上,要不是现在你提起来,我都忘了這茬事儿了,”我满眼诚恳,一脸平静的对秋生哥解释道,我容易嗎我,這撒谎還是個技术加力气活儿! 看着秋生哥一脸释然的样子,耶本次演绎成功,原谅我,善良的哥哥,不說咱有意欺骗你,要是說实话,你反而不信了,這個,善意的谎言,连佛祖都会原谅的,這算不算是自我安慰啊? “哦,难怪,我一老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几回想问你,都沒张开嘴,怕你不好意思,再說了,你那個性,那要强、拔尖儿的人,能容哥问,這事啊,我和小玲在私下裡還议论過两回,她也挺糊涂的,還担着心呢,也沒好意思问,怕你抹不开,我看那,那丫头,对你有意思!你呀,对她也有意思,别人不知道,就你俩之间的小动作,哥可看出来了,小玲可是個好姑娘,十裡八村的,都头数,要不,待会我把這事儿悄悄的告诉她,也省的她老惦记,”哈哈,看不出来,這秋生哥還挺知人心的啊。 “這個,哥,待会儿,我自個跟她說,”我的脸有点红了,“看你,還不好意思了,這是正经事,得抓紧,要不,回头那個屯子的抢先了,看你不后悔?”秋生哥一本正经的对我說。“哥,我這年纪是不小点了,過年才十六,”“啥小啊,在咱這,十五六岁当爹的有都是,”可也是啊,這年代,时兴早婚,年纪不是問題,哈哈!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唐秋离今儿個好喜歡!! 一抬头,看见那個大冰窟窿了,身上一激灵,咋把這差点要了我這小命的茬给忘了,现在不弄明白它,要是以后自個行动,再遇到這要命的玩意儿,可沒今天的好运气! “秋生哥,這暖溜子是咋回事,能要人命?”见我问道這事儿,秋生哥的脸上严肃起来,“小秋,你要不提,我也得說說,你今儿個多悬,差点就沒命了,你要是出点啥事,我可咋对得起我叔我婶啊!這辈子,還不得把我后悔死!” 這样,咱俩往那边挪挪,找個背风的地儿,反正咱俩不回去,大家伙儿也不能动,叫他们先等着,這是常有的事儿,找鱼窝子,那這么容易,我细给你唠唠,省的你以后再遇上這茬,不知道咋回事,我和秋生哥往背风的地方挪了挪,在雪地上坐下,秋生哥說“這暖溜子,是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