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聞仲出山
直覺告訴他，這東西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收起誅仙四劍，仔細地感知着周圍的動靜。
渾沌之氣翻涌不休，如同沸騰的開水，讓他感到一陣陣心悸。
周圍一片死寂，只有混沌之氣翻動的細微聲響。
這種寂靜，比任何喧囂都更讓人感到不安。
楚陽屏住呼吸，神經緊繃，彷彿一根拉滿的弓弦，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
突然，他感覺到身後的混沌之氣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像是有人在水中輕輕撥動了一下。
猛地轉身，誅仙劍瞬間出現在手中，劍尖直指波動傳來的方向，厲聲喝道：“誰？！”
然而，身後空無一物，只有翻涌的混沌之氣。
“難道是錯覺？”楚陽心中疑惑，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揮之不去，讓他無法安心。
正當他以爲是錯覺之時，那顆猩紅眼球再次出現！
這次它不再是遠遠地觀望，而是如同離弦之箭般，猛地朝楚陽衝了過來！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楚陽早有準備，混沌法則之力涌動，在他身前形成一面閃爍着混沌光輝的護盾。
然而，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猩紅眼球居然無視了護盾，直接穿了過去，如同穿過一層薄霧，沒有受到絲毫阻礙！
楚陽頓時大驚失色，這東西的詭異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眼球已經貼在了他的身上，緊接着，眼球開始極速縮小，最後竟然如同一個紅色的光點，直奔他的胸膛而來！
楚陽心中一沉，一股死亡的陰影籠罩心頭。
這東西，竟然能無視混沌法則的防禦，直接攻擊他的肉身！
千鈞一髮之際，他想要祭出護身法寶，卻發現身體竟然動彈不得，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
“該死！”楚陽暗罵一聲，心中充滿了不甘。
難道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了嗎？
就在這生死關頭，那紅色的光點，也就是那顆縮小到極致的猩紅眼球，居然沒有攻擊他的身體，而是徑直鑽進了他懷中……那塊從廢墟中撿到的黑色石頭裏面！
楚陽愣住了。
這……什麼情況？
他連忙掏出懷裏的黑色石頭，仔細觀察。
石頭依舊漆黑一片，入手冰涼，沒有任何變化。
“難道是……”楚陽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道：“那眼球，是衝着這塊石頭來的？”
他將神識探入石頭之中，這一次，不再是泥牛入海，而是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波動。
這波動，與之前那猩紅眼球給他帶來的感覺，竟然有些相似！
“這石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楚陽捏着那塊黑石頭，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
那猩紅眼球的舉動，在他心裏紮下了一根刺。
它分明是衝着石頭來的，可爲什麼不直接進元屠的老巢搶？
元屠老巢的防禦，幾乎沒有！隨便一位大羅金仙都能夠進得去，在眼球面前更是形同虛設。
它偏偏要等他把石頭帶出來才動手，這邏輯怎麼想怎麼彆扭。
“難道那眼球離開原地就不行了？或者是被限制了？”
楚陽胡亂猜測着，心裏一陣發毛。
這混沌之地果然兇險，機緣的確是有，但是危險也無處不在！
他將石頭翻來覆去地觀看，入手冰涼，觸感粗糙，除了黑還是黑。
“這玩意兒能有什麼祕密？”
楚陽嘀咕着，神識再次探入其中。
這一次，他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波動，像心跳，又像呼吸，與那顆猩紅眼球的氣息隱隱呼應。
“見鬼了，這破石頭裏還真有古怪！”楚陽心頭一跳，一種莫名的預感涌上心頭，這黑色石頭，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不敢再繼續探究下去，這混沌之地危機四伏，可不是研究這玩意兒的好地方。萬一再招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可沒把握全身而退。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楚陽不再猶豫，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洪荒方向疾馳而去。
等到了洪荒之中，或許叫上師尊通天聖人，說不定就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畢竟通天乃是真正的天道聖人，楚陽現在的實力比起聖人來，還是要差許多，各種推演衍化能力自然也不可相比！
……
金鰲島。
一座中等大小的洞府內，聞仲盤膝而坐，周身電光閃爍，一股強大的氣息在他體內涌動。
“轟！”
一聲悶響，聞仲猛地睜開雙眼，兩道精光射出，洞穿虛空。
“總算是突破到太乙金仙了！”
聞仲興奮地握緊拳頭，感受着體內澎湃的法力，道：“師傅說要我突破到太乙金仙之境才能出島，如今我總算達成了！大商那邊，已經派人來請了我好多次，再不去，恐怕大王那邊也會有意見！”
聞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邁步走出洞府。
他要去金靈聖母那裏稟告一聲，在得到允許後，然後再下山前往大商，輔佐紂王，成就一番功業！
聞仲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噼裏啪啦的聲響如同爆豆一般。
他本該早些年就下山輔佐大商，但金靈聖母卻讓他繼續修煉，直到突破太乙金仙才允許下山。
實際上金鰲島上最近一百多年來，幾乎每一個弟子都潛心修煉，爲的就是爭取在大劫來臨之前，將修爲再提升一些。
聞仲原本就是接近金仙的修爲，後來那一次在幻心境中體驗，竟然感悟頗多，出來後沒多久就突破了金仙之境。
在到達金仙之後，他每一年都有數次進入試練塔和幻心境的機會，於是這一百年來，他努力修煉，終於在今天達成了太乙金仙！
如今，他終於可以一展抱負，爲大商王朝建功立業了！
這個修爲，別說是在截教了，哪怕是整個洪荒，也是佼佼者。
聞仲邁着大步，直奔金靈聖母的洞府。
一百多年的閉關，也不知現在截教其他人怎麼樣了。
“弟子聞仲，求見師尊！”
聞仲在洞府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進來吧。”金靈聖母的聲音從洞府內傳來，帶着一絲欣慰。
聞仲走進洞府，只見金靈聖母端坐在蒲團之上，周身仙氣繚繞，更勝往昔。
作爲通天聖人親傳弟子之一，金靈聖母的實力也是十分高強的，當然她對聞仲這個弟子也是十分滿意的。
“弟子拜見師尊！”聞仲再次行禮。
“聞仲，你如今已是太乙金仙，可喜可賀！”
金靈聖母看着聞仲，眼中滿是讚賞，“爲師讓你在島上潛修，如今看來，倒也不負你這一百多年的苦功。”
“全賴師尊教誨，以及師門的幫助，弟子不敢或忘！”聞仲恭敬地說道。
的確，要不是有幻心境的存在，他這一百多年，能不能突破到金仙都不一定。
“如今你已功成，也該下山歷練一番了。大商如今正是鼎盛之時，你且下山輔佐紂王，建功立業吧。”
金靈聖母說道，“只是如今大劫將至，你需萬事小心，切不可輕敵。將來若是有對付不了的敵人，可以來金鰲島求見我！”
“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聞仲心中一凜，他知道大劫的可怕，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同時他的內心也充滿了暖意，師尊這番話，可以說給了他極大的底氣。
金靈聖母微微頷首，素手一揮，幾件法寶便出現在聞仲面前。
“此乃雌雄雙鞭，乃是一件先天靈寶，你且收好，關鍵時刻或許可保你性命。”
聞仲大喜過望，連忙拜謝道：“多謝師尊賜寶！”這幾件法寶，每一件都是難得的寶物，有了它們，聞仲的戰鬥力將會大大提升。
辭別金靈聖母后，聞仲駕起祥雲，離開了金鰲島，朝着朝歌的方向飛去。
朝歌城外，旌旗招展，鼓樂喧天。
在得知了聞仲即將回來的時候，紂王身穿龍袍，頭戴冕旒，率領文武百官，親自出城迎接聞仲。
“太師，朕可算是把你盼來了！”紂王遠遠地就看到了聞仲的身影，連忙迎了上去，語氣中充滿了激動。
“臣聞仲，拜見大王！”聞仲連忙下拜。
“太師快快請起！”
紂王親自將聞仲扶起，臉上滿是笑容，“太師乃聖人門下高徒，朕早就想請太師下山輔佐，只是一直未能如願，今日太師終於來了，真是天佑大商啊！”
……
與此同時，楚陽也回到了金鰲島。
一百多年未歸，島上景色依舊，仙氣繚繞，祥雲朵朵，讓人心曠神怡。
他徑直來到碧遊宮，通天教主正在閉目打坐，似乎早已料到楚陽的到來。
“弟子楚陽，拜見師尊。”楚陽恭敬行禮。
通天教主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宵雷，你能夠安然從混沌中回來，真是太好了！”
他起身走到楚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暖流涌入楚陽體內。
楚陽心中一暖，深吸一口氣，將那塊黑色石頭從懷中取出，雙手奉上：“師尊，弟子在混沌之中遭遇了一些怪事，還請師尊過目。”
他將自己在混沌之中的遭遇，以及那塊古怪的黑色石頭和猩紅眼球的事情，詳細地告知了通天教主。
關於混沌法則和混沌靈根的事情，暫時卻沒有告訴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聽後，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饒是他聖人之尊，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接過黑色石頭，仔細端詳，入手冰涼，觸感粗糙，平平無奇。
他放出神識探查，卻發現這石頭如同凡物一般，沒有任何異常。
“這石頭……”通天教主沉吟片刻，又施展各種祕法，試圖窺探石頭內部的祕密，但都無功而返。
這塊石頭，彷彿被一層神祕的力量包裹着，任何探查手段都無法穿透。
“怪哉，怪哉！”通天教主不禁感嘆，“混沌之中，無奇不有，但這石頭，我竟也看不透。”
“咦？不對？”
忽然，通天臉色一變，連忙將黑色石頭仔細捧起，
通天教主將黑色石頭捧在手心，一股微弱的波動，如同蚊蠅振翅，若有若無。
這波動極其細微，若非聖人修爲，根本無法察覺。
他眉頭緊鎖，再次探出神識，如同蛛絲般細密的神識，緩緩滲入石頭之中。這一次，他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石頭內部，並非表面看起來那般平平無奇，而似乎蘊含着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狂暴而混亂，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卻又被一層神祕的禁制牢牢封印着，如同被套上了一層厚厚的枷鎖。
通天教主嘗試着用自己的法力去破解這層禁制，他的法力浩瀚如海，卻如同泥牛入海，這禁制異常堅固，以他的聖人修爲，竟然也無法撼動分毫。
“有趣，真是有趣！”通天教主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這石頭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連本座都無法看透。”
他接連施展了數種祕法，甚至動用了誅仙劍陣的些許力量，然而，這層禁制卻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紋絲不動。
“罷了，看來這不是短時間能夠解開的。”
通天教主搖了搖頭，道：“宵雷，這石頭你就先放在我這吧，待我慢慢參悟。”
楚陽心中也有些好奇，這黑色石頭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連師尊都無法解開。
只可惜元屠的記憶裏，也不知道這石頭的真實情況。
隨即楚陽又向通天聖人請教了一番關於混沌法則的知識，通天作爲天道聖人，對混沌法則也算比較瞭解，他這時也明白了楚陽打算是以法則成就混元之道。
通天教主捋着鬍鬚，沉吟道：“以力證道，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便鮮有人能夠成功。而法則證道，卻是要簡單一些，我們洪荒這些聖人，都是功德證道，都是走的最簡單一途。”
楚陽點頭稱是，心中卻暗自盤算，自己有靈魂宮殿，又有元屠的記憶和指引，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只是這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通天教主。
“你既有此雄心壯志，爲師自然全力支持。只是這條路，註定坎坷無比，你需萬分小心。”
楚陽鄭重地點了點頭：“弟子明白，定不負師尊厚望。”
“混沌法則，包羅萬象，博大精深。”通天教主緩緩說道，“你如今所領悟的時間空間法則，不過滄海一粟。需知，法則與法則之間，並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影響，相互制約。”
“那弟子該如何？”楚陽虛心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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