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拖了,就現在
“教我學劍!”
趙風雅可憐兮兮地望着李長瀾,雙手更是緊緊握住李長瀾衣袖。
李長瀾見到趙風雅表情不像是往常那般故意裝給自己看的,想着白日裏發生的事情,大概明白了後者內心想法。
他的嘴角,微微泛起一絲頗具玩味意義的笑容。
“以前不是不想跟我學麼,這會兒怎麼想開了?”
趙風雅盯着李長瀾的眼睛,認真道:“我想明白了,我要自己成爲一位強者,而不是沒了離陽王朝公主的身份,就變成了任人可欺的弱女子,我也要像你這般活得隨心所欲,去想去的地方,去做想做的事情,去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而不是什麼都要爲了大局考慮,而犧牲我自己!”
頓了頓。
她緊緊咬着牙齒,說道:“尤其是再碰上敢招惹我的人,我就學你,不管對方是誰,直接一劍捅過去,讓他們跪在地上求着向我道歉!”
李長瀾問道:“你真想好了?”
趙風雅點點頭道:“想好了!”
李長瀾略作沉默,再一次問道:“不後悔?”
趙風雅目光很是堅定,更是擡起手做出發誓的手勢,恨恨道:“伱放心,我要是後悔我就是小狗!”
“行吧。”李長瀾輕輕應了一聲。
李淳罡那邊的比試,是李淳罡主動發起的。
雖說李淳罡會主動發起比試,除去李淳罡是真的想和李長瀾一較高下之外,也有幾分心思是爲了收姜泥爲徒在其中。
可即便李淳罡欠了李長瀾的人情。
李淳罡也不可能會在比試中放水,或者說在教導姜泥的事情上敷衍。
以姜泥那天生劍胚的資質,再搭配上楚國至寶神符,
趙風雅這丫頭哪怕再玩命修煉,有李長瀾教導,也根本不可能在相同時間內,修爲趕超姜泥,獲得比試勝利。
這一點。
無論是李淳罡和李長瀾,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努力這種東西往往自是在二三流之間的高手有用,若是想達到那劍術頂峯,天賦的重要性勝過一切,佔據決定性地位。
趙風雅天賦不足,未來能走到什麼程度更是一眼看得到頭。
只不過,李長瀾也不是那種喜歡輕易認輸的人,更是早就把徐鳳年手中那柄號稱是萬劍之主的大涼龍雀當成了自己私有物。
他怎麼樣,也不會讓趙風雅真的輸給姜泥。
“想好了麼,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我學劍?”李長瀾看了一眼放在牀頭旁的名劍紅螭,已經在開始考慮教導趙風雅的內容了。
“就現在,不拖了!”趙風雅見李長瀾答應下來,連忙說道。
話音方落。
她那張俊俏的臉蛋兒悄悄染上了一抹緋紅,看着李長瀾的眼神遊離不定,甚至隱隱帶着幾分畏懼,不像以往那般敢毫無忌憚的打量。
趙風雅蜷縮在衣袖裏的手指,緊緊抓住衣袖,心跳越來越快。
“那個,我再問一次,你確定我與你做了那事,我就能打得過姜泥?”趙風雅囁嚅着張開了嘴,聲音低得好似快要聽不清。
也不知道爲何。
趙風雅總感覺屋內的氣溫有些高,身上更是有股難以言明的燥熱。
爲了緩解口紅的乾燥,她不由吞嚥了一口口水,靜靜地望着李長瀾眼睛,想要等待李長瀾確定回答。
“姜泥的話,並無問題。”李長瀾說道。
“那、徐鳳年呢,我能打過徐鳳年嗎?”趙風雅心懷期許道。
“徐鳳年天資也還算不錯,雖說得了王重樓一身大黃庭,畢竟練武時間短,他若是想在武學上再有突破,光靠自己修煉是不夠的,肯定離不開他人幫忙。”李長瀾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很是客觀的評價。
“你要是上心些,有我幫助,壓制徐鳳年倒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趙風雅認真觀察着李長瀾的表情,知道李長瀾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說出來的話肯定都有所保證。
她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掀開被子,朝李長瀾張開了雙臂。
李長瀾詫異道:“這麼急?”
趙風雅倔強得咬着嘴脣,催促道:“你再不過來,我可反悔了!”
李長瀾被逗笑,說道:“不對吧,聽着怎麼好像不是你在求我辦事兒,反而像是我在求你,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能反悔麼?”
趙風雅直接撲到李長瀾身上,賭氣道:“不準!”
……
第二日。
清晨。
青鳥進入到李長瀾的房門之後,發現房屋內空無一人。
她知道本來是伺候李長瀾的舒羞,一直在看護南宮僕射,也就轉而直接去到了趙風雅的房間。
等到青鳥敲門過後。
趙風雅的聲音,終於從裏面傳了出來。
“青鳥,你去幫我弄些喫的送到房間來,我不太想下牀……”
青鳥聽到趙風雅極爲疲乏的聲音之後,站在門外,稍微愣了愣,但也沒說什麼,轉身離開準備下樓去弄些喫的。
她剛下樓,就看到了一臉唏噓的徐鳳年。
“真是沒想到,青州這地界居然也有這種猛人,多虧我在北椋的時候出門身邊都得帶着老黃,要麼就是帶着褚祿山,不然的話,沒準現在我的下場,也未必比那些可憐傢伙強上多少。”
徐鳳年正和李淳罡聊着天。
李淳罡卻是覺得徐鳳年嘮叨了一早上,有些心煩。
“江湖遊俠又不是什麼稀罕事物,遇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事情,我李淳罡年輕的時候也做過,你就不用那麼大驚小怪了。”
徐鳳年眉頭一挑,當即反駁道:“這不一樣,這可是青州地界,死的那人雖然比不得靖安王世子趙珣,但也是其關係極好的朋友,家裏在青州地界更是權高位重,很有名氣。”
“嘖嘖嘖,你是沒見到,那富家公子哥兒死的有多慘!”
青鳥下來之後,發現徐鳳年正和幾人議論着什麼,還以爲青州城內又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剛想開口詢問。
無聊地剔着牙齒的李淳罡,搶在徐鳳年之前,擺擺手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聽說青州本土的一名富家公子,遇上個挺年輕的漂亮小姑娘,見對方衣着華麗,又氣質不凡,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誰知道那小姑娘還挺不好惹,沒留住神,讓她給跑了。”
“至於結果嘛,呵呵……”
“不久之後,那人身邊惡僕盡數被殺,自己雙腿被打斷不說。”
“體內更是不知道被人下了什麼毒,渾身又疼又癢,回到家中之後慘叫了一夜,被抓得連一塊兒好的皮膚都沒有,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鮮血,血流滿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這般折磨,讓他老子給拿繩子勒死了。”
“這下場,我想想都覺得起雞皮疙瘩。”
青鳥忽然一愣。
她腦海裏浮現昨日白天發生的事情,生出某種極爲接近答案的猜想,“那,人呢?抓了嗎?”
“抓?拿什麼抓?”徐鳳年嘆了一聲,直接端起茶壺對着壺嘴引了一口,“那人身邊的護衛一個活口都沒留下,當事人更是死的都不能再死了,即便想查,怎麼查?估計人昨天就跑出城了。”
姜泥對於這個話題很是不喜,覺得過於血腥。
不過,她倒是對於這人的下場很是滿意,心中更是解氣。
“敢欺辱良家女子的惡賊,就是該死!”
青鳥想了想,還是沒敢直接說明自己的猜測,而是問道:“世子,對方看出來這名女子氣質不凡,又衣着華貴,爲什麼還要對其動手?他就不怕對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物,給自己招來報復麼?”
徐鳳年笑了笑,繼續說道:“真正厲害的人物,哪個身邊沒有大量護衛隨行?”
“那姑娘孤身一人,不會武功,又明顯是個外來的,否則那公子哥不會不認得對方身份,既然如此,只要事情做得隱祕些,神不知鬼不覺,有什麼可怕的?”
“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可惜他運氣不好,遇上了個橫的,把命都搭了進去。”
徐鳳年似乎對於此事極爲感興趣,說的話滔滔不絕。
姜泥很是不解地看着徐鳳年,對李淳罡問道:“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也不值得他如此在意吧?”
李淳罡輕笑一聲,說道:“這有什麼難懂的,他知道自己要與靖安王對上了,心裏緊張,藉此來緩解下情緒唄!”
“你知道的,有的時候,人緊張就是想多說些話。”
姜泥神情恍然。
徐鳳年被李淳罡戳破心思之後,有些尷尬。
他身邊是有李淳罡和李長瀾兩大高手,但青州可不是其他地方,而是靖安王負責的地界。
就連徐驍都爲了讓徐鳳年能安全離開,而主動捨棄潛伏青州多年的王林泉。
僅僅從這一點上,就足以可見靖安王的實力,即便是徐驍也要稍加忌憚,遠遠勝過之前的青城王吳靈素。
至於說徐鳳年。
他還沒繼承北椋王世襲罔替的位置,身邊又沒有大量北椋鐵騎隨行,唯一的優勢就是身邊高手層次最高。
偏偏李長瀾有時候請不動,又不一定會管姜泥。
徐鳳年光靠着李淳罡這個頂尖高手撐着,該說不說,還真有些心虛。
“哎,李前輩,你說我要是有你和我老師那實力該多好?”徐鳳年長嘆一聲,語氣唏噓。
“呵呵,你小子這麼晚纔開始練武,若不是運氣好了些,有王重樓傳你的一身大黃庭,估計成就也就平平,你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李淳罡指着徐鳳年,笑了笑,越發覺得徐鳳年這小子比徐驍可有意思多了。
青鳥低着頭,不敢繼續聽這個話題。
她全然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帶着些食物重新進入了趙風雅的房間之內。
二樓房間內。
趙風雅仍然躺在牀上,身上儘管蓋着被子,可還是露出了大量白皙勝雪的嬌嫩肌膚,那睡眼惺忪的模樣,怎麼看都好像沒睡好。
青鳥怔怔地望向牀榻方向,有些愣神。
隨着牀榻上的淺紫色薄紗幔帳被拉開。
一陣很是淡雅好聞的胭脂香氣,逐漸瀰漫房間內。
趙風雅看見青鳥之後,起身在牀邊坐好,也不在意青鳥將自己看了個大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悠悠打了個哈欠。
等了片刻。
她見青鳥還站在原地不動,輕蹙着眉頭,用手指了指牀榻上的衣服。
“青鳥,你還愣着做什麼,過來幫我穿衣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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