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勝負之分
漫天青黑玄光，冰霧瀰漫。
噬魂與寒冰正面相碰。
轟隆！
巨大的衝擊力，從二人腳下爆發開來。
擂臺上用來鋪作地面的磚石從內向外開始盡數破裂，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徑直朝着臺下衆人席捲而來。
“沒想到這二人打起來，竟然有此等威勢！”
擂臺上，那位負責本場的白鬍子長老當即起身，祭出仙劍來到擂臺上空，用力一甩衣袖，對着四周還傻愣着的年輕弟子大聲呵斥。
“玉清境六層以下弟子立刻遠離擂臺，免得被戰鬥餘波波及！”
不少年輕弟子眼見擂臺上的戰鬥餘波，已經擴散到臺下。
一衆自知修爲不足的弟子，立刻各自祭出法寶，朝着百米外的距離去。
僅僅眨眼睛功夫。
擂臺邊緣，也就僅僅剩下了上清境界的幾位長老和首座。
李長瀾的視線平靜，卻彷彿能夠輕而易舉穿透擂臺上的灰塵與冰屑。
他瞧着遮擋後方，已經停下手的張小凡和齊昊兩人，若有所思道：“看來九天神兵這等法寶，在比試勝負中所發揮的作用，比我想象的還要重要許多，確實算的上是能代表使用者自身戰力的重要代表。”
他微微轉過頭，看了看右肩木盒。
“單論品質，九天神兵墨雪要遠遠超過我的那柄佩劍無恨。”
“若真的按照原先想法，加以奇珍異寶，重新煉製，我那柄劍怕反倒是成了新劍裏最爲薄弱的地方，或者說是根本沒有加入必要的雜質。”
“也許，我的想法需要成功重新改變一下了。”
話音方落。
煙霧逐漸散去。
在衆人緊張的目光注視下，張小凡與齊昊的身影再次暴露在衆人面前。
張小凡須發皆白，渾身上下都是冰霜，臉頰和手指更是凍成了紫青之色，就連血液都被寒冷凍住，無法流下。
“齊昊師兄下手怎麼如此狠辣？！”
田靈兒看着張小凡的模樣，心中不忍，隱隱對於齊昊生出了一絲怨氣。
齊昊在青雲門年輕一輩弟子名氣極大，上次七脈會武更是惜敗於通天峯掌門首徒蕭逸才，獲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
儘管如今張小凡已經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如今這輪大竹峯最好的成績。
可在田靈兒心中，張小凡依然是過往那個憨厚老實的小師弟，比不得爲人處世八面玲瓏，一身資質修爲更是上佳的齊昊。
田靈兒正欲上臺。
蘇茹卻是伸出手攔住了田靈兒。
“靈兒，你看看臺上。”
田靈兒見蘇茹阻攔自己心中不解，可還是下意識朝擂臺的另外一個方向看去。
只見齊昊渾身上下都是血污，頭髮散落，衣衫破爛。
整個人早已癱倒在地，昏迷了過去，根本無法行動不說，手中仙劍寒冰邊緣更是出現了數道大小不一的圓形缺口，靜靜倒在遠方。
張小凡雖然神色狼狽，受傷頗重，手臂和雙腿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可他仍然死死咬着牙齒，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保留着神智。
見到這一幕。
杜必書嚥了一口口水，擡起手指向擂臺。
“師、師父，我沒看錯吧？”
“齊昊師兄，他是被咱這小師弟給打趴下了？！”
隨着話音方落。
鐺！
擂臺旁負責賽事的長老終於反應過來，用力敲動銅鐘。
“齊昊對戰張小凡，大竹峯張小凡獲勝！”
擂臺周圍，一片譁然！
田不易臉上還未曾顯露出幾分得意與欣喜。
他一把躍到臺上，抱住已經搖搖欲墜，看上去彷彿隨時都快要堅持不住的張小凡，目光深處滿滿都是止不住的擔心與緊張。
張小凡用手抹了抹一片血紅的眼睛，擦去血水後，怔怔地望向田不易，低聲道：“師父，我沒給你丟臉吧？”
田不易瞧着張小凡臉上重歸那副憨厚老實的模樣，一張肥胖的臉露出燦爛笑容。
他連連點頭，笑呵呵道：“老八，你這回可是給師父爭了一口氣！”
張小凡笑了笑，生出無比的滿足感。
哐當——
噬魂掉落在地。
張小凡經歷此等高強度戰鬥之後，終於力竭，堅持不住，筆直地向後倒下。
田不易一把拖住張小凡的身體，祭起赤靈，頭也不回地回到大竹峯。
“娘，我也回去了，先去看看小師弟。”
田靈兒見張小凡受傷竟是比上一次還要嚴重許多，也是有些擔心，說了一聲之後，踩踏上琥珀朱綾，跟着田不易身後追去。
“師孃，我們也去看看小師弟！”
大竹峯一衆弟子，同樣跟上。
眼見這一場比賽爆冷，被寄予厚望的齊昊，竟是被一個名不經傳，數年前還被諸位長老嫌棄的張小凡給打敗。
一衆首座長老，還有弟子，表情無比古怪。
與蒼松道人神色憤怒，陰沉得可以滴出水的臉色相比。
衆人臉上的茫然與彷徨，倒是與龍首峯的人形成了鮮明對比，看着就極爲有趣。
“齊昊師兄，是被大竹峯的那個小師弟擊敗了？”
“好像是，總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胡說，齊昊師兄怎麼會輸？一定是那個叫做張小凡的人暗中使用了什麼不光彩手段，設計陷害，這纔打敗了我齊昊師兄！”
“呵呵，你們龍首峯的人還當真是死不認輸，方纔他們二人在臺上打鬥的畫面何等激烈，在場觀看師兄弟都親眼目睹，這般實力和打鬥精彩程度遠超之前七脈會武所有比試，齊昊師兄憑什麼就一定就會贏？”
“依我看，龍首峯不過如此！”
“當今七脈會武第一，還是要屬我風回峯曾書書師兄！”
“呸，你把我的雪琪師妹放在哪裏了？！”
“爾等還是莫要再胡言亂語了，張小凡作爲大竹峯小師弟，都有此等天賦實力，何況那位自從比賽開始就一路連勝，劍未出鞘就勝過衆多師兄弟的李長瀾？”
“李長瀾？我從師父那裏聽說過，這位資質之高曾經還惹得幾位首座紛紛爭搶在，只是入門後就沒了動靜，一直沒有消息傳出，誰知道在七脈會武上卻是大放光彩，就連有資格讓他出劍的對手都未曾碰到。”
“大竹峯，果然要翻身了……”
眼見臺下的從低聲議論，變成了大聲辯駁，甚至隱隱演變成了雙方快要發生摩擦的畫面。
臺上的幾位首座嘆了一聲。
擂臺旁的長老連忙出言呵斥，讓衆人不要打擾其他幾座擂臺的比試，衆人這纔不情不願地各自離去。
李長瀾聽着青雲門年輕弟子的議論聲，啞然一笑。
“青雲門近些年大開宗門，招收了不少年輕弟子，質量難免有些參差不齊。”
“別說是仙家宗門了，在心性上怕是還遠不如我曾經見過的江湖人士，這青雲門要是想指望他們發揚壯大，要我說，還是別指望更好一些。”
不等李長瀾略帶幾分玩味的話語說完。
蘇茹一把握住李長瀾的手臂。
李長瀾詫異道：“師孃，有事？”
蘇茹點點頭，說道：“長瀾，你且先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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