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順水而行
面對李長瀾主動詢問。
唐太宗很是在意地點點頭，說道：“請講。”
李長瀾耐着性子，說道：“事實上，即便我幫陛下你化解了涇河龍王對你的刁難，可除非陛下願意做一場水陸法會，聚集全國高僧平息涇河龍王的怨念，爲天下祈福，否則過不久，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纏上陛下。”
唐太宗纔剛剛放下來的心，因爲李長瀾的話再一次提了起來。
舉辦水陸法會？
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可化解了涇河龍王的怨念，爲何又會有其他事情纏上自己？
唐太宗略作沉吟，詢問道：“閣下是佛家高人？”
讓唐太宗有些意外的是。
李長瀾竟然直接搖了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測。
“我雖三教精通，可實際算來卻並非三教中人，與這幾家都沒什麼太大關聯，而且平常我也不怎麼與他們往來。”
這下子。
唐太宗則是真的有些搞不懂了。
唐太宗視線落在了一旁靜靜等待的袁天罡身上，想要聽聽看後者怎麼說。
袁天罡對着唐太宗再次行禮，說道：“陛下，區區一個涇河龍王罷了，它竟然敢來騷擾陛下，而且以我長安城內的諸多高人都無法有效將其處理，您不覺得有些奇怪麼？”
聽到袁天罡提出這個問題。
唐太宗目光凝重，終於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所在。
大唐國家強盛，高人隱士更是數不勝數。
莫說是區區涇河龍王，即便是東海龍王膽敢侵犯大唐，以大唐內的諸多修道之人，都必然能夠想辦法護得長安一片安寧。
可怎麼區區一條死去的涇河龍王，都快害得自己駕崩？
想到這裏。
還有之前李長瀾所說。
沒能力的管不了，有能力的不敢管。
唐太宗眉頭一挑，驗證般地看向李長瀾，說道：“還請閣下爲朕解惑。”
李長瀾眼睛似閉非閉，緩緩道:“若是有人想主動讓陛下做事，陛下身爲堂堂天子，自是需要反覆考量，不可能隨便聽取他人指使，可若是先暗中施與磨難，讓陛下深陷災厄之中，然後再出手相救呢？”
唐太宗聽着李長瀾的話，終於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涇河龍王只是個小小引子，身後有人指使。
“哼，朕若非得閣下指點，怕是會一直被蒙在鼓中，等到幕後之人現身，朕怕不是不僅不會憎恨對方，甚至還會對其感恩戴德！”
唐太宗想明白其中關鍵，氣憤地用手一拍龍椅，神色十分不滿。
別看唐太宗以仁德著稱。
那基本上都是對自己的子民，還有朝堂上的諸多大臣。
可若是對待敵人，或者是想要算計自己的小人，唐太宗絕對不會有任何退步與忍耐。
唐太宗站起身，來到李長瀾身前。
“還請閣下爲我解惑，對方到底是誰？”
“不可說。”李長瀾輕輕搖了搖頭，沒有選擇直接將觀音菩薩和如來的事情說出去。
“咦，難道對方就連閣下這般境界也很是忌憚麼？”唐太宗察覺到李長瀾故意隱瞞，心中詫異。
李長瀾笑了笑，不再回答這個問題。
怕也不怕的前提，是事情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因爲唐太宗就讓自己參與進道家與佛家這兩家的麻煩事之中？
唐太宗神色擔憂地望着李長瀾，說道：“既然閣下說，涇河龍王不過是明面上被對方推出來的一個小卒，他們後續必然還對針對朕有所計劃，不知道朕該如何做是好？”
李長瀾想了想，說道：“我有兩個方法。”
唐太宗眼睛一亮，認真道：“閣下請講。”
李長瀾緩緩道：“第一個方法，就是在長安城內爲我修建一座廟宇，我在其中修行，並且爲整個長安城設下陣法，除非那些真正的幕後主使現身，否則尋常妖魔絕對無法進入長安城內。”
“缺點便是，陛下無法離開長安城。”
唐太宗認真思考着李長瀾給出的提議，繼續道：“第二個方法呢？”
李長瀾看着唐太宗笑了笑，說道：“第二個方法，就是什麼也不做。”
唐太宗忽然一愣，不解道：“什麼也不做？”
李長瀾點點頭，說道：“正是，陛下就什麼也不做，順水而行，看看那些人到底要做些什麼，雖然會麻煩些，可陛下總歸是有驚無險的。”
唐太宗略作沉吟，似乎正在思考自己到底該如何選擇。
過了許久。
唐太宗擡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長瀾。
“既然閣下說朕此次有驚無險，朕就相信你一回，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設下這種局來讓朕爲他們做事！”
……
長安城。
靠近城門處的卦攤。
李長瀾坐在卦攤前，身旁坐着一臉無奈的袁守誠。
袁守誠看了看正悠閒飲着茶水的李長瀾，還有擺放在他身前的一摞銀錠，詢問道：“仙師，從早上開始，到現在我已經看了十餘卦，還要繼續看下去麼？”
李長瀾眉頭一挑，神色鄙夷道：“從早上到現在，看了十餘卦，卻只賺了這點錢，如果不是我看你學習卜卦的本領還算是有幾分本事，我真的會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袁天罡的叔叔。”
袁守誠嘆了一聲，說道：“我賣卜僅僅是爲了營生，或者是幫助他人排難解惑，從未想過靠此來獲得財富。”
李長瀾見袁守誠跟自己玩起了隱士高人那一套，嗤笑道：“就是因爲你這種想法，所以該看的你看，不該看的你還看，導致禍事落到了你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爲你是袁天罡的叔叔，而你袁家又有不少的奇人異士，你信不信之前涇河龍王的事情，就足以要了你的性命？”
袁守誠聽着李長瀾的話，更顯無奈。
當時，涇河龍王私自違背天條，私自更改雨水的數量和時間，他就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不僅快速告訴涇河龍王化解之法。
之後，更是直接收起了卦攤，再也不準備爲別人坎卦。
可惜，算卦之人。
算來都是爲他們占卜，少有人會專門占卜自身的命數。
這也使得袁守誠萬萬沒想到會遇上李長瀾這麼一號人物，竟是直接逮住了自己，讓他整日算卦賺錢，來對其進行供養。
以李長瀾的實力，還需要在乎這些金銀財物？
李長瀾彷彿看透了袁守誠的心思，說道：“你不要管我要與不要，你老老實實爲人看卦就是，一會兒遇上那些衣物樸素的，除非是真的需要你指點幫忙，否則直接讓他們走。”
“而那些身着錦衣的，你想辦法多要些錢物。”
“他們若是敢表現出什麼不滿，或者算完卦不給錢就跑，你就將他們名字身份記下，等回去告知那程咬金，讓他跟對方討要卦錢就是。”
袁守誠見李長瀾如此說，也不敢反駁。
他長嘆一聲，繼續開始打量起周圍的行人。
忽然。
一名老和尚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卦攤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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