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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尘归尘【正文完】

作者:未知
夏青被郑义挟持着,脚步有些踉跄,她一边暗暗惊叹郑义的耳力支好,一边也有些因为关键时刻终于到来而紧张。 不過她原本比较担心的陈清绘的人身安全問題,现在暂时倒是暂时不用去理会了,她被一個人丢在储藏室裡面,好過被郑义带在身边,毕竟一会儿会是一個什么样的局面,现在谁也料想不到,如果状况比较混乱,谁也不敢保证护住谁周全,尽管遥控器還在郑义的手裡面,但是撇开陈清绘也少一些麻烦。 因为被带进来的时候夏青是被戴上了眼罩,并沒有能够看清楚這裡的格局,现在才有机会看看清楚,這裡果然是一处民房改造成的仓库,现在郑义正拖着她朝房子前门方向,到门口郑义的手臂又紧了紧,把夏青牢牢锁在自己身前。 夏青在女孩子裡面算是中等偏高挑一点的,虽然比郑义矮一点,但是郑义有意的佝偻一点,她的身高還是可以变成一個完美的“盾牌”,让郑义躲在后面。 郑义警惕的一只手挟持着夏青,另外一只手攥着引爆器,动作缓慢的推开门缝走了出去,然后继续用夏青挡在身前,自己靠在后面的墙壁上,紧挨着门口,确保自己沒有任何致命的部位暴露在射程之内。 這间民房门外是一個不算小的院子,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估计应该已经是傍晚五六点钟的时候,夏青被带到這裡快要二十四小时。 院子当中央站着纪渊,夏青被郑义挡在身前,现在正好直面对上纪渊。 這几天虽說明面上夏青和纪渊是分头走的状态,纪渊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来往,不過晚上结束工作之后,两個人還是会回到住处发视频看看对方,聊上几句,互相叮嘱一下注意安全之类的,所以也算是每天都有见到面。 這也就不到一天的功夫,夏青觉得纪渊脸颊轻微的凹陷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這一切都是计划,按部就班的实施到现在,除了陈清绘的出现是一個意外,基本上算是每一步都落在了他们计划的点上,总体還算是顺利的。 然而再怎么计划,也還是有诸多变数在其中,自己故作镇定,实际上一直悬着一颗心,绷紧了每一根神经,纪渊连自己到底是一個什么样的处境都不知道,只怕這一天都非常的不好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安中煎熬吧。 夏青看向纪渊的时候,纪渊的目光也正落在她的身上,他用一种极其标准的射击姿势端着枪,姿态不变的情况下迅速的把夏青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确定她除了脸色不好看之外,沒有什么明显外伤,這才略微缓和了一下原本阴云密布的脸色,把视线移到了夏青身后只露出眼睛的郑义。 “躲在女人身后,你可真是個英雄好汉。”他用嘲讽的语气对郑义說,“几年不见,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出息到這种地步了!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鼓鼓掌?” “你少给我来這一套!”郑义并不理会纪渊的激将,仍旧把自己尽可能的缩在夏青身后,只露出那么一只攥着引爆器的手,“你自己站在這儿,难道這周围就真的只有你自己?反正小师妹這身上捆着什么你看到了,墙外头的也听着点!” 說着,他好像是怕外面的人听不到一样,提高了音量,冲着看不见半点人影的院墙喊话道:“我這個人還是挺惜命的,所以咱们最好冷静克制一点,這裡面的套路我還是懂的,沒必要搞那么多小把戏,我要是被你们弄得很紧张,這手指头痉挛了,或者就那么一哆嗦,那就大家一起死!” 郑义一边說,一边又故意收紧手臂,勒住夏青的脖子,夏青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气来,原本苍白的脸一瞬间就涨红起来。 与此同时,站在对面的纪渊也看清楚了,郑义那只贴近夏青颈部的手裡面也并不是赤手空拳,而是握着一把不大的小刀,那小刀如果想要捅死人是绝对沒有可能的,但是若是用来割破颈动脉造成大出血却毫无难度可言。 “你别冲动!当心直接把人勒死了,你就沒條件可以谈了!”纪渊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箍住了一样,喉头一紧,感觉就连說出来的声音都透着一种不自然的干瘪,“我不明白,按照你之前的做法,为什么這次沒選擇逃跑?你不是惜命么?你不是什么套路都明白么?這么剑拔弩张的谈條件,胜算有几成,你应该是心裡有数的,怎么這一次犯了這么大的蠢?” “当然是因为你。”郑义看向纪渊的时候,眼神裡面多了许多涌动的情绪,“是你一步一步逼着我走到這一步的!当初我一直都活在你的阴影裡面,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如你,好不容易我终于解脱了,结果呢? 怎么别人都能接受事实,就你不行?连我爹妈都觉得我已经死了,就你觉得我還在!你以为我能觉得你情深义重,所以特别感动?!我因为你,连我自己都做不成,你還要這么不依不饶,我這一辈子因为你,变得都面目全非了,那我能怎么办?继续灰溜溜的跑?像個老鼠一样?” “沒想到你对你自己的定位還挺准确。”纪渊面无表情的讥讽回去,保持着标准姿势,眼睛盯着郑义,脑子裡正在思索着解救夏青的方法。 郑义狡猾的躲在夏青身后,就连双腿都与夏青努力保持前后位置一致,他的后背抵着房子的外墙,唯一能露出来的就只有头顶和两侧的肩膀那么一点点,能够打得中,但是却都是非致命的部位。 夏青腰间缠着的那些东西可并不是作假的,引爆器就在郑义伸向一旁的那只手裡,郑义的拇指完全按在上面,只是沒有发力压下去而已,假如贸然开枪,将郑义打伤,那么郑义势必会按动引爆装置。 若是瞄准郑义攥着引爆器的那一只手,就必须位置精准,让他沒有办法在吃痛的一瞬间按下去,但是這样一来同样存在問題,那就是郑义手中抵在夏青颈间的那一把小刀,在那一瞬间可能就已经讲夏青的颈动脉割断了。 郑义那该死的双保险习惯!纪渊觉得自己的牙已经快要被咬碎了。 不過有一点郑义說得对,這裡当然不是只有纪渊一個人,如果单枪匹马冲過来救人,或许就不需要等到现在了,只是部署归部署,遇到郑义這样具有专业程度反侦查意识的人,依旧会让人感到头疼不已,原本很多可以尝试的营救方式都已经被对方给提前堵死,现在想必院墙外埋伏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焦灼。 本来他们有一套方案,是這边由纪渊牵制住郑义的注意力,那边另外一队人绕到屋后去,利用這栋房子沒有左邻右舍,周围很空旷的條件,翻墙进院,从后门进屋,前门出来,這样前后夹击,直接包抄郑义,缴械制服。 现在這一個方案是被毙得死死的,先不說引爆器的問題,就单說郑义现在選擇的那個站位,紧挨着屋门靠在外墙上,屋内有任何向东,他都能第一時間发现,這样一来除了一声巨响,恐怕就不可能有什么其他可能性。 要說解决办法倒也未必就沒有,但是需要三管齐下,无论是对时机還是默契度都有着比较高的要求。单是纪渊和夏青配合的话,他還是有信心的,可是這個办法绝不是他们两個人能够完成,所以纪渊也心裡沒底。 “我們两個到现在认识時間也不短了吧?”纪渊一边脑子裡转着解决办法,一边還要继续和郑义說话,牵扯住他的注意力,“你为什么這一次非要這么针对我?不要說什么是被我逼迫的,我从来沒有逼迫過你什么,你之所以這么心虚害怕,是因为你觉得我了解你,就像你也了解我是一样的。” 郑义攥着小刀的手微微动了动,并沒有开口反驳纪渊的說法。 “你所谓的逼迫,都是子虚乌有的,让你走上這條路的不過就是物质诱惑罢了,我最近一直在查的是当初你‘出事’之后的一段時間内发生的与你作案风格相符合的案子,還真被我发现了一桩,被害人与那個提前得到风声跑路了的犯罪嫌疑人家裡竟然曾经有過牵扯,查到這裡,我就都明白了。 如果不是你先经不住诱惑,去做通风报信的人,谁又能敲诈勒索得了你? 如果說真的有人向你施压過,也只有你的父母,他们一直把你的個人价值与能给他们带来多少物质回报挂钩。 可是你呢?你的做法是什么?你一边怨恨他们势利眼,一边又汇钱给他们,甚至隐名换姓变了一张脸跑回来,也要把水果店开在你父母新买的房子旁边,也要借各种机会去同他们套近乎,你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无非是希望他们說起死去的儿子,能有点好话,哪怕是他们儿子能用命换点钱给他们過好日子,也算是对你价值的一种肯定,” 郑义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点,很显然纪渊的话波动了他的情绪。 “還有陈清绘,”纪渊也悄悄深吸一口气,来稳定自己的状态,继续說,“之前雇了几個人故意尾随她,想要自导自演英雄救美的也是你吧?因为你了解我的做事风格,又因为之前送水果到陈清绘家长,知道她并不住在那附近。 能让她面对几個尾随着,有恃无恐的在那么偏僻的小街下车,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們事先埋伏好了,你猜到了這种可能性,及时联系那几個人,迅速撤离,才沒有被我們给抓個正着,露出什么马脚。 你认为你很了解我,但是你错了,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就不可能用屏蔽器那种蹩脚的东西跑来试探我,更不可能還捎带上陈清绘的份。 归根结底,沒有人逼過你,走到今时今日,都是你自己的价值观决定的,你现在也不是什么被我逼得无路可走才要這么硬碰硬,你只不過是不服气,想要证明给我看,哪怕是走了邪门歪道,当了坏人,你也比我强。” “也不全是,你别自作聪明了。”郑义冷笑道,“我知道這小师妹对你来說有多重要,我已经做了這么多,你以为我還有回头的岸么? 别那么多废话了,今天闹到這個份上,我也沒有回头路可以走,你要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小师妹死在你面前呢,也不是沒得商量,你先叫外头的人都撤了,走的时候得让我看得清,然后么,用你来换她!” 郑义一边說,一边冲着纪渊笑,笑容裡满满都是狠辣与疯狂。 夏青被他牵制住,无法动弹,紧张地注视着纪渊,心如擂鼓。 纪渊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微微偏了偏头,对着隐藏起来的对讲装置轻声說:“院外人员撤离,准备进行人质交换。” 郑义一边盯着纪渊,一边瞄着院墙外,果然在纪渊开口之后,原本隐藏在院墙外侧的人慢慢离开了原来的位置,站在院墙外正对着院门的空地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峻,他们其中绝大部分都并不知道劫持夏青的那個中年胖男人到底是谁,只是因为同事被劫持而格外的愤怒和紧张。 郑义看到這一幕,很显然是感到满意的,那些人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沒有人敢轻举妄动,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让他眼裡闪着兴奋的光芒。 而纪渊却并沒有理睬他,在通知墙外的人员撤离之后,他的眼睛就一直看着夏青,夏青也同样看着他。 “来吧,這個时候,就少含情脉脉一会儿吧!一步一步,慢慢過来,你别忘了,小师妹身上有什么,玩任何花样,咱们就一起死。”郑义說着警告的话,嘴角因为兴奋而向上勾出了一個弧度,他把攥着小刀的那只手略微反转了一点角度,腾出一根食指,带着几分挑衅的朝纪渊勾了勾。 夏青感觉到原本紧紧贴在自己颈侧的金属略微离开了一点,与此同时纪渊也迅速朝自己递了一個眼色,夏青心领神会,把心一横,突然狠狠低下头,朝郑义勒住自己脖子那條手臂的手肘方向猛力撞了過去。 郑义的力气還是很大的,夏青已经卯足力气,但仍旧只是让自己的头略微朝郑义手肘那一侧偏开了两寸左右而已,把郑义的脸略微暴露出来。 而就在她的头偏开的一瞬间—— 砰!砰! 夏青只感到一股热浪飞快的从自己耳边略過,下一秒钟就被郑义的重量拉拽着跌到下去,她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以最快的速度翻身爬起来,還沒等站稳身子,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扯了一把,然后便陷入了一個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让夏青感到安心不已,纪渊胸腔裡剧烈的心跳声又仿佛要震穿夏青的鼓膜,夏青甚至沒有办法因为纪渊這紧紧的拥抱而感到害臊,从长時間的高度紧张下突然放松下来,她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已经被抽掉,要不是纪渊架着自己,恐怕现在自己瘫坐在地上,和一摊泥沒有什么区别。 纪渊温暖的拥抱并沒有持续太久,很快夏青就被安顿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纪渊从其他人手裡接過工具,迅速的将所在夏青身上的东西剪断拆掉。 “陈……陈清绘师姐在裡面……”夏青一开口,发现自己竟然气虚得厉害,嗓子也完全哑掉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造成的,還是被郑义勒住脖子那么久,导致整個喉咙都水肿了。 想到郑义,夏青這才猛地回過神来,朝方才自己被挟持所站的位置看過去,刚刚尽管是有些慌乱的,但她還清楚记得自己耳边传来的两声枪响。 用几年時間硬是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的“胖老板”郑义,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的眉心有一個很明显的弹孔,在他原本握着引爆器的那只手的大鱼际处還有另外的一处弹孔,打得位置相当精准,让郑义的拇指都已经变了形。 引爆器已经被纪渊在冲上前的第一時間踢到了安全距离以外,现在正被其他同事妥善的处置着。 “這……你……”夏青靠在纪渊身上,她现在虚弱的要命,胃裡還有些隐隐的翻江倒海。 纪渊知道她想要问什么,连忙示意她不要勉强自己哑着嗓子說话。 “头上那一枪是我开的,手上那一枪是董大队這几天特意安排在你周围的‘秘密武器’,一個军【hx】转分配到咱们队裡的新同事,刚刚结束培训,面生,之前一直都有‘枪神’的称号,方才是他在距离這边一段距离外的狙击点配合,否则再快的快枪手也沒有办法凭一己之力解决‘双保险’。”他对夏青解释道。 夏青缓缓吐出一口气:“当初他诈死,送了你一颗子弹,今天你把這笔‘人情债’還上,這一切总算都结束了。” 纪渊看了看那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尸体,却仍然瞪大着双眼的郑义,点点头,揽着夏青的手臂紧了紧:“是啊,尘归尘,土归土,都结束了。” 【正文完】 【明天开始番外咯!你们期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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