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番外三 恩人 作者:未知 沈文栋的這個亮相着实让包房内的其他人都愣住了,沈文栋本人很显然也被吓了一大跳,之前夏青半個字也沒有对他透露過她的這一次做东实际上是聚餐的形式,而且還是這样的一個规模。 现在其他人都从头到脚一副休闲打扮,只有自己西装革履還捧着花,到底谁比较突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好在沈文栋這么多年的“刑警队形象代言人”也不是白当的,其他方面的工作能力见仁见智,随机应变的速度倒是全队一流,他只略微的那么一愣神儿,就赶在其他人還沒有做出反应之前抢占了先机。 “你說說你们這一個個的!什么时候才能重视一下個人形象問題!”沈文栋用手指朝包房内的其他男同事点了点,“人家小夏把用餐地点都选在這么有格调的地方了,你们居然這么就過来了,這也太不重视小夏了!” 說罢,他又绅士款款的走向夏青,把手裡面的那一捧香水百合递给夏青:“小夏,既然他们那些粗心大意的谁也沒有想到,那我這束花就代表咱们队裡的男同胞们,送给你,庆祝你平平安安度過难关!” 夏青笑盈盈的从沈文栋手中接過那一捧花,道了谢,把花放到一旁去,顺便把沈文栋让到和董伟峰他们一桌落座,沈文栋面色不变的同在座的其他人打招呼,包括坐在那裡对他沒有理会的纪渊也沒有落下。 既然除了已经打過招呼的康戈沒有到,其他人就都已经到齐了,夏青招呼服务员准备开席,虽說因为纪律要求所以谁也不能喝酒,不過气氛還是很不错。 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夏青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站起身,其他人见了便停下闲聊,放下筷子,等着听夏青要說什么。 “首先要对再做的各位表达一下我最真挚的感谢,如果沒有大家之前的通力合作,我今天也沒有办法這么全须全尾的站在這裡,所以請大家接受我的感谢!”夏青說完之后,朝三张桌子上做的同事鞠躬致谢。 其他人忙不迭的表示不用客气,夏青致谢完毕,又继续說:“其次我要着重感谢两個人,一個是今天因为培训沒有结束,所以沒到场的新同事,還有纪渊,如果不是他们两個人配合默契,冷静控场,枪法神准,我恐怕连那天晚上的月亮都看不到。所以我要敬我的恩人一杯酒,沒到场的那一杯,就让到场的代替,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 “我看可以!”别人還沒吭声,董伟峰先朗声笑了出来,“有多大功劳喝多大杯的酒,咱们是不是考虑让服务员给纪渊送两個大的扎啤杯,就算不喝酒,咱们找個看着最像酒的,格瓦斯也得喝足两大杯才能算過关吧?” 如果沒有董伟峰說话,其他人還不大敢轻易和纪渊开玩笑,现在大队长开口了,其他人自然是跟着起哄,纪渊哭笑不得的在众人的起哄和注视下被“强行”灌了两大杯饮料,其中罗威起哄起得最起劲儿,自打案子结了,纪渊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简直比夏青還要高兴似的。 “纪老大多好的一個人啊!业务能力沒得說,人品也好,明明都已经敞开心扉好多了,這怎么還一夜之间就回到xx前了呢!幸亏现在又变回来了,不然我都习惯了可以跟他嘻嘻哈哈,忽然又不行,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這憋得太难受了!”這是他之前私下裡和夏青发的感慨。 夏青当时被他那古裡古怪的比方给逗得前仰后合,笑不可支。 等到对纪渊的起哄告一段落,夏青又清了清嗓子,其他人陆续安静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她,眼神都带着几分纳闷,毕竟這個案子裡面涉及到的众人夏青也谢過了,功劳最大的纪渊也谢過了,现在還有什么呢? “在座各位,可能有的人知道,有的人還不大清楚,這一次绑架,算是我的第二次绑架经历。”夏青一边說一边环视一圈。 有些人表情惊讶,也有人一脸了然,還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距离夏青只隔着两個人的沈文栋,很显然這裡面有人是早就听到過沈文栋放出去的版本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和同学一起被人绑架,那一次的情况比這回可是要惊险很多,并且差一点就连命都丢了。”夏青一副回忆起過去很是怅然的样子,“那個时候是我人生中最低落最凄惨的时候,也是我的另外一位恩人,帮助我从那段黑暗的日子当中走出来,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现在的我。 恩情不分先后,我一直都想要郑重的对我当初的那位恩人表示一下感谢,但是恩情太大,寻常场合說句感谢根本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所以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天借着這样的一個机会,我想要正式的向他道谢。” 說完,她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人,其他人,包括董伟峰在内,都是一副诧异的模样,沒有想到夏青所谓的恩人就在队裡,而旁边那桌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猜测那個人到底是谁。 当然了,也有事先就已经知情的人,已经纷纷看向了沈文栋,而被别人注视的沈文栋则在微微错愕之后,不着痕迹的朝纪渊那边瞄了一眼。 “沈师兄,我那個时候因为惊吓過度,导致了功能性眼盲,所以沒有亲眼看到自己的恩人什么模样,如果不是你后来說出来,恐怕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当初给予我那么多帮助的人就是你。” 夏青双手交握,做捧心状,看起来颇有些激动和局促的样子,“那段艰难的日子裡,那個把我从被囚禁的房间裡带出来,陪着我,安慰我,鼓励我振作起来的恩人,在我的生命中有着不一样的分量,所以感谢你的坦诚,让我不用再继续因为找不到当初的恩人而焦灼,谢谢你当初为我做的那所有一切。” 她這么一說,现场一片哗然,原本就听到過沈文栋透露去的风声的人开始为夏青的“上道”起哄鼓掌,其他人更多的還是惊讶。 而被這样隆重表达感谢的沈文栋,第一反应仍旧是朝纪渊看去,见纪渊面无表情平静地坐在那裡,甚至沒有向夏青看上一眼,他的表情才真正放松下来。 “小夏,你瞧你,搞這种突然袭击,咱们不是說好了要低调的么,我当初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把那些事当成是什么任务和负担一样时时刻刻惦记着,可不是为了這些呀!”沈文栋一脸温柔又无奈的笑容,用一种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对夏青說,“你這么一来,搞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老沈,怎么回事儿啊?你這丰功伟绩藏得挺深呐!”队裡有人立刻起哄道,“当初怎么個英雄救美的過程啊?小夏都把话给說出来了,你就讲一讲吧!” 沈文栋忙一脸谦逊低调的表示拒绝,就這样一边起哄一边婉拒的拉起据来。 几番推让之后,沈文栋坐得愈发挺拔,看样子已经准备要半推半就的开口,就在這個时候,包房门推开来,服务员引导着两個人从外面走进来,一個是康戈,和康戈一起走进来的是一個六十多岁的老者,头发已经花白了,不過红光满面,走起路来脚下生风,状态与年龄起码年轻個十几岁。 “哟,這么热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康戈笑眯眯的和众人打了個招呼,然后介绍自己身旁的那位老者,“這位秦老是咱们局退休的老前辈了,刚好在隔壁包房,被我遇到了,就請他過来坐坐,跟咱们热闹热闹!” 在座的年轻一些的对秦老并不认识,不過董伟峰却是和這位老刑警打過交道的,立刻热情的起身和他打招呼請他入座,秦老也不瞎客气,大大方方落座。 “那我就厚着脸皮過来坐会儿!我這退休以后孤独寂寞的,今天正好也让我跟你们這些小年轻一起凑凑热闹!”他同其他人也打了個招呼,开口笑道,声音洪亮,态度爽直,“让我也找一找当初在一线时候的感觉!” “你们方才這是聊什么呢?”康戈坐下来,一边帮秦老安排碗碟,一边问,“在门外就听到你们這些家伙起哄的声音,怎么個意思?有节目?” “有啊!当然有了!康戈你這小子运气不错,再晚来一步就要错過沈文栋给我們大伙儿讲当初他是怎么单枪匹马冲进去营救小夏的故事了!”一個人說。 康戈一愣:“這回营救人质……不是那谁负责策应,纪渊单刀赴会的么?” “哎哟,什么呀,我們這說的不是前几天那個,是好几年前w市有一起绑架案,两個人质都是高中女生,一個获救一個遇害,当时获救的就是夏青,你說巧不巧?”那人啧啧称奇,忍不住感慨,“夏青一直想要找她的恩人,沒曾想就是沈文栋,我們這不是让他讲一讲当初的经過么!” “哟!還有這事儿呐!那可得好好听一听!老沈别绷着了,赶紧跟我們大家分享分享你英雄救美的故事嘛!”康戈一听立刻咧嘴笑了,摆出副听故事的姿态。 “瞧瞧你们這些人!”沈文栋笑得一脸无奈,只是眼神略微有那么一点发飘,“lei-feng同志做好事都不留名,我那点小事,不足挂齿!不提也罢!” 他一边說一边一脸谦虚的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无意炫耀,其他人继续起哄。 坐在与沈文栋三四個人之隔的纪渊忽然站了起来,所有人本能的看向他,而沈文栋的反应则是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朝椅背方向靠過去,像是下意识的在躲闪什么一样,待到看清楚纪渊沒有任何下一步举动,才又讪讪调整一下坐姿。 “纪渊,你干嘛?”董伟峰看纪渊起身要往外走,忙开口问一句。 “屋裡闷,出去透口气。”纪渊垂着眼皮,谁也不看,语气有些冷淡的說,說完之后也不管其他人作何反应,便径直走到门口,推门出去了。 董伟峰有一点疑惑,不過沒有說什么,其他人倒是沒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纪渊之前的名号摆在那裡,很多人也并不像罗威、齐天华那样和他打交道的次数比较多,所以只当他古裡古怪的性格又发作了,沒有当回事。 罗威倒是一個劲儿的在一旁冲夏青使眼色,似乎是想要问夏青纪渊這是怎么了,不過夏青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样,只笑盈盈地看着沈文栋。 纪渊的推门离开让沈文栋明显松了一口气,连笑容都变得从容了许多:“你们不要這样嘛!你說我是多么低调的一個人,被你们起哄成這样,不知道的還以为我多么的沽名钓誉呢!而且我那都是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今天這不是着重感谢這一回的事儿么!弄成了我喧宾夺主就不好了!” “沈师兄,你就别推辞了,方才我已经說過了,恩情不分新旧,当年的事情对我的整個人生都影响非常大,原本我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那個几乎改变了自己人生和命运的恩人到底是谁,是你告诉了我真相,让原本模糊的轮廓有了姓名,有了面孔,所以如果你要不好意思开口分享,那我就要說啦!” “不行不行,這事儿不能让小夏說!”有一位同事立刻表示反对,“她都說了,那时候她眼睛看不见,那能讲出来什么呀!今天這事儿必须沈文栋自己說!” 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立刻表示响应,纷纷起哄让沈文栋别再扭扭捏捏,赶紧把当初是怎么把夏青救出来的過程给大家伙儿分享分享。 沈文栋被他们這样催着,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說吧,怪不好意思的,不說吧,你们又說我故意扭捏,真是存心逼着我,不让我低调做人呐!其实這事儿都過去好多年了,我觉得也沒有什么可提的,毕竟对我来說,现在看到小夏平平安安,又非常优秀,這就是最欣慰也最开心的事情了。 不過既然都被你们把话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大概的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