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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予還好,喝多了也就那樣安靜。
林羨餘性格跳脫,喝多了,就是個話癆,她摟着蘇予的脖子,說:“阿予,感覺好久沒見到你了,好想你哦……”她完全忘記了,她這幾天分明每天都會見到蘇予,然後又唱起了歌,“新年好啊,新年好!”
林羨餘忽然凝眸,捧着蘇予紅暈暈的臉,她的手指捏着蘇予的臉頰,她嘟囔道:“阿予,你別晃了,我頭暈。”
蘇予這時候也難受,臉上燙,頭暈暈的,她彎着眼睛,有點沒明白林羨餘的意思:“什麼?”
霍燃擰了下眉頭,站起身,走到了蘇予的旁邊,說道:“少喝一點。”
蘇予傻乎乎地看着他,安靜地笑着,乖巧得讓人心疼,她的手裏還拿着一杯紅酒,酒水搖搖晃晃,霍燃只覺得,自己的心湖也隨着那杯紅酒,輕輕地盪開了漣漪。
他無奈地笑,接過了蘇予的紅酒,乾脆替她喝了。
他的薄脣正好覆蓋在了蘇予留下的紅脣印上。
很難說,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林羨餘眯眼盯着霍燃,她忽然站在了沙發上,身體晃着,作勢就要從霍燃的手裏奪過紅酒杯。
她喊道:“敢從我餘姐罩的人手上搶東西,你是不是活膩味了啊!”她拍着胸脯,腳上發虛,搖搖晃晃的,“阿予你別怕,我會幫你把杯子搶回來的。”
蘇予笑眯眯的,漆黑的眼眸裏都是水光,明明看着前方,卻能感覺到,她早已經放空沒有焦距了,呆愣愣地說:“我不怕的。”
林羨餘對霍燃喊道:“快把杯子還給阿予!你知道不知道,我餘姐是一中老大啊?”
蘇予雖然腦子轉不過彎了,但是還是很配合,她抱着林羨餘的腳,靠在林羨餘的腿上,眸光瀲灩地看着霍燃,奶兇奶兇的:“還我杯子。”
霍燃被氣笑了,他不跟酒鬼計較,他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俯身彎腰,要把蘇予抱起來。
蘇予卻死死地拽緊了林羨餘的小腿:“我不走,我不要離開羨餘。”
霍燃:“……”
最後好不容易纔分開了兩人,霍燃將蘇予抱在了懷中,原本是公主抱的,但蘇予不安分,反倒像個無尾熊一樣纏繞着他。
她的額頭靠着他的肩窩,微微燙,她呼吸間的熱氣就在他的脖子上,一會兒重,一會兒輕。
她這會兒倒是知道是霍燃了。
她雙手勾着霍燃,聲音很輕,蚊子一樣,又似是羽毛輕輕刮過:“霍燃。”
“嗯?”他用目光斜了她一眼,“現在知道是我了?”
她閉着眼,酒氣縈繞,手指從他的後背穿過,扣在了一起,整個人都陷在了他的懷抱之中。
“因爲,我只有你啊。”
陸渝州的媽媽還在家等着他回去,他再坐了一會,就開車離去了,霍燃也沒想留宿,他跟江寒汀打了聲招呼,慢條斯理地給蘇予穿好了外套,給她戴上了圍巾,繞了幾圈後,抱起她,往外走去。
她的超跑就停放在外面。
霍燃彎腰,讓她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再脫下她的外套,綁好安全帶,正準備幫她脫下圍巾,蘇予已經自己解開了大半,她看着他,路燈昏暗,雪地折射微光,他深邃的眼睛裏沉浸着是星光。
他們靠得很近。
她解開了的圍巾,忽然被她拿起,攤了開來,落在兩人的頭上,她像是小孩子一樣,喜歡這樣的狹窄的空間。
她的頭碰着他的額頭,她眸光微醺,呼吸時重時輕。
她臉頰的溫度燙人,就那樣地,摩擦着他的臉,緊緊地貼着。
霍燃笑了笑,輕輕地吻了下她的嘴角,無奈地扯下圍巾,他直起身,原本被他遮擋住的燈光,照射進了蘇予的眼裏,她的瞳眸裏,除了光,就只有他。
江寒汀的家裏客人都走了,就剩下發酒瘋的林羨餘。
江媽媽和江爸爸似乎睡着了,明明林羨餘鬧出的動靜不小,但樓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屋裏開着暖氣,江寒汀身上熱氣又足,所以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露出來的手臂肌肉分明,線條流暢。
林羨餘說:“我想回家。”
江寒汀原本就打算送她回家的,他脣線抿直,沒有吭聲,只是,半攬着她,隨意地給她披上了她的長大衣,往門外走去。
林羨餘腳步發虛:“你別碰我,我要回家。”
江寒汀瞥了她了一眼,眸光沉沉,氣質冷硬。
林羨餘皺起了眉頭,微微仰着頭看他,有些不悅:“你是不是想佔我便宜,小毛賊,我連老賴都不怕,再無恥的老賴見到我林法官都要瑟瑟發抖!”她說着,一邊去推搡江寒汀,她又會跆拳道,江寒汀一時不察,往後倒退了點,沒料到旁邊就是沙發,他的膝蓋後彎碰到了沙發沿,林羨餘又直直地往他身上倒,所以,江寒汀就倒在了沙發上,而她則壓在了他的身體上方。
她的身上除了酒氣外,更多的是獨屬於她的香氛。
江寒汀的肌肉線條,一瞬間緊繃了起來,他黑眸幽深,脣線是沒有弧度的直線。
林羨餘靜靜地坐在江寒汀的身上,她垂着眼瞼,黑眸乾淨,像是浸了水,有一瞬間,江寒汀還以爲她酒醒了,正想讓她起來。
但是,下一秒。
她就“啪”地一下打了他一巴掌。
江寒汀喉結滾動,躲閃不及,硬生生地挨下了這一巴掌,林羨餘的手勁可不比一般的女孩,那一巴掌,打得江寒汀的臉頰都火辣辣的疼。
他擰緊了俊朗的眉,動了動腮幫,舌尖頂了下左臉。
林羨餘說:“你長得有點像江寒汀,挺找打的。”
江寒汀:“……”
剛剛的動靜沒有吵醒江寒汀的父母,現在林羨餘沒做什麼了,卻偏偏有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了過來。
江寒汀抿着脣,反握住林羨餘的手,剛想起身,就聽到了他媽媽的聲音:“寒汀……你們……”
他媽媽及時收住了聲音,卻含了笑意:“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江爸爸怒氣十足:“這做什麼呢?江寒汀,快鬆開羨餘,你們相親不是沒看上彼此嗎?你還怎麼跟人家父母交代?”
林羨餘腦袋反應很慢,人也不太清醒,她聽到江爸爸的怒吼聲,慢慢地尋聲望去,耳朵裏就只聽到了第一句話。
她還來了委屈,可憐巴巴的:“江叔叔,他想佔我便宜!”
江爸爸睜大了眼睛,眼睛都氣得要瞪掉了。
江寒汀繃緊了輪廓線條,他本就不善辯解,現在就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林羨餘第二天酒醒的時候,是在自己的牀上,她按壓着太陽穴,眯着眼,看了外面大亮的天光,然後懶懶地收回了視線。
宿醉過後,太陽穴有些脹痛。
她躺着放空了會,構思着等會要約蘇予去健身房、去購物再去喫一頓好的,然後才起牀。
大約是聽到了她屋裏的聲響,沒過一會,她媽媽就推開了房門。
林羨餘正在抹水乳,瞥了眼她媽媽,就收回了視線,她打招呼:“媽媽早上好。”
她媽媽笑得神祕,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似的,拿着手機,在她的面前搖晃了幾下。
林羨餘隨意地掃了一眼。
手上的動作定住了,眸光也定在了那兒。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照片,江寒汀躺在了沙發上,而她趴在了江寒汀的身上,茫然地看着鏡頭。
她臉上的溫度一下就升高了起來。
林羨餘伸手要去搶手機。
她媽媽立馬收起了手機,笑得曖昧兮兮:“這是你江伯母發給我的,年輕人啊,果然還是要共同經歷風雨,你看,你之前不是看不上江寒汀嗎?這次他出了事,你也幫了不少忙,這不是一下就促進感情了喲。”
林羨餘:“……”
她媽媽走出了房間,林羨餘一下就把房門關了上去,她蹦到了牀上,腦海裏一浮現剛剛的畫面,她就恨不得能鑽進洞裏。
她給蘇予打了電話。
“阿予,等會10點健身房見啊!天啊,我昨晚是不是撒酒瘋了,我到底對江寒汀做了什麼啊!!!”
只是,那頭傳來的卻不是蘇予輕柔的嗓音,而是霍燃低沉帶笑的聲音:“蘇予她還在睡覺。”
林羨餘:“……白日宣淫。”
林羨餘化好妝,臨出門前,她媽媽輕飄飄地叫住了她:“你是不是還是看不上江寒汀啊?那行,媽媽再給你找了幾個類型,你這幾天抽空去見個面。”
林羨餘正在穿鞋,她想也不想地回道:“媽,我還年輕着呢,別動不動就安排對象……”
“那你也不想想,憑你自己能找到對象嗎?”
林羨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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