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我自傾城 第18節

作者:未知
這種情況下,他打下的每一塊地皮都是不安定的,只是寇仲的地盤背靠宋閥,難有勢力插得進腳。 李澈從頭到尾也只是提出了個大致的設想,看着討論得熱火朝天的謀士們,他總覺有種揮之不去的詭異之感。 究竟是大夏人太精,還是這裏的人太傻? 等到衆人說完,宋傳白又看向了李澈,眼裏熾熱不減,李澈猶豫了一下,說道:“宋二爺這些年來將宋閥經營得如日中天,要他沒有任何怨言支持另外的勢力不大可能,大公子有沒有想過拉攏二爺呢?” 宋傳白一怔,隨即苦笑道:“先生不知,我二叔自小便對父親十分敬愛,而且早年和寇仲有過交情,物資一事就是他親手督辦,我但凡透露出一點意思,他必要告我的狀。” 李澈想了想,說道:“交情是交情,人情是人情,大公子可否收買一兩個宋二爺身邊的人?一定要是親信屬下。” 宋傳白起初有些猶豫,但忽然又下了決心似的,對李澈長長一禮,道:“全聽先生的。” 李先生不大受用,不僅不受用,還覺得怪難受的。 從宋閥回來,薛翊一路上都在和李澈說話,直到馬車停在薛家門口,還拉着李澈又談了一會兒,這才下車,又派車伕送李澈回家。 李澈婉拒了薛翊的好意,馬車進不了菜市場,他還要去買菜。 於是薛翊讓車伕送李澈去了菜市場。 賣魚的大娘仍舊給李澈留了一條鮮魚現殺,李澈又轉了轉,買了塊肥瘦適中的羊肉,一把青菜和兩個蒜,蒜是賣菜人送的。 對李澈來說,比常人略微好看些的臉最大的作用也就是這個了。 大夏人愛喫牛羊,然而這裏的牛卻是很少殺的,豬肉價賤也不好喫,李澈買得最多的還是羊肉。 晚上的羊肉是他做的,白灼蘸醬配麪餅。 李凝一邊喫餅,一邊問他,“今天的差事怎麼樣了?” 李澈覺得不大好說,只道:“先生原本想讓我去做管賬的差事,但那家主人像是有別的想法,不過差事肯定是穩了。” 李凝也只當是和管賬差不多的差事,沒再多問。 李澈在青山書院的課業是三年,如今已經過了一年半,平日裏也還是去書院讀書,只是近來經常會被馬車接走,有時候過個一兩個時辰還回來,有時候乾脆就消失個一兩天,李凝有兩次睡得好好的聽見了敲門聲,李澈大半夜出去,往往第二天晚上纔回來。 李凝知道他是去辦差事了,然而這家的主人不把人當成人用,李澈身體本來就不好,勞累了這些天,衣裳更寬了,身形更加瘦削,眼下兩片青黑,看着就像隨時會倒下一樣。 過了一段時間,李凝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李澈再一次出去了三天,回來大睡了一場,他醒了之後,就見李凝嚴肅着一張臉坐在牀邊。 李澈問道:“我睡了多久?” 李凝把冷掉的粥拿給他,說道:“一整天了。” 都入了夏,李澈並不嫌粥冷,一口氣喝了大半碗,這才覺得自己好點了,端着粥慢慢地喝。 李凝等他喝完,把碗拿到一邊,又嚴肅地坐了回去,對他說道:“你到底在做什麼差事?怎麼能把人累成這樣?還沒日沒夜的。” 李澈想了想,說道:“就是陪着他們喝茶說話,有時候也出去跟人喝茶說話,不是很累。” 李凝不相信,指着李澈的臉,“你照照鏡子,都瘦成什麼樣子了?還有什麼差事就是跟人說話?總不是陪姑娘吧?” 李凝原本只是順口一說,但說完立刻就反應過來了,越想越覺得像,臉上露出狐疑神色。 “怎麼會是陪姑娘?都是男人。”李澈失笑,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時也解釋不清楚,一定要說的話,就像是門客之類。” 李凝不信地說道:“我只聽說門客清閒,不遇事情能被主人家養一輩子,怎麼到你就天天要出去?聽着一點都不正經。” 李澈想了想,說道:“可能現在,就是遇到事情了吧。” 李凝不是很明白,然而比她不明白的人更多。 自從那日之後,宋傳白就開始行動起來了,他原先的那些舊部有幾個很是忠心耿耿,當年被宋缺遣散之後輾轉又入了嶺南軍,一直和宋傳白有聯繫,然而先前宋傳白一直覺得對比十幾萬的嶺南軍,他的那些舊部加起來也只能調動一兩萬的人手,一點都不在意。 如今既要自立,一兩萬的精銳加上即將徵來的新兵,他已經比大多數的起義軍首領要來得穩妥了。 李澈提出的設想裏,最難施行的是截取寇仲的物資。 當年王玄應身死,令王世充不得不另立次子王玄恕,這人和寇仲交好,後來少帥軍背靠宋閥另起爐竈,但仍和王世充結盟,共同對抗李密,如今李密有意擴充地盤,整軍欲與王世充一戰。 寇仲就正處在支援與否的節骨眼上。 短期來看,王世充倒臺,少帥軍可趁此機會吞食一些李密喫剩的殘羹冷飯,進一步擴大地盤,但從長遠考慮,李密攻下王世充之後,地盤擴大,只需稍稍休養生息,已成勢頭的李閥和鄰近的新生勢力少帥軍,先喫哪個就很明顯。 宋傳白也知道寇仲應當會選擇支援王世充,因爲最近寇仲那邊要的物資更多了。 宋傳白想喫下這批物資,帶人另起爐竈,如何喫下這批物資就是個問題,是從宋閥那裏拿,還是從寇仲那裏拿,也是個問題。 後來聽李澈的,在物資出了宋閥,沒到寇仲手裏的時候拿。 那天晚些時候,宋智手下親信許大海在運送物資時被宋傳白派出的人馬埋伏,許大海便是先前李澈所說的需要收買的親信,隨即大批士卒連帶物資一起被送往他處,許大海則是帶着一批宋傳白的親信人手回到宋閥,繼續運送物資。 一來一往,瞞上瞞下,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寇仲只零零星星收到過幾次摻了沙土的軍糧,他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也容易想多,心下懷疑是不是因爲那日收下了和氏璧,卻提出大業未成,要晚兩年和宋玉致成婚的事情惹惱了宋閥,但他又覺得宋缺當日表現正常,不大可能在這些事情上剋扣他,更有可能是宋智自作主張。 但他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帶着大批人馬離開地盤去洛陽相幫王世充,無法親身問詢,只能寄書一封,請跋鋒寒送至宋閥。 宋智收到信的時候,宋傳白已經在各地收攏了近三萬新兵,連帶着一萬五千精銳嶺南軍,帶着大批物資一起攻下了寇仲數百里地盤,佔鄭州爲基,正準備攻寇仲老巢梁都。 宋智整個人都懵了。 宋閥與寇仲結盟兩年,爲他提供了整整兩年的物資,大批的金銀糧食撒出去,絕無可能只爲了要他三瓜兩棗的地盤,寇仲大約也對宋閥很是放心,雖然留了人手駐守老巢,但從未防備過宋閥背後捅刀,竟就被宋傳白輕輕鬆鬆捅了個對穿。 宋缺一是答應過梵清惠宋閥不會爭奪天下,二是和寇仲立過盟約,全力支持少帥軍。 宋傳白不聲不響十餘年,一朝動作起來,就把宋缺坑了個裏外不是人。 宋智只覺得腦殼疼。 寇仲收到消息的時候也懵了,少帥軍與王世充的人馬聯合起來,和李密一戰打得如火如荼,他就是把自己分成八瓣也沒法在這個時候回去,可他要再不回去,梁都都要丟了! 梁都一丟,不管此戰是勝是敗,少帥軍都得不了好。 王世充戰時受了重傷,聞聽此事卻還是強撐着來安撫寇仲,並允諾打下李密之後將瓦崗軍的地盤送給他,寇仲明面上答應,背地裏已然轉過無數心思。 唯一什麼都沒有想的也就是風暴中心的李澈了。 他在宋傳白離開宋閥之後兩天賣掉了新買的宅子,把家裏的銀兩散錢全部換成了金餅,買了一輛馬車,帶着李凝有條不紊地離開了宋閥。 去鄭州,宋傳白的地盤。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日報: 【我要甜甜甜:青青子衿俏書生,魏晉風流真名士。】 【江溯:薛家的三個菇涼在內院牆頭撐着看哥哥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三隻柴犬在洞洞裏露臉,噗哈哈哈好像啊】 【不看原著只愛同人:哎,哥哥多好啊,外面的都是大豬蹄子】 【zoey:哥哥:窮酸?我的臉不同意】 【胖萍:這之後的天下應該換了吧,不是李而是宋了。】 【豆包豆餅:宋缺是個大豬蹄子……當年看雙龍只覺得熱血奔騰,現在回頭再一品,實則邏輯不嚴謹,唯主角論了。在一個草包都想爭當英雄的世界裏非要摻和點情愛,爲了點上乘武功就要斷情絕愛,感覺內功心法就是洗腦包,武功練多了腦子都練壞了。也算是古早傑克蘇影視劇了……】 【清明糰子:鎮紙,坐擁天下第一美貌的兄妹,卻是個公公貓】 【猜作湘君:鎮紙:生無可戀,莫挨老子,不行,我親親小姑娘還在等我,扶我起來,我還能喫】 【妖言:蘇夢枕!!!樓主!!!夢枕紅袖第一刀!!!樓主就應該和仙女在一起!!!】 第24章 大唐兩條龍(24) 李凝抱着鎮紙在馬車裏顛簸了一路,到地方的時候,臉色蒼白得嚇人。 李澈的臉色更不好,他先前就忙了兩個月,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又急急忙忙地趕路趕了十幾天,生怕後頭有追兵,路上遇埋伏,提心吊膽,看着就瘦了一大圈。 薛翊是第一批跟着宋傳白離開的人,這會兒正好來接李澈,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連忙命人去扶他,又見李凝,更是驚訝。 李澈下來的時候只是有些搖晃,緩了口氣卻又要吐,嘔了一陣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虛弱地說道:“有勞先生了,舍妹一路顛簸,需要休息,我換身衣服洗漱一下,就跟先生去見大公子。” 薛翊看了看雖有些嬌弱,但站得穩穩當當的李凝,又看了看吐得扶着樹,幾乎站不直腰的李澈,很懷疑他說反了。 然而李澈確實強撐着去洗漱換衣,薛翊連忙讓身邊的童子扶他,道:“大公子不是那等不近人情的主公,你好好保重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大公子那裏我去回了就是,你好生歇着吧。” 李澈確實有些支撐不住了,聞言很是感激地對薛翊行了一禮,薛翊又道:“你我雖有一段師生情分,但如今同在大公子麾下做事,再如此多禮就不像了,你還未及冠,不曾取字,往後我就叫你阿澈吧。” 李澈連忙說道:“是。” 薛翊走了。 李澈一覺就睡到了夜裏,李凝醒得早些,但她不大想喫東西,原本準備給鎮紙熬魚湯,然而鎮紙一到新家就竄進了牀底,怎麼叫也叫不出來,下廚又有好幾個人忙來忙去,就是不讓她動手,最後是廚娘熬的湯。 宋傳白打下鄭州也有十來天了,跟來的文臣武將皆得了好處,唯有李澈慢人一步,但宋傳白並沒有忘記他,這間府邸就是宋傳白親自圈給李澈住的,安排的人手也是他從宋閥帶來的人,個個忠心,整個府邸的人加起來有半百之數。 李凝覺得很不適應。 普通人家過日子至多請一兩個僕婦,學字雖然很辛苦,但她也不是什麼都不幹,下廚做幾個菜熬個湯,洗洗衣服擇擇菜,她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僕人一多,連掃地的都有六七個,別說幹活,就是喝個茶都有人泡,簡直是把人當成豬養。 這讓她想起皇宮裏的日子,只覺透不過氣。 李澈適應得倒是很好。 一覺醒來就有熱騰騰的魚片粥喝,一路都有僕役向他行禮,口稱公子,出了房間是庭院,出了庭院是花園,花園之外是外院,地方又大又漂亮。 和當初的錦安侯府差不多大。 錦安錦安,錦繡安樂,同是侯爵,可和長驍怎麼比? 當初他搬進侯府並不情願,但凡有些許享受,就有難言的心疼愧疚與屈辱之感涌上心頭,更何況無論在家在外,總有人有意無意提醒他,他的一切都是靠妹妹得來的,而他的妹妹還在皇宮裏艱難渡日。 但凡有些良心的人都不會習慣。 然而如今不同,靠自己掙來的東西,用起來感覺是不一樣的。 李澈只在家緩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出去了,李凝醒來時,鎮紙正睡在她頸窩,發出小小的呼嚕聲。 外間有丫鬟守夜,聽見李凝穿衣的動靜,連忙就有人來要服侍她穿,李凝連忙搖搖頭,輕聲說道:“我房裏不要人伺候,你們出去吧。”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恭恭敬敬地出去了。 宋傳白送人過來的時候沒有想太多,只覺得李澈沒有合用的人手,僱外面的人又容易良莠不齊,他送來的人卻有自己的想法,尤其是丫鬟,昨日傍晚初見李澈就有不少人起了心思,尤其是自恃美貌的,怎麼想都覺得自家大公子把她們送來別有用意,昨天夜裏,幾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美貌丫鬟光是爲了伺候李澈更衣就吵過幾架撕過頭髮。 而李凝這裏,來的都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人,而這種人通常都很聰明。 比如剛纔出去的兩個丫鬟都覺得這肯定是大公子看上的人。 宋傳白就沒有想這麼多,他滿心滿眼都是李澈,李澈一到,他就抓着他的手不放,解釋了一通近來的情況。 李澈從前沒有過當人謀士的經驗,聽完宋傳白的話,又聽了薛翊的補充,覺得實在沒什麼需要指正的地方了,一切都在正軌上,薛翊和其他的幾個謀士只是手生時間有些久,一旦有正事做,幾個人一商量就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但宋傳白的眼神太過熾熱,熾熱得像是他不說點什麼,這手就不肯鬆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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