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說,先別急
是嗎？那些人這麼快就變成急急國王了，還運用了彈道導彈滅口，真夠誇張的。
雪獄鎮，萊恩收起了手機，嘴角露出一絲嘲笑，這本錢下的足夠大，不僅是那顆導彈的問題，而且發射導彈的單位百分百已經死亡，不留一個活口。
你們的做法可是讓人很火大啊。
即便知道梅早有安排，可是動她，也讓萊恩殺意十足，在他眼中，整個逐火議會和那些盤根錯節的高層加起來，也沒有那位少女一根手指價值高。
“繼續查，肯定能查到至少一位議員。”
“但我敢保證，不會收穫到活口，那不只是一個人。”
“那正好借用這個契機，搞清楚四十六位議員的真實身份，這種鬥爭有贏家，更會出現機會。”
梅沉默片刻，輕輕點頭：“好的。”
萊恩掛斷電話，北歐的事只是個引子罷了，他在爲以後做好準備，事實上，逐火議會的存在不僅有價值，更因爲這些人很特麼難殺。
每個議員的身份都是最高機密，哪怕同一派系也不知道彼此身份，這麼做就是爲了規避斬首行動。
‘如果隨隨便便就可以替換或者殺掉，梅也不會等到終局才動手，那個女人比梅比烏斯還可怕，纔不會講什麼感情和忠誠。’
萊恩活動了一下脖子，現在有他不僅是武力保證，逐火英桀更已經有了雛形，梅可以無條件信任維爾薇和梅比烏斯等人，當然比她一個人應付上下好得多。
算了，這種麻煩事就讓梅去操心吧，有我幫忙，可比那隻草履蟲有用多了。
萊恩推開了酒吧的門，發現裏面出奇的安靜，除了酒保居然沒有什麼顧客，在雪獄鎮可不存在上班時間。
他環視一圈，無視掉酒保厭惡的目光，看到角落裏的粗獷男人，瞳孔微微收縮。
只是剎那，他的眼神又恢復正常，淡淡的走了進去。
“一杯黑牌威士忌，一杯檸檬蘇打水。”
萊恩毫無砸場子的自覺，拿起兩個玻璃杯，走到角落中放在桌上。
“這麼早就出來喝酒？”
“我的工位就在這。”銅鏽慢慢擡頭，有些不爽道：“但託某人的福，連妞都跑了，只能呆坐着。”
“抱歉，這也是我的工作。”萊恩坐下，將威士忌滑了過去，開門見山：“我想知道格密爾神父的資料，包括他在崩壞前做什麼。”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特工先生。”銅鏽喝了口酒，發出滿足的聲音，“話說，你信不過瓦希老大？”
“通訊設施壞的太巧了，讓我沒辦法呼叫增援，這種大規模軍事行動，是需要證據的。”萊恩冷冷瞥他一眼，並沒有隱瞞。
“你懷疑雪獄鎮和那個怪物有關？”
“當然。”
“那逐火之蛾會怎麼做？”
“派出殲滅部隊徹底搜查北歐，將所有定居點清掃，你們將會被監控、實驗或殺死，不可能放過任何危險因素。”
萊恩的語氣很冷，幾乎不含有任何感情，讓酒吧的溫度降到零度以下，讓酒保悄悄握住了吧檯下的霰彈槍。
可他說的就是事實，逐火之蛾不會放過任何威脅。
銅鏽臉色微變，散發出幾分恐懼，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份文件來。
“你們這些怪物還真夠殘酷，這是你要的東西，錢不用付了，剛纔的情報價值相等，克里斯，好好擦你的酒杯。”男人起身，叫住了酒保，露出殘忍的微笑。
“剛纔你什麼都沒聽到，否則我要收你情報費，至於他們要收什麼就不好說了。”
名爲克里斯的酒保看了眼正翻閱文件的男人，輕輕嚥了口唾沫，忙不迭的逃走了。
逐火之蛾當然是收命，雪原上根本無法生存，到時候還不是要去哥德堡。
對於兩人的反應，萊恩什麼都沒說，他翻看着文件，這個格密爾神父除了某精神病院的履歷，其他都很普通，甚至與逐火之蛾都沒有交集。
就是個普通人，一個在絕望年代忽然覺醒的神棍，然後他瘋狂信仰崩壞，就獲得了非人的力量
“如果我要是不知道以後的事情，還真被你們給騙了。”
崩壞只是一種能量，起碼在這個世界不存在因爲信仰而得到‘神賜’，崩壞也根本不是神。
這些人演的挺像那麼回事，說不定能蠱惑統括長等人，讓他們從科學轉爲神學，卻騙不了他。
演技派，比那幾個傻乎乎的律者強多了。
萊恩擡起頭，看到銅鏽的背影消失，剛纔進來的瞬間，他就知道這傢伙已經不是人了，那味道與格密爾神父沒有區別。
‘前晚剛見過，今天就變成律者了，有點支配之律者的味道，但絕不是祂。’
萊恩剛纔觀察了銅鏽每個微表情，可以說真到了極致，如果自己沒有兩種權柄，百分百會被耍的團團轉。
可惜我也是‘律者’，還是有兩種權柄的‘律者’。
他將手搭在腹部，看向銅鏽的方向，那道小門正在風中來回搖擺發出‘吱呀’的聲響，萊恩注視着他，腦海裏冒出幾個念頭來。
一，祂沒有發現我的本質，似乎比前幾個律者更笨拙一些，有可能與祕密出現有關係。
二，確認祂的權柄不在十三律者任何一個，並且不會離開這片雪原。
三，他們沒有能力控制律者，否則梅已經暴露，根本不可能見到對方。
四，即便有梅打掩護，自己的身份也很快暴露。
綜上所述，我該行動了，可惜，沒能釣上來大魚。
萊恩戴上帽子，隨手推開木門，鑽入酒吧後面的小巷，然後緊緊跟隨在銅鏽身後幾百米處。
對方毫無察覺的在小巷中鑽來鑽去，很快又打開一扇鐵門，背影消失在內，輕柔的雪風灌入，在房間內擴展開來。
地下室，另一個海市蜃樓系統，隱藏牆壁深入地下，看上去像是個防空洞，他停了，終於有發現嗎？
萊恩看了眼從巷角走出來的小男孩，穿着天藍色羽絨服，臉色也非常健康，看得出是某個大人物的孩子。
後者也看了眼他，露出害怕的表情，畏畏縮縮的躲了回去。
一切都很自然，可萊恩知道對方也是‘律者’，將威脅度提升一個等級。
不止一個，類似於操控，必須在這解決祂。
萊恩還不知道這權柄的本質，卻清楚如果這玩意潛入一座城市有多麼可怕，他必須用雙眼去確認，或許愛莉希雅也能做到，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探測器只能發現微弱的崩壞能提升，幾乎可以算作誤差，如果真的進入新約克，那幾乎無敵，誰能在千萬人口中，辨認出不知有多少的‘律者’？
萊恩感嘆自己運氣很好，無論對方是什麼，都必須被留在這，他無視了自己已經暴露的事實，直接跟了上去，又很謹慎的掏出電話。
“愛莉希雅，通知櫻做好出擊準備。”
“啊？你真碰到冰之律者了？”愛莉希雅捂住嘴，從澡盆裏坐了起來，水滴順着鎖骨流下。
她眨眨眼，覺得自己咋成了烏鴉嘴。
“不是他，是更有趣的東西，不必緊張，我有——”萊恩驀然放下電話，轉身掏出手槍。
砰砰！
悄然撲上來的男孩腦袋被整個打爆，整個人退出去好幾米，又彈了回來。
他的雙手變成黑色，就像塗了墨水，挺着一顆稀爛的腦袋衝鋒，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又是一輪子彈射出，卻在手臂上彈出一團團火花，彷彿打在鋼鐵上，萊恩側身躲過撲擊，一個鞭腿將耷拉的鐵門踹了過去。
嘩啦啦——
半寸厚的鐵板被洞穿，就像薄紙那樣被撕成碎片，那人影直接躥了過來。
不是肉體強化，是影子？
明明是白天，萊恩卻看到這個男孩壓根沒有任何投影，反而是身體露出影子般的漆黑，由於視力太好，他甚至能看到男孩雙腿根本沒有觸碰地面，而是皮靴的投影將他給彈了起來。
直奔面門，雙掌齊插，可萊恩速度更快，漆黑的手掌只掠過髮絲。
萊恩飛快蹲下，又如閃電般彈起。
寸勁.升龍。
咚！！
拳峯觸及到腹部，傾瀉而出的崩壞能擊破防禦，在這些影子變成刀鋒之前注入肉體，然後一米出頭的身體在萊恩頭頂臌脹起來，‘譁’的一聲變成漫天肉末。
小巷如同被塗上了一層番茄醬，更把積雪染爲赤紅，萊恩掃了一眼周圍，見到那些人體殘肢分佈各處，在白晝之下——
都沒有投影。
果然是影子，這算某種附身嗎？
萊恩覺得有些像，因爲那些人表現太自然了，根本沒有表演的成分，可這觸及另一個核心問題：
律者不應該有情感。
或者說像是支配之律者那樣，控制了原本載體，因爲載體破碎，影子也就消融，那麼問題又來了：
這麼苟的技能，爲什麼要留在這，又和逐火之蛾的某些人有什麼關係？
“喂喂喂？”
愛莉希雅的聲音傳來，萊恩回過神，拿起電話。
“我這邊處理完了。”
“沒事吧，要不要我現在就來幫你？”愛莉希雅已經從澡盆裏爬了起來，赤着身，飛快擦着頭髮。
“不用，現在還在我控制範圍內，而且這些問題......”
萊恩閉上眼，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一種喜悅，那種抽絲剝繭，不斷探索真相的喜悅。
真是，讓人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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