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們,真該死啊!
開拓在於不停探索未知，在於改變固有的命運，無論這種改變是利是弊。
所以萊恩毫不猶豫的去創造蝴蝶效應，讓世界回饋更多的未知，若非生性謹慎，早就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
雪獄鎮的詭異不僅沒讓他退後，反倒越來越高興，甚至忘了原本的目標，在觸及到核心真相之後，更是興奮到有些大腦顫抖。
與影子相關的權柄，未曾出現的律者，還隱隱有種‘人造’的感覺，一切都是不可能，然後探究這種不可能，恰好是他內心深處的渴望。
當然了，作爲一個從心之人，他也讓愛莉希雅做好了出擊準備，如果發現事態不對立馬開潤，然後呼朋喚友來羣毆。
‘有意思，果然權柄的本質是某種概念，居然還有影子方面的能力，這該叫影之律者嗎？不對，這又不像是普通律者。’
萊恩埋頭急行，按他知道的信息，律者必須是強烈崩壞產生，而且在前文明不可能人造，更不可能與人合作。
想不通啊，算了，還是研究一下怎麼對付祂。
萊恩推開門，低頭鑽進狹小房間，回顧兩次戰鬥，大概有了些眉目。
有些像侵蝕和支配，寄生在人類身上，能獲得所有的記憶，不，這玩意不止是操控和表演，更像融爲一體。
這樣一來，祂很難被找到，可以執行很多潛入破壞任務，甚至發射核彈，但不像支配之律者那樣擁有各種權柄。
其核心能力就是影子，目前表現是攻防一體，而且出力不是很大。
先假定是分身，也對，如果不分解開來，那麼大一坨崩壞源早就被發現了。
萊恩看了眼四周，房間空蕩蕩的，連傢俱都沒有幾個，牆邊有一些箱子，打開之後能看到是武器和食物。
槍械用油布包好，還有幾具火箭筒和兩箱手雷，食物更多，滿滿當當的一大箱子，另外還有七十萬歐的現鈔。
銅鏽暗地裏賺了不少錢啊，確實夠在保護區好好生活了，但他更適應這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萊恩不至於爲一個投機倒把的情報販子黯然神傷，如果是毛賊，現在就該歡天喜地的搬東西了。
咚。
他將箱子關上，明明知道暗門在哪，卻還在一寸一寸的摸索，餘光瞥向側面。
幾隻老鼠叼着食物，嘰嘰叫着逃進櫃子底下。
不止是人類嗎，這到底是什麼能力？
萊恩不知道，反正很不科學，他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哭喊聲，還有搜尋聲，不慌不忙的檢查牆壁，光這樣子就非常專業。
“找！一定要把殺了我兒子的人找出來！”
“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咆哮聲越來越近，萊恩不爲所動，充分體現了一個特工的專業素養，假模假樣的拿出手機來，解鎖之後就像是一個探測器。
“找到了。”
他臉上出現明顯的喜色，往裏一摁，果然觸摸到鐵門，往外一拉，看到了一條幽森的隧道，恰好另一邊的房門被踹開。
你這能力拿來擾亂人可真好用。
萊恩從胸口拔出震爆彈，恰好丟在門外人羣中央，‘轟’的一聲炸開，傳來一片驚叫。
我這是爲你們好。
萊恩掃了一眼，乾脆進入門內，將閘門徹底關上，又將注意力投回眼前。
應急燈散發着微弱的光，通道並不複雜，也沒多少拐點，兩側都是金屬牆壁，通風口傳來微弱的氣流。
牆壁上繪着一些圖案，依舊是教堂雕塑那種以崩壞獸爲藍本的臆造物，線條赤紅如血，再加上靜的讓人心慌。
“還真夠唬人的，這算什麼，科技系詭祕嗎？”
萊恩無力吐槽，這些人就是想象力太豐富了一點，怪物繪畫向前延伸，一直沒入黑漆漆的通道，那瑩綠色的應急燈光，則像是鬼火一般。
很有後現代主義風格。
萊恩選擇了無視，開玩笑，真的審判級崩壞獸他都弄死過，哪會怕藝術作品，只閉着眼細細感知片刻。
好大一片區域，我讓梅查過，許多年前這個小鎮就有人口失蹤事件，那時候研究就開始了？
他稍稍握緊拳頭，驀然前行，權柄確實詭異，但這個世界也要講出力，哪怕這裏是個蜂巢又能怎樣。
噠噠噠
腳步聲傳的很遠，地下的狀況在他腦海中回饋。
長度超過十公里，有一些儲藏室之類的玩意，到處都是通風口，因爲天寒地凍的關係，有很多老鼠和昆蟲，裏面又有多少是祂的分身呢？
萊恩微眯着眼，見到走廊兩側有很多密閉的鐵門，打開之後見到裏面是個房間，有抽水馬桶和一張牀，陳設簡單至極，空氣中充滿了黴臭味。
囚室？
他回到走廊，一眼望去，全是這種密閉鐵門，如果真是牢房，那這裏曾經關過多少人？
研究所，密道，牢房，一些東西正鏈接起來，萊恩差不多知道這裏的終點是哪了。
他昂起頭，看向暗處閃爍的電子燈，慢慢咧開嘴角，取下步槍‘咔嚓’上膛，邁向深處。
“他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在執行任務嗎？”
黑漆漆的房間內，唯有電腦屏幕閃爍着光，映襯出電腦前的人。
亞麻色長袍遮住面容，只能看到一個鷹鉤鼻，而屏幕上的畫面正是萊恩走向黑暗。
他的電腦桌前，有八個長方形、黑底紅邊的墓碑，並且和逐火議會不同，上面的編號全是亂碼。
“沒有，但提出來了幾個可疑目標。”
“誰？”
“情報部下屬融合戰士小隊，突然失去聯絡的東歐第二小隊，還有......萊恩博士。”
“萊恩？”鷹鉤鼻男人頓時沉默了，前兩個還好，最後這個不止是壞消息，甚至有些可怕。
那個男人有個外號，名爲‘律者殺手’，逐火之蛾總共發現了五名律者，就有兩個喪生在他手裏。
他的威脅度甚至大於愛莉希雅，因爲後者怎麼也算不上心狠手辣，還經常犯迷糊。
“總部收到的最後情報是在昨晚，他在冰島附近搜尋第五律者，巡邏艦隊也捕捉到他的通訊信號和崩壞能，這與不列顛支部的報告吻合。”
“親眼看到人了嗎？”
“並沒有，他直接離開，沒有人能追得上。”
鷹鉤鼻的男人沉默了，這只是間接證據，而那顆心正惴惴不安。
“想辦法確認，他非常重要。”
“是。”
一個墓碑消失，另外的墓碑依舊佇立，雜亂的交流聲此起彼伏。
“梅博士已經接近真相，有那個融合戰士在身邊，暗殺不可能成功。”
“沒關係，III號已經選擇了魂歸天國，她的線索就此中斷。”
“但這證明逐火之蛾已經警醒，反擊很快會來，能否讓神聖的使徒暫且隱藏？”
“對，愛莉希雅，櫻，萊恩距離北歐都很近，按他們與梅博士的關係，隨時都可能前去調查。”
“愚蠢！你對神聖使徒這般沒有信心嗎？”
聲音雜亂無章，甚至充斥着幾分惶恐，信仰派爲什麼拼命隱藏，還不是因爲絕不會被愚蠢的人類理解，他們與覆滅的純血派有着本質不同。
純血派是想法一致，路線不同，而他們是立場問題，彼此之間都不敢暴露。
鷹鉤鼻男人靜靜聽着，他能理解同伴的恐懼，卻知道沒有人會選擇放棄。
因爲實驗的成功太具誘惑力了，讓人發現崩壞並非天災，也是能夠合作的，就像使徒的手下，腦袋被打爆依舊能活動，並具有感情和意識。
這代表了永生，這代表了再也不用害怕被崩壞殺死，這具有無窮的吸引力。
咄咄咄。
他輕輕敲桌，讓房間安靜下來，淡淡說道：“使徒並非有求皆應。”
墓碑們停下了爭吵，突然發現這沒有意義，那位又不是奴僕，怎麼可能按自己的想法行動。
“在這個殘酷的時代，每個人都在尋找出路，所以我並不痛恨那些死硬的抵抗者，也感謝他們提供的時間和機會。”
男人很理性，語氣就像在說別人的事，還帶有些許神聖的色彩。
“每一條路都充滿了考驗與艱辛，想要結束人類的童年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至少我們拿出了成果，證明了這條路確實存在。”
房間變得更加寂靜，北歐的成果對他們而言就是一針強心劑，在絕望的深淵之中發現了另一束光。
“所以判斷交由神聖的使徒去做吧，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獲取更多的權力和力量，讓融合戰士回到正確的軌道，最後——”
他聲音一頓，‘墓碑’們整齊的出聲。
“最後，消滅一切頑固之人！”
叮。
已走到深處的萊恩掏出手機，見到上面有一條消息，這是梅所轉發的新聞。
【科里亞遭遇中型崩壞突襲，強烈崩壞能造成兩萬人死亡，事後確認，地區行政長官羅吉涅死亡，有傳言說他是逐火議會的一員。】
線索斷了嗎，那些人可真夠狠的，一言不合就自爆。
萊恩從來不信什麼巧合，卻知道對方有種手段，能在一個區域內聚集大量崩壞能，可在佈設天網之前，沒人能查到這種一閃即逝的能量波動。
他看了眼兩萬人這個數字，默默的收起手機，腳步更加的深沉。
你們，真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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