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已經九點多了，雖然人不多，但她也被老闆要求站好最後一班崗。
這是她上大學後找到的打工——快餐店服務員，這裏離哥譚大學只有一條街，晚上人往往不多，或者都是些癮君子、流浪漢之流。
其實不是她想找更好的，只是等她從罪城出來，就發現別人只要看到“罪城區”這三個字，她的offer就會被砍掉一半。
但這裏還不錯，人少的時候老闆不會攔着她寫論文。
今晚和她搭班的是一個甜美女孩，黛布拉。
伊芙琳很喜歡她的笑容，這種笑容在罪城區是很難看到的，和她在一起，會讓伊芙琳有種回到上輩子的感覺。
“所以，”黛布拉遞給她一杯速溶咖啡，“因爲你的養母把你趕出來了，你想偷偷跑回去？”
伊芙琳聳聳肩：“差不多吧。”
應該是她想回去幫忙，又有點怕他們制定好了計劃拖後腿。
“像你這種可不多見。”黛布拉歪歪頭。
“什麼？”
“我是指，和養父母關係還不錯的。”黛布拉一邊清理吧檯一邊道，“我見過的大部分養父母都是混蛋，畢竟有補貼，尤其是收養女兒，養父那兒很容易出問題，你懂的。”
她眨眨眼：“所以我很幸運。”
“叮鈴鈴——”餐廳門口的提示鈴響了起來。
進來的是一個穿着黑色夾克和牛仔褲褲身溼透的男人，吸引人眼球的不只是他因爲淋溼而顯得格外健碩有力的肌肉和外形——那一看就是堪比雜誌模特的身材。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俊朗的外表，他帥得很特別，像是高中帶着一羣狐朋狗友欺負人的籃球隊校霸，張揚且自信，他的頭髮還漂了一縷白色，像是一定要讓自己成爲人羣中最耀眼的那個。
他進來時一邊推開門，一邊用一隻手將頭髮向後撩。
哇哦，伊芙琳必須承認，這可真誘人。
“嗨，今天天氣真的很糟糕，不是嗎？”他進來看見吧檯旁的伊芙琳就走了過來，說話時凝視她的深邃藍眼睛裏的神采彷彿能發光。
“確實不太好，被困在雨裏了嗎？”伊芙琳衝他一笑，非常配合地寒暄道。
伊芙琳用餘光還能看到黛布拉衝她眨眼睛使眼色。
“確實，我現在哪也去不了。”他整個人站在吧檯旁像一個龐然大物。
伊芙琳覺得他就算沒有200磅也快到了。
他微微低頭看着她道，“伊芙琳。”
“？”
他指指伊芙琳胸前，“牌子上寫了。”
“這麼久它終於派上用場了。”伊芙琳笑笑，又迴應了一句，“那麼你？”
“傑德，你可以叫我傑德。”
她隨手拿出一盒紙巾遞給他，“那麼，傑德。”她微微停頓，把“d”的音向上稍稍提了提，“我猜你需要這個。”
“太及時了。”傑德笑着接了過去，脫下外套露出了裏面的灰色圓領t恤，開始擦身上。
“叮”地一聲，伊芙琳的手機響了，趁着傑德在收拾，她快速看了一眼，是黛布拉。
【黛布拉：天！你看他的肌肉！伊芙，聽我的，別放過他。】
她趁機朝黛布拉做了個鬼臉，收到了黛布拉的白眼。
“咳咳”伊芙琳看着還在收拾的傑德清清嗓子，“傑德，那你要點些什麼嗎？”
“有推薦嗎？”
“芝士肉卷套餐還不錯。”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自己還比較喜歡。”
“那就芝士肉卷套餐。”傑德看看菜單，“來兩份。”
伊芙琳在點單機上戳了幾下，“稍等，很快，我去催一下。”
傑德點點頭，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黛布拉立馬走了過來，“伊芙，怎麼樣。”
伊芙琳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你該再去跟他說幾句話，隨便什麼。”黛布拉簡直比她自己還要激動。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真的很有魅力，一個人的生活狀態從他的言行舉止就能看出來，起碼能看出來他肯定很自律，生活狀態是正向的，這在哥譚還是挺寶貴的。
但她這幾天確實也沒那個精力。
她搪塞了幾句，中途就沒有再搭話了，送餐時也讓黛布拉去的，黛布拉臉上的失望都快要溢出來了。
本來以爲這件事就打住了，誰知道他付賬的時候不是把錢留在了桌上，而是專門過來吧檯。
“那伊芙琳，拜。”付完賬他道。
她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道：“你等下。”
她小跑去員工室拿了把傘出來，“拿着吧。”
他看着手裏的傘反應很快，“那你呢。”
“這是備用的，我還有。”
他停頓了一下，笑了出來道：“好，你明天上班嗎，我還你。”
“不確定，但週末以外我上班大部分都是這個時間段。”
傑德瞄了一眼排班表，“六點到十點。”
“六點到十點。”她肯定了一遍。
————
伊芙琳提前十分鐘從快餐店出來。
她打着傘挑着大路走。
哥譚大學附近的治安相比起來還算好一點的，但今天路上基本沒有人，她依舊是加快了腳步。
她不想被別人傷害，也不想傷害別人。
直到離學校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影影綽綽有個人一身黑，頭上還頂着一片紅，他倚靠着摩托，站在商場的屋檐下。
顯然是在等自己。
伊芙琳走過去，抿抿脣，因爲一路沒說話而導致聲音有些沙啞：“紅頭罩。”
“黑麪具找到你了，哥譚大學裏有他的人。”他的聲音因爲戴着頭罩而顯得有些悶。
雖然有些不靠譜，但她直覺他確實是來給她提醒的，而百分之九十的哥譚人都是靠直覺過活的。
“謝謝。”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打算多做停留，直覺是一回事，警惕心又是另一回事。
向紅頭罩頷首，便繼續向雨中走去。
直到走出20米左右，她回頭看，他已經不在那了。
事實上，她現在懷疑紅頭罩是義警了，只是不太出名那種。
就像蝙蝠俠，這位哥譚怪談大部分人都沒見過，但卡迪的人是少部分人。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蝙蝠俠應該是比較滿意罪城區的這種底層黑幫自衛狀態的，偶爾也願意給他們提個醒。
就像紅頭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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