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孩子是我前夫的

作者:未知
“應該看婉——”周姿正好要把“婉婉”這個名字說出來,可是隨即想到,江景程就在身邊,改了,“應該看晚上的時間,我回去和你商量。” 周姿掛了電話。 “你媽?”江景程問。 “對!” “她這幾年還好?” “我對我自己的媽能差到哪去?再說,我媽抗打擊能力那麼強,不像我爹,被江總稍微一折騰,就過世了!” 江景程聽到這話,沒繼續說話,看着旁邊沉默,眼睛眯地更厲害了,好像有些煩躁。 周姿走了。 第二天,肖全南就來了,挺大方斯文一男孩,看着特別乾淨。 他拿了自己的專業證書給周姿看,又給周姿彈了一首曲子,難度挺大的,彈琴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周小姐家的鋼琴是新的嗎?” “對,剛買了沒幾天!” 周姿覺得這個男孩子不錯,雖然就比她小兩歲,但畢竟一個工作幾年了,一個還是大四的學生,總感覺有差距,婉婉也很喜歡這個哥哥。 定的是一小時兩百,國慶節過後開始來上課。 夏天的尾巴遲遲不肯離開,又過了幾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國慶節到來。 喬珂說了,她不去,讓他們一家三口去,難得有一個人這麼真誠地接納周姿和婉婉。 婉婉一路都挺開心的,在飛機上和曾叔叔說說笑笑。 三個人坐的是頭等艙,曾晉和婉婉挨着,周姿一個人坐在過道那邊。 曾晉一直有一句話想和周姿說的,就是:他知道前幾天江景程回來了。 可婉婉在兩個人中間,周姿戴着眼罩在睡覺。 好不容易等婉婉睏倦了,睡着了,周姿摘下來眼罩,在揉着太陽穴。 “最近豐城發生了不少的大事,聽說江總出國回來了,他不在,感覺整個豐城都死氣沉沉的!”曾晉說。 “是麼?”周姿揉眼睛的手停了一下,“我沒那麼關心他。” 曾晉沒再說話,心裏咯噔一下。 有人看見那天晚上,周姿在飛機場的樓下等人了,而且等的就是江景程,江景程那麼鶴立雞羣的,誰不認識?可見,周姿是知道他回來的。 現在又撒謊,所以,在出差的那天晚上,兩個人有沒有—— 不過這次,曾晉又在僥倖:他和周姿一早就約定,如果她和自己的前夫再有任何一次身體上的接觸,都會告訴曾晉的。 這次沒告訴—— 是爲了什麼? 是真的沒有發生關係?還是不讓曾晉知道她的前夫就是江景程? 帶着心裏的這份疑慮,三個人在馬爾代夫的時候,曾晉一直挺有心事的。 周姿也並沒有看出來曾晉情緒的反常,大概真如她自己所說:是因爲婉婉喜歡他。 曾晉本以爲這次三個人一起出來,來一個離開豐城的地方,會增強他和周姿的感情的,可是周姿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婉婉身上—— 生怕婉婉跌了,跑累了,讓婉婉記得吃藥。 曾晉完全成了附屬品。 在馬爾代夫待了五天,三個人就返回了豐城。 周姿在家睡了一天覺,準備上班。 婉婉的鋼琴是每週三節課,因爲幼兒園課少,她也沒有別的特長培訓,周姿覺得鋼琴這種樂器要多練,所以,一週給她報了三節課,婉婉挺樂意的。 上了一週課以後,曾晉來了,問婉婉學的怎麼樣,婉婉特別開心地說,鋼琴他學得特別好,非常喜歡。 曾晉捏了捏婉婉的臉蛋,“喜歡就好。小朋友最好有自己的特長!” 喬珂和周姿看到婉婉和曾晉相處融洽,也特別開心。 喬珂甚至問過周姿,什麼時候辦事? 周姿說,不一定。 在她的印象裏,應該還早,第二個孩子還沒有着落。 隔天,曾晉要去買鋼琴,特意找了江景程一起。 “曾總怎麼想起來找我買鋼琴了?買給誰的?”江景程照例漫不經心的笑。 “買給一個小朋友的,日後這個小朋友來了我家,可能會彈鋼琴,所以,我得提前備好!上次江總在我家後院一曲驚人,我自己不懂鋼琴,也不會彈,想必江總是瞭解鋼琴的,陪我去看看!”曾晉說到。 江景程應承。 江景程自己有再忙的事情,也會放下陪曾晉。 曾晉像是在故意撩江景程,很多事情,猶抱琵琶半遮面,只讓江景程知道,他家裏有一個孩子,可是卻不告訴江景程,孩子是誰的。 而江景程,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枉費了曾晉的一番心思。 兩個人在一家很高檔的琴行的旗艦店裏,這間店非常大,要一千多平了。 好巧不巧的,肖全南在這家店裏當銷售員,他是週末勤工儉學。 不過,曾晉從來沒有見過肖全南,只是聽說婉婉開始學鋼琴了,沒有問過鋼琴老師的情況。 肖全南既不認識曾晉也不認識江景程。 曾晉和江景程兩個人在店裏瀏覽,肖全南在後面跟着,看到有兩個人都喜歡的,就開始介紹鋼琴的特點和價格。 銷售員善於察言觀色的本能告訴肖全南,雖然這兩個人看起來都是那種大富大貴之人,但江景程更像是決定的人,所以,在江景程和曾晉分開分頭看以後,肖全南明智地跟上了江景程。 江景程慢慢地踱着步子,歪頭看着店裏的鋼琴,邊試音質。 肖全南的手機響起來。 他說,“先生,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 “無所謂!”江景程說到。 “您好,周小姐。”肖全南說到。 江景程的步子頓了一下,接着繼續走。 畢竟豐城那麼大,姓周的人那麼多。 “這週六提前一小時?提到三點?好的。週六就是明天,明天我沒事!您晚上要帶婉婉出去喫飯?好。”肖全南說到。 接着就關了電話。 最終,江景程和曾晉選了一臺三十來萬的鋼琴,週末會送去曾晉家。 “明天晚上曾總沒事的話,出來打一局牌怎麼樣?”出門的時候,江景程問。 曾晉笑,“我可沒那麼好命,不像江總這樣悠閒,我有個約會,和周姿。” “幾點的約會?”江景程好像隨口問到。 “四點接她,五點去喫飯,去她家的時候就和她說了!” 江景程點了點頭,蜻蜓點水的笑浮在面上。 喫飯!四點。好像也是巧合。 江景程還是沒怎麼放在心上。 曾晉回到家,就收到了一條微信,是一個自媒體的老大發給他的,說是下屬拍到他和周姿去機場的照片,這不是重點,畢竟曾晉和周姿是一對,這在豐城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也沒什麼好爆料的,最主要的,這次跟着一個孩子! 而且,是兩個人牽着孩子的手。 這個自媒體的老大和曾晉是朋友,商人的交往半徑向來都是很大的。 “曾總,這個孩子是誰啊?看起來可都四五歲了!不會是——啊,下屬問我要不要發,我說等等你的意見!發,還是不發,這要是發了,馬上就是頭條。”自媒體的老大賊兮兮的語音短信。 曾晉仔細看着那張照片,是從斜對面拍的。 不過照出來竟然很好看,他和周姿分別從兩邊牽着孩子的手,人物很清楚。 若然真是一家三口,該是多好。 “壓着,不發!”曾晉說到。 “我家拍着了,代表着別家也拍着了!”自媒體老大說。 “那就隨他們去吧!”曾晉說。 …… 就在曾晉和周姿去馬爾代夫的這個十一,左丹去了江城,偷偷地去的,誰也沒告訴。 要翻到江景程前妻的情況,是真的不容易的,也不知道江家當年使了什麼手法,讓那個女人如同遁地了一樣了。 本來都不抱希望了,誰知道在打車去機場的時候,司機一直在跟她說話。 就是那種整日跑車的司機,一個人無聊,就開始話嘮。 “知道我現在爲什麼這麼窮嗎?六年前,我們那片打算拆遷的,周顯榮是董事長,“拆”字都寫上了,後來周顯榮突然過世,就沒這事兒了。”司機特別怨恨地說到。 其實這話左丹也沒放在心上,認爲就是一個話嘮,她坐在車後面沒說話,不耐煩地看着窗外。 “不過周顯榮家的閨女挺漂亮的,我偶然見過一回,江景程去接她。”司機開始笑了,彷彿沉浸在當年的回憶裏。 “誰?”左丹皺着眉頭,注意力被喚醒。 “叫什麼名字來着?周——我想想啊,周顯榮給他閨女起名的含義是‘姿容尊貴’,對了,周姿,江景程的老婆,周姿!”司機說道。 說得不過是一件陳年往事。 左丹的心跳卻極快,果然是這樣。 左丹頓時心裏繃着一股氣。 左丹一下子警覺起來,果然是周姿,兩個人之前果然是夫妻關係。 原以爲江景程一去江城就看上左丹了,可是看起來好像不是—— 她好像只是一個掩護。 左丹特別恨。 可左丹不知道,回到豐城,她的命運會有所改變! 有一個大佬來電視臺,來電視臺的目的是爲了看看左丹,人不年輕了,四十幾歲,但好在長相過得去,已婚,找左丹的目的很簡單——玩玩。 或者說是找的二奶也不錯,很多的主播不是都當別人的二奶嗎? 主播和明星,都一樣。 這個追左丹的大佬叫馮世綸,在豐城位高權重。 他剛剛從別的地方調來豐城,聽說電視臺在搞什麼“最美主持人”的評選活動。 他曾經在一次喝醉了酒以後,信誓旦旦地跟人家說,過不了一個月,這個最美主持人就會上了他的牀! 左丹是這次的“三魁”,當之無愧的最美! 電視臺向來都是盛產美女的地方。 馮世綸看到左丹,就看對眼了,風情萬種,眉目之間有勾引男人的氣質,是一個做二奶的好女人。 …… 此時的左丹,帶着滿腔的憤懣和被騙了的絕望回了豐城。 正如自媒體的老大說過的那樣,曾晉和周姿以及孩子去機場的照片,他們家能拍到,別家也能拍到。 果然,隔天,街頭巷尾地都在傳着一張照片,曾晉,周姿和婉婉。 周姿看了,非常討厭,她不想讓婉婉曝光。 所有的人都在猜測着,這個孩子究竟是誰。 有人說:是周姿初戀的,看年齡正好和那時候對上。 有人說,周姿和曾晉已經隱婚好幾年了,之所以沒說結婚,是因爲要保持自己清純的玉女形象。 其實對這種新聞,周姿完全可以不理的,過幾天就過去了,只要她什麼都不說,保持神祕也沒什麼。 她這麼想的,也打算這麼做了。 可是這時候,左丹突然問周姿:“行啊,周姿,你和曾晉隱婚這麼多年了,我們竟然都不知道!說說吧,什麼時候的事兒?我看了,孩子挺像曾晉的。” “孩子不是他的!”周姿冷着臉說。 左丹的臉開始一陣紅一陣白。 上次去了一趟江城,她就感覺不妙。 現在感覺更差了! 因爲左丹感覺,婉婉是江景程的親生女兒。 不過,她確定,周姿是不會把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說出來的。 否則不會江景程來了豐城都兩個月了,還沒有動靜。 還和別的男人談起了戀愛。 所以,在輿論上,左丹一直說這個孩子是曾晉的。 在辦公室裏,也半開玩笑半正經地說。 慢慢地,大家就真的認爲孩子是曾晉的,先入爲主的印象很重要。 即使大家將來知道這個孩子是江景程的,也會認爲周姿死生活不檢點。 崔沁曾經因爲這事兒找過周姿一次,畢竟周姿的新聞,現在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崔沁是出現在了周姿的樓下,堵了周姿一個措手不及。 周姿歪了歪頭,偏向一邊。 “如果你找不到合適的人的話,喬正業願意替你出頭!”崔沁說到,特別意氣,“周姿,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改變的!我知道當年你和喬正業很好,可我還是和他在一起了,出事以後,你一直沒給我說話的機會,當時,是我和他說的,周姿的家庭和你的家庭,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你將來要娶周姿,要先過她父母這一關,你根本就過不了,你不如先去美國——” “夠了,別說了!你們兩個,一直讓我噁心,特別噁心!孩子爹這種事情,是隨便哪個人都能當的麼?你把我當什麼人?”周姿沒好氣地說。 面對這個改寫了自己命運的人,周姿氣且惱。 周姿要走,崔沁在後面說了一句,“估計這件事情,江景程也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並且周姿也決定跟江景程坦白了。 原因很明顯,這件事情曝光了也沒什麼不好,至少給她一個推力讓她和江景程說。 最重要的,讓江景程配合,治療婉婉的病。 周姿心思挺平靜的,一直在等這陣風過去,過幾天她就去找江景程。 她是媒體人,知道人們的心理。 簡遠東約周姿是幾天以後的事情。 簡遠東是世外高人,不像安茜那麼煙火,他並沒有問八卦的事情,就問最近有什麼進展沒有。 周姿挺苦惱的,她說即使懷孕了,還得十月懷胎,她怕到時候婉婉的病會越來越壞,她挺怕的,這個世界上,只要婉婉喜歡的東西,她就喜歡,她不知道有一天婉婉不在了,她會變成什麼樣! 一個丟了自己女兒的母親。 現在,她每天的奮鬥都是爲了婉婉。 如果—— 周姿哭了,一個人坐着抹眼淚。 簡遠東把紙巾遞給她。 “婉婉的病不是先天性的,可能是跟你懷孕時候的心情有關,而且,她的病在你眼裏很嚴重,在醫生眼裏,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可怕!”簡遠東安慰周姿,“你以爲我是在逼你,其實並沒有,我也在想辦法!” 周姿抽泣了一會兒,停住了,“我今天晚上去找我前夫!” 簡遠東沒說話。 他不八卦。 晚上,周姿開車就去了江景程的別墅。 阿姨給周姿開門以後,正好看到江景程從樓上下來。 看到周姿,江景程略笑了一下,“稀客!怎麼來的?” “開車。” “不怕被人看到了?” “不怕了!” 江景程已經走到了樓下,坐到了沙發上,“最近周小姐挺熱鬧的,去了一趟馬爾代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一家三口吧?” “不是。”周姿說。 “那是什麼?我可搞不懂了。”江景程坐在沙發上,手扶着自己的膝蓋。 “孩子是——” 就見江景程揚起了自己的手,“別說!至少不要現在告訴我。去媒體發聲。而且要去左丹的娛樂節目,叫什麼來着?” “第一娛樂!”周姿的臉已經蒼白。 江景程這是要讓周姿臭遍豐城的決定啊。 早就說他是來攪動風雲的,果然,沒過兩個月,平靜的周姿和平靜的婉婉,馬上就要回到他們本來的位置。 但是,有一點,周姿不明白,這件事情,江景程知道多少? 他以前就動不動提孩子,今天,周姿來告訴他,他也一點都不驚訝。 看起來他是成竹在胸了,所以,才讓周姿去電視臺發聲。 “婉婉有病,白血病,需要再生一個孩子,借第二個孩子的骨髓來治療!”周姿說。 這話也暗暗地說明了,婉婉是江景程的孩子,以前的勾引,全是爲了婉婉。 江景程還是沒有半分的驚訝,反而面色之中有些鄙夷,“看起來,一直以來,我是周小姐的精子庫?” “是我的錯。我本該打掉這個孩子的,可是我知道的時候,孩子已經四個月了,我那時候年齡小,沒經驗,周家又剛破產,學業重,我生活也不好!”周姿惋惜那時候的自己,也痛惜差點兒打掉了婉婉。 自從有了婉婉,她就一直覺得,這個女兒,就算有病,也一直要留在她身邊。 “好了,我累了!我會給臺長打電話,明天做一起特別的節目,專訪周小姐!” 說完,江景程就上樓了。 “臺長不一定會聽你的!”周姿說。 “他會聽錢的。” 留下週姿,木木呆呆地站在那裏。 然後,離開了。 果然,第二天,她上班的時候,左丹找她,說要錄節目,是臺長特意指明的。 左丹看周姿的目光已經很不同了。 本來就是塑料姐妹花,現在,眼睛裏更是隔了遙遠的冰山。 只是周姿沒有注意。 左丹先跟現場的觀衆說了幾句話,又說“面對最近沸沸揚揚的當紅主播產女的事情,我們採訪了一下當事人。” 坐在電視機前,周姿第一次被採訪。 “請問周小姐,前幾天您和曾晉曾總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同遊馬代,這個小女孩是誰啊?”左丹問。 “是我的女兒!” “是您和誰的女兒?大家都在猜,是初戀的,是曾總的,還有很多人猜是什麼什麼總的,猜了不下十來個,今天能跟我們透漏下一嗎?”左丹故意說了十來個總的名字,不知道的以爲周姿和這十幾個男人都有染,這真是不着痕跡地敗壞別人名聲的好時機。 左丹在通過這次機會,狠狠地碾壓周姿。 “不是。孩子是我前夫的!是我去美國以前懷上的。”周姿沒在意這些,她的心思一直在江景程的身上。 “你前夫?叫什麼的?”左丹開始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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