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清白 作者:未知 周姿愣了一下,接着笑,“如果我是江總的前妻,他來豐城肯定是衝着我來的啊,這種好事兒,我怎麼還不迎頭趕上?還有啊,你可千萬別去驗證,我對江景程無感,你驗證來驗證去反而你自己心裏難受,我沒有任何損害!” “說得也是!”左丹說到。 這段時間,左丹已經體驗了,作爲一個“妒婦”,心裏的不好受。 整日自己心裏如同碎碎念一般,她卻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她現在都擔心,到時候人家好好的什麼事兒沒有,她已經被妒火攻心燒死了。 “你想知道他的前妻是誰,直接問江景程不就行了嗎?又不是紅頭文件,哪裏那麼多見不得人?”周姿問。 周姿想得是,左丹一直想知道這個問題,甚至不惜去了一趟江城,肯定是從江景程的口中套不出來的。 “他最近出差了。”左丹說。 “是麼?去哪?”周姿的動作定住,她是真不知道。 左丹很滿意周姿的一臉懵逼的神情,該死的第六感告訴她,江景程和周姿不明不白,這種直覺不知道是何時有的,大概是從上次喫飯,江景程說“傷了我的心了”開始,左丹直覺那句話不是對她說的,可如果對服務員說,又不符合江景程的身份和高傲的作風,想來想去,應該是對周姿說的。 不過這次,周姿竟然不知道江景程去西班牙出差了。 如果兩個人真有什麼貓膩,那江總出差這種事情她應該知道的。 “那就等他回來再問。” “得半個月呢。” “時間還挺長!”周姿邊付錢,邊說。 最終,這件裙子周姿買下了,說挺好看。 這種裙子不支持水洗,下午的時候,周姿就穿着了。 她說的時候也沒有注意,現在纔想起來自己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江景程來豐城,肯定是衝着我來的”,現在想想,又好像有點兒道理。 那江景程來了豐城究竟是爲了什麼?還是單純的商業目的? 還是真的只是衝着她來的? 最近曾晉總是下了班就來接周姿下班,畢竟是剛剛開始的男女朋友麼,熱戀期,一切都是新鮮的,周姿也樂意,每回,曾晉都是把周姿送到樓底下。 夏天天黑的晚,有時候,兩個人會去樓下的公園裏走走。 說來奇怪,兩個人到現在還沒有拉過手,更別提擁抱接吻了。 大概曾晉真如周姿所說,“保持着良好的紳士風度”。 “最近婉婉的病有什麼進展?”曾晉問。 言下之意,問周姿最近和她的前夫睡過沒有。 “沒有,一直沒有!”周姿回答。 “以後,每一次的進展都告訴我!”曾晉說。 周姿明白他的意思,每和前夫上一次牀,都告訴他。 兩個人都沒有覺得這話有什麼毛病。 誠如曾晉說會接受周姿,同樣會接受她爲了孩子和前夫做那事一樣。 這種感覺,要慢慢地才能夠體會——那種如同吃了蒼蠅一般的感覺。 曾晉後來想了想,江景程從他手裏帶走了周姿的那個晚上,那周姿喝醉了,既然周姿的目的是懷孕的話,那麼她應該知道,喝酒的女人是不應該和男人那個的,所以,他僥倖覺得,兩個人應該沒有—— 聽到周姿的“沒有”說得斬釘截鐵,曾晉更加自欺欺人地相信了。 兩個人坐到了公園的一條長凳上,看着周遭的景色。 從美國回來,周姿覺得自己一直生活地忙碌苟且,她笑着對曾晉說“謝謝你,帶我領略了不一樣的人生。” 曾晉說,“謝什麼,以後不要對我說謝謝。” 周姿也笑。 周姿的脣上用的是淺淺的脣彩,這種脣彩,一旦笑起來,很漂亮的,顯得她漂亮嬌俏,讓男人很喜歡。 曾晉一直盯着她看。 他湊近了周姿,抱住了周姿的腰,要吻周姿。 情侶發展到這一步,也不過分。 周姿閉上了眼睛,曾晉的臉湊近了她。 周姿忽然就想起了她和江景程,而且現在,她還沒有懷上,還要繼續和江景程——,現在同時和另外一個男人這樣,讓她覺得自己特別淫蕩。 周姿自己過不了這一關。 她睜開了眼睛,“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知道婉婉的病以後,我和我前夫總共上過三次牀,都是懷孕爲目的,前幾天我在我朋友家裏,誤吃了我朋友的避孕藥,最近一直都沒有——我覺得我挺淫蕩的,如果你不嫌棄,等我懷孕以後,行麼?我知道,這樣你挺委屈的。” 曾晉攥了攥掌心,真是氣憤,女朋友要和別的男人上牀,這個理由這麼天經地義,他還什麼都不能說,否則就是不善解人意。 天底下這種時刻該特別少吧。 曾晉說,“那我送你回家。” 路上曾晉問周姿,十一要去哪,周姿說,還沒定,以前的時候十一都在家裏過,就他們娘仨,哪兒哪兒都是人。 “今年帶你們去國外旅遊?馬爾代夫?相對來說,人應該比較少。”曾晉說。 “好啊。”周姿回答,“婉婉早就想出去玩了。” “那看起來我和婉婉心靈相通。她有護照嗎?” “有,婉婉是美國籍。” “那最好!明天把護照給我送去公司,我讓下屬給你們辦手續。” “好。” 周姿笑了笑,上樓了。 上樓以後,婉婉正在玩積木,婉婉四歲了,剛上幼兒園,沒上任何培訓班,一來身體不好,二來,周姿怕她曝光過度,會對孩子有損害。 周姿坐在沙發上,看着婉婉的手指又細又長,想到江景程彈鋼琴的手,看起來,在這一點上,婉婉是隨了江景程。 “婉婉,你曾叔叔說國慶節的時候要帶我們去馬爾代夫,你去不去?”周姿問。 “好哇,好哇,曾叔叔最好!姥姥去嗎?”婉婉問。 “我一會兒問問你姥姥,我估計她不去!” 婉婉又挺失落的。 過了一會兒,周姿說,“婉婉,你不是也想上培訓班嗎,媽媽想給你買一架鋼琴,你在家裏練鋼琴吧?將來彈曲子給媽媽聽,好嗎?” 婉婉錯愕的眼神看着周姿,接着拿起手摸媽媽的額頭,“媽媽,你今天是發燒了嗎?旅遊,上培訓班,這可是你以前都不讓我乾的!” 周姿覺得虧待婉婉很多,抱了抱她。 然後她就在網上發帖子,在豐城大學的音樂學院裏,招收老師,要求老師鋼琴十級,對小朋友極有耐心,最好是大四的學生,時間充裕,因爲鋼琴要勤練,將來纔能有所建樹。 然後留下了喬珂的電話號碼。 她的電話號碼一旦曝光,就永無安寧之日了。 最近周姿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着,雖然上次的最美主持人的活動沒有得第一,但周姿也安慰自己,第二也不錯麼,如果她年年都第一,別人怎麼活?再說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還是低調點兒好,過猶不及。 這樣想着,周姿的心情又挺好了。 而且,也給婉婉買了鋼琴,現在就等着找鋼琴老師了。 周姿很滿意,所以,愈發不把主持人大賽的事情放在心上。 金部長請他是在差不多十天以後,金部長現在是韓國一傢什麼公司的大中華區總裁,挺厲害的。 周姿想不通金部長爲什麼要請她,估計應該和前塵舊事有關。 這次的喫飯,只有她和金部長兩個人。 席間,金部長說,“我出國好多年了,前幾天才知道了周家的舊事,都說是江總讓周家破產,可我怎麼就不信?” “舊事了,還提它幹什麼?再說了,我也不恨誰。我只當這是周家的命,我爸的行事方式,我哥都看不上來,所以他也從來不回家,和我爸關係很差,我也看不上來,我爸凡事都做到最極端,不給人留後路,再說了,富不過三代,我只當週家命該如此!”周姿說道。 周家的赫赫資產在一夜之間傾覆殆盡,任誰看了都會惋惜,唯有她不恨誰。 “難得你想得開,你和江總就這樣了?” “還能怎樣?你們怎麼都這麼期待別人破鏡重圓?”周姿傻笑,“當事人都放下了,就你們放不下!” “放下了?”金部長又問。 周姿點點頭。 金部長嘆了一口氣,“愛也罷,恨也罷,人世間最摧心的感情莫過於——放下。舊事泛不起任何波瀾,從此舊事就真的是舊事,舊人也真的是舊人了!” 周姿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着金部長的話。 感覺那是走過半生的人才有的人生感概,金玉良言一般。 莫名地聽出了悲涼。 可如果她真的和江景程複合了,那纔是顛覆所有人的三觀。 一個家庭的好壞,應該是所有人的和睦相處,比如婆媳關係—— 嫁人不僅僅是嫁給男人,也嫁給一個家庭,周姿曾經面對過薛明美這樣的婆婆,她覺得承受不來,相比較,還是曾晉的媽媽好一些,好很多,至少周姿在他們家,不心驚膽戰,心情很好。 爲了生個孩子再和江景程上牀,周姿就覺得夠難受的了。 估計也讓曾晉難受,看看曾晉能撐多久吧。 有錢人,估計都撐不了太久的。 周姿不管,婉婉喜歡,她就喜歡。 然後,她就接到了江景程的微信:我明天回國,去接我。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爲什麼讓我?”周姿問,“你去哪了?” “禮尚往來!前妻連這個小忙都不肯幫?” 一句禮尚往來提醒了周姿,往後還要和他上牀的,萬一他翻臉了就不好了。 “幫幫幫,自然幫!”周姿說。 “我司機病了,明天我讓他把車鑰匙給你!下午五點半。” 怪不得,原來是司機病了,可他公司那麼多人,幹嘛非讓周姿去接? 他可是連去西班牙這件事情,都沒告訴周姿。 要不是上牀需要,周姿纔不去,一句“工作忙”就回了。 第二天,果然江景程的司機來找周姿,說這是一輛普通奔馳的車鑰匙,送完了鑰匙,還將信將疑地看了看周姿。 下午,周姿去接江景程的時候,車就在機場的地庫停着,沒出去。 機場狗仔隊多,周姿不想做那種風口浪尖上的人。 在機場等着,就看到一個高個子的人,拉着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和一羣人一起走出來,戴着墨鏡,雖然走起路來意氣風發,可終因爲他漫不經心的神色,顯得略有幾分浪蕩公子的模樣。 可就是這幾分浪蕩公司的模樣,也壞得剛剛好。 多了就顯得輕浮油膩,少了顯得不夠分寸。 周姿就想,一個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招女人喜歡? 江景程走過來了,周姿開了後備箱,看着他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裏,他坐在了駕駛座上。 江景程扣安全帶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你看夠了沒有?” 周姿這纔回過身來。 怎麼曾晉身上就缺少他這種壞壞的匪氣? 曾晉帥是帥,深沉也深沉,好男人一個人。 好男人是做好老公的人選,但不吸引女人,不像江景程這樣光芒四射。 “我不是等着你上車,我好開車嗎?”周姿回了一句。 接着開車了,一路在聊,“你去西班牙幹什麼了?” “去見上次的西班牙人,去談合同的執行!” “順利嗎?” “還行!” 周姿點了點頭,心想着:今天晚上他應該是回別墅的,車都換了,普通的奔馳。不怕被誰認出來。 所以,上次周姿小小的“送他去楓城國際”的心思,已經被他看出來了。 周姿感覺,碰上江景程,她就一直在跳坑,在他面前變成了一個透明人兒,什麼心機啊,都被他看得透透的。 “回別墅對不對?”周姿問。 “對。”江景程朝着車座上靠去。 一路無話,周姿回了別墅。 下車的時候,行李是他自己提進去的,開燈,周姿跟了進去。 周姿今天穿了上次和左丹一起買的裙子,挺搖曳動人的,剛纔江景程上車的時候沒仔細看,現在多打量了周姿兩眼,冰肌玉骨,和五年前並沒有不同。 “如果沒事的話,我走了!”周姿說完就轉身了。 剛剛轉身,頭上的皮筋就掉下來了,一頭烏黑如同緞子般的長髮一下子散落開來。 周姿挺詫異的,這皮筋怎麼早不斷,晚不短,非這時候斷? 她彎腰去撿,因爲裙子是連衣裙,並且挺短的,所以,她的兩條腿併攏着去撿,歪着頭髮,生怕頭髮會擋住她的視線。 江景程不知道何時,停下了放東西的腳步,一直盯着周姿。 頭髮偏放在一邊,撿東西的樣子魅惑的。 “幾年不見,這欲擒故縱的功夫是越來越好了!”他坐在了沙發上,眼睛眯着看着周姿。 “什麼?”周姿已經撿好了皮筋,扔到了垃圾桶裏,已經斷了,不能用了。 “跟誰學的?是爲了勾引誰?”他又問。 周姿有些氣急敗壞,他憑什麼老這麼說自己? “你爲什麼老兇我?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兇我?”周姿有些氣急敗壞,可她發脾氣的時候,口氣中又偏偏有些嬌嗔。 “我以前老兇你嗎?”江景程問。 周姿轉過身子,片刻之後,鄭重地點了一下頭,“嗯。” “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好。” 周姿沒理他,“江總,您幾年都沒來豐城,我就算勾引,也不是爲了勾引你吧?對了,上次喬正業跟你要的我的照片呢?還給我。” 周姿伸出手去。 “你手裏還有,要同樣的照片幹什麼?這種兩寸照片,不會一次只洗一張的。” “我沒有了!”周姿執拗地歪頭,“我二十歲的樣子,你不是沒見過。要照片幹什麼?” “大概是爲了提醒自己,這個人是我前妻,我曾經有過一個月的婚姻,婚姻狀況屬於離異,早就不清白了,追姑娘什麼的,得先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呵,他也知道自己的婚姻狀況是“離異”。 不過這個“不清白”,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說的時候沒有表示,可是周姿感覺,他的意念中,是在強調“不清白”這三個字的。 周姿剛要想着措辭,喬珂的電話就打來,說今天有個男生給她打電話,叫肖全南的,是豐大的學生,各項條件都滿足,喬珂說要給孩子媽媽打個電話,看看她什麼時候有空,和他見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