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她馬上就而立之年 作者:未知 田雨湘暗暗告誡自己,也是在給自己打氣,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如果董凱沒有了,她的天都要塌了。 雖然這種結果,田雨湘的潛意識裏,覺得可能性極大,可她從未這樣想過。 大半夜的,田雨湘在客廳裏走來走去,睡不着覺。 快過年了,過了年,她就二十九歲了。 年前,她還和董凱商量着,過年,在合同執行以前,一起去歐洲去旅遊,一起去看極光,聽說只有最幸福的人,才能夠看到極光,一起去丹麥看看,看看那個傳聞中的童話世界,也帶着兩個孩子。 如今,好像一切都成了泡影。 田雨湘這樣食不下咽地過了兩三天,警察局並沒有電話。 年過完了。 …… 董凱失蹤以後的第五天,案件有了極大的進展。 有一個人,拿着一枚六克拉的鑽戒去當鋪當,被當鋪的人扣留下了。 這個戒指價值百萬,商場有留存的圖片,戒圈裏有編碼,公安機關已經通告了各大當鋪,如果有人來當,把人扣住。 好在董凱買的這隻戒指,百萬靠上,辨識度高,是破案的重要線索。 這是轉機。 不過也是這個轉機,讓趙副局長覺得,可能這件事情跟田雨湘沒有關係。 如果跟她有關係,董凱失蹤,她沒有必要再把戒指拿出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扣留了這個當鋪的人以後,公安局開始審問了,問他戒指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人一副倒了血黴的模樣,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這天下掉的餡餅,拿着燙手。” 他說他是從豐城去榕城的高速路上撿到的,他下車去路邊尿尿,看到路邊的土裏有個金光閃閃的東西,他想的是,肯定也有人來上廁所,戒指從手指上脫落了,沒注意,當時他還挺沾沾自喜的,不過撿到的時候,戒指上有很多的灰燼,他以爲是在野外時間久了,這是正常現象,沒多想。 警察讓這個人帶着去撿東西的地方看。 趙副局長也去了。 警察的火眼金睛發現,戒指躺着的地方,燒過屍體,這也是警察的常識。 全體警察的頭皮都麻了,燒屍,這得是多殘忍的行爲。 這裏是一塊鬆軟的土地,警察經過調查,發現了在地裏面有一截大拇指。 雖然是朗朗晴天,可在場的人,都嚇得渾身發抖,彷彿在滴水成冰的寒冬。 那個撿到戒指的人,已經在吐了,吐到臉都白了,膽汁都吐出來了。 他在心裏叫喚,早就知道這便宜不能貪啊,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戒指是從屍油裏面揀出來的,屍油,屍油,他生平第一次見到屍油,他噁心,想吐,怎麼就攤上這種倒黴事兒,那戒指上灰燼,原來竟然是,竟然是—— 想到此,他就渾身毛骨悚然。 警察都在原地看着,這個地方,土的顏色跟別處明顯不同。 趙局長點了根菸,微皺了一下眉頭,“給田雨湘打電話,讓她來認人。” 他自己給江行止打了電話,說董凱很可能找到了,就在郊外。 “在哪?”江行止難以置信,在郊外,莫不是——遇害了? “我一會兒發位置給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很慘。” “死了?”江行止又微皺着眉頭問到。 “還沒有最後確定,這裏周邊已經戒嚴,你來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去接你。你來了別聲張。”趙局長又說。 “好。”江行止說到。 他還是緊緊地皺着眉頭,心想,田雨湘周圍都是怎麼回事,怎麼除了死人就是死人?這次,又是誰幹的? 趙局說,死相很慘,能慘到哪裏? 前幾天,他去了趙局的家裏,推了程紹珊的飯局,程紹珊一氣之下,回家了。 等着江行止去哄她,江行止還真是沒有這個耐心,也沒放在心上。 江行止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看到現場人不是很多,周圍拉起了戒嚴線,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趙局看到他來了,招呼他過去,說到,“事關重大,你別說話,我已經讓田雨湘來認屍了,你看看她的表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看看有沒有什麼破綻。我對她不瞭解。” 江行止就說,即使他再有錢,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怎麼會叫他來,原來趙局長是有目的的。 現場的人,拍照取證,提取屍油。 “他的屍體呢?不是很慘嗎?”江行止說了句。 趙副局長的嘴朝着那邊努了努。 江行止皺眉問,“在哪?” “可能被燒了。” “燒了?”縱然見慣大場面,可江行止還是覺得了毛骨悚然。 這件事情,是田雨湘乾的? 江行止內心現在非常矛盾,他希望是她乾的,這樣代表了,她這幾年和董凱在一起,不是因爲愛,是爲了復仇,可如果她用這種殘忍的手段,對她,早就感覺到脊背發涼了,現在不過是又刺上了一刀。 江行止對田雨湘的內心感情,在幾年以後,更加複雜了。 他不能釋然。 …… 已經過了年有幾天了,田雨湘家的年,在一片表面昇平中度過,因爲董凱不在,田雨湘在兩個孩子面前,強顏歡笑,好像爸爸不過是去出差了,現在娘仨在家過年,依然喜慶一般,可董凱一直都沒有消息。 時間越長,她內心的感覺就越來越不好,內心非常不安,在自責,不該讓董凱替她去籤合同,可這幾年,一直都是這樣的啊,他主外,她主內。 曾經的歲月靜好,在這一刻,彷彿都畫上了一個句號。 田雨湘生平,從未這樣無助過,倉惶過。 她這個年,甚至都沒讓阿姨回家去過年,因爲如果家裏沒人,她的心是大片大片的空落落的,她心裏慌,給了阿姨三倍的工資。 她雖然不說,但是阿姨也知道,董凱應該是出事了,阿姨也是好心的人,這幾天,一直好好看着孩子,不多言。 田雨湘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她開始掉頭髮,還有一根頭髮都白了。 過了年,她二十九歲了,曾經的青春年少,似乎要離她而去。 她馬上就而立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