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5章 甄嬛傳+孝莊祕史152
“祖將軍快免禮。您是軍將根骨，您跪於此不合適。征戰乃軍將職責所在，我金國大汗卻從未有折辱將軍之意。八旗亦無輕視明軍之心。將軍仁心大義，後世自有高論。”
祖大壽聞此知音之言，心中一酸，看着眼前的青年真真是感慨良多。
這是金國太子…
寶兒扶着祖大壽的手臂緩緩垂下，隨後才讓出身位，像身後指引示意，言辭更多了幾分恭敬：“將軍之約，我大金以誠相待，這位便是我大金汗王。”
四爺含着笑意，姿態端穩，緩步上前：“將軍盛名我可是仰慕已久啊，八旗軍將更是視祖將軍爲榜樣。”
本來寶兒給祖大壽帶來的震撼就足以另他心中感慨了，可真這麼近距離的見到四爺，祖大壽的心，這下算是徹底涼了…
金國如今的大汗跟太子這般品貌，他們還能如何呢？
那紫禁城內端坐之人，可敢與此二人對視同坐嗎？
見祖大壽沉默，祖可法先行像四爺提醒道：“家父一向對大明赤膽忠心，對百姓愛若子女。如今貴軍兵臨城下，圍困數月，家父不忍殃及黎民，所以決定歸順，也請大汗遵守承諾。”
寶兒順勢從接過一封黃封，當着祖大壽跟其子的面展開。
那上面一筆大批磅礴的字體無不顯示書寫此文之人底蘊之深厚。“這便是我金國的承諾。若一代大汗不足，那兩代….想來祖將軍也可滿意了。”
寶兒剛要將手中的黃色錦緞遞於祖大壽手中，這時城門方向突然傳出一聲怒喊：“慢着！”
衆人聞聲一怔，只見守城副將何可綱一人一騎疾馳而來。
多爾袞等人忙抽刀在手護住四爺，嚴陣以待。
只寶兒一人獨立站於前方，手中的黃封並未收回，神情亦對來人不爲所動。
無畏，無懼，甚至見到來人時，她眼中還帶着欣賞。
祖大壽不是沒見到寶兒臉上的神情，可越是見了，心裏越是不甘！
那一個從不敢奢望的奢望，怎麼也壓不住。
若眼前青年，是我大明的太子，那又如何呢？多少忠臣烈骨期盼的‘明君之貌’卻生在了異邦。
難道天真要亡我大明國澤嗎？
何可綱奔至祖大壽麪前，翻身下馬，激動地抓住他叫道：“祖將軍！不要降！您的一世英名不能毀於一旦！”
祖大壽含淚痛苦地看着何可綱：“我心意已決，爲了全城的無辜百姓，只好將名聲置之度外！”
何可綱圓睜雙目，情緒激越地大喊：“將軍！不要降！我們打！豁出性命去，跟敵人拼死一戰吧！”
祖大壽臉色一變，怒斥道：“何可綱！你敢抗命！”
何可綱神情傲然，擲地有聲地答道：“何可綱一身傲骨，將軍要我投降敵人，我決不從命！”祖大壽暗暗瞥見金國這邊的親衛已稍稍後退，除四爺冷靜觀望外，餘人皆已變色。
而孤身立於此處的金國元太子卻神情未動半分。
祖大壽深知，這般的垂死掙扎，早已無路可走了，他一人之過在此刻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綱，你追隨我多年，難道不能體諒我，定要苦苦相逼？”
可何可綱只大義凜然瞪着不過兩步之外的寶兒：“士可殺不可辱，頭可斷志不可奪！何可綱誓死不降！”
誰能懂此刻寶兒心中的那份驕傲，那是一種感同身受的驕傲。
可此刻她卻什麼都不能說，不僅僅是因爲立場…...更多的是身份。
祖大壽咬着牙，強忍痛苦，一字一字說道：“好，我成全你！”突然，祖大壽抽出佩刀揮向何可綱，一隻手快如閃電般壓住了祖大壽握刀的手。
衆人一怔。
金國這邊明顯帶着躁動，若不是四爺一直壓着，在寶兒出手前，估計這邊親衛就要上前揮刀了。
何可綱神情錯愕…
寶兒卻緩緩開口：“你信或不信，都無法改變結果。你爲將領忠勇大義，令人敬佩。這份氣節不僅僅是大明的氣節，亦是軍將的氣節。今日我以金國元太子身份同你這忠義軍將賭一次如何？就賭你手中的刀，砍不斷我金國氣運。若你贏了，我將命留在此處，我大金退兵，三十年不再近一步。若你輸了，你留下你的氣節，也讓這一城的百姓有一條活路。你賭你大明氣運，我賭我金國氣運，壯士，你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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