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6章 甄嬛傳+孝莊祕史153
“好！”何可綱甚至都不曾猶豫。
寶兒此時看向祖大壽：“祖將軍，今日一賭，並不影響後續的事。”
軍將死於征戰，馬革裹屍，這纔是最高的殊榮。
大明的刀斬了太多大明的忠骨了…
斬的大明的江山搖搖欲墜，斬的忠骨脆如薄翼。
寶兒既然定下要走上那一條路，那這條路上就算是針板，她也得踏上去！
磨刀，一次次的磨刀！賭國運，世間豪賭！可玄學一些的說，大明氣運脆弱到什麼樣呢？
不過一刀便斷了…
看着倒在地上斷絕氣息的何可綱，寶兒不過收刀回鞘，垂眸壓下那並不平靜的神情，轉瞬間，擡眸又是那副溫潤的模樣。
祖大壽神色慘然，緩緩蹲下身子，爲何可綱撫上致死都未曾閉上的眼睛，嘶啞的低語：“可綱，不要怪我…...”
“祖將軍，身前榮辱，身後功過。不過他人口中隨意品評之言，其實也沒那麼重要的。這天下…...不是大明的，亦不是我大金的，就如同過往歷朝歷代一樣，天下亂，自有新人接替。賭國運……此時的大明賭不贏我大金，往後，我大金一樣賭不過新人。”
寶兒這話出口，最震驚的不是如今士氣大盛的金國，反而是祖大壽。祖大壽看着寶兒，最後咬着牙起身，對着寶兒抱拳，可禮還未成，寶兒就側開身子，讓他面向一直被寶兒擋在身後的四爺。
四爺不過向前走了兩步，那腳下步子帶出了帝王之威只有真正經歷過王庭碾軋的祖大壽才能懂。
“我妻子老小，都在錦州，請大汗準我前去接出。我會設法裏應外合，助大汗智取錦州。”祖大壽口中之言說的坦誠。
但是，四爺跟寶兒都知道，從何可綱出現的那一刻起，這不過是緩兵之計了。
詐降！
四爺沒說話，不過看向寶兒。
這眼神無一不說明了，對於決策上，寶兒這位金國元太子有決策權。
寶兒溫和的看着祖大壽，不過淡淡的開口：“祖將軍…...”不過微微側身，她靠在祖大壽耳邊，低聲提醒了一句：“詐降的代價，會更沉重，大明的欺君之罪該當何處？袁崇煥前車之鑑，祖將軍可莫要忘了……我金國，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
說完，寶兒便退後一步，笑着走回四爺身邊。
這時，四爺才點頭笑着說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祖將軍，我相信你！”
“多謝大汗！”不管祖大壽此時什麼心情，這承諾便就此做下了。
兩隊分開，金國這邊一隊無一人回頭。
可祖大壽在入城時卻停下了腳步。
看着兒子揹着的何可綱的屍身，猛的回頭看那早已消失的隊影。
“可法….你還記得袁崇煥是怎麼死的嗎？”祖大壽問着兒子。
祖可法點頭：“自然，凌遲處死，萬人唾罵…...”
“後金的那位元太子說的話你可聽見了？”祖大壽眼底的神情不定。
祖可法沒明白父親的意思。
只祖大壽看着城池的大門方向，喃喃道：“身前榮辱，身後功過…..也沒那麼重要！”
話落！他便大步向前離開！
而回營的時候，四爺擡手拍了拍寶兒的後背，那是一種安撫也是一種理解。
“你啊…..做的無錯。”四爺給足了寶兒底氣，不斷的鼓勵，不斷的肯定，讓寶兒明確自己的位置，果斷的下自己想下的每一個決定。
寶兒無奈垂眸，苦澀就含在嘴角：“詐降是爲救一城的百姓…..讓別人覺得兒被愚弄了也不算什麼.....至少.....他盡力的做了能做的一切了。不過是留條命去護住他的家人罷了。兒又如何不能成全呢？難不成還真的讓他步了袁崇煥的路嗎？沒必要……”
四爺點點頭，眼裏都是笑意：“爭跟退，講的就是一個度。征戰之君亦要更講究這個“度”。其實無論你怎麼選，錯的都將是你…...“
“兒明白。”寶兒也點頭，她什麼都懂，也都知道。
異族奪江山，哪來的功過是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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