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9章 雁回時50
一
晌午時分，日高懸於天際，萬壽堂內洋溢着喜慶的氣息。
今日乃是莊家祖母的生辰，不過周木特意沒有準備禮物，直接就去了永壽堂，反正這莊家祖母也沒告知她，她可懶得送禮物，不如直接送一場好戲吧。
周木空手走進永壽堂，擡眸一望，只見莊語遲已站在了莊家祖母的身邊，而祖母正滿臉笑意地欣賞着她手中的玉鐲，一看就是莊語遲所送。
見周木來了，祖母立即收了玉鐲，生怕她搶了去一般警惕。
周木："祖母好。"周木擠出一抹笑容禮貌地行禮，然而，當她行禮完，直起身時，祖母的目光依舊如影隨形般緊鎖在她身上，彷彿在期待什麼……？
一旁的莊語遲則連忙給周木一個眼神示意，周木當然明白，祖母在期待生辰禮物，但她就是沒有準備生辰禮物。
周木："祖母，我臉上有花嗎？你怎麼一直看着我？
周木故意如此一問，問得祖母只能收回了目光，莊語遲只能緩緩靠近周木，小聲提醒。
莊語遲："今天是祖母的生辰，我不是前幾日與你說過。
周木："哦，原來今日竟是祖母的生辰，可是我剛回莊府，還從未陪祖母過生辰過，我實在不知今日是祖母的生辰。
周木脣角微微一揚，故意讓自己的表情寫滿委屈，那模樣似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反倒像祖母纔是那個犯錯的人。
周木："這生辰禮物，我沒有準備哎，還望祖母不要怪罪我。
一時之間，祖母實在不知說什麼了，一旁的莊語遲又連忙站出來道。
莊語遲："祖母，她剛回府不久，不知祖母生辰也是情有可原，還請祖母莫要生氣。
祖母本來就沒生氣，莊語遲這麼一說，她更加不敢生氣了：“寒雁心意到了就行，這禮物不送也無妨向。”
周木："多謝祖母體諒。
但祖母心中還是惦記着禮物，好在還有莊語山會給她送禮物：“這麼晚了，語山怎麼還沒有來？”
莊語遲："二姐姐可能睡過頭了吧。
“這丫頭也是，罷了，再等等她吧。”祖母等的哪裏是莊語山，等的分明是生辰禮物，她整個人早掉錢眼裏了。
莊語山很快便來了，然而，她邁入房門時的步伐卻顯得有氣無力，面容蒼白如紙，彷彿連站立都成了一種負擔。
她輕輕捧着一件純白色的披風，那柔軟的面料在她顫抖的手中更襯出幾分脆弱。
她緩步走到祖母面前，她強撐着身子低下頭去，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行禮，呼吸微弱得幾乎令人察覺不到。
莊語山："祖母生辰快樂，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是語山送您的禮物，還請祖母笑納。
莊語遲語氣裏盡是輕飄飄，虛弱之意盡顯其中，可祖母卻絲毫沒有察覺。此時的祖母，心中眼裏全然被莊語山送來的那件華貴披風填滿，再無他顧。
“好孩子，有心了。”祖母笑着起身，去接過莊語山手中的披風。
一旁的莊語遲倒是逐漸察覺到了莊語山的不對勁，連忙着急關心追問。
莊語遲："二姐姐，你怎麼了？我看你今日氣色不太好，可是昨夜感冒了？
話音方落，只聽“砰”的一聲驟響，莊語山渾身的力氣彷彿在瞬間被抽空，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去，重重倒在地上。
莊語遲："二姐姐。
剎那間，莊語遲滿臉慌亂地驚呼一聲，急忙衝上前，想要攙扶莊語山。
就在莊語遲的手即將觸碰到莊語山的瞬間，周木心胸中猛然一揪，嗓音裏帶着一絲急切與複雜的情緒，脫口而出大喊道。
周木："莊語遲，不要攙扶她！
聞言，莊語遲當即聽話地愣住了手，沒有去攙扶莊語山，如今的莊語遲，已然被周木睡成了一隻聽話小狗。
莊語遲滿是疑惑的神色，轉頭望向身後的周木，她只能開口解釋道。
周木："她好像得了天花！
這句話一出口，正忙着細細端詳那件昂貴披風的祖母終於回過神來。她的動作稍微停滯，手指還僵硬地停留在披風上，聲音裏滿是掩飾不住的慌亂與顫抖：“天花？寒雁，你剛剛說誰得了天花？”
周木："祖母，您看，二姐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再看她的脖間，好像長出了一些腫泡，這很像天花夾。
周木："如果二姐姐真的不幸得了天花，這天花可是會傳染的，我們萬萬不能靠近她。
祖母一聽到這話，頓時慌亂起來，連忙將手中那件價值不菲的披風徑直往地上一扔，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臉上滿是恐懼之色，顯然極度害怕被傳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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