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陸顏永存
當然了，實驗並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從實驗的整體進度來看，陸安估摸了一下大概時間，差不多要兩個月左右。
“如果能再加兩個人手，實驗進度說不定能更快一些。”陸安想了想。
但是他現在自己在實驗室都是孤身一人，更別說再邀請其他人了。
這事兒只能徐徐圖之。
……
臨牀治療組裏，在陸安的帶領下，方任勇已經開始獨立進行闌尾、膽囊等手術了。
剛開始主刀的方任勇還有些緊張，但是陸安在一旁照看着，有任何問題，他都能立刻解決，這讓方任勇安心不少，能夠更加大膽的上手。
方任勇的進步，也被同組的鄒睿和曹野看在眼裏。
他們倆也拼了命的努力，在陸安面前表現自己，期待獲得和方任勇一樣的機會。
“你們倆還是先打好基礎，機會是一定有的。”陸安知道他倆的心思，“方任勇是有過很多臺的手術助手經驗，所以我纔敢放手，你們倆的經驗太少了，還沒到時候呢。”
陸安的話，算是變相激勵了鄒睿和曹野。
而且，陸安對於手術助手的績效和獎金，沒有絲毫的剋扣，該給的都給。
所以他們倆現在是有手術，都是爭搶着上，這可把普外科一病區其他的醫生給驚呆了。
當然了，知曉內情的醫生對陸安組是羨慕不已。
另一條好消息，就是陸安已經成功申請上了普外科門診。
現在他每週有兩天坐門診的時間，有兩天的手術日，另外一天則是在病房查房。
這也是上級醫師的日常，不可能天天去查房，但是病房裏有哪些危重的病人，他一定得知道。
……
又是一個週末。
陸安和顏悅選擇宅在家裏。
陸安是在分析一些實驗的數據，他下午還要去一趟實驗室。
至於顏悅，她剛整理好了“遊走魚刺”的病歷資料，準備過幾天去採訪當事人。
“陸安，你上次救的那個魚刺的病人，家屬是咱們的老粉！”
陸安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當初那個患者家屬在手術門外淚眼婆娑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
“她後悔沒第一時間送醫，硬是用土辦法吞飯糰，結果把魚刺推得更深了。”顏悅一邊說着，一邊敲擊着鍵盤的速度加快了，“我想用這個案例當引子，徹底科普魚刺卡喉的正確處理流程。”
陸安倚靠在沙發上，低笑一聲：“你又要把我剪成‘冷麪神醫’了？”
之前的每一期視頻，陸安的角色基本都是冷麪神醫，給大家科普着各種醫學知識。
“這次不一樣。”顏悅眉頭微微一挑，笑道，“家屬說手術那天，你在手術室門口蹲了二十分鐘，就爲給他們畫主動脈—食管解剖圖解釋風險——這段能拍成情景還原嗎？”
他耳尖發燙，輕咳一聲轉移話題：“患者隱私……而且沒有那麼誇張。”
陸安記得，當時爲了方便解釋病情，他是畫了一個示意圖，但是絕對沒有蹲了二十分鐘那麼久。
“放心，馬賽克打滿，聲音變調。”顏悅頓了頓，語氣突然柔軟，“陸安，這是你救下的第54條命。”
身旁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陸安知道她在翻那本牛皮封面的筆記本——那裏記着每個經他手的特殊病例，顏悅總說這是“功德簿”。
……
三天後的拍攝現場，無影燈在診室天花板投下冷白的光圈。
顏悅將GoPro別在白大褂領口，調整着三腳架上的單反。
陸安抱臂靠在門邊，看她把聽診器繞成時髦的項鍊造型，忍不住挑眉：“顏醫生，你確定這是嚴肅醫學科普？”
“陸醫生，收視密碼是專業感加親近感。”她轉身，髮梢掃過他胸口，柑橘香混着消毒水味竄入鼻腔，“等會兒家屬說到哽咽處，你要及時遞紙巾，鏡頭會帶到你骨節分明的手——評論區已經爲你這雙手蓋了三千層樓了。”
他無奈地笑着搖頭。
不過，這樣的顏悅他太熟悉了。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人們總是關注於他，而忽視了顏悅，或者只驚歎於她的顏值，顏悅也樂於當一個鮮花陪襯着。
但是，她除了是自己的妻子，也是那個散發着自己獨特光和熱的顏悅！
拍攝比預想中艱難。
患者女兒說到父親做了開胸手術，還找不到魚刺的時候，就泣不成聲，顏悅果斷暫停錄製，蹲下來握住對方顫抖的手：“張小姐，您每滴眼淚都可能讓一個家庭免於悲劇。”
這話像一劑強心針，女人抹了把臉，朝着鏡頭深深鞠躬：“請一定告訴所有人，碰到魚刺，喝醋、吞飯都是殺人偏方！”
後期剪輯時，顏悅在家裏熬了兩個通宵，陸安十分的心疼，但是對於她的堅持也無可奈何。
她蜷在轉椅裏啃着指甲，反覆調整“肝動脈三維”與手術實拍的穿插節奏。
當陸安指出某處醫學術語過於晦澀時，她突然把臉埋進他肩窩悶哼：“陸安，我們得讓賣糖葫蘆的老大爺也看懂！”
最終發佈的視頻裏，驚心動魄的手術錄像被處理成黑白默片，唯有陸安手套上的血跡猩紅刺目。
顏悅的配音冷靜卻不失溫度：“當魚刺像這樣扎進血管密佈的食管、主動脈、肝臟，每一次吞嚥都是與死神的拔河。”
畫面突然切到家屬舉着X光片的哭訴，接着是陸安在診室用芒果核演示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慢鏡頭——他轉身時白大褂揚起一角，露出腰後彆着的聽診器，彈幕瞬間炸開“禁慾系戰神”的刷屏。
四十八小時後，#魚刺刺客#衝上熱搜榜首。
華夏疾控中心官微轉發配文“教科書級醫學科普”，某個醫院急診科一夜間接診了二十多個主動要求做喉鏡的疑病症患者。
顏悅捧着IPAD窩在家裏的沙發，用腳尖戳了戳正在分析實驗數據的陸安：“哎，有人說要衆籌給你拍《舌尖上的手術刀》。”
陸安頭也不擡地抽走她手裏的冰咖啡：“不如先衆籌給顏大UP主買護肝片。”
話音剛落，顏悅語氣稍稍一頓，因爲她看到當事人的女兒在視頻下評論着“救刺之恩，陸顏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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